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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蒹葭微微惆怅,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个进了部队,非但没有收敛气焰反而如鱼得水纵虎归山般愈发深厚的男人,摇了摇头道:“富贵,你要相信二狗,他能解决他遇到的问题,我也相信二狗,他在南京能打拼出一番天地。”

“我一点都不怀疑二狗会出人头地。”

陈富贵语气平静到刻板,“但我是他哥,敢欺负他的人,我就得亲手一个一个收拾过来。以前在张家寨没人能欺负他,以后他到了再大的城市,也没人可以。”

“富贵,你是一名军人”曹蒹葭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军人脱下军装就不是了,但我是陈二狗他哥,这是一辈子的事情。”陈富贵眯起眼睛道,微微咧开嘴,像一头饥饿后张开大嘴择人而食的东北虎。

又像是一只生于额古纳河畔而搏杀辽北的海东青。

第二卷

第43章 蒋青帝,林巨熊

陈富贵带着曹蒹葭在第39军某支精锐中的王牌部队基地参观,特地介绍新主战坦克99g给她,包括周泉在内的师级高干甚至集团军前几把手,都不清楚为什么军委这一次会优先将99g派发给39军,而非38和54这两支素来是共和国解放军长子的战略预备军,陈富贵指着一辆99式坦克道:“这家伙太能吃油,是头油老虎,算起来每摩托小时至少消耗7000来块钱,我每次见到这些大块头都想让二狗也瞧一瞧,他最喜欢新鲜玩意,可惜了就是不能开回家,要不然二狗结婚的时候我就可以亲手驾驶这家伙送二狗和他媳妇。”

曹蒹葭对他天马行空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兴许是谈起了陈二狗,他原先紧绷的严峻脸庞稍加缓和,连她都不太想要直视的犀利眼神也柔和许多,但曹蒹葭无心瞥到他眉宇间刻意掩饰的荫霾始终不曾淡去,对此曹蒹葭无可奈何,二狗被逼去南京肯定已经让这位在军队一鸣惊人的大个子形成心结,是理智压过了感性,才让他没立刻脱下军装杀去上海,曹蒹葭悄悄叹了口气,突然看到一幅奇特的场景。

一辆99g主战坦克,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单手吊住炮管,悬在空中,另一只手老神在在地夹着一根烟,时不时抽上一口,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曹蒹葭绝对能想象这个吊诡家伙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

而炮管中段坐着一个跟陈富贵体格相似的大猩猩级别猛汉,也许没富贵高大,但横向面积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条大腿垂下,托着腮帮,望着天空,怔怔出神,像一个木讷的思考者。

“听周政委说沈阳东北虎刚对你和两个战友进行考核,要吸纳你们三个”曹蒹葭笑道。这对谁来说都是好消息,对她来说是,因为她是陈富贵的直接推荐者,没给开了一次小后门的舅舅曹凤鸣丢人,对如今身居沈阳军区重职的曹凤鸣少将来说也是好事,如今不说39军,整个大军区都知道39军猎人4连有个最骁勇悍猛的排长,一年不到就扛上了少尉军衔。对陈富贵自己来说当然尤其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军区比武和与万岁军地对抗演习,两战成名,何等的惊世骇俗,和平时代的军人,要想引发全军震撼。曹蒹葭知道实在太难了,等富贵进入东北虎,佩戴上那只肩章,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猛虎,尖刀兵中的尖刀,里头一出来,晋升也好,平调也罢。都是一笔常人望洋兴叹的宝贵资历。

陈富贵点点头,似乎对于进入东北虎特种大队并没有太多兴奋。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这种话没谁对他说过,他最敬重的爷爷只告诉他一世人两兄弟是几辈子修来的大缘分,做哥哥地就得扛下重担。把身子不好地二狗保护好。就连临死的时候也是握着富贵的手,但浑浊眼神却望向一脸倔强不肯哭泣的二狗。而他最心疼的娘闭眼前也是说,把好东西让给二狗。这是天经地义地事,娘的确偏心二狗二十多年,不后悔。富贵也不后悔,也不心酸,因为他,二狗已经赔上了一条白熊,他不想二狗再付出什么不可承受的代价,他是不是金子,会不会发光,都是小事情,但能站高一点爬上一点,陈富贵不会拒绝,如今娘也去世,陈家也就他跟二狗两个人,他想在部队干出点不给爷爷跟娘丢脸的名堂。

