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娘的事娘自己会处理。”
说着亦云夫人拉着安和到第四个坟墓面前,她眼眶溢着泪水却依旧笑着介绍,“我和亦梦是亲生姐妹,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就一起被收留在阿格家,若不是那个混蛋我们一定还在一起。”
安和搂着亦云夫人的肩微笑地说:“姨母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娘的。”他看着旁边的墓碑开口问道:“那旁边那个季云是?”
“他是我们的恩人,虽然我们和他立场不同,而且还是敌对方,但是若不是他,亦梦早就尸骨无存又岂会保得住自己的子嗣。”
亦云夫人感概不已,她晃了晃脑又继续往前走,她看着第六个写着‘融海天之墓’的墓碑笑着说,“他就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另一个伙伴,我、他、亦梦还有阿格一起修炼一起玩闹,他可是我们狐界最厉害的狐妖。”
“他若还活着,一定是最先修成狐仙的。”卷格走近安和露出轻松的笑容,“不过他已找到真爱,又怎会一心修仙。”
“说的对,海天是不会后悔的。”亦云夫人擦干溢出来的泪,她将安和推到最后一墓碑处,上书‘林兰琴之墓’,“和和,这是你亲生母亲。”
“我亲生母亲……”安和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兰琴’三个字,这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看着亦云夫人,现在,现在是不是就能告诉他,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了?
卷格拍拍安和的肩,“她是个很伟大的女人,为了自己孩子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算被村里的人驱逐,被狐界所不融,她依旧坚持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安和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眼神暗了暗,虽然之前在遇到道士明智化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想,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证实,“她是人类,那我不就是……所以我才成了一只灰狐?”
“安和你其实并能算是灰狐,你只是没有遗传到足够的银狐血统而已,她是生你难产而亡的,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了她。”亦云夫人神情伤痛愧疚不已,她看着这一排的坟墓,“若不是我,他们都不会离开,都会活的好好的。”
“亦云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难逃其责,但是若不是他,我们和他们又怎会阴阳两隔。”卷格闭上眼睛清冷地说。
“对!”亦云夫人吸吸鼻子说道:“虽然她是人类,但是她终究是你母亲,和和今天算是你大喜的重要日子,快和你媳妇拜……”
这只小花妖又想干什么!亦云夫人皱着眉看着在亦梦和季云墓前的季束,她不满地喊道:“你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拜见你的岳母!”
亦云夫人的话说完了,但是季束仍一动不动,她气愤地要去将季束揪过来。
安和拉住亦云夫人的手臂赶紧安抚,“娘,别生气,我过去喊他就好了。”
“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能让你由着他。”亦云夫人甩开安和的手怒气冲冲地跑到季束的面前,她扳过季束的肩喊道:“我叫你你听不……呃……你……怎么……”
亦云夫人看着泪流满面的季束完全手足无措,那不断往下落的泪,通红的鼻子,紧咬的嘴,这般模样的季束不再是那个在她面前有时趾高气昂的鬼精灵,她的心紧了紧不知为何突然心生怜惜。
“小花,你怎么了?”安和冲到季束面前,他伸手急急忙忙地帮季束擦脸上的泪水,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他只好一边擦一边拍着季束的背。
季束无意识地摇摇头,他抬眼看着安和嘴唇动了动带着哭腔,“我不想流,可是……它……它就是……止不住……”
安和心一酸将季束按在怀里像哄孩子一般,“小花乖,有我在想哭就哭吧,我不嫌弃你变成小花猫。”
谁成小花猫了!谁管你嫌不嫌弃!可是季束却捏紧安和的身侧的衣物泣不成声。
好痛苦,心如刀绞,他以为他足够坚强,可是看见刻有爹娘名字的墓碑他就止不住流泪,前世那些痛苦加倍地回到他的身上,仿佛在控拆他过的太过安稳。
不!融昌还过的逍遥自在,他怎么会过的安稳!季束的手越捏越紧,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让融昌好过!他从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将嘴唇咬破才勉强将要流下的泪给倒回去。
他安和的怀里抬起头偏过头看着刻有‘亦梦’和‘季云’的墓碑冷声问道:“刚说的混蛋是谁?和杀亦梦和季云的狐妖有什么关系?”
