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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心理压力都没有。

文麦儿细声细气问，“哥哥，我把猫爪儿软糖分给他们吃好不好？”

“很好啊，猫爪儿软糖是什么糖？是不是很好吃？”季辛辰问。

“好吃！”

女孩儿胖胖的小手在空中一抓，凭空抓出来一个透明大罐子，里面装满了猫爪形状的雪白软糖，猫爪五个肉垫有各种颜色，一看就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又好看又好吃、甜得发慌的零食。

季辛辰吃了一惊，文麦儿原来是空间系异能者！虽说异能者的能力可能在一生的任何时候出现，但主要还是集中在10-20岁之间。联邦公开的异能研究资料里总结过，异能者的异能出现得越早，最后可能达到的异能水平会越高，这已经成为了一个越来越明显的发展趋势。现在才五六岁的肉嘟嘟的文麦儿，以后应该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异能者吧！

有种见证过小姑娘的辉煌史的成就感呢。季辛辰又揉了揉文麦儿的头发。文麦儿惬意地在温暖的大手下蹭了蹭，小孩儿的直觉是最敏感的，这个哥哥满身都是温暖阳光的味道，她很喜欢。

文麦儿蹲在罐子旁边，打开罐子拿出一个猫爪递给季辛辰，“第一个给星辰哥哥吃。”小孩儿的手跟一个猫爪软糖差不多大小，两边都是白生生嫩呼呼的，季辛辰整颗心都暖了，赶紧接过咬了一口。糖做的很软很甜，季辛辰不爱吃甜食，但这一口却觉得味道好极，“谢谢麦儿。”

“星辰哥哥以后也要和麦儿玩哦。”文麦儿期待道。

“嗯，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季辛辰宣布。

一大一小像两只乌龟一样蹲在湖边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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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中心每一座建筑都是环形，中间有宽敞明亮的中庭，分小块栽种绿植。因为建筑多用合金骨架和透明材料，采光极好，从地面往上看，整个建筑就是一块多棱面水晶，很具观赏性。

下午的课程前，季辛辰抱着文麦儿，听着她指路把她送回e级课程的教室。稳稳坐在季辛辰手臂上，文麦儿亲昵地搂着季辛辰的脖子扭身往前看，小模样儿底气甚足，神气得很。

这两个刚刚踏进文麦儿教室所在的手工艺术楼，四个从七岁到十二岁不等的男孩喘着气跑过来，为首年纪最大的少年陈简叫道，“麦儿你跑到哪里去了！翠翠老师说了，你要跟着我们！你不见了她会生气！”

季辛辰微微皱眉，这种责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每个班级的孩子年龄混编，本来就是要让年纪大的学会照顾年纪小的，学会互助友爱，互相学习，这个少年如果是这样排斥的态度、出了问题就责怪年纪还小的文麦儿，也难怪文麦儿会跑出来哭。

文麦儿缩了一缩，但立刻想起季辛辰在旁边，立刻理直气壮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同班同学们、细声细气条理清晰地告诉他们，“我去湖边了，你们不和我玩，我和星辰哥哥玩。”

季辛辰单手抱着文麦儿，他今天穿深灰色薄毛衣和棕色长裤，手长脚长站姿笔直，跟几个孩子一比气势高出百倍。季辛辰脸上没有笑意，陈简看了他几眼，忽然意识到了，之前带着朋友们忽略文麦儿并不是很妥当的行为，略略生出了几分悔意，他不自觉地把脸别了开去，语气也弱下来，“下次我们和你玩。你乱跑我们找不到了。”

文麦儿撅起小嘴把脸扭到另外一边，搂住季辛辰不说话。

最小的一个男孩看着文麦儿被抱得高高的，眼里有些羡慕。还有一对男孩是双胞胎，生得很俊秀。

都还是孩子而已，还挺乖的，季辛辰无声一叹。

他弯腰把文麦儿放到地上，朝男孩们微微一笑，“麦儿说，很想跟你们一起玩。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她需要保护哦。这可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男士们，你们敢不敢试一试？”

季辛辰看任何一个孩子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平等、平静、带着愉快和期待。他大概就是男孩们很希望长大之后成为的其中一种模样，身材高大修长、俊美、可靠、从容，声音还那么好听。他的态度完全就是在寻求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这带劲极了，三个男孩猛点头，争着大声回答，

“敢！”

“我敢试试！”

“我可以！”

这是在作出承诺！属于自己的承诺！太酷了！男孩们很兴奋，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朝文麦儿喊，“麦儿我带你玩迷宫游戏去啊！”

文麦儿眼睛发亮，她抬头看看季辛辰，得到了一个鼓励的微笑，文麦儿想起了自己的猫爪儿糖罐，立刻也大声回答道，“好！我的猫爪儿软糖给你吃！”

