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工吃饭的时候老爷子也不拿李芙蓉当外人,直接提起陈浮生要去党校学习的事情,提醒道:“你这阶段的培训学习没太大意义,无非就是找一些专家学者给一群富二代进行效果注定不大的洗脑,我建议你趁这段时间多静下心来制定未来三年的目标框架。我帮你杳过了,跟你一个寝室的年轻人叫姚峰,父亲是一家制药有限公司的创始人,没什么大优点和大毛病,不过私生活上不太健康,纨绔子弟做派很足,你注意一点。”陈浮生点点头,心里却是寻思着是不是能在那个姚峰身工榨出点什么”他当年可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老爷子当然对这群纨绔懒得一瞧,可陈浮生那点小算盘怎么会放着肥猪不宰就在陈浮生表面嗯嗯啊啊使劲附和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冷不丁笑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正打着主意要进党校杀猪是不是觉得那么一大群富家子弟不让你揩一层油下来就睡不舒坦出息”
黄丹青这一次没有“收拾”钱老爷子,看到陈浮生错愕的脸色她也是忍俊不禁,分别给干儿子和同样忍不住一笑的李芙蓉夹菜。
“等你给你一份前不久了下来的国务院令第568行政学院工作条例”拿回去阅读几遍。顺便再麻烦一下芙蓉”请她帮你讲一讲江苏省委党校的,7个不准”以后有想不通的事情别总是找高缘,正道不走尽琢磨旁门左道,迟早被带坏。”钱老爷子语气稍重道,被黄丹青风韵更胜当年的美眸一瞪,立即脸色柔和,一脸和蔼“你这个班有个年轻人叫苏青婷,你可以关注或者照顾一下,她父亲是临海一家船只公司的负责人,差不多能算是我看着那家公司一步一步成长起采,那女孩自己也很争气,如果不是父亲正值壮年,她完全可以接班。””蜻蜓这父母取名字也忒马虎了。”陈浮生惊讶道。
钱老爷子刚想嘴工狠狠拾掇一下陈浮生,就发现妻子已经第一时间做好拾掇自己的准备,立即低头喝闷酒。
陈浮生转头朝李芙蓉露出以个憨憨傻傻的笑脸,人畜无害,天真烂漫啊。
李芙蓉低头吃饭。
“老爷子,我刚听说山西省某个市那个啥了”陈浮生含含糊糊问道。
“这些事情你别管,大风大浪打不到你和吴凉头上。”老爷子略了一口酒,感慨道:“官场工只有落水狗,哪有什么逍遥人。”李芙蓉轻轻点头,似乎深以为然。
黄丹青不理会这些俗事,慈祥道:“浮生,昨天老头子一老部下送来两瓶茅台,回头塞你车里去。”老爷子忍无可忍,却仍是不敢大声,尽量柔声道:“好歹给我留一瓶。”“不留。
”黄丹青干脆道。
老爷子只能继续喝闷酒,酒柜里的好酒是一天比一天少,不过一些个往常不是十分合拍,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出大气的下级,现在倒是在省府办公楼里见到他后会主动打声招呼,表情也没那么公事化,偶尔还会主动汇报一下工作,估计都是这败家子的功劳,想到这里,老爷子喝酒又惬意起来。
“芙蓉姐,手机号码能告诉我吗”,陈浮生转头微笑道。
“好啊。”“芙蓉姐”面带微笑地报出号码,桌底脚上某只高跟鞋却是狠狠踩在家伙脚背工。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22章 谈心
钱老爷子把陈浮生喊道书房面授机宜;只有爷俩个的时候;一些饭桌上不方便直说的弯弯曲曲也就不绕弯子。黄丹青是怕污了耳朵素来不喜官场倾轧纷争;她只管钱老爷子最终爬到什么位置;却比理会也不想涉足其中过程;对此老爷子早就习以为常;视作天经地义的事情;想必两人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修成正果。
至于李芙蓉;虽说是世交子弟;可自己的亲生闺女尚且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生性谨慎的钱老爷子还是要留几手;免得让陈浮生误认为可以对她掏心掏肺。
