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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打闹最终结束于石晏清轻描淡写的一句：“你死了。”

程V很快从石晏清身上跳下来，拿起手机一看，果然他的屏幕都灰了，点了原地复活，程V翻过身摊开四肢仰躺在床上轻轻喘息，刚才可把他累坏了，没想到石晏清居然是打架老手，还专挑他痒痒肉挠，他反而连对方脸都没碰到，略心塞。

石晏清打完两个副本，准备进下一个的时候，发现程V的游戏人物不动了。一身蓝色盔甲的弓手一动不动地站在副本外。

石晏清转头，看到程V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胸膛有节奏地轻轻起伏，看样子睡得正熟。

程V的脸型和唇形像程妈妈，是同样的姣好的线条，睡着之后看上去沉静而美好，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在石晏清看来，程V哪儿都好看。

不过程V也真的是有副好外貌，他的眉毛比较浓，形状也规矩，眼睛不大不小，眼尾略长，睫毛不太长却密，鼻子很挺。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程V动了动脑袋，咂咂嘴。

石晏清嘴角染上笑，伸手摸了摸程V的下巴，又摸了摸他柔软的耳垂。

摸完后他关上两人的手机，也躺在程V旁边闭上双眼。

……

撞到人了？

程V连忙往前走了两步，转身道歉，“不好意思，我喝多了点儿，刚才……”

程V脸上一僵，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空无一人。

难道真的喝多了？程V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白的不像正常人，不知道是刚才吓得还是本来就是这个模样。他抿了抿唇，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自己了？

程V垂下眸子，在他的记忆里，他不是这样的，起码那时候不是。

程V回到包间的时候，除了迟阮凡其他人都醉得东倒西歪了，王志靠在椅背上嘴里含含糊糊地嚷嚷着“买买买”“都买”，袁婷婷坐在地上，趴在椅子上呜呜哭着，吴雨诗搂着孙毅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桌上一片狼藉。

他进来的时候迟阮凡正好挂断电话。

“咦？程V，你去哪儿？怎么现在才回来？”迟阮凡睁着大眼睛看他。

“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之后找了个地方抽了两根烟，”程V笑了笑，说：“他们都喝醉了，怎么你一个人没事？”

“我媳妇儿不让我抽，”提到自己的媳妇儿，迟阮凡笑得一脸甜蜜。

程V恍惚了一瞬间，时间过得真快，他刚认识迟阮凡的时候对方才十五岁，一米五五的小个儿，只到他胸口，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儿，一转眼竟然都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他摸了摸迟阮凡的头，感叹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

迟阮凡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顺便帮程V也拉了一把，“我都一米七一啦！”

“真厉害。”

“你媳妇儿对你好吗？”程V问。

迟阮凡撑着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有时候不好，他不让我吃糖。”

说错了，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少吃糖也好，没有蛀牙。”

等通知完几个醉鬼的家人来领完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程V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往外走，出了酒店大门后，他看到迟阮凡钻进了停在马路对面的黑色私家车里，车窗玻璃没有完全摇上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车后座上坐着一个短头发的人。

程V视线只在那辆车上停留了几秒的时间，过后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绵绵细雨，冷风一吹，直往人脖子里灌。

程V走了十多分钟后才恍然发觉自己把伞忘在了酒店里，不过他也懒得回去拿了，反正雨下的不大。

像是在和他作对一样，没过几分钟，雨就从绵绵细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紧接着哗哗的大雨砸在地上，程V全身都湿透了。

这边的公交车是半个小时一班，程V刚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公交车靠过一次站，恐怕这十多分钟都不会有车来了……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打了个转，程V就模模糊糊看到远处的雨幕里，一辆红色的公交车缓缓向他驶来。

公交车很快停在程V面前，“嗤”一声打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程V往里看了一眼，除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司机之外，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程V迟疑不定，下意识地看了看天。青天白日的，程V在心里嘲笑自己被前几次怪事吓傻了，摇了摇头，抬脚上了车。

车上似乎比外面更冷。

程V投了币后坐在门边的位置，底下的座椅也是冰凉冰凉的，衣服湿了，全身冷的有些麻木，程V本来打算上车后睡一觉，不过这条路也行不通了，只能百无聊奈的看车窗外大雨覆盖下的高高低低的建筑物。

这个司机开车的技术十分不错，程V坐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一丝颠簸和摇晃都没感觉到。车很快到了下一站，站台上两个小姑娘焦急的招着手，而司机却像没看到她们一样直接开了过去，连车速都没减一下。

程V愣了一下，以为是雨太大司机没看到，他提醒司机，“师傅，刚才一站有人。”

过了好半天司机都没说话。

一路上又经过了好几个有人等车的站台，而司机都直接开了过去，刚开始程V还会提醒几句，几次后也不再说话了。

公交车“咯吱――”一声停在小区门口，车门“嗤”得打开，程V站起来刚走到门口，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的伞。”

程V条件反射地回头，他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他遗落在酒店里的伞正静静地躺在上面。

程V本能的后退两步，却忘了身后是台阶，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摔过去。

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程V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泥水。

程V喘着气坐起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