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劫 (第六十二章 疑雾重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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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26日第六十二章疑雾重重上一回说到冯月蓉母女沉堕,慕容秋忍气吞声,潜入慕容赫房中的黑影究竟是何人,慕容世家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之事,欲知详情,且看下文清晨,白云山庄外。

吴老头戴斗笠,手拄着竹杖,斜背着行囊,拱手向慕容秋道别。

只听慕容秋道:“晚辈本欲留吴老前辈在庄中多住几日,奈何吴老前辈去意坚决,晚辈也只好尊重前辈之意,不予强留。”

吴老摆摆手道:“贤侄的好意,老朽心领了,昨日叨扰已是多有不便,况且令尊病情要紧,老朽早去一日,便能早一日寻回女神医,令尊也能早一日康复,所以贤侄请留步吧不必远送了”

慕容秋从下人手中拿过一个包裹,递到吴老手中,恭敬地道:“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一来给前辈路上做盘缠之用,二来前辈不辞辛劳,为家父找寻神医,晚辈理当感谢,这微薄之礼不足以表达晚辈感激之万一,望前辈不要嫌弃。”

吴老稍微一掂量,只觉那包裹沉甸甸的,其中肯定装了不少金银,于是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为令尊请神医,纯粹是念在旧日之情以及贤侄的一片孝心,若是收了这重礼,只怕江湖中人会耻笑老朽贪财,再说老朽独来独往惯了,带着这么多金银在身,只怕还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请贤侄收回。”

慕容秋见吴老言辞坚决,唯恐讨好不成,反而适得其反,于是将包裹收回,点头道:“大恩不言谢,晚辈确是落入俗套了,既然如此,那晚辈就送前辈一程,一起出城如何”

吴老略一思考道:“贤侄盛情,老朽不便推辞,那就有劳贤侄了”

慕容秋唤来下人架来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请吴老先入车内,两人同坐,一起朝城门口而去。

出了福州城,吴老示意停车,然后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地离福州城已有四五里远,贤侄请回吧”

慕容秋点点头道:“这辆马车就送给前辈代步,晚辈在白云山庄恭候前辈的好消息,不远送了。”

吴老微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老朽还是独行方便,况且贤侄远送至此,老朽怎可让贤侄步行而归,你我就此告别,三个月后,老朽必定带着女神医李静前来白云山庄”

吴老说完,不等慕容秋回应,身形一闪,窜出马车,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官道之中。

慕容秋望着吴老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示意车夫调转马头,往福州城而去。

半个时辰后,福州城外的一处树林中,一个须发皆白,手持竹杖的老者坐于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下,头上盖着一个斗笠,看不清样貌,似乎在闭目养神。

不多时,一个身穿绸衫,体型矮胖的半百老者也来到了树下,他一躬身,向手持竹杖的老者行了个大礼,并恭敬地道:“吴老先生,在下慕容福有礼了”

树下假寐的老者正是吴老,他辞了慕容秋后却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去而复返,来到了城东的这片树林,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而阿福来此的目的是让人费解

吴老揭下斗笠,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阿福一眼,缓缓地道:“你就是昨夜给老朽飞刀留书之人你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要这样做”

阿福微微一笑道:“吴老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事隔三十多年,你我又只见过区区一面,认不出在下也在情理之中,在下请问老先生一句话,不知老先生还记得三十二年前泉州码头上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么”

吴老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阿福,努力搜寻着记忆长河中的点点滴滴,听得阿福此言,惊道:“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驾车的小兄弟一晃三十多年,没想到你变化如此之大,倒教老朽认不出来了”

阿福拍了拍肥肚腩道:“是啊三十多年过去了,在下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变成行将就木的糟老头了吴老先生您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精神矍铄,还是那么古道热肠,实在教在下羡慕”

吴老认出了阿福,心中的戒备也自然放松了不少,面带微笑道:“当初事态紧急,多亏慕容世远贤弟和慕容赫贤侄护送出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小兄弟你能被选为车夫,足见慕容父子对你之信任,不知小兄弟今日约老朽至此,所为何事”

阿福面露忧愁道:“一言难尽,敢问老先生,昨夜你可曾去庄主房中再探情况”

吴老点点头道:“不错,老朽收到你的飞刀留书后,便趁夜潜入了慕容赫贤侄的房中。”

阿福急切地问道:“前辈可有什么发现”

吴老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昨日老朽为慕容赫贤侄诊脉时便已发现蹊跷,慕容赫贤侄体内毫无内力运行的迹象,丝毫不像一个练了几十年内功之人,昨夜我复查之后才认定,他是被人吸干了内力”

阿福惊讶万分地道:“被人吸干了内力这世上有如此狠毒的邪功么”

吴老略一思索道:“老朽曾听闻塞外昆仑山有位魔头,人称宇外天魔,他修炼一种邪功,名为“吞天聚灵大法”,能够吸人内力,化为己用,被这种邪功所吸之人,毕生功力尽毁,全身经脉受创,形同废人”

阿福颓丧地垂下头,叹道:“难道庄主便是被这种邪功吸干了内力,才导致卧床不起”

吴老摇了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被这种邪功吸干了内力,只是成为废人,并不会昏睡不醒,依老朽观之,慕容赫贤侄不仅被人吸干了内力,而且还被另一种霸道的内功封住了奇经八脉,才会一直昏迷”

阿福突然双膝跪地,哭着哀求道:“老先生,庄主待阿福恩重如山,没有庄主的收留,阿福早就不知死在了哪个街巷的角落,看在老庄主与庄主父子曾经帮过先生的份上,阿福求先生救救庄主”

吴老赶忙扶起阿福,劝慰道:“此事老朽绝不会袖手旁观,但老朽有几个疑问,还请小兄弟如实告知,切勿隐瞒”

阿福拭去脸上的眼泪,连连点头道:“老先生尽管问,阿福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老点点头道:“慕容赫贤侄究竟是如何受的伤又是何人为他医治”

阿福不假思索地道:“那夜山庄遭到一伙蒙面贼人偷袭,死伤惨重,庄主也陷入重围,幸得一位名为龙行云的公子搭救,我们才击退强敌,但庄主却不幸被毒镖射中胸口,生死难测,又是龙公子为庄主解毒疗伤,才保住了庄主的性命。”

吴老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关外飞龙山庄的庄主龙行云他为何出现在此呢”

阿福解释道:“龙公子说他游玩江南,在客栈中听到白云山庄喊杀之声,所以才前来察看,适逢其会救了慕容庄主。”

吴老沉思片刻,又问道:“为何你要用飞刀留书的方式让老朽潜入慕容赫贤侄房中调查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阿福面带忧虑地道:“老先生说的不错,阿福确实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吴老道:“小兄弟既然约老朽至此,想必一定再三思虑过,有要事告诉老朽,何必吞吞吐吐”

阿福长叹一声,故作下定决心状,道:“也罢,既然求救于老先生,阿福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其实庄主之所以长睡不起,是因为公子慕容秋”

吴老吃惊不小,追问道:“这是为何快快详细道来”

阿福点点头道:“此事说来凑巧,庄主受伤后,阿福一直担心忧虑,以至于夜不能寐,于是便出门走走,见庄主房内依然亮着油灯,所以便不自觉地来到庄主歇息的小院外,谁知房内却传来阵阵哭喊和哀求声。阿福心惊,急忙上前察看,却惊讶万分地发现公子慕容秋正在对夫人行不轨之事,言辞之间还不小心透露出一个惊天秘密,原来庄主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公子慕容秋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提早继承慕容世家掌门之位,霸占夫人和小姐”

吴老罕见地勃然大怒道:“没想到这慕容秋表面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内心却如此卑鄙下作,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慕容世家传承数百年,居然生出此等卑鄙无耻的子孙,真是可叹可恨”

