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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北的所有客人都赞不绝口惦念不忘,功劳估计都在桥哥过目不忘的本领上了。

而其他时候来,要么是慰问一下他们这些至交好友,要么是发工钱发红包,要么,就是心情不好。

啧啧啧,酒楼这种地方就是总有不同的人来找茬,要是赶上桥哥心情不好,只能说他们就算想赶走找茬之人(实则是想保护他们),也是有心无力了。

因为,桥哥会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整到跪地求饶指天发誓再不敢踏进楚江楼一步为止。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桥哥那个特异功能了,那就是――桥哥能把近期所受的怨气积攒起来,然后找个倒霉蛋一股脑全发泄出来,对于自己情绪的掌控能力,简直让人崇拜的五体投地。

咳咳,扯远了,回到正题。

“桥哥,这次……是偷亲被抓包啊,还是偷看人家洗澡不小心踩到花盆呐?”

“咳……”男子俊逸魅惑的脸上,浮现几许不自在,他掩嘴低咳一声,白了他一眼:“你不损人会死啊?”

“会!桥哥,你就说说嘛……”嗑瓜子的空当,他伸出手来扯扯男子的衣袖,恶心巴拉的摇晃撒娇。

呃……这次的糗事,可当真难以启齿啊……

回到今日早晨。

男人嘛,早上那点事,都懂得。

早先遇到过一个画师,专为路人画画来赚钱,他俩见着好玩,也分别让画师为两人画了一副。

他将自己的挂在南风的卧房,将南风的挂在自己卧房,居心叵测,昭然若见。

画上的少年迎风而立,永远是那身简单单薄的灰色衣衫,长长的腰带,如蛇般缠绕在少年纤瘦的腰间,勾勒出起伏有致的脊背和臀线。

因画的是侧面,所以只看得见少年秀气俊俏的侧颜,长长的黑睫微垂,似在沉思,又似在凝望某物,背后墨发乱飞,妖娆浮动。

怪的是,这画上人,模样身段一如十年前,除了头发见长,其他都不曾变过。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如梦似幻的往事,一边借由往事中那些亲昵的片段,来疏解晨起的欲渴。

哐!

“桥飞!喵喵它生……”少年清朗的嗓音在看清屋内的景象后,戛然而止,然后,尴尬的摸摸头,干笑道:“你……你继续。”

未等来人转身离去,他就迅疾从震愕中回神,不知哪来的冲动,一把提起亵裤,跳下床抓住那人手臂,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桥……桥飞?”

画中人此时就被揉在他怀中,软软的身子,热热的温度,将头埋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独属于这人的馨香味道,就盈满鼻端,令他满足无比。

“你方才要说什么?”

怀里人试着挣动了几下,见无甚效果,便放弃挣扎道:“我说,喵喵它生了,有五只呢,想带你去看看,没成想……”

正文 【157】 比比谁更固执

“帮我……”他听的心猿意马,鬼才知道他听的到底是声音还是说话内容,只忍受不了般低哑出声,抓住少年垂在身侧自然蜷缩的小手,往自己炙热难耐的那处伸去,“帮完这个忙,我就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看那窝刚出世的小猫,以及那只天杀的轻易就得到少年喜爱和照顾的猫娘。

如是很久很久的以前,对方还有可能轻松一把推开他,那么现在,个头只到自己肩膀以下的小家伙,就只能委委屈屈的被禁锢在这扁仄的一方天地,被迫隔着亵裤,覆在亟待抚慰的地方。

勉强蹭动了几下,他呼吸骤乱,但隔靴搔痒,只会更痒,他咬着牙关,抓住那手,想探进亵裤之中。

“不行!”

还未碰到,那人就如被烫伤一般奋力从他大掌之中抽出自己的手,矮身自他臂弯中逃出,忙不迭的转身跑走。

徒留他满腔热情,被清早的冷空气,逐渐扑灭。

十年,楚桥飞扪心自问,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吗?

相貌,人品,家世,才能……每一样,他都力求做到最好。

因为……总有个无形的影子,在嘲笑着他,在鞭策着他,在他每次每次的灰心丧气之时,用蔑视的目光无声的诉说:你还是没有办法,如我一样,得他身心。

――不……我要给他,你所给不了的幸福!

