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走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现在人等到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连唯一伺候人的权利都被剥夺。
“咳咳……”桑榆低咳了几声,药又被呛了出来,她只好拿帕子为她拭去唇边的残渍。
喝不进去药,这病怎么能好。
“不如让奴婢来吧”
夙命冷冷瞥了她一眼,“不必”
说罢,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含在嘴里,缓缓覆上她的唇,动作极尽温柔。
浣花有些脸红,心底难掩失落,转身关上门离去。
桑榆烧的迷迷糊糊,脑袋里一团浆糊,房间里仿佛不停有人来了又去,各种声音充斥耳膜,她都听不真切,想睁眼又睁不开,脑海里往事一帧帧划过,不多时又沉沉睡去。
只是睡的极不安稳,皱紧了眉头,浑身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苍白。
“蔺老,烧已经退了,人为什么还不醒?”
“她先后中了两次毒,身子底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彻底好,还需好生将养着”
夙命点头,替她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有劳蔺老了”
连着七天七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夙命也难掩憔悴,嘴角都起了皮,眼睛下一圈乌青。
“她醒了你又病倒了可得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
言下之意就是催她去休息,夙命摇头,“我是个习武之人,不碍事”
当他不知道么,她的身上也带着伤!
蔺老冷哼了一声,最终什么也没说,背起药箱气哼哼地出了房门。
“楼主,热水烧好了”
夙命点点头,“放那吧”
桑榆睡的并不安稳,浑身好似陷在了深深沼泽里,软弱无力,又疲累至极。
待聂非走后,夙命这才伸手去解她的衣衫,雪白衣衫被一层层剥落,凉意浸透了肌肤。
桑榆微蹙了眉头,似是有所知觉,伸手去掩,眼角有清泪划过,“不……不要……”
夙命一滞,那晚她是不是也是如此楚楚可怜,无依无靠在宁远身下垂泪?
疼痛丝丝缕缕攫住了心脏,夙命俯下身握住她四处乱抓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怕……是我……我回来了……”
恍惚之间仿佛听见了夙命的声音,握住自己的那双手温凉,只有她才会有。
桑榆一下子就安下心来,眼角清泪越涌越多,她哽咽着,嗓音还是喑哑,“夙命……不要走……不要离开……”
夙命把人抱起来,为她拭泪,眼底有柔情一闪而过,“不走,我哪都不去了”
我就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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