阿福满脸自责地道:“其实此事阿福也难辞其咎阿福身为慕容世家家奴,本应该舍身忘死,保护主人,但那时阿福却因为胆怯,没有进门阻止公子,眼睁睁地看着他淫辱主母,做出大逆不道的乱伦之事这些天来,每每想起那夜,阿福都惭愧不已阿福无能,对不起庄主,对不起夫人”

吴老宽慰道:“小兄弟言重了,此事怪不得你,怪只怪那慕容秋太过阴险毒辣,善于伪装,若不是小兄弟说出事情的真相,老朽也会被他蒙骗小兄弟忠心为主,令人称道,这段时间一定很是煎熬吧”

阿福羞愧地摇了摇头道:“老先生过誉了,这些本是阿福份内之事,阿福没有尽到家奴职责,实在受不起老先生之称赞实不相瞒,阿福确实想过将公子的丑恶行径公诸于世,却又投鼠忌器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要是世人知道此事的内情,慕容世家在武林中的声望势必毁于一旦”

吴老道:“小兄弟不必谦虚,面对如此复杂之局面,你既没有趋炎附势,又没有莽撞冲动,而且思虑周到,以大局为重,着实令老朽佩服只是不知小兄弟为何如此信任老朽,肯将如此重大的秘密告知老朽呢”

阿福叹息道:“阿福也是无可奈何,本想着公子继任庄主大位后,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竟将夫人和小姐锁于他卧室之内,日夜宣淫,在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敢做声昨日老先生突然造访时,阿福就在附近,见老先生被公子慕容秋的伪装所迷,于是才借着惩罚婢女造出异响,以提醒老先生。

阿福深知老先生与老庄主是故交好友,老先生不远千里前来探望,也足以证明老先生与庄主之间的深情厚谊,以老先生的为人,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想方设法搭救庄主,所以阿福才斗胆请老先生至此,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望老先生念在庄主当年相助的份上,救庄主脱离苦海”

吴老慨然应允道:“小兄弟忠心耿耿,又如此信任老朽,老朽怎忍拒绝且不论老朽与慕容世家之交情,也不说报恩之事,只要老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阿福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纳头便拜,激动万分地道:“多谢老先生仗义相救

阿福感激在心,即便今生不能报答,来生也愿为老先生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吴老赶紧扶起阿福道:“小兄弟如此大礼,老朽实在消受不起老朽虽然也想尽快救醒慕容赫贤侄,但此事事态复杂,若是处置不当,可能弄巧成拙,有损慕容世家威名,何况慕容赫贤侄生死全在那不孝子慕容秋手中,我们是不可轻举妄动。”

阿福有些失望地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连老先生都救不了庄主,还有谁能救他呢”

吴老宽慰道:“小兄弟不必着急,以老朽昨日诊脉来看,慕容赫贤侄虽然功力全失,但性命无虞,慕容秋为了维护他谦谦君子的形象,暂时应该不会对慕容赫贤侄下毒手老朽已经跟慕容秋商量好,将会在三月之内带女神医李静前来为慕容赫贤侄诊治,只要慕容赫贤侄能清醒,那慕容秋的谎言便不攻自破,到时候由慕容赫贤侄亲自决定如何处置慕容秋,此事便不会引起江湖中的滔天巨浪了”

阿福欣喜地道:“老先生的意思是,庄主的病能医好那太好了”

吴老点点头道:“老朽已知其病根,只需找来女神医,用针灸之法破掉那封住慕容赫贤侄奇经八脉的内劲,慕容赫贤侄自然会苏醒,但在老朽离去的这段时间,希望小兄弟忍耐克制,千万莫要打草惊蛇”

阿福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老先生之教诲,阿福谨记于心,那阿福就静待老先生的好消息了”

吴老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为免慕容秋起疑,小兄弟还是速速回白云山庄吧老朽也要上路了”

阿福向吴老拱手道别,急匆匆地往白云山庄而去。

吴老望着阿福的背影,眉头紧锁,久久不肯离去。

辞了吴老后,阿福快步赶回白云山庄,来到山庄门外,却远远看见一位女子正在与守门的四个庄丁争吵,看背影有几分眼熟,连忙闪到暗处,驻足仔细观察。

只见该女子年约三十,手持宝剑,头上挽着高高的云髻,瓜子小脸莹润如玉,肌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却又如同早春的桃花一般透着淡淡的粉色,细眉如柳叶,双目似寒星,一双瞳人剪秋水,目光流转间自有一番超尘出世之感,眼角眉梢间却又隐藏着一丝春情媚意,秀挺的琼鼻如玉雕琢,丰润的双唇不抹而赤,嘴角微微上翘,仿佛清晨含霜带露的玫瑰花瓣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住那小嘴,尽情品味花瓣之香和花蜜之醇。

单是以相貌而论,此女子已称得上倾国倾城,而那玲珑浮凸的身段,又为她的美貌增色不少,着实称得上天上少有,世间难寻了

该女子身材高挑而丰满,曲线流畅而柔美,让人叹为观止。

她身高大约七尺五寸,比起阿福来足足高了一头半,双臂修长而匀称,仿佛两截嫩藕,一对浑圆饱满的乳峰傲然耸立在胸前,好似两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将前襟撑得鼓鼓囊囊的,煞是打眼,纤细的腰肢如杨柳般柔软苗条,不堪一握,肥美的香臀结实挺翘,将柔软的丝袍撑出一道完美的桃型弧线,修长的美腿白嫩如玉,大腿浑圆而丰盈,小腿匀称而笔直,不见半点瑕疵,如刚剥的春葱一般,白润嫩滑,惹人垂涎,玉足踩着一双软底皮靴,看不出模样,但从靴子的尺寸来看,必定是一双小巧玲珑的小脚。

或许是为了炫耀自己完美的身段,女子的穿着十分大胆豪放,令人垂涎三尺,浮想联翩。

她上身穿着一件月白色对襟短袄,领口很低,天鹅般优美的雪颈以及精致的锁骨沟清晰可见,乳沟微露,眼尖的人甚至还能看见那黑色裹胸上纹理精美的花边,修长的藕臂则是赤裸裸地暴露于外,平坦紧致的小腹以及纤细苗条的小蛮腰在紧身的短袄映衬下,显得加曲线玲珑。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短裙,裙摆同样极短,堪堪裹住肥臀,笔直修长的美腿大大方方地裸露于空气中。

或许女子自己也觉得这身穿着太过暴露,于是又在外面裹了一件长及拖地的浅绿色袍子,遮住了大部分春光,但这件袍子也跟寻常的长袍不太一样,乃是丝质面料编织而成,柔软而纤薄,轻如无物且非常贴身,仿佛另一层肌肤一般,紧紧裹住她丰满性感曲线玲珑的娇躯,雪白如玉滑嫩如脂的肌肤在浅绿色丝袍下若隐若现,显得加莹润诱人,仿佛一件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上面盖了一层绿纱一样,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有如雾里看花,让人忍不住欲火升腾,急切地想要揭开那一层薄纱,一睹那冰肌玉骨的真颜,进而占有她,尽情享受那肉香四溢成熟性感的完美娇躯。

阿福看得呆了,自言自语地道:“几年不见,没想到她愈发成熟性感了,而且这身穿着打扮也是前所未见,够大胆诱人的,真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之母不过她好些年没来过白云山庄了,此次为何突然造访呢难道也是为慕容赫那厮的病情而来”

阿福暗地盘算了一番,快步走上前去,训斥那四个守门庄丁道:“尔等为何在此争吵不休难道当这大门是集市么”

守门庄丁见了阿福,连忙躬身施礼道:“启禀管家老爷,小的们不敢,只是庄主有令,任何人不经他允许不得进门,但这位姑娘偏要硬闯,所以才有些争执,还望管家老爷明察。”