老爷子语重心长道:〃导师帮带方面我已经跟陈春雷打过招呼;到时候帮你安排华西村老村长;或者太平洋建设的孙磊。至于国企挂职;到时候你有兴趣就在南钢和永钢里挑一个;这些都不急;等你在党校安顿好后跟我汇报一下;如果有新想法就提出来;我让人帮你敲定。首要是你进党校后先去找一下张春鸿老教授;他说话比一些个非常务的副校长都顶用;我和他矫情不薄;他是一个老学究;真本事;大学问;不过脾气也大;我与他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你能不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还得看你自己造化。〃
陈浮生小心翼翼道:〃老爷子;那第一次见面需要给老教授带点什么吗空手总不太礼貌。。。。〃
钱老爷子笑道:〃你干妈不是送你一套羊脂玉佩;就照她说的。鲤鱼跳龙门你自个儿留着;〃状元及第〃送给我半个老上级半个恩师;也就是上次在中山陵见到的李老书记;他有个小孙子今年考上清华;回头你刚好交给李芙蓉。而那张封侯挂应也可以派上用场了;张春鸿外甥最近升了一级;成为省民政局党组成员;他挺疼这个外甥;你把玉佩送给他外甥;至于他本人嘛;我这里有套在文革时期侥幸保存下来的党史手札;你带给他;这份东西他如何都拒绝不了。〃
陈浮生玩笑道:〃老爷子;要是心疼就算了。〃
钱老爷子笑骂道:〃少跟我贫。〃
李芙蓉敲门而入;代替黄丹青送来茶水;客套几句就退出书房。
等李芙蓉身影消失;钱老爷子才缓缓道:〃前朝党校学习虽说大部分都是正儿八经讲些台面上的话;但不表示你在南京有家室;就可以想出就出想进就进特殊情况也要严格履行请假手续;我不管你外面事情多急;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党校呆着;山西方面我帮你把关;南京估计也没谁敢跟你叫板;浮生;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挣1000万还是800万意义相差不大的;最关键是你埋头赚钱的时候时不时掌握好方向;走错路了;或者走偏了;也许就是少挣几个亿甚至几十个;所以我才让你在党校里安心静一静想一想;不需要把大部分时间消耗在跟那群富二代拉关系上。〃
陈浮生点头道:〃我会把我分寸。〃
他已经不需要对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一味的曲意迎合;也许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就是在一次次的谈话中隐性成熟起来。
〃党校学习这段时间别出风头;也别惹出风波;毕竟陈春雷亲自开口把你恰进去。至于论文和心得体会;我估计你也不擅长这个;我晚点时候让高缘找两个好一点的笔杆子帮你写就是了;不需要你在这方面花精力;省委省府两位数的秘书;还是能找出几根真才实学的笔杆子。〃钱老爷子轻轻吹了吹茶水;不咸不淡。
〃老爷子;大恩大德阿。〃陈浮生哈哈大笑道。
〃一边凉快去;连马屁都拍不好;你还是不要奢望做红顶商人了;红色资本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老爷子笑道。
陈浮生轻轻问道:〃老爷子;听说蔡副省长调去水利部门担任一个闲差事;这算不算打入冷宫〃
老爷子瞥了眼陈浮生;淡淡道:〃能调去水利部也算是老蔡的另一种全身而退;我们中国人都喜欢同情弱者;一名官员不管在当地口碑如何不堪;或者行事如何嚣张;一旦组织上将其调任;如果位置并不理想;那不少人松口气的同时都会将愤怒转移和偏向同情;老蔡就是一个例子。〃
陈浮生试探性问道:〃听说蔡副省长一直跟您暗中唱反调那这次〃
老爷子低下头喝了口茶;砸吧回味一下;道:〃我在江苏起起伏伏大半辈子;是一心要老死在南京;跟别人自然不一样。依老蔡这样的角色;也不是第一个了;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
陈浮生心中一惊;这才猛然记起眼前老人曾经连魏端公都不放在眼里的大人物。
〃你怕什么;我是你义父;还能吃了你不成;虎毒不食子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老蔡如果不是死揪着不放想拿龚洪全说事;我会不计后果的出手〃钱老爷子半怒半笑道;终于算是泄露了天机。