卷格愣了一下看着季束坚定的侧脸还是开口说道:“杀他们的是谁,这还没有查出来,亦梦的孩子也找不到,唯一知道真相的却一直不开口。”
季束的反常令亦云夫人不得不警惕,他和安和在一起是不是有目的?可是他才两百来岁啊,亦云夫人皱紧眉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季束手抖了抖,就算是娘亲的姐妹也并能让他敞开心扉,他眼睛闪了闪解释道:“植物对空气的感知度一向比其它妖类强大。”他转回头看着卷格与亦云夫人正色道:“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墓前的空气是悲凉的。”
亦云夫人原本够白的脸刷一下更白的不像话,她手指发冷全身发颤,嘴里喃喃自语,“一定是她不愿意原谅我,她一定还在怨恨我,怨恨我没有站出来,一定是这样的……”
“亦云!”卷格将手搭在亦云夫人的肩上大声喊道:“你不要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你们关系那么要好,她一定原谅你了,只是没来得急说而已。”
“原来你们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冷酷的声音毫无预召的出现在他们的耳腔内,他们神经一紧,卷格的脸一瞬间又变回了那座冰山,他回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洞口冷声道:“谁!”
听到这声音便气愤不已的季束被卷格那瞬间变脸给惊呆了,之前的变脸速度很慢,这次的速度……他擦擦眼,这简直就是神技啊,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然而从洞口慢慢步出的人形再一次将季束的视线拉了回去,季束冷哼一声,果然是融昌,但是,他皱着眉疑惑地问:“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你怎么在这?”
“你是怎么进来的?”
季束、族长和亦云夫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倒是安和默不吭声地将季束拉到身后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
“我家主人厉害的不得了,就你们这地方,进来简直易如反掌。”跟在融昌身后的古三乐不肖地开口讥讽。
卷格走到前方口吻冰冷毫无起伏,“来这是为何事?”
融昌冷冷地扫了眼四周,“这就是极乐之地。”
“融昌,你说的其中一份子是什么意思?”亦云夫人张口便大声地质问道。
“你们都知道我?”融昌一步一步地向他们,但是他却不看卷格与亦云夫人只是将视线放到安和身上,他冰冷却不疾不徐地说:“我就是在这知道杀父仇人是谁的,想知道吗?”
“问我?”安和眯起眼睛却突然勾起一抹笑容,“我恐怕对这个不感兴趣。”
融昌眉一皱却又立刻舒展开,他将安和推到一旁然后站在‘亦梦’和‘季云’的墓前,他一脚踢开墓前的摆放的鲜花冷笑道:“都魂飞魄散了立个墓就想升得极乐了?真是作梦!”
季束将头靠在安和的背上,他拼命自我催眠,要忍住忍住,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啊!妖怪报仇千年不晚呐!
“他们去世的时候,你在场。”卷格依旧冰冷地陈述着事实。
“不在场主人又怎么能亲手杀死他们。”古三乐得意洋洋地说,“一个散仙一只修为高深地狐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我主人给灭了,你们可千万别惹怒主人呦。”
亦云夫人惊呆了,她伸着手颤抖地指着融昌愤怒地喊道:“他们养育你,教你修炼,把你保护的滴水不漏,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作者有话要说: 季束一把拉住安和的衣摆,“今天平安夜,你就没什么表示的吗?“
安和回过头淡定地说:“平安夜确实应该吃苹果,小花走,一起去找苹果吃。”
“我只是想把苹果换成鸡而已。”
“这怎么行,平安夜吃的就是苹果。”安和拽着季束笑眯眯地决定了今夜的夜宵。
【咳~平安夜大家记得吃苹果呦~MUA~】
☆、菊花的意外对决
融昌冷着脸走到‘融海天’的墓前,他微偏过头冷酷地说:“我只是替父报仇,还轮不到你们两个共犯指手划脚。”
骗子!替父报仇都能编出来忍无可忍!季束怒容满面地要冲向融昌却被安和拦下,他只能露出个头挥舞着手冲着融昌吼道:“你休想为你犯下的罪过找借口,他们都被你杀了你还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你还要不要脸。”
融昌眉头微动,一直在他身旁的古三乐见状立即跳出来为自家主子‘出头’,“我看是你不想要这张脸吧。”说着古三乐又微低下头恭敬地说:“主人,要我现在扒了他的脸皮吗?”
“在扒他脸皮之前你不怕断手的话可以试试。”安和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回答。
“你还想虎假虎威到什么时候!”古三乐毫不在意地抨击,现在他这强大的主人就在身边,他可不怕什么族长,什么亦云夫人。
“你我彼此彼此。”安和依旧微笑地望着完全不为动。
“古三乐!”
“和和!”
“安和!”