――哼……又有什么用呢,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而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我而已。

他从未恨过任何人,唯独这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恨之入骨,却又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只要他做的不过火,这人便不会抗拒的太厉害。

有时情之所趋,他在腮边唇角偷落一吻,那人也仅只是别过头去,任红晕蔓上白瓷般细腻的嫩颊。

咽了杯冷茶,稳了稳涌动的如麻心绪,纹有精致青花花纹的茶杯,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只茶杯,不知经过多少道工序,才有这般滑腻的触感,才有这般温润的口感,才有这般素雅的观感。

或许……他并不是看到这茶杯美好一面的第一人。

但,最后拥有这杯茶杯的人,却终究非他莫属。

而那个人,也是一样……他攒紧了握住茶杯的手,将整只茶杯都包在手中,唇角抿起志在必得的弧度……

终究,都不会逃过他的手掌心。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在楚江楼呆了整一下午的楚桥飞起身回家。

骤雨早歇,石砌的地面,在灯笼照映下,亮莹莹的一片。

“楚爷且慢。”

他刚迈出门槛,从前方便匆匆走来一人,离得近了,忙把拿着的东西双手奉上。

“楚爷,这是我们家老爷给您送来的请柬,还请去府上一坐。”

楚桥飞抬眸一望,果然,不远处停放着一顶小轿,在满街灯火辉煌中,明眼可辨其意。

和,这还给人拒绝的余地吗?

他漫不经心的接过,随口问道:“不知宰相大人屈膝相邀,是为何事?”

“只是和楚爷聊得来,一起喝个小酒,谈谈天,说说地罢了。”来人用十分熟稔的口吻应声回着。

“呵,那就走吧。”

要说这些年拒绝过的人,从这里能排出嘉然去,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不想因自己而耽误别人的幸福。

知道自己下半辈子算是栽在那人手上了,而且还一点另觅佳人的觉悟都没有,完全是撞死在南墙心不悔的架势。

素日里,他既不会借酒消愁,害怕自己无知无觉中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蠢事,亦不会沉迷于肉体欢愉,害怕在这份感情里染上无法抹去的污点。

所以,即便是与人相处,也总是保持三分距离,若察觉那人心怀不轨,更是怎么拒绝彻底怎么来。

而宰相的三千金,却是个例外。

说起和这三千金的孽缘,还要追溯到十年前,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

或许那小姑娘压根忘记自己做过的缺德事中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件是与他有关的,但他的记忆中,始终清晰的保留着这一段。

娇横,目中无人,高傲,自以为是,被身为宰相的父亲和身为富商女儿的母亲宠出了一身让人半点好感都生不出的臭毛病。

然,她的父亲却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人都说无奸不商,却不知,官比商奸出百倍千倍不止。

纵使他再厌恶那女人无休止的死缠烂打,也不得不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暧昧不清的顺从她的意思,除了成亲和肌肤相亲,随她想干什么都行。

坐在稳稳当当的轿子上,他想着这次的说辞,宰相的意思很明白,可他既不想委屈南风,也不想委屈自己。

上次宰相寿辰,邀他坐席,当着满席举足轻重的客人,大大咧咧的问他是否娶亲,是否有意中人。

而他三女儿就坐在他身旁,面颊绯红,羞中带涩,那群人精哪会不明白老宰相的意思,竟纷纷向他道起喜来。

真是荒谬……

幸而他舌灿莲花,把他唯有的女儿天上有,地下无的夸赞了一番,临了,还摇首叹息道,自己只一介卑微商人,攀不上这根高枝,只能忍痛看三小姐令许好人家了。

这是变相的推拒,可依旧能让宰相听的心花怒放,连连道他谦逊,并用与有荣焉的语气,对在座的各位说,这位,便是嘉然所有年轻商人中的翘楚,腰缠万贯,敛财有道,黑白官商,道道皆通,实为选婿上上人选。

切,老东西,也不看看你女儿有哪点值得许配个好人家。

就凭她当年肆无忌惮的当街羞辱南风,他便生不出丝毫怜香惜玉婉言相拒的念头。

这次他要做的,不过就是让老宰相对他失望而已。

┈━T☆位于街尾的一处家宅,从雕花的后窗中,透出一方橙黄色的暖光,似在等待尚未归家的人。

南风躺在舒软的大床上,碾转反侧,难以入眠。

侧耳听听,开门声或脚步声始终不曾响起,看来那人还是没有回来。

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按理说该忘的早忘了,该接受的早接受了。

可他就是无法迈出最后一步,像是无形中有道屏障,总是挡在他想前进的情路上。

摸着良心,说对楚桥飞完全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这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无可挑剔,对他更是没话说。

可每次每次,他的手想触摸他衣内的肌肤,他的唇想亲吻他嘴,他由心而发的满满情意想找到承载宣泄的容器时……

自己能做的,最终只有懦弱的选择落荒而逃而已。

正文 【158】 宝贝去哪了?