“那两个人”曹蒹葭手指向那辆新式99g坦克。

“一个叫林巨熊,祖籍湖北黄冈,另外一个叫蒋青帝,自称半个北京人,都是刚入伍的新兵,像土匪,不服管,第二个人进4连第一天就跟一群老兵在饭堂扛上,之后玩单挑,一个人挑翻了6个,现在他打饭碗里菜总是最多的。”

陈富贵平静道,指了指坐在炮管上的魁梧汉子,“他就是林巨熊,身子素质很好,很敢硬打硬,今天早上跟特种部队里来的两名教官交了手,没占到大便宜,也没吃什么亏,但野外生存,蒋青帝出色一些,那小子自称几位祖上在四川和山东都是一把交椅地大响马,私底下能打破8米抓绳上6秒2的军区记录,一把绳子一把刀就能干出点平常人不敢想的大事情,在山里头确实很有脑子,下套子挖陷阱比二狗还五花八门,4连老兵现在野外生存训练都绕开他,因为时不时就有人踩进他的连环套子,防不胜防,很难缠,是个吃一点小亏就荫魂不散的匪兵,心眼跟二狗一样,所以对我胃

这是陈富贵头一回在曹蒹葭面前说这么多话,所以曹蒹葭确定林巨熊和蒋青帝两个战友八成就是唯一在当下敢靠近他地家伙,毕竟如今地陈富贵不再是那个张家寨只会傻笑的大个子,师政委甚至老军长都心甘情愿把他当个宝。

“你们三个怎么能端掉38军地指挥部”曹蒹葭好奇道。

陈富贵笑了笑,没有解释。

在曹蒹葭和陈富贵谈论两个尖刀新兵的时候,蒋青帝也在琢磨曹蒹葭是何方神圣,一只手从裤袋里摸索出皱巴巴地一包特需专供小熊猫,手一抖,一根烟给抖落出烟盒,脑袋一探,就准确叼住这根烟,把烟盒放回口袋,再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脸陶醉,道:“笨熊,你说那妞啥来头,我看挺有味道,在4连那鬼地方憋了大半年都快把爷给憋出内伤了,是个母的我都觉得跟貂蝉一样,你帮我瞅瞅那妞是不是真漂亮,要真是,我就豁出一条命从富贵手里抢女人。”

托着腮帮沉默不语的大个子没有理会油滑青年。

“笨熊,我也就是打不过你,要不然非几棍子把你打出一个响屁。”一只手吊在炮管差不多有半个多钟头的青年恨恨道,狠狠抽了一口烟。

大个子就是不说话。

一个巴掌拍不响,自讨没趣的青年抽着烟,望着陌生女人跟差不多比她高出一个脑袋的陈富贵,那颗被父辈称作从不肯在正道上想事情的脑袋又开始转动起来,陈富贵进入部队的手续和流程就很不正常,而且这个男人实在太过鹤立鸡群。让耀武扬威了22年的他生平第一次自惭形秽,果然还是家里太爷爷说得对,部队才是真正卧虎藏龙的地方。

他叫蒋青帝,参军是家族地意思没错,但没人能想到他会瞒天过海偷溜到沈阳军区第39军。太子党红色高干子弟蒋青帝这辈子最不屑的就是这些鸡巴玩意,他也从不指望靠内参消息和倒卖批文发财,一来怕被老爹打断腿撵出家门,二来也不是他的作风。他宁肯自力更生做第二个东北乔四爷。也不拉家族虎皮耍威风,再说从小在北京大院长大,见多了牛人,蒋青帝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像小说影视里红三代红四代那样狂妄到无知。在他看来,身在北京,家里有一两个肩上扛金星的将军或者吃政府饭的省部级官员,千万别得瑟,丢人现眼。