季辛辰站起来，在陈简肩膀上郑重一按，“你最大，都要拜托你了。加油。麦儿，哥哥有空再来找你玩。”季辛辰往外走去。陈简站了一阵，心里沉沉的似乎被交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暖暖的。他低头看同伴们，露出跟季辛辰有几分相似的微笑，“我们到教室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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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约，你来看看。”黄檩朝刚进入他办公室的苏约招呼了一声。黄檩与他的伴侣一样，头发已经雪白，但是短发很整齐，皮肤皱纹并不很多，坐在桌后腰背挺直，气质清华。

“好的，老师。”苏约走近黄檩面前的光屏，他立刻看到了角落里的‘郁威’二字，不自觉虚虚捏住手指，“老师，这是郁威的，病历资料？”

“嗯，你认识他？”黄檩朝苏约看了一眼，翻看着光屏上郁威的全面身体检查信息，语气有些疑惑，“这是乔乔给我的失忆病历，3a的精神力异能者脑域稳固，丢失记忆的概率应该非常非常小吧。”

“老师，我们从小认识。……他是我喜欢的人。”苏约垂眼，飞快地把光屏上的信息翻看了一遍。郁威有自己的医生，他并没有得到过机会为郁威检查这些。

苏氏兄弟也是郁镇长大的孩子，跟郁威一家从小就认识。郁威二十岁时跟苏慎同时进入异能署，那之后他就常年泡在基地里面，或者出任务，一年回家的时间屈指可数。郁家奶奶的身体需要医疗，需要贡献点换来的组织弥合剂，郁威一直很拼命。

苏约手指按住口袋里的细刀，眸色冰凉。在这个月之前，虽然郁威不喜欢他，但是他们之间起码有从小的情分在，郁威对他也算和颜悦色！现在呢，把他忘记得一干二净……

甚至，他转个头就有了同性的伴侣，短短一个月，短短一个月！

郁威以前说的喜欢女性，是耍着他好玩？

那个人，凭什么后来居上？

苏约脑海里浮起那张总是带笑的脸。

以他专业的医疗素养，居然无法在那人身上找到一丝不妥帖的细节，他的皮相完美得不像自然人！还有，那人的气度，那个人的言谈举止，还有……异能！

只要去比较，苏约就不得不承认，其实他比那人要逊色……

凭什么那人什么都可以那么好，甚至他连交朋友都毫不费力，凭什么大家都喜欢他？

凭什么他拥有异能，还是自己最想要却得不到的医疗异能？

凭什么郁威丢了记忆忘记了所有人，唯独眼里只看得见他？

凭什么他可以过得那么轻松悠然，凭什么他一来就可以进驻自己念想了许多年的那个温暖的家？

自己呢，从小想要得到什么都要拼了命努力，付出的永远比得到的多那么多！

只要想到这些，苏约心里就无法自主地涌起杀意！

妒忌！

他疯狂地妒忌！

妒意在胸腔里涌动，翻滚，沸腾，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

这所有的一切，这操蛋的一切！

黄檩没问学生与这个病人从小认识又喜欢他，为什么这份病历会从另一个学生手里转交来。他仔细看了一阵郁威的病历，皱眉思考，“乔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损害不是由他本身所加，又怎么可能看不到一丝一毫物理性损伤的痕迹？可是方涛那个想法，如果郁威现在的这个人格是他受损后，在恢复过程里产生的新人格――实在太奇妙，有哪个医者能不想方设法去验证？……”

“……不是郁威原来的人格？”苏约喉间发颤，重复了一遍，他片刻间重新理清了郁威回来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他几乎完全肯定这个观点的正确性！

季辛辰，那个卑鄙小人！他必定是趁着郁威丢失记忆，思维懵懂的时候趁虚而入，在郁威心里留下了那么多可恨的印象！看看郁威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连自己的祖父母都不再看重！他简直已经变成了丧失自我的木偶，只会围着季辛辰打转的白痴！

决不能再如此！

决不能再如此！

苏约一时间恨得发抖！

“老师，你之前的那一段研究里提到过卢西星石，那几种对人的精神有不同刺激作用的矿物，你说，有没有可能对郁威的情况产生作用？”

黄檩看了看情绪明显有些不稳的学生，皱眉摇头，“那几种矿物都被证实了对人的精神有相当程度的危害性，不是可以轻易使用的东西，苏约你先去休息下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对医者来说这是很不利于思考和治疗的。回头你去看看我那段研究的记录，过两天我们再讨论下。你放心，老师都知道了你这么喜欢他，一定会尽量帮他想个办法把记忆拿回来。”

苏约欲再说话，但在黄檩坚决的目光下放弃了打算，转头离开。

黄檩注视着学生单薄的背影叹息，这个学生性情太偏，虽然天资聪慧，却很难教啊……

☆、Chapter 48 能力进阶

少阳指！少阳指！少阳指！……

湖畔训练场的一个个人训练室里,季辛辰朝着一个测试用人型靶子使用少阳指，细细感觉元气在身体内流动的轨迹。人型靶子是金属所制,万花技能对无生命物质影响力极低,季辛辰用的又是最低品质的炼蛇花，于是靶子上的自动统计仪器不断显示出：“伤害量30，伤害量40，伤害量35,45……”

