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朕,愿下罪己诏。可这不过天象而已,又与文德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在裴文德,而在爷……你自己。”
萧唤云抱着白鸽,无奈道:“裴文德的错,不过在于你与他太亲厚罢了。不论是太后还是朝臣,他们眼中的裴文德,是可能左右君心甚至撼动朝堂的。古来后宫为何不得干政,爷你不明白吗?”
“这不一样……”
“但在有心之人看来他没有什么区别。”萧唤云把白鸽放走,望着再度转明的天空:“爷,是你亲手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萧唤云出宫数月,游历南北,所见人事物大不相同,可唯有对这皇上新宠的评判,却是不出左右。
皇上不纳妃嫔却喜一男宠,只这一样,民间纷繁的不堪之论便数不胜数。更且不说皇嗣无望,百官忧劳。除此之外,更有甚者看百年之后,大明江山交于何人。
裴文德若谋权弑君窃国,谁能阻之?
“裴文德何人,你我清楚,天下人却不清楚,或且不愿清楚。在他们眼中,荒淫君主与男妾是更有趣的谈资……”萧唤云看了眼朱厚照愠怒的眼睛,毫不在意:“爷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些话你一定听过,自欺欺人没有意义。”
朱厚照无力的闭了闭眼,跌坐在椅边。萧唤云字字句句,所言不虚。
“太后默许了斩杀裴文德的请求,是她也担忧,千秋万代后,史笔将如何书写。爷若是个贪图享乐宠爱佞臣的昏君,岂非遗臭万年。”
“朕不在乎。”朱厚照起身,推开窗。长江浩浩西来,仍是粼粼波光,璀璨如金玉。
“史官之笔,记不得真。就算是太史公亦有其私心。何况朕是何人,文德是何人,难道定要照着史官那寥寥数字而活吗?朕的命,文德的命,是活的自己,而非将来蒙尘的白纸黑字!”
萧唤云离开武昌府时,密林之中那两人并肩久望。
“她说的并不错。”裴文德低声道:“但她实则不是在劝你,而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萧唤云本也不是在意流言蜚语之人。”
“文德,朕不欲理会百官所言。”朱厚照自得到消息后便神色阴郁,此刻才微微松下眉头:“他们让朕杀你朕便杀,那朕算什么东西?”
“好极。”裴文德微提嘴角:“太后无非怕我弑君窃国。毁我名誉之人,亦无非羡或妒我。我行的正走的直,若是你真与百官争论,倒坐实我的‘罪过’了。”
他握紧朱厚照的手心:“你的非议,不比我少,无需担忧我。”他将人拢到怀里:“殊不知我心疼你,比你心疼我更甚。因为注定,你是要进史书的人。”
“史书之言,与我何干。他人之评,与我何干。”朱厚照拍拍他的肩膀:“你我不在意,那便什么都不是。”
七月初,北上途中一只白鸽飞落,并非萧氏来信,署名却是锦衣卫的老楚。他道老家应州时不安稳,但朝中又并无任何动静,自是心中不安。
临到京城时,那老楚又送信来,说鞑靼人偷袭数次,其母弟妹皆以往京城投奔,恐有危急。
朱厚照合上信笺,顺着鸽子的羽毛。
“朝中没有折子上奏,”他冷笑:“你说会有谁胆子这么大压着不报?”
裴文德远望西北无际平川,突然开口:“阿照,我要去应州。”
朱厚照诧异的看着他:“你要去应州?”
“是。”裴文德冷声道:“若鞑靼人真有进犯,势必是躲不得的战争。我曾随父游历西北,杨先生在宁夏又有友朋,对鞑靼人有些熟悉。”
他抬手制住朱厚照欲言,只道:“皇上,您需要回宫主持大局。若真的出了事情,微臣需要您来担保。”
“朕不许。”
“阿照,”裴文德皱眉:“这是你的江山,我想要陪你好好守着。”
“朕的江山,朕自然要守。”朱厚照软下语气:“所以朕同你一起去。”
“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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