阿福侧身看向那立在一旁的女子,装作惊讶无比地道:“叶女侠今日不知是什么风,居然将您吹来了”

原来女子乃是峨眉女侠叶静怡,江湖人称“雪剑飞凤”,她天资聪颖,年少成名,自幼便被视作继承峨眉掌门人之最佳人选,但叶静怡性格率性活泼,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被峨眉掌门繁琐的事务以及复兴峨眉的重担所禁锢,于是不顾师父普元师太劝阻,与少侠薛半城私定终身,因此被剥夺了掌门继承人资格。

由于违背师命,私定终身,辜负了全峨眉派的希望,年仅十八岁的叶静怡从此便受尽了同门的闲话,只得被迫离开峨眉山,与夫君薛半城一起闯荡江湖,四海为家。

好在出身书香世家的薛半城为人温和体贴,理解叶静怡的苦处,并对她呵护备至,所以叶静怡的婚后生活倒也过得温馨而幸福,但夫妻俩的幸福生活并未持续太久,由于薛半城爱好打抱不平的性格,夫妻俩在行走江湖时结仇不少,并最终引来了杀身之祸。

那是二十多年前,当时叶静怡已经身怀六甲,为了让爱妻安心养胎,薛半城便带着叶静怡一起回江南祖宅,途经玉泉山时凑巧碰上一个淫贼欺辱峨眉派女弟子,于是薛半城便出手救下了那名峨眉女弟子,淫贼则身负重伤而逃,薛半城和叶静怡并未追赶,径直回了故居。

谁知半月后,突然有一个怪人来到了薛家,声称要为爱徒报仇,让薛半城血债血偿。

薛半城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怪人竟是盘踞在祁连山的黑道元凶,外号毒龙真人,手中一条毒龙鞭曾横扫西北黑道,令西北黑道群雄臣服,风头仅次于威震武林的混沌人魔,连九大门派中的昆仑和崆峒两派也都让他三分,令派中弟子避其锋芒,不得踏入祁连山,而在玉泉山被薛半城打伤的淫贼正是毒龙真人的爱徒,那淫贼负伤逃回祁连山,终因伤势过重而死去,临死前请求毒龙真人为他报仇,于是毒龙真人便愤然南下,不顾武林正道发现他的行踪,径直来到了江南找薛半城和叶静怡报仇

薛家并非武林豪门,而是书香门第,家中只有长子薛寒山入朝为官,与江湖中人并无多少往来,唯一关系密切的便是福建慕容世家,庄主慕容赫与叶静怡曾结为异姓兄妹,感情深笃,薛半城的大哥薛寒山能够当上福建布政使,除了本身政绩斐然外,慕容赫的推举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薛半城武功算不上一流,以往闯荡江湖时,很大程度上靠的是慕容世家的关系以及叶静怡,而叶静怡虽然武功比薛半城高出不少,但因为身怀六甲,不敢动了胎气,所以实力也大打折扣,况且毒龙真人来得突然,夫妻俩根本来不及求救。

无奈之下,薛半城只得以命相拼,拖住毒龙真人,掩护怀孕的叶静怡逃跑,最终不幸丧生。

叶静怡逃脱后,躲藏在深山中,诞下一女,取名薛云染,为报夫仇,叶静怡将尚在襁褓之中的薛云染送上了峨眉山,交由师父普元师太抚养,自己则孤身下山找毒龙真人报仇。

叶静怡恩师普元师太乃是峨眉派掌门,她怜惜叶静怡之遭遇,便令同门坤道女冠清元道长带着三位武功较高的女弟子下山,助叶静怡一臂之力,并写亲笔信寄予昆仑和崆峒两派掌门,请他们协助铲除黑道巨恶毒龙真人。

在昆仑和崆峒两派的协助下,叶静怡终于报得大仇,手刃了杀夫仇人毒龙真人。

报仇之后,叶静怡便以杀尽江湖中淫辱女子的淫贼为毕生追求,行踪遍布大江南北,手中飞雪剑曾饮下数十名淫贼之血,令黑道之人闻风丧胆,正道人士感念叶静怡之功绩,赠了一个“雪剑飞凤”的雅号

纵观叶静怡的前半生,虽然未能如峨眉众人所希望的那样继承峨眉掌门之位,但她却用飞雪剑宣扬了峨眉派之威名,为消沉多年的峨眉派增色不少,而且叶静怡托付给普元师太的女儿薛云染也继承了她的天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早早便被确立为峨眉派掌门继承人,也算是血脉相承了

叶静怡听得此言,杏眼微睁,望向身材矮胖其貌不扬的阿福,面露疑惑道:“敢问尊驾何人为何识得在下微末之名”

阿福鞠了一躬道:“叶女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老奴也在情理之中,老奴便是这白云山庄的管家慕容福,您是老庄主义结金兰之义妹,阿福怎能不识呢”

叶静怡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当初义兄与蓉姐姐成亲之时,我们曾经见过一面,这一晃许多年过去了,你样貌身材变化太大了,让我不敢相认了”

阿福憨厚地笑道:“叶女侠还能记得老奴,阿福深感荣幸,刚才之事,只是个误会,这守门的几个人乃是近几年才用各处调回白云山庄的新人,认不得叶女侠,所以才斗胆拦路,叶女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们计较。”

叶静怡见阿福进退有方,言辞恭谨,也不想失了身份,大度地道:“原来如此,这也不能全怪这几位弟兄,慕容世家遭此大难,谨慎些也在情理之中,我为义兄之病情担忧,心急之下没有报出名号,因此才产生了误会。”

阿福转向守门庄丁道:“叶女侠乃是老庄主的义妹,谁给你们的狗胆,敢不让叶女侠进府幸得叶女侠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这些下人计较,还不快让路,请叶女侠进府”

那四个守门庄丁连忙欠身施礼,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开门请叶静怡进去。

进门后,阿福拱手道:“叶女侠远道而来,请在前堂歇息片刻,老奴去禀报公子,请他前来接待叶女侠。”

叶静怡一摆手道:“管家不必客气,我心系义兄伤情,想先去看看他,你若是有要事,不必陪同,这白云山庄我熟门熟路,不会有事的。”

阿福眼睛滴溜溜一转,憨笑道:“老奴岂敢怠慢叶女侠,既然如此,那老奴就陪叶女侠走一程吧叶女侠请”

叶静怡一心只想着探望慕容赫的伤势,也不多话,径直往后院而去,阿福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慕容赫的卧房外,阿福抢先两步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恭敬地道:“夫人,叶女侠来探望庄主病情了。”

门内并无回声,阿福再敲了两遍,依旧毫无回响,只得抱歉地对叶静怡道:“夫人许是出门有事去了,叶女侠您看,是在此等候呢还是回前堂歇息片刻”

叶静怡道:“不必拘礼了,我们进门吧,蓉姐姐不在也不妨事的,再说有管家你陪同,还怕我对义兄做出什么不利之事么”

阿福忙摆手道:“叶女侠言重了,阿福岂敢怀疑叶女侠,既然如此,那叶女侠请进吧”

说罢,阿福推开门,欠身站在一旁,请叶静怡进门。

叶静怡也不推辞,走入门内,径直来到慕容赫的病床前。

病床上,慕容赫依旧平躺着,纹丝不动,他脸色灰白,不见一丝血色,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任谁都会以为他已经过世。

叶静怡见状,脸上现出一丝忧愁,伸手探了探慕容赫的鼻息,头也不回地问道:“管家,我义兄受伤以来,一直就这样躺在床上么”

阿福恭敬地答道:“不错,老奴经常来探望庄主的病情,并未见庄主醒来过,听夫人说,庄主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

