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用力的捂住胸口――那里猛然的抽痛了一下,就像是先前被自己可以掩饰的伤疤,忽然一下子全部崩裂开来,全部化成刀锋一下一下的划在我的胸口,疼得我浑身打颤。
眼前的颜色很突然的忽然的退了下去,变成一片灰白,再褪变成一大片的黑暗。
我只听见十八高声惊呼了一声:“铭儿!”
模模糊糊看见有人说“肝气郁结,故而攻心……”
思想困乏极了,我的意识又沉了下去,不知道多久,我听到有人道:“你的错,自己领罚去吧。”
然后我听到一个让我极为熟悉的声音道:“是。”
是十八……
又是单存志要罚你么?
凭什么罚你!他凭什么罚你!你又凭什么任他夺你生死之权!
我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想去抓住那个人,想告诉他,你现在是我的人!你只要听我的就好!
知道么,十八,你只用听我的就好……
最起码……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会逼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哪怕……你不爱我……
我胸口忽然开始疼,很疼,我忍不住j□j一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明显欣喜的眼睛。
是十八,他跪在我的床前,身上有着淡淡的血气。
一室晦暗,现在……大概是在夜里,屋子里只有一盏火烛,灯火不大,却烧得旺盛。
“先生终于醒了。”十八端过一碗像是药水一样,散发着苦味的东西递到我唇边,“请先生先喝下药。”
我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大口大口的喝完。
然后,我这才真的醒了过来,再一次鄙视过我的特殊起床状态之后,想起之前我梦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觉得头都是大的。
“我睡了几天?”我揉揉额角,企图缓解疼痛。
“两天。”十八安静的答道。
我看了他的脸,发现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于是挥了挥手道:“起来说话。”
“是。”他果真听话的站起来,不带一丝犹豫。
我暗自在心里羡慕单存志,能有这样的死士,对自己死心塌地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一时无话,我想看看外面的风景,于是赤足下到地上,但是很快我的世界旋转了一下――被十八横抱在了怀里。
“请先生穿鞋。”他冷声解释道。
然后一本正经的把我放到了床上,单膝跪地,给我穿鞋。
这样是什么意思呢?一般的关心?还是单存志的吩咐?我想了想,然后给了自己答案――除了他的吩咐,你还能听谁的呢?
我忽然一下子觉得难过极了,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
那人的手一抖,然后还是把冬靴牢牢我套在我的脚上,闷声不语。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来到门前,一把推开,风一下子涌了进来,夹杂着零星的落雪,灌得我衣袖满盈,满身透凉。
十八只顾立在我边上,也是不语。
站了会儿,我觉得全身冰冷麻木到一点感觉都没有,才道:“十八,我累了,你去告诉单存志,不需要你监督,我也会画完。”
对,不用你天天立在我边上,扎眼!
十八默不作声,过了半晌才答道:“先生已经全部知道了。”
这话问的突然,我却知道他的意思,于是道:“该知道都知道了。”
“我……对不……”
我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脑袋里仿佛有什么猛然炸开,本能的不想听到那三个字从他的口里蹦出来,于是飞快的打断了他:“不需要,我们本来就不认识。”
所以,可以利用……
所以,无所谓对还是不对……
更谈不上道歉。
“哦,对了,你能告诉我你之前某夜,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第二天却忘了昨晚的事情,是因为什么?”
“……不能。”
我叹了口气,却没觉得有多失望,只是道:“你可以走了。”
十八这一次动了,从我身边,进到了雪地里,我只当他是真走,没想到半途他却停了下来。
“那先生……你还爱我吗?”十八声音很冷,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爱吗?
我顿了顿,轻轻的问自己。
然后用手去碰自己的胸口,我的胸口里,还住着那只会爱上十八的蛊虫,那只会一个月发作一次,必须交合的怪物!
你说,我爱你吗?
或者应该这样问:十八,你爱过我吗?
你……爱过我吗!
我望着那个站风雪中站得笔直的,几乎和黑夜融到一起去的黑影,张开嘴,动了动,道“不曾爱过……”
那人身影明显摇晃了两下,显得仿佛是不相信一般,才放开动作,一下子掠了出去。
我的眼睛飘过他提足的地方,却发现哪里有两点不一样的深色,走的近了,才发现是血,并且异样的扎眼,看得我忍不住呆在了雪地里。
直到有人在我耳边提醒道:“先生莫要再看了,还是回屋吧。”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那个一直潜在我身边暗处的死士,懊恼的笑了,道:“我怎么发起呆了,多谢提醒了。”
那死士动了动嘴,欲言还休的说道:“先生还是别笑了。”
“为何?”
“先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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