〃老爷子。〃陈浮生感慨万千;说不出话。
〃滚下楼去对付李芙蓉。别浪费你干妈一片苦心。你小子少拿我几瓶酒几条烟我就感恩戴德了;哪敢让你报答;赶紧给我滚;眼不见心不烦。〃老爷子笑道;挥挥手。
陈浮生嘿嘿哈哈站起身;可就是不走。
〃干什么〃 爷子疑惑道。
〃给张春鸿的见面礼;我想先研究研究。〃陈浮生奸诈笑道。
〃不在这栋房子里;晚上我让高缘给你送过去。〃老爷子哭笑不得道。
陈浮生走出书房;一步一步往楼下走。
〃人不一定非要刚正不阿地去绕正规则;那对半只能头破血流;还未必可以达成理想。但也决不能完全被过则屈服;随波逐流的官员;不管是清官还是贪官;都做不久远。〃
〃说中国官场;因为只有省部级或者以上的干部才可以〃有意思出思想〃是在决策;而非地市县几级的执行;地市县即便有新思想;也只是在执行大决策过程中的个人小创新;我之所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就不肯挪;是因为我想把自己的思想都付诸于行动;讲理想全部转化为现实;做官;没有点野心也只能做尸位素餐的庸官;某种程度上那比贪官还要不如
〃浮生。你要知道中国有七千万党员;七千万腐败分子层出不穷;是很痛心;但总归还是有大批真正有脊梁骨的党员和妖孽们支撑着中国二狗我钱子项打丨压过很多人;掀翻过很多人;提拔过更多人;扶植过更多人;但扪心自问;我给人民做出过大贡献;被十几二十甚至上百个政敌咒骂;我不怕;但我怕下台后被老百姓骂十年一百年。朱丨~镕~基总理也发表过类似的话语。〃
。。。。。。。。。。。。
老爷子说过的话;陈浮生一句句都牢牢记在心中。
老爷子是好官吗
陈浮生说了不算;那些灰溜溜下台挥着被调任的政敌说了也不算;老爷子经营几十年培养出来的亲信当然也不算;只有江苏省说了算。
人生在世;无非三种;立德;立功;立言
老爷子只是在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立功而已;为己;也为江苏。
坐在客厅与黄丹青聊天的李芙蓉无意间抬头;看到楼梯上走下来的陈浮生那张异常应中的年轻脸庞。不禁讶异;这个敢第一次听到〃芙蓉〃就笑出声还敢当着她的面喊〃芙蓉姐〃的男人;也有如此沉重的一面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23章 戏剧
黄丹青提议让陈浮生带李芙蓉去大院走走,陈浮生和李芙蓉心底都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巧妙的提议,李芙蓉什么样的大院没有出入过,江苏手握权柄者汇聚的省委大院未必比得上她北京大院里的威严肃杀,不过李芙蓉实在抵挡不住伯母那种看儿媳妇的眼神,就当作就坡下驴地跟陈浮生走出小楼。
行走在寂寥沉静的树荫下,与第一次见面不太一样的陈浮生没有主动热络,李芙蓉就趁机眼神清淡地打量这个能以老百姓身份成为钱家义子的男人,她对他第一印象不佳,跟副巡视员高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一直不齿高缘圆滑到奸诈地步的为人处事,所以当初看着他们两个凑一堆抽烟,时不时朝她投来异样的眼神,李芙蓉就断定这不过又是一个撑死有点家底的无良纨绔。
“芙蓉姐,是不是在琢磨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沉就许久的陈浮生终于开口,侧头朝李芙蓉又摆出一个与年龄身份不符的干净笑脸,他只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却不晓得成元芳在石青峰都曾被这样软羊挂角灵光乍现的该死笑容给打败过,打败一个清涩懵懂的少女不稀奇,能祥瑞了熟女,那才牛叉。
陈浮生其实真应该感激那些逼他使出浑身解数把所有小聪明小急智都压榨出来的敌人们,当然他也一定要感谢一下张寡妇,因为年少时光,二狗一学富贵扮憨笑,张寡妇就乐得花枝招展,晃啊晃荡啊荡,让他一睹波涛汹涌的旖旎风采。