叶静怡皱眉道:“难道就任由义兄昏迷么为何不请名医来医治”

阿福叹了口气道:“请了,公子继任以来,请了不少名医前来为老庄主诊治,但都束手无策,昨天还有一位名满江湖的老前辈前来府上,但也医治不了,说要找来百草堂传人,老庄主才有可能清醒。”

叶静怡正待再问,突见一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抬眼一看,原来是慕容秋。

叶静怡见了慕容秋,柳眉微蹙,居然毫不客气地训斥道:“父亲重病,身为人子,你不在床前尽孝,反而在外逍遥,是何道理”

慕容秋本是怒气冲冲地前来,却见是叶静怡,忙将怒气压下来,红着脸道:“叶姑姑,原来是你来了,侄儿还以为是谁闯进了父亲的房间呢”

叶静怡见慕容秋不正面回答,心里愈加愤怒,质问道:“听管家说,你爹已经昏迷了二十多天了,这么多天,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何不通传武林同道,为何眼睁睁地看着你爹昏迷在床难道你只顾着独揽慕容世家大权么”

叶静怡乃是慕容赫与冯月蓉的牵线红娘,且跟夫妻二人感情深笃,慕容赫曾有意让慕容秋拜叶静怡为干娘,以弥补叶静怡膝下无子的遗憾,而叶静怡虽然婉拒了慕容赫的美意,但对慕容秋确实格外关爱。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丧夫之痛,独自行走江湖后。叶静怡性格变得强势了许多,她与温柔贤淑的冯月蓉教育子女大不相同,对慕容秋特别严厉,她常年游走于江湖之中,对于慕容秋的一些劣迹自然比慕容赫要清楚,所以每每来白云山庄,都会对慕容秋训诫一番,心虚的慕容秋无可辩驳,只得硬着头皮任叶静怡训斥,久而久之,慕容秋便对叶静怡产生了一种敬畏之心,因此才有刚才那番质问。

慕容秋偷偷瞟了阿福一眼,见他站在一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知阿福跟叶静怡说了什么,致使叶静怡如此大的火气,心里越发没底,只得躬身道:“姑姑息怒,侄儿不敢,侄儿已请了不少名医来为父亲看病,从未懈怠,目前已经有了眉目,不久便能治好父亲,且慕容世家遭遇大难,死伤惨重,侄儿唯恐家业不保,这才临危受命,代领庄主之位,以稳定人心,非是贪慕权力,目前慕容世家内忧外患,侄儿一直来致力于维护家族稳定,所以并没有声张,以免惹来别有用心之人,请姑姑明察。”

叶静怡先前已经听阿福说起过慕容秋遍寻名医之事,见慕容秋没有顶嘴,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问道:“蓉姐姐何在我要问问她,才知道你说的是否属实”

慕容秋心知冯月蓉定是被阿福留在房内,暗暗叫苦,只得回道:“侄儿不知,或许娘亲去花园散心了吧”

叶静怡柳眉一竖,瞪了慕容秋一眼,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没好气地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真不知你整天想着何事还不快去请蓉姐姐回房,莫非要我亲自去找么”

慕容秋心里又气又急,但对突然造访的叶静怡又无可奈何,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阿福却上前拦住慕容秋道:“且慢,此等小事何需劳烦庄主庄主且留在房内待客,阿福去请夫人回房。”

慕容秋见阿福虽然语气谦卑,但眼神里却分明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心中怒气盛,却又不便发作,只得咬着牙道:“也好那你快去快回,莫让叶姑姑等太久”

阿福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回身向叶静怡示意,然后才出门而去。

阿福的卧房内,一场淫戏正在上演。

只见冯月蓉和慕容嫣母女浑身赤裸地坐在两张相连的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窝,双足踏在对面椅子的扶手上,一根粗长的软玉圆棒两头分别插在母女俩的蜜穴内,将那肥美多汁的蜜穴连在一起,并随着母女俩腰肢的扭摆而蠕动着,一汩汩晶莹滑润的蜜液从蜜穴中潺潺流出,淌得身下的椅面一片潮湿。

可儿同样一丝不挂,她手里拿着阿福赐给她的短鞭,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缓步游走在母女俩身旁,不时用鞭子轻轻抽打着母女俩赤裸的娇躯,迫使她们卖力地扭动着腰肢,带动那根玉质圆棒在彼此的蜜穴进进出出,偶尔还吃吃笑道:“老母狗你骚水流得真多,屁股又大,骚穴又肥,真是天生做母狗的好料唉,小母狗腰扭得挺好的,不愧是被老叫花子玩过的,功夫不错再用点力,对,就是这样老母狗快要丢了,小母狗你胜利在望,等会赏你为女主人舔穴嗯,不错看来老母狗也不肯认输,还有机会”

冯月蓉和慕容嫣被可儿的言辞羞辱得无地自容,但身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却让她们欲罢不能地扭摆着腰肢,挺送着肥臀,玉质圆棒越来越快速地进出着蜜穴,带出汩汩淫汁,发出一阵可耻的“噗嗞噗嗞”声。

母女俩肥美的蜜穴花瓣已经完全充血张开,粉嫩深邃的蜜洞像是两张小嘴一样,紧紧咬住那根粗圆的玉棒,贪婪地吸吮着,一阵阵畅美的快感如潮水般冲刷着母女俩的神智,让她们不由自主地哼出一声声羞耻的娇呼。

不多时,冯月蓉先败下阵来,她发出一声高亢而悠长的呻吟,瘫软在椅子上,肥美的肉穴内涌出大量晶莹透明的阴精。

慕容嫣虽然获胜,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无比的失落,因为她也快到高潮,失去了母亲冯月蓉的助力,那种过电般的快感戛然而止,让她如同从云端跌落,慕容嫣只得奋力收紧蜜穴,夹住那根滑溜溜的玉棒,防止它从蜜穴内滑出。

可儿摆着手大笑道:“果然还是小母狗胜一筹,老母狗真没用,要接受惩罚,什么惩罚呢让我好好想想有了,就罚老母狗驮着本姑娘绕房间爬十圈吧

老母狗,你认为如何”

冯月蓉尚且处在高潮余韵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根本没有精力来回答,况且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可儿转向慕容嫣,故意掩着嘴装作惊讶地道:“哟意犹未尽呐想不想主人帮你一把呀想要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慕容嫣昨夜挨了可儿一顿鞭笞,心里对可儿是又恨又怕,但蜜穴内的空虚和身体的无限渴望又折磨着她,她犹豫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出声哀求道:“小母狗的骚穴好痒,求可儿主人大发慈悲,赐给小母狗高潮”

可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提起慕容嫣那双玉足举过头顶,将慕容嫣双腿与上半身对折起来,并用膝盖顶住了慕容嫣的玉背,将双腿垫在慕容嫣的雪臀下,迫使慕容嫣摆出一副雪臀高举、双穴朝天的屈辱姿势,然后握住那根玉棒的一端,忽深忽浅地戳弄起慕容嫣的蜜穴来。

“哦谢谢可儿女主人小母狗好舒服唔插得好深”

得到满足的慕容嫣再也顾不得什么羞耻,她浑身痉挛着,发出一声声高亢的淫呼,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心中的淫欲。

可儿鄙夷地冷哼一声,手上猛然加力,用那根玉质圆棒狠狠地抽插起慕容嫣娇嫩的蜜穴来,完全不顾及慕容嫣能否承受得住

“呜哇不行太用力了要坏了呀哦泄了泄了求求你女主人饶了饶了小母狗不行了死了死了”

