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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煮好的红枣羊骨糯米粥盛出来放到温热,霍安陵便端着粥和一小碟咸菜丝和切好的几小片腊肉进了卧室――某人还在呼呼大睡。

虽然霍安陵对很多事情上都是有着阿拾自己来,什么都听他的,但是到该吃饭的时候,霍安陵就一反常态,一定要把阿拾吃饱早饭。要是阿拾不吃,霍安陵就会软磨硬泡威逼利诱轮番上阵,直到阿拾吃下为止。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此时透过窗扉柔柔地洒在阿拾的脸上。霍安陵看着阿拾的目光柔和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满过――去年的春节他还在异世界和这二十几年一样一个人,今年他就已经有了一个想要爱着宠着的人,今后还要和他一辈子走下去。

想到这个,霍安陵将米粥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后上床把人半楼进怀里。看着阿拾哼唧了一下,随即果断地将脸埋进自己胸口继续呼呼大睡的模样,霍安陵又好笑又怜惜地在阿拾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昨天晚上自己的确是累着他了。

霍安陵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对一个人会这么渴望,不仅是精神和感情,还有身体的。按理说,阿拾就算长得好看,但是身量也只比自己小一点点。而且阿拾身姿挺拔,容貌精致却不失男儿的阳刚之气,绝对是那种男女都可以吸引的类型。

他原本应该对这一类型的并不感冒的,毕竟他曾经呆过的地方,和阿拾相似的人也没有,不过他们之间都只有哥们义气兄弟情义,是从来不可能发生什么粉红事件的。

可是,阿拾和他在床上契合得不得了,也让他越来越沉溺于其中――尤其是阿拾本身也很享受这种仿佛灵魂都飘起来的感觉,所以霍安陵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唔,好像这不是第一次他将人做昏过去了――看着阿拾的睡颜,霍安陵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默默反省。

三秒钟之后,霍安陵结束反省,继续在阿拾嫩滑的脸蛋上狼吻:“阿拾,阿拾起来吃了饭再睡……”反正大年初一这一天是什么事都不用做的。串门什么的最早也是从初二才开始的,所以他们可以把一整天都用来躺着。

阿拾本来就很累,身体也累精神也累,好不容易睡着了不会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吧,偏偏他又被霍安陵早上冒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刮的短胡须给扎醒了。

于是阿拾不乐意了,连带着霍安陵在他耳边的说话声也像是苍蝇“嗡嗡嗡”一样。所以,阿拾从被子里伸出光溜溜的,上面有几点红印的手臂,往自己脸的附近挥了挥,然后“啪”的一声轻响搭在霍安陵脸上。偏偏阿拾还没感觉到,咕哝了一声:“死蚊子。”

霍安陵抓着阿拾巴在自己脸上的手掌,有些哭笑不得――他这辈子第一个耳光还是被自己“老婆”在这种情况下打的,要是说出去怕要丢死个人了――往阿拾的手心亲了一下,还小报复似的用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蹭了蹭。

手心中的刺痒让昨晚承欢了一晚的阿拾十分敏感,抖了抖,他想把手收回去,却让霍安陵给抓住不放:“阿拾,起来啦,乖啊~”

一边说着,霍安陵还很无耻地用自己那只看得出一些青色,但的确扎的人刺刺痒痒的短胡茬在阿拾嫩嫩的皮肤――比如说像下巴啦,脖子啦,耳朵啦――上面可劲儿地蹭。

被骚扰的阿拾气呼呼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使劲地瞪了霍安陵一眼:“阿陵你最讨厌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没睡饱哪里有力气吃饭啊?

霍安陵见阿拾睁开眼睛,连忙将一旁温度刚刚好的红枣羊骨糯米粥端过来:“乖,先喝粥,吃饱了再睡,嗯?”

暖暖的米粥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着“哦呵呵吃我呀来吃我呀”的诱惑,阿拾的鼻子嗅到那甜香的味道,肚子立马就开始唱“空城计”了。可是他现在全身光溜溜的,又要穿衣服吃饭,吃完饭又要脱衣服睡觉――唉,真麻烦啊。

而且被窝里热热乎乎的多舒服啊――刚刚伸出一条手臂结果被冷得起了点儿小鸡皮疙瘩的阿拾内心天人交战。

于是打定主意被窝要肚皮也要的阿拾用萌萌的狗狗眼看着霍安陵这个罪魁祸首:“阿陵,外面好冷,我不想起来,你喂我好不好~”