天边堪堪泛起鱼肚白时,楚桥飞方姗姗到家。

虽一夜都没睡好,但终于摆脱掉大麻烦的愉悦心情,依然让他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他脚步轻盈的穿过百花争艳的小院,行至一处房门前,刚欲抬手推门,目光却又不受控制的朝旁边瞥去。

这个时辰……他应该还未醒吧。

只有在对方沉浸睡梦中,才能品尝到的温软唇瓣,无论是夹裹着对方气息的清甜味道,还是比初绽花瓣更娇更嫩的触感,都能勾起他心底最深处,蠢蠢欲动的渴求。

这般想着,脚尖已经自动自发的调转方向,忠实的遵从主人意见而去。

偌大的宅子,只有偶尔几声猫叫传来,安静到耳边具是自己鼓噪的心跳。

起初不是不想招几个仆从,照顾两人的起居住行,而是南风这个人有点奇怪,属于他的东西,谁都碰不得,一旦碰了,即使不会大发雷霆,也会摆好久的臭脸。

他原以为是自己哪里无意中得罪了他,那段时间连与他说话都要先三思而后开口,相处时日稍长,心思敏锐的他便参透其中蹊跷。

最后,除了在厨房安置几个人负责做饭、洗衣外,家里就只有他们二人、以及几只猫了。

门并非虚掩,但他只轻轻一推,便伴着吱呀的低吟悠然开启。

身价高了,命自然就跟着金贵起来,这宅子里除了明面上住的几人,还有他花大把银子雇来的保镖,隐蔽在暗处,时刻保护着宅中两位主人的安全。

所以,门不锁,实在情理之中。

屋中幽暗,只在靠近窗口的地方,泄进几许不甚明亮的灰光。

晨早披了一身的清冷气息,被屋内的暖香霎时冲淡不少,这种充满温馨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蹑手蹑脚的踏进,将凉风冷气挡在门外,转而朝着横卧在大床上的模糊影廓缓缓接近。

即便黯淡中瞧不清对方的面容,他也能在脑海中一笔一划清楚的勾勒出对方安静沉睡的甜美睡颜,只因,他不知坐在这床边,目不转睛的端详了多少次。

青纱帐随着他走动间带来的小风,轻柔的荡起层层涟漪,他点漆的墨眸中,随之染上并不漂浮在表面的柔情,望之,会醉。

修长有力的大手,再轻盈不过的撩起纱帐,床上薄被胡乱堆叠,不必掀开,就知本该还在沉睡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柔情顿凝,怒气横生――“南风?!”

┈━T☆可恶!

夜深风凉,被噩梦惊醒的南小风,正瑟瑟缩缩的紧拢着衣襟,走在只余几盏灯火勉强照亮前路的宽道上。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囿于母亲留给他病态的执念,还是对那份逝去的感情,以及那个叫陆子夜的人念念不忘,所以……想了许久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该死……

连他都要唾弃自己了,错过一份感情,难道还要因为这可笑的、不知变通的执念,再错过一份感情吗?

楚桥飞他也是人!他没有那么多个十年陪着他慢慢耗,直至孤独终老。

心口处蔓上一阵钝痛,不知是为那追不回的前尘往事,还是为那个痴情痴心的大傻瓜。

用力踩踏路面上积聚的水洼,溅起的水花弄脏了裤脚,但他犹不在意的继续专往有水洼的地方走,似乎能通过这幼稚的举动,来稍稍宣泄窒闷在胸口的、不知是对谁的不满怨怼。

“妈呀!”

寂静的夜里骤起一声惨叫,惊得路边看门的狗儿们争相狂吠。

卧槽……人要是倒霉了连走路都能掉坑里……南风郁闷的两手扒着湿滑的坑沿,带着一身脏脏的泥水爬回路面。

稀疏并排的树在夜风中微微摇晃着树枝,枝上的叶子互相拍打,发出沙沙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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