慕容嫣本就快到高潮顶点了,如何能经得住可儿这报复性的抽插,她只觉敏感娇弱的花心被狠狠地顶撞着,仿佛要被捣碎了一样,强烈的痛楚直钻心窝,撞得幽宫蜜径酥软发麻,花心嫩嘴也被迫张开,一汩汩温热的阴精不要命地泄了出来,被凶狠的玉棒捣成了浆糊状,“咕叽咕叽”地挤出蜜洞,飞溅在汗流遍体的娇躯上,有些泡沫甚至都飞到了她红彤彤的俏脸上,充血翻开的蜜唇则完全被白色的浆糊所覆盖,仿佛涂上了一层奶油

接连不断的强烈快感彻底摧毁了慕容嫣薄弱的意志,她歇斯底里地狂叫着,语无伦次地求饶,在一声断气似的浪叫后,慕容嫣的娇躯如同烂泥一般软了下来。

有了上次调教冯月蓉的经验,可儿迅速地抽出了玉棒,果不其然,玉棒刚抽出,一道又急又快的水箭便从慕容嫣的蜜穴内猛地喷出,仿佛喷泉一般射向天空,同时金黄色的尿液也紧跟着喷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后,四处洒落,溅得慕容嫣身上脸上一片混浊,甚至还有许多直接流入了慕容嫣半张的檀口和鼻腔内,被她下意识地咽了进去。

可儿正待奚落耻笑慕容嫣一番,门却被推开了,吓得可儿浑身一激灵,躲在了椅子背后,只露出半边脸悄悄往门口看,见是阿福,又赶紧站了出来,惶恐不安地道:“奴婢奴婢该死又将房间弄脏了,奴婢马上清理马上清理”

阿福进门时正巧看见慕容嫣喷潮失禁,他并没有像昨日那般惩罚可儿,反而露出了赞许的微笑,一扬手道:“不用了,老爷我有件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还有你,可爱的母狗夫人”

可儿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欣喜地道:“请老爷吩咐,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冯月蓉一惊,不知道阿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阿福吩咐。

阿福走到冯月蓉跟前,轻轻地抚摸着冯月蓉那还为来得及闭合的肥美蜜穴,淫笑道:“此事有些难办,而且非你莫可,只是不知夫人愿不愿意”

冯月蓉的身体对阿福的抚摸早已没有了一丝抵抗力,粗肥的手指轻轻一撩拨那微张的蜜缝,冯月蓉便激动得浑身轻颤,那刚刚才高潮的蜜穴也再次流出兴奋的淫汁,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以便阿福顺畅地抚摸,娇喘吁吁地道:“母狗谨听主人吩咐不敢推辞”

阿福脸上露出淫邪的笑意,缓缓地来回撩拨着越来越湿热的蜜缝,笑呵呵地问道:“还记得你那位多年不见的好姐妹么”

冯月蓉被阿福挑逗得浑身燥热,那肥美黑亮的骚穴像是蚌壳一般越张越开,粉嫩的蜜洞如同鱼嘴一般开合噏动着,吐出一波波黏腻晶莹的蜜汁,只得频频扭动着肥臀,好让阿福的手指能激烈地摩擦着那两片湿淋淋的花瓣,阿福那有些突然的问题带回了冯月蓉一些神智,她猛地睁开眯缝的媚眼,诧异地道:“主人说的是叶静怡”

阿福嘿嘿笑道:“不错,正是她夫人,若是老奴对那位名满天下的叶女侠动了心,你会不会帮老奴达成心愿呢”

冯月蓉心知阿福此问必定有所图谋,于是犹豫地问道:“怎么她来白云山庄了么”

阿福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拍在冯月蓉那肥美多汁的黑鲍上,直打得冯月蓉放声痛呼,淫水四溅,原本就肥腻凸出的阴户加红肿,好似包子一样

打了一巴掌,阿福似乎还不解恨,又掐拧着那两片肥厚的蜜唇,喝骂道:“不长记性的贱母狗轮到你问老子了么”

冯月蓉痛得柳眉紧蹙,全身绷紧,只得哀声求饶道:“母狗错了求主人饶恕母狗是属于主人的主人想要什么母狗都会乖乖听从主人吩咐求主人饶了母狗这一回母狗再也不敢了”

阿福这才松开手,恶狠狠地道:“就给你这贱母狗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那好姐妹现在就在你房中,你帮老子拿下她,老子就饶过你这一回,明白了么”

冯月蓉哆哆嗦嗦地道:“可可是静怡她武功高强,母狗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帮主人呢”

阿福奸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需按照老爷我的吩咐行事即可”

说罢,阿福唤可儿近前,对冯月蓉和可儿说了一番悄悄话。

可儿听罢甚是欣喜,而冯月蓉则是愁眉紧锁。

阿福见状,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老子这么做是全为自己,其实这对于你那窝囊废儿子,对于整个慕容世家都事关重大”

冯月蓉听得此言,果然抬头望向阿福,眼神里满是疑惑。

阿福看在眼里,嗤笑道:“实话告诉你,你那好姐妹可是来者不善,她几年都未曾登门,此次慕容世家遭难,她却第一个前来,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你想想便知经过老爷我试探,发现她对于慕容世家遭难的经过一清二楚,甚至还怀疑那老王八是被你那窝囊废儿子陷害的,若是让她平安离开白云山庄,江湖中定会谣言四起,到时候想要守住慕容世家这份基业就难了”

说罢,阿福也不待冯月蓉思考,伸手拍了拍她红肿的骚穴道:“你们去吧

别让尊贵的叶女侠等急了”

冯月蓉只得站起身来,穿好衣裳,整理一番仪容,与可儿一起出门,朝着后院去了。

阿福将瘫软如泥的慕容嫣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悄悄地出了门,也朝着后院而去。

冯月蓉忐忑不安地走着,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门内传来了叶静怡与慕容秋的争吵声。

冯月蓉心中一惊,连忙侧耳细听,依稀听见叶静怡在叱问指责慕容秋对慕容赫不敬,以及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而慕容秋则是不停地辩解,联想到刚才阿福临走时所说的话,冯月蓉不禁加心慌了。

可儿虽然年轻,但却十分狡黠,她见冯月蓉柳眉紧蹙,踌躇不前,于是立刻上前,推开了门。

叶静怡见冯月蓉回来,这才停止了训斥慕容秋,并快步走到门前,牵起冯月蓉的双手,面露喜色道:“蓉姐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妹妹我等你许久了。”

冯月蓉眼神恍惚地看了慕容秋一眼,见他脸色铁青,显然是强忍着怒气,对阿福的话愈发深信不疑,于是挤出一丝微笑道:“哦刚才去了小湖边散步,不知妹妹前来,让妹妹久等了,真是抱歉”

叶静怡有些惊讶地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客气呀是不是妹妹几年未登门,惹姐姐生气了”

冯月蓉忙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妹妹能来看姐姐,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别傻站了,进去坐吧”

冯月蓉和叶静怡手牵着手走近房内,一起坐下。

冯月蓉瞥了慕容秋一眼,对叶静怡道:“刚才姐姐好像听见有争吵声,不知为何”

叶静怡没有发觉冯月蓉眼神的异样,只是没好气地瞪了慕容秋一眼,微笑道:“没事,妹妹刚才只是和往常一样,教导侄儿而已。”

冯月蓉眼睛的余光一直瞟着慕容秋,见他欲言又止,心里愈发慌乱,勉强地道:“哦原来如此。秋儿又有什么地方惹妹妹生气了吧”

叶静怡摇摇头道:“姐姐深居白云山庄,自是不知慕容秋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妹妹在扬州时,听闻他与当地的恶霸劣绅厮混在一起,整天花天酒地,扬州城内七十二处知名青楼,提起他慕容秋的大名,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见他生活之骄奢淫逸”

慕容秋闻言,忍不住辩解道:“娘,此皆外人诽谤秋儿之言,叶姑姑又不曾亲入那些烟花柳巷,怎知是真是假,无非是以讹传讹罢了”