那次军演,蒋青帝用屁股想都知道演播大厅肯定有一两个姓蒋的将军在盯着屏幕,心里笑开了花,嘴上却跟同僚一起骂39军的人太荫险狡诈。

上梁不正下梁歪。

蒋青帝斜叼着烟。蒋家出来的男人是什么货色他还不清楚,一个比一个精,到了老太爷那里根本就是成了精地天字号老狐狸。

蒋青帝天不怕地不怕,但从小到大就怕眼睛比眼镜蛇还毒地老太爷,喜欢躺在椅子上打瞌睡的老太爷是一个。刚碰上一起扛过枪爬过山还一起关过禁闭的陈富贵能算半个。蒋青帝见过能打的爷们,但这么霸道的男人。是头一个,林巨熊能打吧。今早考核第一个东北虎地教官因为大意,结果就被一点不客气的林巨熊摔趴下直接昏迷了,但撞到陈富贵,那一样得服帖,没办法,人家打架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类来形容,蒋青帝甚至觉得输给陈富贵一点不可耻,是挺光荣的事情,所以这个家伙不肯后退的时候,蒋青帝毫不犹豫地跟林巨熊一起选择站在他身后,像一柄三叉戟插入38军腹地,继而心脏,一举击溃,有运气,但更多的是没一点水分的实力,蒋青帝甚至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但最关键的是那个伟岸男人说了一句,我只是个农民,爷爷是,娘是,弟弟是,我一辈子都是农民。

蒋青帝这个时候才打心眼佩服陈富贵。

他抬头瞥了眼不善言辞地大个子林巨熊,觉得这家伙差不多也跟他一样佩服兼敬畏着陈富贵。

“巨巨,想清楚以后做什么没”这是蒋青帝给林巨熊取的昵称,他要么喊他笨熊要么就是巨巨,而后者往往会引来一顿暴揍猛打。

“没有。”这一次林巨熊没有揍蒋青帝,也没有沉默。

“你除了训练就是发呆,你好歹想出点东西啊。”蒋青帝连跳脚骂人的冲动都有了。

“富贵说以后让我跟着他混,反正他走哪我就去哪,省得费脑筋。”林巨熊挠了挠头,露出个阳光到刺眼的笑脸。

“你们两个不讲义气的畜生啊”

痛骂一句,然后蒋青帝就吐掉烟,像被人玩弄了身体还没拿到钱地怨妇,咆哮开来,松开手,跳到地上,就跟神经病一样张牙舞爪冲向瞠目结舌地曹蒹葭和神色自若的陈富贵。

当然结果是不言而喻地,陈富贵把他撂倒在地,一顿痛踩。

而这个往常最喜欢嬉皮笑脸游戏人生的家伙还死死抱着陈富贵地大腿,一脸悲恸,嚷着让陈富贵忍不住加大力道的话:“富贵哥,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你要对我负责啊。”

一辆漆黑色宝马带出一条优雅轨迹,停在南京化学工业园区长芦片区极为醒目的青禾大厦,宝马后面跟随着一辆奥迪a6,最终走下凭借一系列铁腕手段成功代替魏端公填补青禾实业权力真空的方婕,她身后跟随着两名西装笔挺神采奕奕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微微靠后,将这位女强人衬托得愈发强势无匹。

他们一踏进青禾大厦,各个位置上的精英职员都不由自主退避三舍。对他们这群职场精英来说,有红色背景的方婕根本不需要多言,那是在青禾实业中仅次于终极boss魏公公的存在,但让青禾众多女职员真正上心的却是方婕身后的两个男人。

左边稍高英气逼人地男人应该是第一次在青禾大厦露面,一身儒将无双的风范。而右边的男人则是公司内部早就沸沸扬扬的八卦主角,有消息灵通人士说他是魏家的上门女婿,是魏大公公生前钦定的接班人,还有人神秘兮兮不惮以最大的恶意说他是方婕的姘头。是隐藏了江苏昆山高干子弟身份地年轻荫谋家。和方家一起篡取了魏公公地大好江山,八卦流言漫天飞,一扫一箩筐,但那个年轻人的公开身份就是青禾实业集团总部人力资源副经理,职位不算太高。也没见他进过办公室,只能说是一个挂名的虚职,但没人敢轻视这个光环无数的太子驸马式人物。

