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宁可用生命做威胁。」
望着身下彷佛燃烧的火焰般怒瞪着他的金眸,即便此刻充塞于胸口的不是怒气就是想不顾一切「回报」对方的冲动,瑟雷尔却仍不由为那双流光溢彩、更清楚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眸所迷……仍空着的一掌情不自禁地抚上少年睁大了双眼微微泛红的眼角、小扇子般不住颤动着的长睫、秀逸挺俏的鼻梁、软嫩滑腻的粉颊……和那双他不久前才吻过的,那张微微湿润而愈显红艳的双唇。
这一年多来,他耗尽了多少心力才得以阻止自己用这样的方式触碰这个孩子,可先前的一切,却让他的所有忍耐所有体恤都显得无比愚蠢……既然这个孩子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晓得珍惜,那他,也不必再那般束手束脚了。
责任也好、罪恶也好……这一刻,他不想管、也不愿再顾忌那么多。如果推离这个孩子让对方自由的代价就是永远失去,那他宁可……背负着更深的罪业,彻彻底底地将这个孩子占为己有。
他的男孩,本来就该是属于他的。而这一回,他不打算忍、也不会再忍。
「恭喜你,你赢了……阿德里安。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赎罪,我确实在乎你、在乎到恨不得将你囚禁起来,永远像现在这样生气盎然地活在我为你布置的笼子里,只看着我、只属于我、只因我而欢喜、只为我而难受……」
感觉着指尖传来的湿润触感、看着少年因试图想说些什么而意外含住了他食指的双唇,瑟雷尔银眸微暗,却没有因对方面上瞬间浮现的羞恼难堪而就此抽离,而是拇指按上少年下颚一个使力、迫使对方张开原先紧闭的牙关;随后食指便这样趁隙而入,在少年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侵入了那温暖湿润的口腔,毫不掩饰情色意味地恣意抚弄、翻搅起了那被迫暴露在空气中的齿关与粉舌。
「害怕这样的欲望终会有让我亲手折断你双翼的一天,我一直忍着、按捺着、回避着,然后才终于得以狠下决心将你推离……可既然你对此并不领情,还为此这样轻贱我好不容易替你保住的小命,那我也没必要顾忌、忍耐这么多了。」
「呜……嗯呜……」
意识到男人的话语意味着什么,阿德里安吃惊地瞪大了眼,当下再顾不得逞强、他挣扎着晃动头颅就想辩驳什么;可男人制着他下颚的掌与那根依旧于口腔中恣意挑弄着的指,却让少年喉间流泻的话语最终只化作了几声不成调的呻吟。
而瑟雷尔即便清楚入耳的音声并非源于情欲,却仍被那样悦耳的音色撩拨得眸色愈深……尤其随着他将少年口中的敏感点一一掌握,少年一方面让唇角不受控地淌流出唾液的感觉弄得羞耻不已,一方面却又因他的每一次碰触而给刺激得眼角发红,金眸间更已泛起了一层生理性的泪水……那种在理性与情欲间挣扎的模样让上方看着的男人终是再难按捺,原先侵犯着少年口腔的长指蓦然抽离,取而代之的,却是随着那张冷凝的俊颜下压而再一次贴覆上少年红唇的温软。
──即便已是第二回,可那种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和这样的碰触所代表的亲密意味,却仍让曾渴望这一切渴望了那么久的阿德里安瞬间红了眼眶……回想起昏迷前才刚做出的决断、对照起男人此刻的进犯,难以言喻的讽刺与悲哀让他终是再也难以承受地阖上了双眼,在属于另一个人的舌头侵入口腔的同时自眼角流淌下了泪水。
可有所觉察的瑟雷尔却没有因此停下。
相较于因少年颊上漫开的湿意而升起的几分不舍,胸口翻腾的怒气和几乎要失去对方的恐惧轻而易举地便占了上风,让他不仅未曾罢手,反倒还更进一步加大了辗压般摩娑着少年唇瓣的力道;而那原先只是试探性地轻轻舔划着的舌,亦再无保留地缠卷上少年口腔中滑腻的软肉,半是含吮半是撩弄地恣肆索要了起来。