叶静怡俏脸一红,斥责道:“没规矩长辈谈论,你这晚辈怎能插嘴堂堂慕容世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慕容秋一张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牙齿咬的紧紧的,他这段时间已经受够了阿福的窝囊气,整个人如同将要爆发的活火山一样,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将怒气全部喷发出来,如今被叶静怡一再揭短奚落,怎能忍受得了,他愤而转身,出门而去,临走时还将门重重地一摔,以发泄心中怒气

叶静怡几曾见过慕容秋如此狂妄,站起身来便要追上去教训慕容秋。

冯月蓉连忙拉住叶静怡,劝慰道:“算了,妹妹,这段时间秋儿压力太大了,所以脾气有些急躁,还望妹妹不要跟他小孩子一般计较。”

叶静怡面寒如霜地道:“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真该好好管管他了以他这脾气秉性,莫说继承慕容世家的大业,就是独善其身都做不到依妹妹看,他继承庄主之位后,愈发骄横跋扈,迟早会酿成大祸的”

冯月蓉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谁叫姐姐肚子不争气,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呢

不说这些了,说说妹妹你吧你几年都不见人影,这次怎么突然来了福州,也不跟姐姐捎个信呢”

叶静怡迟疑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妹妹我这些年去了塞外游历,前不久才回中原,听得江湖传言,说慕容世家遭遇大难,义兄他身负重伤,所以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冯月蓉见叶静怡眼神飘忽,神态犹豫,跟她以往坦率直爽的性格大不相同,于是附和道:“原来如此,妹妹可真是走得远哪,就像雄鹰一样,翱翔天际,不像姐姐,只苦守在这白云山庄,不知外面风云变化。”

叶静怡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幽幽地道:“其实妹妹反倒羡慕姐姐,有个和谐美满的家,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像我一样,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孤苦伶仃。”

冯月蓉越来越觉得叶静怡不对劲,颇有些尴尬地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有什么好让你羡慕的。咱姐妹好几年未见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还是跟以前那样,跟姐姐说说江湖中有趣的事情吧”

说罢,冯月蓉向可儿使了个眼色,道:“可儿,你去沏壶碧螺春,妹妹她喝不惯屋里的铁观音。”

虽然冯月蓉极力想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自然,但一想到要对自己的好姐妹下手,冯月蓉还是紧张得喉咙发紧,额头冒汗,一颗芳心扑通乱跳,仿佛随时会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叶静怡见状,打趣地道:“姐姐,这都过了中秋了,你怎么还满头冒汗呀

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到妹妹我,太激动了”

冯月蓉掏出香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尴尬地道:“哦可能是这些天没有睡好,所以有些冒虚汗。”

叶静怡看了床上的慕容赫一眼,关切地道:“是妹妹我欠考虑了,义兄他昏迷了这么久,可苦了姐姐你了。姐姐,义兄昏迷这段时间,秋儿他真的有请名医来看么”

冯月蓉警觉地看着叶静怡,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略带犹疑地反问道:“妹妹此话何意夫君病重,难道秋儿他会置之不理么”

叶静怡方觉失言,抱歉地笑道:“妹妹并非此意,只是担心义兄身体罢了,不知义兄究竟是伤到了何处,以至于昏迷如此之久呢”

冯月蓉见叶静怡对慕容赫的伤势病情问个不休,有意地帮慕容秋开脱道:“那晚歹徒偷袭白云山庄时,夫君他胸口中了一枚暗器,暗器喂了剧毒,毒经血脉流转全身,幸得秋儿及时赶回,击退了歹徒,夫君才幸免于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静怡听罢,只是默默点头,并未做声。

可儿泡了茶,为叶静怡和冯月蓉分别倒上,非常谨慎地站在了冯月蓉身后。

叶静怡此行来白云山庄,先是与守门人争吵,又跟阿福、慕容秋以及冯月蓉说了半天话,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口中早已干渴,也不待冯月蓉说些客套话,端起茶杯吹了吹,便欲畅饮解渴。

冯月蓉自小便温柔和顺,心地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若不是阿福以慕容世家家业胁迫,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助纣为虐,不会眼睁睁看着好姐妹叶静怡落入阿福这个无耻恶奴的手中。

冯月蓉心虚极了,脑海里尽是往日姐妹俩谈天说地的温馨画面,眼看着叶静怡将茶杯送到了嘴边,冯月蓉芳心也跳动的越来越厉害,好不容易才狠下心肠的她突然又后悔了,伸手制止道:“等等静怡,别喝”

立在冯月蓉身后的可儿见叶静怡将要饮下茶水,脸上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却不料冯月蓉却出声阻止,脸色瞬间转黑,暗地下手,狠狠地掐了冯月蓉玉背一下,痛得冯月蓉柳眉紧蹙,失声尖叫,差点哭出声来。

叶静怡的视线碰巧被茶杯挡住,可儿下手又十分隐蔽,所以叶静怡并没看见冯月蓉受痛的经过,只是对冯月蓉突然惊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犹疑地问道:“姐姐,怎么了”

冯月蓉挨了这一下,才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想到女儿还在阿福的手中,想到阿福那阴狠的神情,布满横肉的丑脸,冯月蓉不禁后背发凉,冷汗直冒,若是她真的破坏了阿福的诡计,不知又要承受何等的折磨与摧残,况且叶静怡的种种表现也暗合阿福之言,若是让叶静怡安然离开,说不定慕容秋谋害生父的丑事便会就此公诸于世,想到这点,冯月蓉不寒而栗,迫不得已地再次狠下了心肠

冯月蓉努力平复情绪,带着抱歉的笑意道:“没事,这茶刚泡好,刚才姐姐试了一下,有些烫嘴,所以提醒妹妹吹凉了再喝。况且,好茶都是要细品才知其中滋味的,姐姐看你刚才的架势,好像要一口喝完似的,那样是品不出茶中之味的。”

叶静怡见冯月蓉说的头头是道,嫣然一笑道:“姐姐还是那么好心,总是替别人考虑。这些年妹妹我行走江湖,风雨漂泊,什么苦都尝过了,喝茶也多是为了解渴,像姐姐那样文雅品茶的方式,倒真是有点记不清了。”

冯月蓉微笑道:“是姐姐欠考虑了,妹妹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说归说,做归做,经过一番茶道的讨论后,叶静怡并未直接一饮而尽,她将茶杯凑到鼻下闻了闻,但觉芳香四溢,细细一看,见茶叶嫩绿明亮,白毫隐现,轻轻一吹,恰似白云翻浪,进而细抿一口,让茶水缓缓地流遍口腔,舌尖、舌翼、舌根分别品尝后方才咽下喉头,感觉入口清香浓郁,口舌生津,隐隐有回甜之感,不由得大赞道:“好茶妹妹好久没有饮过如此香醇的碧螺春了”

冯月蓉见叶静怡已饮下茶水,心知已无回头的可能,索性再劝道:“好喝就多喝一点吧刚才说了许多话,妹妹一定口渴了,在姐姐面前不必客气。”

叶静怡自幼便性格直率,不爱拘束,独自一人行走江湖多年,她的性格也愈加洒脱随性,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听得冯月蓉之言,叶静怡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可儿见状,心中暗暗得意,又为叶静怡添了几次茶,站在一旁听姐妹俩说闲话。

不起身来,双腿却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她费解地望向冯月蓉,却只看见了一脸愧疚,然后便沉沉睡去了。

慕容秋离了父母的卧房,怒气冲冲地直奔前院,想找阿福问个究竟,刚走过长廊,却见阿福背着手站在拐角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显然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慕容秋径直走到阿福面前,忿忿不平地道:“你究竟跟那个疯女人说了什么