三个声音一起响起,古三乐再一次低下头,“是,主人。”然后便毕恭毕敬地退到融昌的三步之遥。
亦云夫人沉着脸看向安和担忧地说:“和和你带他先离开,这里的事我们处理。”
“我不要走!我要他在这里说清楚。”季束红色的眼睛仿佛冒着怒火,它们正熊熊燃烧着,竟然敢污蔑他父母坚决无法原谅。
卷格依旧用那毫无波动的声音开口说话,“安和带走!”
安和收起笑容一个一个扫视过去,他眼一闭轻叹一口气只能点点头强行拉着挣扎的季束离开。
“慢着。”
然而融昌的声音却令安和的动作停滞下来,安和握紧季束的手背对着融昌面无表情地问:“何事?”
“有些事确实应该让你知道。”融昌看着安和弱小的身体,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肖与鄙夷,却意外地开始长篇大论,“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们就是站在我这个地方说出‘是我害死了他’的忏悔,杀父之仇大于天,是你,你会如何?”
还未待安和深思这话中深意,原本愤怒的季束此时已经怒气冲天失去理智,他想挣脱安和的手却又无法挣脱,他只能扭过身体瞪大的眼睛盯着融昌咆哮,“你根本就是想得到燃殊,不愧是融昌!真是越来越令我感到恶心!”
“燃殊……”卷格的冰山脸出现裂痕,但是他身上却溢出杀气,“就算你是她的儿子,为了‘燃殊’这件仙器杀了亦梦和季云,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看来你知道的很清楚。”融昌看着季束那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很快便恢复平静,不过只是一朵野菊花,他将视线转到卷格的身上,“他们要是交出燃殊,我还会饶他们一命,但他们偏偏就是不交,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燃殊岂会交会你!那可是……”亦云夫人说着却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亦梦的孩子你……你也杀了?”
融昌愣了一下,他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开口说话,他有那么一瞬间出现迷茫却又立刻清醒了,他再一次冷酷地开口,“燃殊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燃殊本不属于你!”卷格冰冷地与融昌对恃。
“是他们亲口所说,那仙器是用我父亲的生命得来的!”融昌突然冷笑三声,“我若有燃殊早已修成狐仙,我若有燃殊又岂会被他们困在那小小山谷!”
“哈哈哈哈……”季束突然单手捂着肚子狂笑不已,他盯着融昌疯狂地说:“燃殊!燃殊!燃殊!除了燃殊就是燃殊!你原形毕露的嘴脸真难看!”
安和转过身将季束拉正擦了擦季束笑出来的眼泪,他随意地拔开季束捂着肚子的手淡定地帮其揉着,一边揉还一边温和地问道:“笑的肚子疼吗?”
“咳咳……”季束瞬间被自己的笑声呛着了,他想他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的难看,他瞪着安和,他现在可是很悲痛很愤恨,火气超级大,超级想冲上去和融昌再来个同归于尽,你能不能别破坏气氛啊!
“哼!”融昌看着安和的态度冷哼一声,他看安和的眼神彻底的变成冰冷无情。
“你!你还没有回答我!”亦云夫人一步一步走近融昌,她红着眼圈不甘心地质问,“告诉我,你把季束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他也杀了!你告诉我!告诉我!”
“亦云!”卷格赶紧拦下亦云夫人,但是他却也跟着质问道:“季束在哪?是死是活?”
季束微张着嘴呆愣地看着卷格与亦云夫人,他前世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然而他却被他们所记住,看着他们那悲痛的眼神,季束感慨万分,原来不仅仅是父母在留意他。
“我有炼魂器,很快就会把他给抓回来,这次不仅要将他绑起来,一定要找更严密的屋子将他关起来,让他再也逃不走,让他永远只属于我!”融昌突然睁大眼睛露出诡异的笑容,“燃殊是我的,小束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别说笑了,你以为他是谁啊,真当会任你摆布?”季束冷笑,融昌所说的话真是可笑至极,他魂有归处就那炼魂器还能把他给炼出来?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亦云夫人泪流满面地摇着头,“我已经对不起亦梦了,我竟然连她儿子都救不了!”亦云夫人奋力推开拦着他的卷格不管不顾地朝融昌出手。
“娘!不要去!”安和激动地冲着亦云夫人喊道,融昌的实力他很清楚,绝对不是娘亲能打的过的。
融昌恢复了冷酷的模样,他朝亦云夫人伸出手,“正好在今天送你和他们团聚!”
然而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卷格半路冲出,他搂住亦云夫人的腰急退数米,但是融昌毫不将卷格的动作放在眼里,他的手中开始聚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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