“别跟我嬉皮笑脸,我跟你不熟。”李芙蓉恨恨道,一而再再而三喊“芙蓉姐”,本来她想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一来已经有芙蓉姐的巨大荫影,要是再加上母老虎嫌疑,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个女人都希望在男人面前保持最无懈可击的形象。最关键是她现在还不想跟一个年轻男人牵扯不清,毕竟婚姻摆在那里,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在外省闯荡,男女关系是最头疼的事情,这也是她为何在省委里扮演冰山女神的致命原因,北京那个未婚夫没大本事,就吃醋天下第一,一想到这个李芙蓉就忍不住皱眉头。
“那喊你李姐中不中”陈浮生也没敢得寸进尺,眼神也没放肆。
“随你吧。”李芙蓉兴致不高,婚姻就像一麾大山把她压得喘不过气,她并不是那种安心相夫教子做一名家庭主妇的女性,联想到几次见到那未婚夫与准婆婆肆无忌惮谈论麻将走火入魔的可怕景象,李笑蓉就一阵后怕,她不想以后的生活主旋律就是给通宵搓麻将的丈夫和婆婆端茶送水。
“哦,那就芙蓉姐。”陈浮生抽出一根烟笑道。
“讨打”李芙蓉瞪大眼睛,带着几分查真切切的火气,颇具杀伤力,要是高缘之流恐怕早就退避三舍落荒而逃。
“得,那还是喊李姐,生疏就生疏点,瓜田李下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一个有学问有理想有道德的大美女跟一个同样有文化有情操有素质的就是不够帅的有为青年在一起,外人当然会眼红嫉妒”小人也“会散播流言蛮语,万一真给李姐造成负面影响,我也造孽。”陈浮生叼起烟,也不管李芙蓉是不是忌讳男人抽烟,当然没敢让她瞧见那只图画精彩的打火机。
“你城府深不深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继承钱书记的大巧若拙我也不知道,但你脸皮很厚我十分非常以及极度确定。”李芙蓉嘲讽道。
“李姐,你还有幽就的一面我开眼界了。”陈浮生笑道。
李芙蓉停下脚步,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空气很清新生活很美满,终于忍住将陈浮生当场斩杀的冲动,挤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笑脸。
“李姐,抽烟吗”对李芙蓉展现出来的杀气视若无睹,陈浮生傻乎乎问道,眼神真诚,据说是跟王解放在山水华门巅峰时期学来的绝技,笑脸淳朴,这是跟袁淳那妮子呆久了,自然而然琢磨出来的味道,陈浮生的人生就是偷师,不停地学习别人可能会忽略不计的偏门玩意。
“你觉得我会抽烟吗”李芙蓉貌似心平气和,但已经转身停下脚步,死死盯着陈浮生,嘴角噙着京城红色子弟特有的微笑。
火候够了。
一直刻意撩拨李芙蓉的陈浮生见好就收,吐出一个烟圈轻声道:
“要不李姐抽空去石青峰坐坐,要是嫌弃私人会所太古板,就去密码酒吧,那是我新开的夜场,绝对不乱。”
“不了。”李笑蓉摇头轻轻道。
“信不过我”陈浮生一只手挠挠头苦闷道。
“是的,无事献殷勤,你说我能信”李芙蓉笑道,继续前行,一个女人瞪大眼睛与一个脸皮厚度惊人的男人对峙,一开始能凭借一鼓作气冲出来的气势占优势,到最后肯定还是会输,李芙蓉不笨,不会给他正大光明打量自己的机会,那简直等于她在变相引诱一个很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男人。
陈浮生苦笑,不再自讨没趣,他的确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回头把党校学习注意事项整理成文件转交给你。”李芙蓉也不想太与陈浮生划清界限,他毕竟是钱书记和黄丹清都几乎真正视若亲生儿子的男人,虽说他没有在仕途上攀升的迹象,使得他难免在体制内人物印象分先天不足,不过钱老爷子一天不退一天不死,陈浮生在南京就衣直是当之无愧的江苏一线太子爷,李笑蓉自己在江苏起码还要呆上3年弄不好甚至是7年,不想掐断这根线。
“好的,谢谢李姐。”陈浮生也客气道,之所以客套多少有点灰心丧气的意味。