从本庄主一进门,她就一直喋喋不休地指责本庄主,真是岂有此理”

阿福淡淡地道:“老奴什么都没跟叶女侠提起,而且还替庄主说了不少好话。”

慕容秋冷笑道:“好话你当本庄主是三岁小孩么为什么不报告本庄主,直接将那疯女人带到了老头子房中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阿福完全无视慕容秋的怒气,背着手慢慢踱着步道:“庄主冤枉老奴了,老奴能有什么企图叶女侠乃是老庄主之义妹,她要去探望老庄主的病情,于情于理,老奴都不能阻拦,若是强行阻拦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况且庄主不是马上就收到消息,及时赶到房中了么”

慕容秋怒气未消地道:“即便你不能强拦,拖延一会总可以吧而你却让她直接进入了父亲房中,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本庄主问你,她有没有发现什么”

阿福回忆了片刻,故作为难地道:“叶女侠为老庄主探了脉,跟老奴说老庄主之所以昏迷不醒,并不是因为功力全失,而是因为被一种强悍的内功封住了奇经八脉,紧接着便问了老奴一些问题,比如老庄主是如何受伤的,是谁为老庄主医治,这段时间庄主您有什么异常等等。”

阿福的这番结论,正是吴老告诉他的,他却来了个移花接木,将这些言辞转介到了叶静怡身上,目的便是为了引起慕容秋的恐慌。

果不出阿福所料,听完描述后,慕容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甚至还有一丝丝绝望,只听慕容秋愤怒地咆哮道:“这疯女人简直胡说八道什么强横的内功什么封住了奇经八脉都是瞎说你有没有跟她透露什么”

阿福淡定地摇了摇头道:“老奴还没来得及说,庄主便急匆匆地赶来了,后面的事情,老奴便不清楚了。”

慕容秋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福的双眼,犹疑地道:“此话当真你真的没有透露半句”

阿福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老奴要的是安稳,跟她说这些有何益处况且有些事只有庄主您心里清楚,老奴也是一知半解,哪敢胡言乱语。”

慕容秋沉重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来回踱着步,突然转过身道:“不管她知道多少,仅凭她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就不能轻易放她离开,否则迟早会坏事,你也休想安稳”

阿福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淡淡地道:“庄主难道想将叶女侠强留在白云山庄么”

慕容秋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这疯女人名满天下,武功高强,白云山庄人多眼杂,若是强行留下她,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不妥”

阿福道:“那就只能放她离去了。”

慕容秋面露一丝阴狠,咬牙道:“放是要放,但却不能让她多嘴”

阿福故作吃惊地道:“庄主您的意思是除掉她”

慕容秋目视着阿福,冷冷地道:“除此之外,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么”

阿福道:“可她乃是名满天下的女侠,又是峨眉弟子,你若是杀了她,如何应付峨眉派”

慕容秋阴笑道:“当然不可能由我们出面,这疯女人在武林中树敌甚多,只需将她的行踪透露给那些仇家,自然会有人找她算账,再加上我们暗中相助,她还能不死如此一来,既可以除掉这疯女人,又不会得罪峨眉派”

阿福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庄主果然不愧为干大事之人,比老庄主心狠手辣多矣”

慕容秋冷笑道:“彼此彼此,若是你面对如此局面,指不定比本庄主加狠心,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阿福摇摇头,奸笑道:“庄主太高估老奴了,老奴这辈子连一个人都没杀,况且老奴最是怜香惜玉了,对于叶女侠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老奴疼爱还来不及,怎舍得让其香消玉殒呢”

慕容秋嗤笑道:“你想得倒美就算没亲眼见识过,你总该听说过那疯女人的事迹吧她可是最恨淫辱女子的采花贼了,死在她手上的成名淫贼不说上百也有好几十,她虽然是朵娇花,但却带着毒刺,只怕花香没闻到,反倒被毒刺要了命”

阿福毫不理会慕容秋的嘲笑,反而笑呵呵地道:“俗话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慕容福这辈子也什么爱好,唯独喜欢美人,越是难入手的,我便越想得到在我看来,调教女人是天底下最刺激最有趣的事情了嘿嘿,不怕在庄主面前说句大话,被我慕容福玩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别说长有毒刺,就算她是只全身锋芒的刺猬,在我慕容福的手上,她也得收起满身桀骜,做一只温顺的猫咪,要不然,我就把她身上的毒刺一根根地拔掉,让她变成一头光溜溜的肉猪”

阿福虽然是笑着说完这番话,但慕容秋却从阿福的眼神里看到了地狱般的阴森和狠毒,并且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母亲冯月蓉和姐姐慕容嫣,心中暗道:“这恶奴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难道娘亲和姐姐真的已经被他征服了么这这也太快了吧不不可能一定是他在夸海口,故意在我面前说这番话,借以打击我的信心”

阿福似乎猜透了慕容秋的心思,嬉笑道:“庄主不相信老奴的本事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慕容秋脱口而出地问道:“打什么赌”

阿福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须道:“就以这雪剑飞凤叶静怡的归属作为赌注

若是老奴侥幸拿下了她,那庄主以后就别再过问老奴的私事,若是老奴让其脱离了白云山庄,那老奴就亲自执行庄主的计策,招来叶静怡的仇家一起除掉她,并且保证不再碰慕容世家的任何女人,全心全意地协助庄主,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慕容秋见阿福说的如此胸有成竹,好像叶静怡已经是他阿福砧板上的肉一样,不由得心生犹豫,但慕容秋转念一想,反正现在母亲和姐姐都已经成了阿福囊中之物,还有什么可输的呢

如此想着,慕容秋点了点头道:“好本庄主就与你赌一回,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阿福伸出手掌,正色道:“君子一言”

慕容秋与阿福击掌,一脸决绝地道:“驷马难追”

阿福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那就请庄主先回房中,静待老奴佳音”

慕容秋犹疑地看了阿福许久,若有所思地道:“你需要多长时间,此事非同小可,本庄主可没多少耐心”

阿福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道:“庄主放心,多则三日,少则两日,反正在她想要离开白云山庄之前,老奴会给庄主一个交代”

慕容秋点了点头道:“一言为定”

说罢,慕容秋转身朝着前堂去了。

西山村,福州府以北的一个宁静的小村庄,离福州城大约百里地,离县城也有十几里,这里不同于福州城的热闹繁华,民风淳朴,人迹罕至,十几间简单的农舍沿山而建,三三两两地坐落在略显贫瘠的土地上,村民世代而居,过着简单而又忙碌的生活。

临近傍晚,太阳挂在山边,迟迟不肯下沉。

山脚的一处民宅内,一个年近五旬,鬓角斑白的妇人正坐于房内纺纱,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妇人便起身前去察看,走到门前,却见一位头戴斗笠,手持竹杖的老者站在门前,身上还斜背着一个盒子,从其穿着打扮上来看,像是个游方郎中或是卜卦算命的方士。

妇人打量了老者一眼,问道:“客人何事敲门”

老者行了个礼道:“老朽姓吴,乃是个游方郎中,因为迷路,误入宝地,行走多时,口渴难耐,因此想向夫人讨口水喝,不知方便不方便”

妇人微微一笑道:“一口水算得什么,老先生请进,随便坐吧”

毫无疑问,此游方郎中正是吴老,他辞了慕容秋,又跟阿福见了面,却并没有直接启程往京城而去,而是来到了这人迹罕至的西山村。

吴老进了房门,左右打量了一眼房间,见屋内陈设简陋,家徒四壁,想必生活必定清贫,再看妇人,穿的是一身亚麻布缝制而成的裙子,头无簪钗,身无挂饰,很普通的民妇打扮,脸上也是条条皱纹,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妇人端来一瓷碗凉茶,双手递给吴老,略带歉意地道:“老先生,农家没有什么好茶,还望先生不要介意。”