答不答应?不答应我继续用萌萌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看到阿拾卖萌的霍安陵一边在给自己内心的小人擦鼻血一边腹诽“卖萌可耻”,但是早就被看得心里软乎乎一塌糊涂的他立马点头:“好,好。”

所以说,忠犬什么的是根本不需要培养的。

于是,大年初一的早上,光溜溜的阿拾就抱着一团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茧的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像个大爷一样任霍安陵服侍他刷牙,然后一口一口地喂饭。

等到霍安陵将空碗放回去小桌子上,阿拾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漱了口,又像是一个坏掉的不倒翁一样倒回了床上,很是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打算睡回笼觉――哎呀,这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再幸福没有了~

霍安陵见阿拾这么快就倒下去,担心他刚才喝了粥马上睡不消化,硬是摇醒了阿拾,逗着他说话。

阿拾本来就被霍安陵宠得发懒,对霍安陵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霍安陵也不在乎,依然笑呵呵的低声说着他们接下来要去拜年的事情。

不过现在霍安陵温柔的声音对吃得饱饱的又困兮兮的阿拾来说与催眠曲无异,于是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中,阿拾还是睡着了。

霍安陵见阿拾这个样子,觉得可爱的不得了,亲了亲阿拾,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才离开卧室。

此时沉浸在幸福中的霍安陵并不知道,在景国的京城,某人正捏着一份密报,上面,正是有关阿拾的下落。

☆、找到

因为皇后的事情,所以今年皇家的夜宴只持续到了丑时便散了。

太子正要带着太子妃回到鸿煊殿,却发现皇帝身边的玄公公在前面等着自己:“太子殿下,皇上吩咐了,请您随奴才去温室殿。”

太子皱了皱眉:“父皇是叫我一个人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儿也不想和那个男人相处。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太子妃也看得出来自己并不受欢迎,借着宽大的袖袍在太子的手心里写了“小心”两个字,便带着身后的侍女离开。

“太子殿下,请。”看着玄公公恭敬的姿态,太子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自己的那些弟弟和一些还没有离开的官员的神色,觉得有些头大――难道自己还有更多的利用价值?

温室殿位于宣室东侧,是冬季皇帝起居的地方。

太子踏进去的时候,便感到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夹着着脉脉花香――想必是熏香的效果。

等进去了,太子才发现皇帝邀请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丞相九铮。

“霁儿,你可知你十二叔为何没有出席今晚的宴会?”从密报上抬头,阳帝目光灼灼地看着赵霁。

“儿臣愚钝,十二叔不是偶感风寒么?”

阳帝眯着眼睛看着赵霁,见他脸色波澜不惊的样子,突然勾唇一笑:“霁儿,是谁给你说了什么吗?我发现自从你大病之后,对朕就不亲了――父皇可是很伤心啊。”

阳帝这话一出,不只是赵霁,就是一旁的丞相九铮都抽了抽――当然,他们都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抽。

不待赵霁说话,阳帝先打发了丞相下去:“找回墨霖的事就交给你去办,记得不要让这件事走漏了风声。”

见丞相离开,阳帝才向赵霁招了招手:“霁儿过来,今晚上你似乎并不开心,是不是想到皇后了?还是在埋怨前些日子你病重朕没有去看你?”

回到自己府上,九铮简单地洗漱之后便挥退了前来服侍的侍女,静坐了一会儿,他才从一旁的暗格里拿出另一封密报。

这封密报和之前递呈给皇帝,装作晋州的官员发现了沈王爷的踪迹不一样,虽然主要内容差不多,但是上面的记载更为详细。

不是他想要隐瞒不报,而是九铮觉得,这些被提及的“小事”就不用劳烦皇帝,自己就可以处理了。

借着灯火,看着白纸黑字的写着“与一普通男子过从甚密”的这句,九铮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狰狞之色――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罢了,就算是救了沈王爷,他也不该趁机占沈王爷的便宜……

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那个粗鲁的男人对沈王爷可能做了什么事,九铮就恨不得将对方好好折磨一番,让他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过,如果让沈王爷不高兴了……

思及此,九铮那俊美温和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看来,还得从长计议才是――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个山野村夫给沈王爷抹黑!