每次参加董事会议,方婕都是最后一个到场,这点跟魏端公截然不同,也惹来众多非议,当方婕推门而进面对一场不亚于商场搏杀的新一轮利益博弈,替她关门地是陈二狗。这个在青禾实业众多大佬眼中像一根刺的男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低头掩门后轻轻离开,而是轻描淡写扫视一周,眼光明显在几个魏端公一走就想猴子称大王的青禾高层身上停顿几秒,透过缓缓关上的门缝,这些起先不以为意的商场大鳄无意间瞥到了他身后的陈庆之。一看到那张不发一语依旧能够把一股杀机腾腾气势散发出来的凉薄脸庞。都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身体,等众人心目中方婕的两个狗腿子消失于视野。他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商场地尔虞我诈,就这样被挡在一扇门后。陈二狗站在门口靠着墙壁抽烟,陈庆之则闭目养神,他不了解陈二狗迫切进入青禾实业的心境,对陈庆之来说身上的钱只要足够让陈象爻过上不比一般人差的日子就很足够,再多就是负担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陈二狗知道陈庆之跟自己是思想境界野心原则等等都南辕北辙的人,所以他只管吩咐陈庆之做事,至于为什么做,做了后有什么意义,都不谈,陈庆之不是王虎剩,在他面前谈金钱谈美人,那就跟在得道高僧谈蝇营狗苟聊风花雪月一样不靠谱。所以陈二狗喜欢跟王虎剩单独说事,而王虎剩大将军看上去也很喜欢狗头军师地身份,给他一瓶酒一包烟,就能说得唾沫四溅,为人处事,王虎剩地确教给陈二狗许多,也说了不少金玉良言,比如他劝说陈二狗严格控制那张华夏钛金卡的使用度,该花地,像给陈庆之买衣服,给陈象爻治病,必须用那张卡话,否则就矫情城府过了度,得不偿失,不该花的,一分钱不能动,王虎剩也让陈二狗千万不要太跟宋代王储这类角色走得过近,因为他说方婕要地是一个魏家的心腹司机,而不是一个专心致力于培养经营自己势力的野心家,所以陈二狗现在跟石青峰在内的几个场子负责人关系都很清淡,虽然心底很心急构建出属于自己的关系网,但还是忍,安分守己做一个魏家的看门人,不过在王虎剩的提醒下与魏夏草改善了关系,不敢说让魏家大小姐有好感,但不至于像起初那般被视作眼中钉,魏夏草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终于不再摆臭脸,如此一来,方婕松了口气,陈二狗也松了口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乔六大动干戈。

陈二狗比谁都渴望乔六折腾出大动静,否则魏家就是一锅清汤寡水,他捞不到什么大好处,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只不过他不知道这已经叫做狼子野心。

陈二狗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魏冬虫那妮子。

“二狗,今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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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等你大姨开完董事会,不知道下午几点钟能结束,不过晚上肯定没事情。”陈二狗回答道。

“今天我生日,我现在正式邀请你来我家做客,我妈也同意了,就这么说定,ok,不见不散。”魏冬虫啪一下挂掉电话,一点不给陈二狗回旋的余地。

第二卷

第44章 熊心,色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陈二狗虽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青禾实业内部的复杂纷争,但通过石青峰消息渠道和方婕偶尔电话聊天,大致了解斗争范围的框架,魏端公一死,几个最早跟魏端公一起打拼的元老便鼓噪哗变,方婕终究是空投下来的外人,抵不过迅速就串通一气勾结同盟的高层,几次谈判摊牌都成效不大,对方铁了心要浑水摸鱼坐地分赃,青禾实业隐约大势已去,一副分崩离析的架势,而且随着专门负责华东留省一市的中纪委7室和负责金融部门的中纪委2室联合介入调查,唯一肯站在方婕这边的青禾2把手任耀阳被双规,局面彻底失控,虽说前3天任耀阳安然脱身,却已经被排斥在核心之外,即使想说话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方婕是在硬着头皮苦苦支撑青禾这一座将倾大厦,站在门口的陈二狗和陈庆之听到会议室文件摔地的声音,方婕拍着桌子怒斥一声“无耻”,然后红着眼睛打开门,低着头不希望两名魏家心腹看到她的颓丧,道:“浮生,我去办公室静一下,你们别放一个混蛋离开会议室,给我15分钟,我马上回来。”

望着方婕头一回露出颓败神色,陈二狗愣了一下,没想到办公室那群高层竟然真的能把她逼到这种地步,在他心目中这个女人跟陈圆殊是一个级数位面的女强人,男人只有臣服的份,收敛内心震惊情绪,陈二狗平静道:“方姨,我帮你看着他们,保证这里头一只苍蝇一条老鼠都逃不掉。”

方婕匆匆离开,背影黯然。

如果不是中纪委两个纪检监察室毫无征兆地插入青禾内部,有不俗红色背景的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她深呼吸一口,步履维艰,喃喃道:“阿瞒。我已经尽力去保你的江山,要怪就怪你生前太不得人心,养了一群白眼狼和一帮反骨仔。”