吴老站起身,躬身双手接过瓷碗,感激地道:“夫人言重了,夫人肯施舍老朽这碗茶,解老朽之饥渴,已是积德行善了,老朽感激还来不及,怎敢嫌弃呢

夫人请坐吧”

两人分宾主坐下,妇人微笑着问道:“老先生从何处来呀”

吴老喝了一口茶,回道:“不瞒夫人,老朽从山西太原而来。”

妇人颇有些诧异地道:“山西太原,离此数千里之遥,先生远行至此,想必花费了不少时日吧”

吴老道:“还好,老朽很是幸运,路遇一只商队,所以省了许多时日。”

妇人又问道:“那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吴老捋了捋长须,微笑道:“行医之人,自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老朽听说福州城白云山庄庄主病重,公子慕容秋重金求医,所以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到了这福州城,无奈医术不精,没能治好慕容庄主,所以只得启程返回,却不料不熟道路,走进了这山中。”

妇人听得白云山庄,脸色突然一变,迟疑了片刻又问道:“老先生说的病人,可是那慕容世家的慕容赫”

妇人明显的神色转变自然没能逃过吴老的眼睛,他试探地问道:“正是,夫人莫非与老庄主慕容赫相识”

妇人似觉失言,摇了摇头道:“山村野妇,怎识得贵胄豪门之主,只是这慕容世家在福建太出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老身才有此一问。”

吴老心中已然有数,但并未多言,只是暗中注意妇人的表情神色,点头称是道:“原来如此。”

妇人并没有再开口,吴老也默然不语,两人对坐着,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尴尬。

“娘,我回来了”

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呼喊,吴老和妇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望去,却见一个穿着粗麻布衣,露着肩膀和手臂的年轻人扛着锄头走了进来,他见了吴老,大大咧咧地问道:“娘,这位老伯是谁呀”

见到年轻人,妇人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拿起毛巾为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嗔怪地道:“广儿,不许无礼,这位老先生乃是悬壶济世的郎中,路过此地,娘请他进门喝杯粗茶。”

年轻人接过毛巾,擦着头上的汗,回身向吴老行了个礼,憨笑道:“老先生好娘亲她最敬重行医的郎中了,前年娘生病了,全靠城里的郎中医治,不然广儿就见不到娘亲了。”

说罢,年轻人又替妇人擦了擦汗,往屋后走去,边走边道:“娘,天不早了,广儿做饭去了,您陪老先生说话”

妇人面带歉意地对吴老笑了笑,解释道:“广儿乃是老身独子,他虽然头脑有些笨拙,但却极为孝顺懂事,刚才冲撞了先生,您别见怪。”

吴老道:“夫人过谦了,令郎淳朴憨厚,天性纯真,又如此孝顺懂事,实在让老朽羡慕不已。”

妇人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而此地离县城少说也有十五六里,老先生年迈,晚上赶路多有不便,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休息一晚,吃点粗茶淡饭,明日再赶路如何”

吴老感激地道:“多谢夫人收留,承蒙夫人款待,老朽无以为报,不如让老朽为夫人诊诊脉,以聊表谢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妇人道:“先生不必客气,广儿说的不错,老身这条命全靠像先生一样悬壶济世的良医才保住,所以见到先生,老身也觉得特别亲切,只是老身这家徒四壁,付不起诊金,就不劳烦先生了。”

吴老摆摆手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老朽是为报夫人留宿之恩而为夫人诊脉,若是夫人不肯,老朽内心何安夫人莫要客气,就请伸出贵手,让老朽为您诊一诊脉。”

妇人见吴老言辞诚恳,于是伸出了手腕。

吴老探了脉,问道:“夫人肩颈处是否常常酸痛,偶尔还有头痛,甚至双手提不起来的症状”

妇人脸上充满了惊讶,不敢置信地道:“先生真乃神医也这肩痛头痛乃是痼疾,困扰老身多年矣”

吴老沉思片刻,捋了捋胡须道:“此病之起因,应该是夫人怀令郎时遭受风寒所致,况且夫人每天纺纱劳作,肩颈经络疲劳过度,头颈气血不通,所以诱发头风阵痛。”

妇人皱眉道:“敢问先生,此病能医否”

吴老点点头道:“虽是顽疾,但并非不可医治,如果夫人信得过老朽,老朽现在就可以给夫人医治。”

妇人面露欣喜,但转瞬又带着几分忧愁道:“先生医术高明,一眼便看破老身病因,老身怎敢怀疑先生只是不知先生要收多少诊费,咱穷苦人家,家徒四壁,拿不出多少银钱”

吴老摆摆手道:“夫人羞煞老朽了,老朽只是随手之劳,还请夫人切莫再提诊金之事。”

妇人还要推辞,吴老却站起身道:“夫人勿动,老朽要为夫人针灸了。”

说罢,吴老从随身的盒子里,拿出几根针,缓步走到妇人身后,找准穴位,隔着衣衫扎了进去。

不多时,妇人灰白色的脸上便现出明显的红晕,额头上也微微冒汗,吴老见状,便将针一一取下,收回了盒子。

前后不到一盏茶时间,妇人便觉得肩颈酸痛消失殆尽,手臂也活动自如,于是感激地道:“多谢先生妙手施救,您真乃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这时,年轻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将小桌子摆上,擦拭了一番,分别为妇人和吴老盛好饭后,方才落座。

简简单单的两碟青菜一碗清汤,不见半点荤腥,吴老怔怔地看了半晌,没有动筷。

年轻人性子憨直,狼吞虎咽地扒着光饭,见吴老不吃,嘟哝着嘴道:“老先生,您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广儿做的菜不合您胃口”

妇人面带愧疚地道:“先生费心为老身治病,老身却用这等粗食招待先生,真是万分抱歉广儿,你去将那只母鸡杀了,给先生做点下饭的菜。”

年轻人不情愿地道:“娘,为什么呀那只母鸡可是留着下蛋的,杀了以后哪还有鸡蛋煮给娘吃呢”

妇人眉头一皱,斥责道:“娘让你去你就去是不是不听娘的话了”

年轻人腾地站起身来,面带恳求地道:“娘,您别生气,广儿去便是了”

吴老一伸手,拦住了年轻人,颇为感慨地道:“小伙子,别去了,鸡还是留着下蛋吧老朽这有一些钱,你腿快,路又熟,去县城帮老朽买点下饭的菜吧

顺便照这个方子去药铺抓点药回来。”

说罢,吴老从行囊中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年轻人一锭十两的纹银。

妇人站起身道:“先生这是何故老妇人已经蒙先生医治,怎能还让先生出钱抓药呢广儿,快快将银子还给先生”

吴老眼含深意地看着妇人道:“夫人不必客气,这些只是老朽的一点心意,老朽今日前来,另有要事,还请夫人不要推辞。”

妇人会意,暗暗思索了一番,对年轻人道:“广儿,你照先生吩咐去做吧

天快黑了,你路上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年轻人不知母亲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但又想不明白,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于是拿着银子和药方,一溜小跑,朝县城去了。

妇人非常谨慎,目送年轻人走远后,方才坐下,凝视吴老的目光也从感激变成了警惕,问道:“广儿已走远了,先生可以告诉老身,您来此的目的了么”

吴老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妇人,问道:“夫人,此物您可认识”

妇人接过玉佩,细细观察了一番,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叹气道:“说吧

他让你来找我作甚”

吴老故作不知地问道:“夫人说的他指的是谁”

妇人冷冷一笑,目光中突然多了一种怨愤,反问道:“还能有谁谁将这玉佩给先生的,先生不会说不知道吧先生是聪明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老身此来究竟所为何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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