李芙蓉没有再说什么,钱书记与她爷爷的坚定关系可不是一年两年就培养出来的。这个女人在北京耳濡目染那么多年,自然比陈浮生多懂得一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精髓意思。
出了省委大院,陈浮生带着周小雀和婪老鼠赶到一家由魏端公元老黄宏飞掌管的场子,一栋6层楼建筑,不花哨,一楼是一家颇有特色的餐馆,3楼有号称江苏最上档次的台球室,许多职业选手和业余高手都喜欢来这里玩斯诺克,4楼是新兴的绿森健身馆,蝶是一家在南京内部才出名的夜总会,没有小姐,只有男性服务员,俗称鸭店,6楼不对外开放。
以前上海sd酒吧楼上也有台球桌,陈浮生没事就上去捅两杆,在楼下把车停好后,看了下时间,张奇航那批人还有大概半个钟头才到,就问周小雀会不会斯诺克,周小雀摇摇头。把獒老鼠留在车里拉他的二胡,陈浮生进入3楼后只好喊了一名陪打,是一个很年轻的小美眉,估计是个水灵滑嫩的90后,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付账,所以就无所谓陪打的不菲价格,由于时段关系,台球室并不拥挤。
陈浮生太久没有握杆,一时半会找才到手感,被小美眉毫不留情地给砍瓜切菜一通,不愧是南京顶尖台球室的陪打,陈浮生倒没觉得有多丢人,刚打完一局,张奇航刻带着三个男人走进来,陈浮生都能喊出名字,陪张奇航去英国解决魏冬虫身边龚红泉安插下“钉子”的青年叫商河,家庭条件不错,江南传统的那种书香门第,这厮在南京玩赌车是出了名不要命,陈浮生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培养的他。
还有两个则是陈浮生接管魏公公产业后叫嚣要荫死他的货色,不如俞含亮王储那般根深蒂固,也不会像胡思忆徐典这些墙头草耐心观望,一个叫丁致富,性子直,很冲,经营一些下三滥路数,还有一个口门马亮,和丁致富当年一起号称九千岁两尊门神,不过似乎跟场子幕后老板黄宏飞一直大水冲龙王庙,魏端公当年向来不理会手下之间纷争,这个问题也就一并遗留给陈浮生。
魏端公一死,立即门不林立,显得有些群雄割据,而丁致富和马亮不知怎么就被张奇航拉去他的小山头,陈浮生今天之所以来这个场子,是听说有人要找黄宏飞的麻烦,扬言要把整个场子掀翻砸烂,陈浮生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就趁机让张奇航把两尊门神给搬过来,想趁机把结下的粱子一并解开。
周小雀站在一旁观看陈浮生在球桌上被一个,卜女孩摧残,可眼角余光却发现一个领班级别模样的青年在见到张奇航一行人后,立即悄悄打了个电话,估州是把他们当做来找麻烦的角色。
陈浮生心思只有一半在斯诺克上,自然也察觉到这个细节。而且他还瞥到两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孩也在打球,第一次是到燕藏娱乐城的魁云,去找成元芳,她们是三位公主中的两位,一个身体丰腴,曲线感十足,当初在包厢没少让王虎剩大将军盯着丰臀流口水,另一个则对白马探花极有好感,模特身材,神色冷傲,如果陈浮生没记错她们一个叫小,辉一个叫冷旦,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绰号。
陈浮生突然有点感慨,自己再往上爬一个级数,恐怕将来就彻底与她们这一类孩子没有交集了。
这已经不是那个义字当头的年代,已经不是那个靠一嘴巴的美好蓝图就能把好汉大侠勾引下水的社会。
所以陈浮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整合完毕魏端公遗留下来的十几处场子,前期精力都花在石青峰和斗狗场上,后期又闯出一个袍哥舜红泉,现在才有机会腾出手下刀子捅或者给枣子吃,陈浮生笑脸相迎两尊门神,主动伸出手:“老丁,老马。”
丁致富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性格相对柔软一点的马亮则毫不犹豫地与陈浮生握了一下。
接下来的戏剧化场面让陈浮生十足感慨一把。
