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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微微的钝痛，一瞬间直想骂人。机械的转了转脑袋，一张张泛着笑意的脸庞，齐刷刷的注视着某个方向，连余光都没给自己留一点。姜黎心中的火突然就噗的一声灭了，自暴自弃的向前跨了两步，眼中微光一闪，姜黎飞快的伸出右手向前一掠。

飞速地嚼着嘴里的糕点，姜黎听着耳畔的惊呼声，心里止不住泛起丝丝得意。很快，他嘴上的动作就变得缓慢起来。，一股灼热的视线一瞬不瞬的在他嘴边徘徊。姜黎略有几分狼狈的咽下了口中的糕点，偷偷抬眼向视线的来源处觑了觑。

方才吐得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正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黑亮的瞳仁里似乎闪烁着愤怒的小火苗。小脸虽然面无表情，愤怒的情绪却一览无余。因为小家伙吃东西的动作由双手捧着糕点飞速吞咽变成了吃一口糕点，恶狠狠的抬头瞪自己一眼，在恶狠狠的将糕点吞咽下去。

姜黎不由得有几分心虚，默默地将步子往后挪了挪。这一动，就发现小姑娘的视线比方才更加灼热，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手放到一半，就被一嘴白生生的小白牙晃花了眼睛。姜黎伸手捂住了嘴，堵住了将要溢出口中的轻笑，脚步又不动声色的向后挪了挪。

露出凶狠表情的小姑娘龇了龇牙，看着抢自己东西的罪魁祸首又向后退了退，略有几分得意的抿了抿嘴，又恢复了乖巧吃东西的小仓鼠模样。全然不知自己此时粉嫩嫩的模样，做出来的动作只余可爱不见凶狠。

无奈的看着大厅恢复了自己刚来时一大群人围着小乞丐吃东西的模样。姜黎略有几分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右手习惯性的伸手却扑了个空。看着桌上空荡荡的碟子，手拐了个弯，拎起茶壶倒了杯茶，自暴自弃的喝了起来。

“嗯，不错，还是热的。”茶一入口，温暖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上下，胃里的不适感也跟着减轻了些许，姜黎满意的眯了眯眼，又轻灼了一口。思绪也开始活跃起来：没想到小乞丐看着黑漆漆的，洗干净了也蛮可爱的嘛？这小家伙原来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变成乞丐呢？还独自一个人带着那么破的寺庙里？……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最后转到了：小家伙似乎吐得次数有点多啊？从两人相识以来，似乎每次吃东西都会吐半天。中毒了吗？还是单纯的不舒服？经常这样呢，还是偶然？看她这小身板经常这么吐也受不了吧？病了？待会儿还是让大夫来瞧一瞧好了。还有就是一直没说过话，莫非是个小哑巴？这个也得让大夫瞧一瞧，小家伙人小毛病还不少。不过，千万不能让程不榭那家伙来看……

姜黎的思绪再次戛然而止，一声尖叫震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大厅里又乱成了一团，方才还瞪着眼睛眼冒绿光的女人们此时不少眼睛里噙着泪水，眼泪汪汪的模样。倒是没有了方才的无措，递茶的递茶，拍背的拍背。

姜黎跨着步子走了过去，看着面前蜷成一团的小身影，忽然涌上了一阵莫名的心酸。伸手轻轻在小丫头的头上揉了揉，清清嗓子，刚要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去请大夫，忽然感觉衣服的下摆被轻轻地扯了扯。一低头，小丫头已经不再吐了。此时正一只手拎起自己的衣摆。姜黎顿了顿，有几分不解，下一刻就看到小丫头动作迅速的将自己的衣服扔了下去，扯开自己的衣襟拿出了一块糕点往嘴边凑去。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注视，抬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脸上满是嫌恶，只一瞬又低头OO的吃了起来。

姜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看到自己的手从小家伙的嘴边抢走了食物。看着小家伙恶狠狠的眼神，又一个冲动将东西塞进了嘴里。正要自暴自弃的将东西咽下去，就感觉自己的脖颈处出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哈哈，讲理兄，几日不见，花招渐多。可否告知一二啊？”姜黎听着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来，不远处正是程不榭那张不论怎么看都欠扁的脸。而自己此刻的模样？

脖颈上吊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恶狠狠的将自己的脖子当肉啃。嘴里塞着一堆东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脚边还有一摊不明的呕吐物，饿了几天肚子脸色苍白，一点都不英明神武……啊啊啊啊，这幅样子为什么要让程不榭这个家伙看到啊。

“咦？讲理兄这样一动不动，莫非真准备拿自己的颈处之肉当下酒菜？这倒是个奇事，值得乐上一乐。”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到耳畔，姜黎这次察觉到脖颈处越来越剧烈的疼痛。

“嘶”轻抽一口气，姜黎顾不上丢脸，双手捧着小乞丐的脑袋使劲的往开推去……

第97章 吃与吐的循环

“咦？”程不榭轻叹一声，略有几分苦恼的皱了皱眉，再次伸出修长的手指向前探去。“啪”的一声脆响让他从皱眉思索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目光触及手腕上隐约可见的红痕微微一怔，转头迎着众人期盼的目光，程不榭尴尬的咳了几声才清清嗓子道：“正常中……又似乎带着那么几分不正常。”

“切！”伴随着整齐的唾弃声，刚才张张生动鲜活的脸变成了一溜齐刷刷的后脑勺。程不榭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五官不知不觉皱成一团。

“啪！”又是一声脆响，清亮无比的声音，众人的小心脏都跟着抖了三抖，觑着眼睛向前看去，小丫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里似乎有泪光闪过。她的前方，一双巨大的爪子正在悄无生息的靠近……

程不榭被那股灼热的视线烧的略有几分赫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着众人干笑几声：“其实，我看这位姑娘……似乎正常得很，不像是又什么毛病的样子。”

众人嗤笑一声，三三两两的散开了。姜黎却是皱了皱眉，这小丫头自与自己相识以来吐了不至一次两次，似乎每次都是刚吃完东西就会吐出来。一句话也未曾开口讲过，不知是天生隐疾还是遇到过什么事情。就是瞧这这幅瘦骨嶙峋的模样也不像没毛病的。这样想着，姜黎开口说了出来。

程不榭沉思了半响，期间几次想向阿狸靠近都被瞪了回来，只好在不远处对着阿狸观察起来。看着看着视线就不由自主的黏在了那张一刻也不停歇的嘴上。

“这小丫头吃起东西来真带劲。”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阿狸在一双双诡异视线的注视下吃的不动如山，衣服里的糕点屑飘得满地都是。众人正看得起劲，就见这小丫头在衣服里伸手掏了半天无果，最后索性站起身开始脱起衣服来。

人群中不知谁轻咳一声，聚集在一起的脑袋一下子四散开来。

“唉，又来了。”程不榭本来已经扭开了头，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回过身去，果然见小姑娘已经皱着眉头又开始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