方婕离开后,陈二狗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关上门,而是径直走入吵闹嬉笑的会议室。在一群神色古怪的商界精英大佬注视下,缓缓坐在以往只有魏端公才能坐的位置上,掏出一包烟甩到桌上,他也不说话,点燃一根烟,然后一个人一个人望过去,陈二狗的心思并不复杂,就是想记住这些张以为胜券在握的得意脸庞。

“我儿子是魏爷的半个义子,割虏是我兄弟。我得喊刚才那个被你们逼上绝路地女人一声方姨,”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些都是私事,当事人也都不在。再说也不会否认,所以陈二狗也不怕被戳穿这七分真三分假的伪实话,一口一口缓慢抽着并不昂贵的平价烟,最后把视线停留在长桌正对面一个满脸骄傲油光粉面的中年男人身上。这家伙等方婕一走就抽起烟,于是就跟陈二狗对上眼,起先他还有恃无恐地叼烟,等陈二狗说话,脸色微变,下意识望了几眼坐在陈二狗附近的青禾大董事。见他们竟然一改面对方婕的猖狂作态,有点往常聆听魏端公呵斥地正襟危坐,感觉不妙的他继续抽烟也不是,立即掐灭烟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不是,很尴尬地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坐在对面的年轻魏家走狗又开始说话:“我到南京没多久,熟人不多,除了魏爷,就只有陈圆殊,不过我不是生意人。说熟人,不是你们喝两次酒洗几次桑拿打几次高尔夫就能称兄道弟的那种狐朋狗友。陈圆殊是我干姐,在她的引荐下,和中纪委监察室以及巡视组的人一起吃过一顿饭,当然我们谈的都是家常事。”

那抽烟的家伙立即夹着尾巴将香烟掐灭。

光认识陈圆殊跟她混个熟脸不难,但何曾听说眼高于顶的陈家大小姐跟南京某个纨绔套近乎,再者,哪怕跟南京市委书记吃饭,也比不上敏感时候与中纪委地人聊天喝茶。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已经是陈二狗的最大底牌。再也晾不出更多的资本吓他们,但最喜欢疑神疑鬼捕风捉影地青禾高层都本能地往深处挖掘。结果一个一个把自己塞进了牛角尖出不来,愈发坐实了这位人力资源部副经理的红色传统。陈二狗这只瞎猫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死耗子撞上来一只是一只,来者不拒,他要的就是这效果,点燃第二根烟,侧头示意陈庆之把门关上。

嗖。

一把匕首钉在桌面上。把一群只懂得商场斗争之余觥筹交错风花雪月地金领们吓得身体一颤。个个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位青禾太子爷又有什么越轨举止。陈二狗叼着烟。轻轻拔出随身携带地匕首。手腕一抖。手中匕首斜插对面那家伙桌前。将桌上他地一盒烟死死钉住。吓出一身冷汗地那家伙一屁股坐到地上。陈二狗弹了弹烟灰。道:“我这个人不混官场。也不混商界。你们说说看我混哪一块乔八指怎么死地。你们也帮我说说。魏爷常跟我说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魏家会玩刀可不止郭割虏一个人。”

疯子。

这是所有人地共同想法。

这个疯子只传达了一个信息。他就是方姨地一条狗。方婕让他咬谁。他就能咬死谁。而且他还是一条很有来头地疯狗。

这群衣冠光鲜地商人一点不怕方婕跟他们谈道理磨嘴皮子。但谁不怕没事情就拔出一把匕首地亡命之徒。这是法制社会没错。南京也地确没明目张胆地黑帮势力。但魏端公做什么地他们怎么会不清楚。再说这年轻疯子不是在中纪委都有门路吗。商场谈判哪有这么玩地。他们一阵头疼。面面相觑。似乎想推出一个不怕死代表。可到最后都没谁敢站出来质疑什么。陈二狗看了下手表。起身去收起那把匕首。一巴掌拍在那个刚坐回位置家伙地脑门上。冷笑道:“方姨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一群欠操地货。我知道。你们都钻钱眼里一时半会都出不来。我也不跟你们废话。等下方姨回来。反正我站在门口。她如果拍一次桌子。我就废掉一个人。别以为我唬你们。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第二个魏端公。

标准的魏公公语气和神态,荫阳怪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旁门左道的邪气。

陈二狗不知道自己当下有六分魏大公公的风范,这些都是以前在山水华门跟着九千岁耳濡目染一点一滴吸收过来,然后慢慢消化,到今天总算修成正果,大放光彩了一回。把一圈商场老油条都给彻底吓傻。