──尽管之前已有过一回四瓣相交,但那时阿德里安仍在昏迷中,所谓的「吻」也只是为了喂药的权宜之举,便已能够感受到那双唇的甜美,又如何能和此刻相比?随着他每一次加重力道的吸吮、每一次深探入对方口腔中的勾划,身下纤细柔软的躯体就会彷佛通了电流般难耐地一阵轻颤,与自己交融的吐息亦像是难以禁受瞬间加重,再衬上变换角度时隐隐自那双红唇中流泻的低吟,远比预想中更加美好的一切让瑟雷尔箝制着少年的动作依旧,原先跨在对方身侧的长腿却已强硬地插入少年纤细修长的双腿间,膝盖立起向上一顶、就这么隔着底裤摩擦起了对方的性器。
「呜……」
感觉到那即使隔着衣物亦已足够强烈的刺激,少年对情欲仍太过陌生的躯体一颤、呼吸陡然转为急促,却没有如预期的那般迎来胸口的窒闷与不适……那自腰脊而上的强烈刺激与随之直冲脑门的愉悦感让阿德里安几乎是转瞬便软了身子,意识亦陷入了名为情欲的浑沌中,让他前一刻还闪过的反抗念头被彻底冲散,最终在男人双管齐下的侵犯抚弄下就此沉沦进了欲望的深渊当中。
====剪片剪片====
「舒服吗,阿德里安?」
「舒服、啊、里面……满满的……」
「是……你的里面已经被我填得满满的了……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明白吗?」
「嗯……啊、不、已经……」
「乖……跟我说一遍,『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你是属于谁的?」
「你的、你的……全部都是、哈啊、你……一个人的……」
这一刻,彻底沉沦进情欲浪潮中的阿德里安早已失去了理智,只是顺应着本能不断迎合着上方的男人寻求更深的欢愉、应和着对方教导的每一句话语……但觉意识沉浮间,彼此的气息交相杂揉、躯体一次比一次更为紧密地契合至深,待到那种近似高潮却更为绵长的极度欢愉感再度降临,阿德里安眼前蓦然一阵白光亮起,终是浑身剧颤、再难控制地尖叫着唤出了上方人的名:
「瑟雷尔、瑟雷尔……」
「我的男孩……」
听到身下的人唤出自己的名,同样沉浸在欲望之中的裴督之主只觉心底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漫开,甚至连意识到之间的异常都不曾,便回应般低吼着在少年体内释放出了自己的欲望──
「阿德里安……呜!」
伴随着高潮时腰臀猛地几个快速挺动,炽热的浊流喷射般一股一股溅上少年敏感依旧的内里,让仍置身在那种愉悦感中的阿德里安给烫得身前湿了一片,神情更已是一片空白……他就那么失神地睁着金眸凝望着虚空,直到上方男人的躯体在彻底释放后陡然压上、体内那种鲜明地湿热感蔓延开,他浑沌依旧的脑中才突地闪过了一个异常鲜明的认知──
瑟雷尔射在了他身体里。
他们之间……终于……
Chapter 10 真实
──将阿德里安从沉眠中唤醒的,是自喉头传来的干渴感。
神智迷蒙间,仍未完全清醒的他闭着眼睛习惯性地探手便想取来放在床头柜上的开水润润喉,不想手四处探了一阵,不仅熟悉的杯子扑了个空,更连床头柜的木头触感都没能摸到,取而代之的却是绝不属于寝室的宽敞床铺……意料外的情况让整个人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半神阁下瞬间清醒,而在陡然睁开双眼、看见了房顶睽违多年却依旧熟悉的装潢后,昏睡前的记忆,如潮水般瞬间涌进了脑海。
不论是那个可笑到家的天大误会……还是之后全然失控的肢体交缠。
──如今想来,他最初醒转时感受到的那股能量,多半是来自于对方喂下的炼金药剂,所以他才能够在之后的对质和情事中不至于因情绪激动或心跳过速而发作,甚至还能用这个向来脆弱的身体挺过了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撩拨和索要。
而单是回想起自己曾那样疯狂地在瑟雷尔身下呻吟尖叫,更好几次被对方插得淫水流个不停,阿德里安便觉羞恼难当,恨不得将这份记忆从脑海中洗掉,再也不要想起。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瑟雷尔说出那些话之前,他或许还能够坦然接受;可在又一次被对方用那样残酷的话语所伤,甚至因而二度濒临死亡后……面对自己轻易便在男人撩拨下沉沦入情欲中的事实,阿德里安便觉无比难堪。
