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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V抬头，“这个……”话没说完，他眼前一黑。

看着程V安安静静地趴在柜台上, 石晏清对青脸说：“你先看着, 别让它们闹事。”

青脸：“你干嘛去？”

“送他回去。”

石晏清打横抱起程V, 向外又去，若是程V现在还醒着, 他一定会被外面的场景吓一跳。

血色的天空下, 破瓦颓垣, 一片破败的景象, 和他来时完全不一样。

天上有乌鸦落下，啄食着远处的遗骸, 一只破破烂烂地僵尸拖着白骨森森的两条腿走进酒吧里。

………………

程V翻了个身, 醒了过来, 打着哈欠坐起来, 他有些奇怪自己居然在午睡。

揉着有点痛的头, 程V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床头柜上放着已经冷掉的午餐，油花凝固的样子让程V瞬间没了胃口

算了, 还是直接去做任务吧。

程V提着外套离开医院，门口就有公交站，公交车上人不多，程V拄着拐杖走上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好。

公交车开起来有点摇晃，程V困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心里有点儿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困了？

他眯起眼睛靠在椅子上，眼角突然闪过一道白影，模样似乎有点眼熟，程V心里一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不禁坐直了身体往前看，不看不好，这一看就吓了一跳。

一辆大货车直冲冲地朝着公交车撞过来了，司机却像没看到一样不躲不避。

程V再看车上其他人，玩手机的依然在玩手机，睡觉的还是睡觉。

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

大货车和公交车相撞的那瞬间程V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高高提起，呼吸也下意识屏住了。

很久之后，想象中的剧痛和尖叫声没有到来，程V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依然是那副和平的样子，没有发生任何事。倒是他刚才那副模样让周围其他人为之侧目。

真是他出现幻觉了？

直到下车程V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地上，程V转头去找地图上那条巷子，却莫名觉得这里很眼熟。

“小心！”

一道惊慌地叫声传来。

耳边响起刺耳地刹车声，程V失去意识之前似乎又看到那道白影一闪而过。

第51章 过去与未来⑥

程V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圈的脑袋，一圈千奇百怪的脑袋, 有的甚至没有脑袋。

这是哪里？程V茫然。

直到石晏清扒开一圈脑袋走过来。

程V惊喜道：“石晏清？”

石晏清没理他, 淡淡瞥了他一眼, 把手里的东西往他身上抹。

“你在干嘛？”程V一边问一边低头看，一看吓了一跳, 他下、身满是鲜血，“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都不疼？”

“你瘫了。”旁边有个头说。

“被车撞了。”另一个头说。

程V摸了摸头，“我怎么不记得了？”

“老大给你喝了忘忧水, 睡一觉就能忘掉之前的事。”

那我怎么还记得以前的事？大概是那什么忘忧水只能影响到这个身体吧。

程V想。

“好了。”石晏清说。

程V发现石晏清给他涂的东西效果还挺好的, 就这么会儿他身上的伤已经愈合了, 腿也重新有了知觉。

他忍不住去看石晏清手上拿的东西，那是一种透明果冻一样的膏体。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那什么, 老夫聊发少年狂, 治偏瘫, 不含糖。程V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围的头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哈哈。”程V尴尬的笑了两声, “这是什么地方啊？”

周围的头都摇头，“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 醒过来就在这里。”

看着这群千奇百怪的头, 程V觉得他们的醒过来应该是死了后。

“围在这里做什么, 都散了。”石晏清说。

周围的头呼啦一下就消失了, 看得程V目瞪口呆。

“至于你……”石晏清看着程V好一会儿才说话。

我怎么样？程V不解。

“你暂时先留在这里，等外面那只走了以后再回去。”石晏清道。

程V问：“外面有什么？”

石晏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柜台倒了一杯无色的液、体, “尝尝看？”

程V接过玻璃杯，嗅了嗅，什么也没闻到，不过他不觉得石晏清会害他，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他了。程V举起被子豪迈地喝了一口。

呕――

石晏清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他的下巴，程V被迫吞下了口腔里的东西，随后脸都绿了。

石晏清放开他的下巴，程V趴在桌边干呕了起来，d！石晏清我信错你了！

程V喝下去那瞬间，一股苦涩的味道直接从口腔喉咙里冲到了大脑深处，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废了。

灌下一整杯又甜又腻的奶茶他才觉得自己好了点儿，随后脑海里闪过一些之前没有的画面。

公交车上的让座、灰蒙蒙的天空、紫色的酒液、最后刺耳的刹车声……

记忆来的触不及防，程V愣在当场，喃喃道：“原来我之前就已经见过你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