因为担心太子,所以太子妃一晚没睡。

看着镜子里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气色有些不太好的人,太子妃决定出去弄点儿花给自己增色一下――虽然说鸿煊殿里有资格欣赏她的容貌的人根本就没这个心思,可是她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不过,当太子妃将一朵刚摘下来的玉兰花插在发鬓上,还没有来得及问贴身丫鬟好不好看,抬头就看见太子披着晨露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皇宫里的宫人,两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红漆描纹锦盒。

太子妃笑吟吟的迎上去:“殿下,您回来了。”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将赵佶从头到脚看一遍――唔,貌似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伤害。也对,皇上怎么可能对太子殿下用私刑呢?自己果然是最近话本来多了。

挑了挑眉,太子看了一眼面上一派温柔娴静,实则脑子里各种念头乱转的太子妃,伸手将她的纤腰一揽,唇边挂上了温柔的笑意:“明柔等了孤一夜?”

喂喂喂注意影响啊太子殿下――怎么以前没觉得你还会做这种动作啊?

一脸娇羞地埋首在赵霁怀里,借此掩盖自己吐槽的太子妃偷偷地看了看在太子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宫人……奇怪,他们干什么表情这么忧虑?

等到两人独处,太子妃才撤下脸上的笑容:“您身上,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吗?”她刚才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儿,从气味上没什么毒,但是还是谨慎的好。

太子露出左手腕:“不过是父皇赏赐的小玩意罢了。”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得意欣喜的意味。

太子妃有些惊异地睁大了眼睛:“这不是陛下自己戴的么?”顿了顿,“这是,表示对您的荣宠吗?”太子妃一边给赵霁斟茶,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先不说那是一串每颗珠子的的大小都几乎一模一样的天然黄蜜腊手串――在衣料的摩擦下,那手串会散发出的淡淡松香,绝对是极品,就是这曾经是那位戴过的东西,就已经有价无市了。

“荣宠?倒不如说是树立靶子。”虽然他曾经没有得到这个东西,但是并不妨碍赵霁阴谋论。

“那……”

“不用担心,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被废了,”太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眯起眼睛道,“不过除非我死,否则我这个太子是不可能被废掉的。”

毕竟,“太子”这个身份可比自己的命要值钱多了,也有利用价值得多了。

“可是,如果被废了的话,那就是二皇子殿下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了。平时他一直和您不对付,要是……”

“不可能的,”太子露出一丝冷意,“你忘记我那个二弟的‘母妃’其实是联姻来的金国公主了么?父皇就算再脑袋出问题,也不可能让二弟当太子的――除非丽妃身死。不过,如果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的话,那么我这个太子也就不安稳了。”

顿了顿,像是自嘲似的,太子道:“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快就会发生了。”

丽妃――姿容绝艳的金国公主,也是二皇子的生母。太子和二皇子是在同一天生的,中间只相差了一个时辰。据说就是这个时间差,让得知自己的儿子晚了皇后的儿子的丽妃差点要碎了一口银牙。

而大概也是由于丽妃的“教育”,二皇子和太子一直是处于对立状态的。其实按照太子妃以前的印象说起来,如果光是凭本事的话,二皇子的确是要比被皇帝宠着的太子要能干多了。

只可惜他比太子出生晚,而且生母又是丽妃,所以……

不过,现在突然听到太子说到这样的话,太子妃还是不由得蹙了柳眉,她总觉得太子的话里有话――为什么丽妃的死会和他的太子之位联系起来,难道有事的不应该是二皇子么。可是从太子病愈之后,她就知道,她根本就没资格去担忧太子的境遇:“您是说丽妃娘娘她……”

“嘘……”太子转头看着屏风上绣着的一只孔雀,“我什么都没说。”

虽然九铮很想马上就把沈王爷找回来,可是还没等他准备好,皇宫里传出来的又一桩事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带回沈王爷的想法。

丽妃死了。

九铮的头有两个大――尤其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让金国皇室知道了这个消息。虽然他知道丽妃是怎么死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身为丞相,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朝堂。

而在九铮没办法走开的时候,太子却早早的派人去了晋州――他不仅仅是为了找回十二叔,还是为了自救。

☆、踏青

虽然说太子早早的派人去了晋州,但是因为纪夫子先一步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让人混淆了目标,所以那些人一时之间没有找到人。

不过,在得知暂时毫无消息之后,太子也并没有觉得很难接受。

毕竟那个人不像是沈王爷那样――时隔多年,太子也记不太清那个人的样子了。

不过,既然现在景国和金国还没有开战,想必那个人现在还不在军队之中。

现在时间还早,太子就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但却并没有将那些人撤回来,只是让他们注意着周围的城镇情况。

很快,太子的注意力就被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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