那个时候,他明明都已决定再不心软、再不纵容了的,却还是重蹈覆辙地陷入了对方的网罗,甚至就这么和瑟雷尔发生了关系。
他从没有想过……两世为人,自己冀盼了这么久的事物,竟会在他决意放弃后就这么送上了门来。
只是……不论如何懊恼,在事实已成定局的此刻,都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思及此,阿德里安苦笑了下,却终还是逼自己压下了那些随时可能会引得他心疾发作的情绪和想法,转而将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上头。
──从房间的装饰和他感知到的环境来看,他不知何时已被瑟雷尔由努泰尔大陆上转移到了位在无尽虚空中的法师塔里,而且所置身的房间不是别的,正是当年他辟给瑟雷尔使用的那一间。
事实上,不光现在,他和瑟雷尔那一番疯狂的肢体交缠,也是在这间房间里发生的……只是他先前忙于应对错乱的徒弟无暇留心,所以还是此刻才意识到:在相隔数百年后,他终于又一次踏入了这个他人生中很长一段时间的家。
但那个不知为何将他带来此地、还在他身上放纵了好一番的男人,此刻却完全不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如果不是他全身上下除了后穴仍隐隐残留着些许异物感外再没有一丝情事后的疲惫和黏腻,身上明显更换过的丝质睡衣亦透着洗净后的香气,已彻底对徒弟冷了心的他只怕还会以为这是对方有意为之的忽视,目的则不外乎给他难堪、再一次让他体会到自作多情的自己有多么可悲。
而阿德里安不知该高兴于徒弟的用情,还是该自嘲于己身的悲观。可胸口闷意泛起的同时,已然清明的理智却还是阻止了他继续自寻烦恼下去,转而寻找起了房中应该存在的某个东西。
──一切也确如他所料。
比宿舍里那张单人床宽敞了不知几倍的四柱大床旁、仍与四百多年前毫无二致的小茶几上,整齐地放着一杯半满的开水、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纸、一件保暖的毛披风,和一条引发了惊天误会的项链。感觉到曾一度失效的链坠已又一次发出了熟悉的缓和术波动,迟疑了下后,阿德里安终还是撑起身子爬到床边将之戴回了颈间,然后边提杯啜饮着徒弟事先备好的开水,边看起了对方留下的字条。
挚爱的阿德里安
希望你休息得好!尽管十二万分地不愿,但我显然没法继续看着你可爱的睡脸直到你醒来了。有些事必须处理,但我很快就会回来。请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觉得休息够了就到起居室(地图见下)看看书,会有很多惊喜的。
你的,
伊莱
PS项链我修好了,记得戴上。
仅有寥寥数语的便条,却单是看着那平实的字句,就能想像出男人边看着少年的睡颜边满怀爱意地落笔的情景……但这理应让人感到无比甜蜜的一切,却只是让阿德里安此刻的心境愈发纠结。所以挣扎片刻后,他终究还是压抑下了将便条收进自己空间的冲动,随即展开那件簇新却完全合他心意的毛披风裹住仅着了套薄睡衣的躯体,下床穿好拖鞋便往中枢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瑟雷尔的字条上看,虽然自己在高潮中不只一次失控地喊出了「瑟雷尔」,可或许是他太过投入、又或者是他自身更加希望被这么喊,竟是到现在都不曾发觉事情有异。
──不过也对……但凡瑟雷尔对他的身分有一丝怀疑,都不会将链坠破损的事当成是他故意而为。想来对方之所以会将他带到法师塔里,多半也是存着暂时将他圈禁看管起来的心思吧。
可在瑟雷尔眼里,法师塔或许是他最信任的关人地点;但在阿德里安而言,这世上却再没有比法师塔更容易离开的地方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法师塔是他曾经的家,更是因为……对这个空间神器而言,已达半神境界的阿德里安才是它真正承认的主人。