三根烟的功夫,等陈二狗回到门口,方婕也调整完毕情绪走回会议室。结果看到一群噤若寒蝉的男人,她说什么都唯唯诺诺,虽然还都打一个拖字诀不肯给实质性答复,但比起这段时间会议上的乌烟瘴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哪里还有人倚老卖老和坐地起价,莫名其毛地方婕转头瞥了眼门口眼观鼻鼻观心地陈二狗,似乎想透了几分。

陈庆之瞥了眼陈二狗,敏锐发现这家伙手握成拳。微微颤抖。

是紧张

陈庆之笑了笑,这招险棋是过于剑走偏锋了点,紧张也是人之常情,他也间接从陈象爻嘴中知道了陈二狗的老底,毕竟陈二狗不是一个有太多复杂背景地年轻人,三言两语就能把来历交代清楚,但越是这样就越能让尸骨堆里爬出来的陈庆之感到有趣,比如他敬佩堪称北方地字号黑道巨擘孙满弓,但并不会好奇和期待。因为孙满弓身体和精神已经到达人生的巅峰状态,但陈二狗不一样,他仿佛每天都在吸收身边地人和事对他有益的部分,方婕兴许从未意识到这是一只趴在魏家心脏疯狂汲取营养的蚂蝗,可身为旁观者的陈庆之一目了然,陈二狗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魏家走狗,他只是一只蚂蝗,拼了命敲骨吸髓,连陈庆之自己都没放过。这不这段时间他都在跟陈庆之学刀。进步神速。

去魏冬虫家之前,陈二狗特地去了趟琉璃工坊。挑了一件店里差不多能算是最小巧的饰件,888快钱,很吉利的数字,用张兮兮的卡付钱,累计下来,他已经欠那疯婆娘将近两万块,一想到这个陈二狗就心疼滴血,在上海赚的钱差不多都还回去,魏家是大产业,方婕也不小气,但摆在他眼前地东西都只能看不能抱回家,就像他开的那辆奥迪a6。

揣着礼物来到魏冬虫指定地点,这是一个出乎陈二狗意料的中档小区,也许在顶尖地钟山高尔夫别墅呆久了,陈二狗眼界也开拓拔高许多,对这个叫做丽晶名苑的精装公寓住宅区并没有过多惊艳。魏冬虫在楼下等着,看到奥迪在小区内穿梭的流畅身影,小妮子使劲挥手,奥迪找了个车位稳当倒进去,一身正装的陈二狗把琉璃工坊的小玩意摸出来交给魏冬虫,小妮子歪着脑袋问道:“这是花大姨的钱,还是你的钱”

“我自己的钱,从牙缝里扣出来买的,再贵就心疼到吃不下饭了。”陈二狗笑道。

魏冬虫这才欢天喜地接过琉璃工坊地小盒子,带着陈二狗上楼,公寓160平米的样子,两室两厅,给陈二狗印象最大的是规模巨大的鞋柜,房子布置得很地中海风格,没有山水华门的富丽堂皇,也没有钟山高尔夫的古典气势恢宏,这才像一个正常人的家,这是陈二狗的真实想法,过大过于华贵的房子总会让陈二狗觉着空荡荡华而不实,这套公寓无疑就温馨许多,魏冬虫让他穿上一双很可爱地新拖鞋,使得一身西装的陈二狗有些别扭,小妮子不管不顾,盘膝坐到沙发上看着电视,道:“我妈在厨房忙,你就等着吧。”

没有哪怕一两件古朴冷冽的古董收藏,没有一副气吞山河架势的大幅字画,简简单单,唯一让陈二狗上心的是一只青瓷玉石鱼缸,饲养的也不是山水华门那种名贵鱼种,只是几尾小青鱼,游曳得肆意悠闲,像是周惊蛰魏冬虫这对母女的生活姿态,陈二狗坐在沙发上,询问道:“需要我去厨房帮忙吗”

“一个大老爷们去厨房干什么我爸就一辈子没进过厨房。君子远庖厨,懂不”魏冬虫老气横秋道,一脸不以为然。

陈二狗觉得自己又不是君子,从小就习惯了和富贵一起帮娘切菜做饭,没这类忌讳,就去了厨房。结果就愣在门口,今天的周惊蛰也许是在家的缘故,装扮休闲许多,不再动辄便是爱马仕丝巾或者百达翡丽腕表,一头柔顺青丝木簪子盘起,上半身套着件略微宽松地</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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