伤害量30是什么水准，10岁的普通孩子用力朝这个合金靶子打一拳，伤害量大概在100。

要知道一个普通2a级的攻击系异能者，全力一击之下伤害量有可能到达五万之高，如果异能性质暴烈,还有可能更高。

季辛辰这些统计数据,要是流出去被别的异能者知道，肯定又会把医疗系异能者的柔弱形象再刷上一层光闪闪的漆……

找到了！

季辛辰眼睛一亮，把炼蛇花交到左手，摊开右手，仿照少阳指的元气运转路径驱动元气。慢慢地，他的掌心凝聚了一小团不成形的绿光！

这是脱离了武器，却暂时被静止下来的少阳指！

季辛辰将绿光轻轻朝靶子一送，绿光在银色的靶子上闪了一闪即消失，“伤害量180。”

季辛辰蓦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成功了！

即使还不能像武器那般精确地控制输出的力量，他仍然成功地徒手使用出了同样效果的技能！

脱离武器使用，意味着它也不再受游戏冷却时间的控制，少阳指本是5秒可用一次的技能，现在只要他的控制力足够，说不定可以同时对若干目标同时释放。

最难的一步已经跨过去，接下来不过是要不断熟悉元气运转的过程，那不要太简单！

在这之前，季辛辰已经在少阳指上卡了十来天，虽然慢慢摸索到元气运转的脉络，但是他想不明白，如果元气不从武器里导出，应该怎么流动到身体外。

直至今天，他对阿一使用精神力的方式了解了一点，忽然茅塞顿开――像其他异能者那样，使用力量对外界产生作用其实是本能，他一开始就拥有精确的媒介，反而忽略了而已。

接着练习了一阵少阳指，季辛辰坐在训练场的地面上将技能栏里的技能整理了一遍。

目前他使用频率最高的攻击技能排列是：商阳指、少阳指、钟林毓秀、兰摧玉折、玉石俱焚、春泥护花。

在他不断尝试之下，钟林和兰摧的释放时间都逐渐缩短到1秒以内，可是普通情况下仍然需要短暂静止来释放，这个弱点接下来要继续改进。

有几个技能季辛辰用的很少，第一个就是阳明指。这是个单次攻击技能，伤害量比钟林7次持续伤害的总和略低，但是它需要实实在在的2秒释放时间，这意味着季辛辰需要不断停顿下来，这在战斗中十分危险，所以阳明指很少用到。

还有清心静气、清风垂露、星楼月影、碧水滔天，四个瞬间释放技能。清心也就算了，可以增加人体对异常状态的抗性，季辛辰对星楼和碧水的效用很迷惑。

星楼在游戏里是清除本身被禁锢状态的技能，季辛辰使用之后只感觉到身体向外膨胀出无形的一层‘壳’，两三秒之后消失，其他毫无变化。

而碧水滔天，在游戏里是补充60内力的技能，季辛辰对自己使用就会感觉精神一振而已。

至于治疗技能列，在常用的握针、局针、提针、长针外还有毫针、锋针、彼针，后面三针季辛辰几乎从不使用，他现在的心力也不足以照顾到这些边角，便仍旧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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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个通讯申请，郁威。”

时近傍晚，季辛辰把背包整理了一遍，准备结束训练回家去。他立刻点开光屏，给了阿一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到季辛辰，屏幕里的男人表情立刻温柔下来，“辛辰在哪里？”

“湖畔训练场。我正准备回家去。”

“我从基地出来，现在过来接你。”阿一简单道，又问，“辛辰，我们在外面吃晚饭？”

季辛辰眨眨眼，凑近了一点点看阿一的表情，好像有点期待？这是又听了哪个的建议么……

“好啊，在外面吃，就我们俩么？”

“嗯，就我们俩。”阿一立刻答，态度很果断。

“好，那我在训练场门口等你。”季辛辰应得很开心。

嗯，伴侣邀请你在外面吃饭，烛光晚餐什么的，然后是不是会有礼物什么的？是不是还有意外的惊喜？阿一怎么这么有情趣了……

季辛辰取出租用的b级训练室门口的结算卡，走向前台的过程中已经脑补了一大堆，因为期待心情变得非常明亮起来，唇边带笑。

一名皮肤黝黑、全身肌肉虬结、眼神凌厉的大汉从季辛辰前面的a级训练室走出，他立刻注意到了季辛辰，眼睛一亮！这小子长得真不错，身材够高够修长，步履稳定体质不错，最重要的是面容俊秀，看那小笑容迷死人了！看一眼就想干他！

眼神很好，大汉看到了季辛辰手里的卡片上刻着b，他立刻两步挡到了季辛辰路上，撇开腿站在走道中央，粗声粗气道，“小子！这里不能过！”

季辛辰缓缓停在五米开外，笑容变冷，手一转取出万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