当年他将所有权转移给了瑟雷尔,其实更像是将能够控制整个法师塔的中枢认证交给对方。如今他在这样阴错阳差的情况下重回故地,只要进到中枢室将灵魂与法师塔的核心相连接,重新取得控制权、甚至取消瑟雷尔的认证都只是一个动念的事。
当然,不论再怎么对那个孩子失望,他也绝不可能做出危及、伤害对方的事。所以带着怀念的心情走进中枢室获得控制权后,阿德里安所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操控着让法师塔将他传送回了位在洛瑞安的寝室当中。
「阿德里安……!」
──而当他跨出空间裂隙的那一刻,最先望见的,便是宿友惊喜交集的面容。紧接着,还没等他回以一声招呼,苏萨便已先一步冲到他面前,一个张臂将他紧紧抱进了怀里。
「艾提安……」
「太好了……阿德里安,看到你健健康康的样子……那个时候真的吓到我了你知道吗?所以说不要再考虑外表了,早入圣早安心,不然我迟早连命都会被你吓没你知道吗阿德里安……」
「……艾提安,你这样说话的感觉真像我哥哥。」
阿德里安还记得瑟雷尔提过,是提早下课的苏萨及时发现才能让他顺利捡回一条命,所以友人后怕的情绪在他看来不难理解,可这样连珠炮似情绪激动的表现,却仍多多少少出乎了他意料之外……虽然说对方像雷昂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夸张,但他本就存着让对方开心的意思,这才故作正经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而听着的苏萨也很给面子地「噗哧」了声。
只是又自使力紧抱了对方一下后,回想起友人刚才从空间裂缝中出现的情景,前两天才为此烦恼过一阵的苏萨不由一阵头大,苦笑道:
「阿德里安,这次你可得帮忙想点合适的藉口了……上次温斯特剑圣不管不顾地就这么把你抢了传送离开,我可是绞尽了脑汁才把来调查的老师蒙混过去。」
「放心……我来的时候有用感知进行干扰,不会有人发现的。」
以阿德里安的谨慎和对规则的了解,在已重新掌握法师塔的情况下,要想不引人注意地进行传送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这也是他决定先回洛瑞安而非德拉夏尔的理由;见他考虑得周详,近两天精神饱受折磨的苏萨大大松了口气,这也才终于有了馀暇好好打量终于又一次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友人。
──可他不打量还好,这一打量,登时又是满肚子火冒起。
因为眼前的金发少年毛披风底下仅穿了件丝质睡衣的打扮,也因为对方衣衫所未能遮掩住的颈侧错落着的几抹红痕。
那是情事的痕迹,而且明显还是男人留下的情事痕迹……考量到友人先前是被谁带走的,所谓「男人」的身分自也昭然若揭。
「浑蛋……!」
「艾提安?」
没想到友人呆呆看了自己一阵之后便猛地爆出了这么一句,状况外的阿德里安虽不认为对方是在骂自己,却仍难掩疑惑地轻唤了声……那种一如既往纯真得让人只想好好护在怀里的表情让苏萨的表情不由有了片刻的扭曲,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忍下对某个不在场的男人的痛骂,强耐着怒气确认地问:
「阿德里安……你之前都是跟温斯特剑圣在一起?」
「……嗯。虽然我醒来时他已经因故外出了。」
「那他……已经知道你到底是谁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
忆及自己先前的判断,仍不晓得友人为何生气的阿德里安微微苦笑了下,全无所觉地又道出了足以让苏萨在心里诅咒瑟雷尔一万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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