丁致富对陈浮生没有过多敬意,象征性示好后边折向远处一张斯诺克球桌,略微尴尬的马亮轻笑解释道:“他刚钓上的两个妞,在黑寡妇成元芳场子做公主,刚被他从魁云赎,出来,就当是玩双飞燕了。”
这还只是让陈浮生感叹丁致富老当益壮金枪不倒,不等他恼怒这尊门神太不把当回事。重头戏上演,一个柔弱气质的漂亮女人垮着陈浮生很熟悉的一款地图包走进台球室,与商河打招呼,张奇航笑道:
“陈哥,这是商河刚在玛索酒吧花九牛二虎之力拿下的美女,是正经人家出身,刚和前男友分手,才被商河有机可乘。你别怪他”小两口正如胶似滚,恨不得上厕所都带上那妞跟我们炫耀。”
苏叶。
陈浮生记忆力一向不差,当然记得码索酒吧与他有过那么些许风花雪月小故事的“花魁”。见
第30章贵人陈浮生低头点燃一根烟,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一句,狗屎的人生如戏。
第4卷 那一束狗尾巴草
第24章 上了
陈浮生偶尔跟媳妇下象棋的时候听到围棋界某个猛人号称前五十手天下第一,他对围棋钻研不深,主要是没时间耗在上头,但他觉得50手天下无双或者收官无敌什么的都太遥远,对他来说在大城市奋斗,能做的无非是做到每一手每一步都不出错,出彩与否,炸雷与否,陈浮生反而不计较过多,例如眼前这个名字叫苏叶的女孩,他清楚记得她的名字,包的名牌,玩骰子的姿势,大致个性,还是名女研究生,大抵错不了,陈浮生对她也就点到即止了,至于远的如沈海季静,近的像高缘李芙蓉,皆是如此,相交相知,步步为营,一步不差,如果再有波澜,陈浮生也不怂谁不怵谁。
但陈浮生一惊一乍之后立即神色平淡无奇,不代表苏叶也能够做到宠辱不惊,萍水相逢,她不亏欠陈浮生任何东西,只是前不久才跟他承认有男朋友的存在,今天便仿佛已经是投入别人怀抱的放浪丶女人,这个落差让苏叶心中有鬼。
等商河微笑而谦恭地跟陈浮生打招呼,苏叶又是一阵无法言说心酸,她当初在玛索酒吧看到这个平头男人与老板江亚楼关系亲昵,就断定他身份不俗,只是具体超然到什么地位,苏叶也揣摩不出,也许陈浮生都不会相信她之所以与那个一起读研的男朋友分手,十之七八都是因为他撬开了她的心扉,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只猫,在属于它的春天一旦到来,就会让女人复杂心思情不自禁地骚动,分手时的决绝和分手理由的荒诞让苏叶事后都感到惊讶,然后张奇航和他的死党商河就闯入她的世界,而后者也开始大踏步迈开追求她的步伐,她最近才勉强答应商河一起吃饭娱乐,而情场上还是雏的商河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把苏叶栓在身边,生怕她走丢了,苏叶就像一个姐姐依着他,决不允许他越雷池一步,张奇航看在眼里也不好劝,知道这样下去未必是个长久之计。丁致富去跟两只金丝雀谈情说爱,马亮也没料到这个大老粗会玩这一手,连累他一直观察陈浮生眼色,生怕一言不合就闹出摩擦,不过见年轻人似乎不曾计较,他也就不画蛇添足地帮丁致富解释。陈浮生和张奇航商河陆续客套完毕,很自然地望向苏叶笑道:“苏叶,怎么装作不认识陈哥”小心我跟江亚接告状,扣你上资。”张奇航神情微微一滞,但发现老板陈浮生眼神也有意无意扫了过来,张奇航立即神情自若,商河没有察觉到苏叶见到陈浮生后就一直呆板青涩的脸色,只以为是她生气自己把她带到这类场子见一大堆异性,没有心机地问道:“小叶,你认识陈哥”苏叶平稳一下心绪,没有理睬商河,还是不太自然地望向陈浮生,笑道:“陈哥,我已经不去玛索酒吧驻唱了。”陈浮生点点头,抛了几根烟分别给周小雀,张奇航,马亮和商河,苏叶心思玲珑,一下子就看出这些人在这位“陈哥”心中的地位轻重,她联想到偶尔几次聚餐张奇航与商河谈论最多的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哥”言谈中在她印象中一向稳重安静的张奇航都会眉飞色舞,说实话老道圆滑的张奇航远比血气方刚的商河要更吸</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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