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一个嫔位,因着今日的事,那位必定有所愧疚,就算降了位分也迟早要封回来。再说抄书,那些活哪里用得着主子做?纳喇主子性喜清净,禁足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您被归到皇妃那里抚养,横竖这玉牒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您若是表现得好了,皇上哪还好意思改您的玉牒?退一万步讲,左右皇上不能不让您和纳喇主子母子见面,您又大了,挂在谁名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后的话,其实那是那是容华讲给端月的。说实在的,这古人还是挺在乎玉牒记名的,端月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却能够理解。一开始栾辉也着急过,不过细想后就淡定了。之所以淡定,一是因为钮祜禄氏明年就要死了,左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不介意把孩子借给人家养几个月,再说又不是见不到;二是因为回宫后钮祜禄氏就要封后了,胤|现在已然占上长子的名分了,想必康熙不会让他成为中宫养子,半个嫡子吧?那胤i的压力可要大了!就算因为他的蝴蝶效应钮钴禄氏明年死不了,单这一个原因,钮祜禄氏还是抱不走胤|!
☆、15弥补
当日卯时,帝王驻跸起驾回銮。
胤|年龄已经足够,于是骑马随行。只这一路上,明眼人都看到五阿哥的马骑总是往纳喇氏的鸾驾旁靠近。
众人都知道了昨晚在太子行宫前发生的事,再看看五阿哥完全没有受罚的迹象,默默地在心底里猜测着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情裕亲王自然也已经知晓了,他当然也觉得皇上罚得重了。不过他一个亲王,再怎样也管不到自家弟弟后院的事情。不过还是很无良地在心里腹诽,这莫不是皇上嫉妒小三弟妹的才华刻意为之的吧?骑着马伴在龙撵左侧,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却在某一时刻,透过门帘,看到康熙看向保清的眼神里有几分尴尬和懊恼,福全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和讶异――自己这三弟自八岁便是天之骄子,万人之上,一人独尊,自来便是有所愧疚有所后悔也是从来未曾表现出来,如今这表情,倒是奇了。
不过这事到底牵扯皇上内宫,他还是少管为妙。左右等事情结了,他有的是办法知道,至于这会儿,他可不想招他这三弟的眼。
御撵车队绵延数里,鱼贯进入紫禁城。康熙带着众妃拜完了太皇太后与太后,又去奉先殿再次祭拜孝仁皇后,这一切忙完已经过了午时了,于是宫人各自散去,康熙也回了乾清宫。
刚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就听顾问行回说慈宁宫派了人,请万岁爷过去,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康熙只能前往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太后也在。
太皇太后还是挺疼孙子的,一见到康熙就忙命大宫女把椅子搬到近前,拉着康熙的手细细询问了祭礼的事。
仁孝皇后赫舍里氏是孝庄当初亲自选定的。虽然有很多的利益关系盘桓其中,但赫舍里的所作所为不失为一个好妻子好国母好媳妇,宽厚温恤,在玄烨年少时时给予了不少支持,还是很得孝庄喜爱的。
康熙一一回答了,并虚心接受着祖母的每一句提点。
当说到容华的事情时,太皇太后和太后脸上都现出几分不满的神色。
太后忍不住开口,“皇帝啊,这处罚是不是有些过了啊?”
太皇太后赞同地点点头,“纳喇氏好歹是大族,你就这么……明珠那边你要怎么交待?”
“皇祖母,这事,孙子确实是处理得急了,明珠那里孙子会安抚安抚。可毕竟保清和保成在畅春园打过架,当时是被宫人拉住了,才没出大事,这次保成把人都赶出来了,孙子实在太担心了,才会……”
“皇帝啊,哀家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你们前朝那些事情,可这纳喇氏,哀家冷眼瞧着是个懂规矩的,保清那孩子纳喇氏教的也不错,你可别误会了。”保清每日都来慈安宫和慈宁宫请安,规规矩矩的小孩,不多话,可每句话都能让人暖到心坎里,对太子也是关爱有加,太后不由地开口为他辩解。
说到这里,康熙就更尴尬了。感情他这个皇父这么失败,连皇额娘都看出保清是个好孩子,自己还是把人家额娘罚了一顿。
于是又把他在太子行宫里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刚说完,就听守门的小太监尖声通传:“五阿哥到!”
“得,替额娘讨债的来了!”太皇太后戏谑地说了一句,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胤|沉着稳重地进了大殿,甩了马蹄袖,端庄大方地打了个千,带着奶濡的童音清澈悦耳,“保清给汗阿玛,乌库玛嬷,皇玛嬷请安,汗阿玛吉祥,两位老祖宗吉祥!”
“哎哟,正说着保清呢,这不就就来了?――还不给五阿哥搬椅子?!”
“乌库玛嬷,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胤|坐到太皇太后身边,拉着对方的袖子问道。
太皇太后高兴地拍拍胤|的手背,“乌库玛嬷在说,保清这是替自个儿的额娘来跟你汗阿玛讨债来了。”
“讨债?讨什么债?”
“你汗阿玛对你额娘的处罚啊,保清不觉得太重了么?”
胤|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跪了下来,“汗阿玛,原本儿子是不想拿这种来烦老祖宗的,不过既然老祖宗说了,儿子就在这里向汗阿玛为额娘求个情――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额娘照顾教育儿子,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儿子已经知道错了,儿子不求汗阿玛收回成命,唯望阿玛给额娘保留足够的体面!”说完,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康熙凝视着保清,心里有些复杂。确实,他误会了儿子,错罚了容华,可他是皇上,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哪能说收回就收回?而儿子的这番话听起来也确实很漂亮,照往常他就应下了。可此时他不得不多想了――这话,是谁教的?他最初还以为这脾气火爆的儿子在得知容华被罚后会直接来跟自己理论,没想到竟忍了下来,还在这会儿说了出来。
“是你额娘让你来求情的?”
“没有。保清从昨晚就没再见到额娘了……”保清一提起来就有些委屈,“保清担心钮祜禄妃母心里不快,今天只去了钮钴禄妃母处请了安,打算稍晚些再去给额娘请安。”
“嗯,朕知道了,你跪安吧!”
“可是!”胤|面有不甘,还想再说,一抬头看到康熙不耐烦的眼神,只好叩头,“儿子告退!”
“玄烨,你把保清交给贵妃抚养了?”保清一走,太皇太后就急忙斥问道。
康熙这才想到自己似乎忘了把这茬告诉太皇太后,赶紧承认,“是,孙子当时觉得容华真是个不会教孩子的……”
“糊涂!”不待康熙说完,太皇太后就疾言厉色地训斥,“贵妃那是什么身份?!你是觉得保清一个长子身份一个纳喇家族还不够是不是?非得把钮钴禄氏绑到他身上?还是你觉得保成的太子当的太稳妥了?!”
“是孙子疏忽了!”康熙这才反应过来,当初只为了狠狠地挫一挫容华的锐气,并断了她的后路,竟忘了三个月后,钮钴禄氏是要封后的,那保清岂不成了半个中宫嫡子?!那保成还能靠什么立足?!
“好了,皇帝,哀家看你也是一时糊涂。哀家也上了年纪,有些累了,剩下的你自己回去再想想吧。”
“是,孙儿告退。”
我是康师傅被骂的好的分界线
康熙回了乾清宫,批完这几天积累的奏折,用了晚膳,端着茶杯想要放松一会儿时,突然就想到了容华和保清。自己确实是冤枉了保清,顺带还把容华给错罚了。如今要掰回来,恐怕要想一个好的理由,既不能落自己面子,还要给足容华该有的体面。可想着想着,康熙不禁有些恼火。虽然他冤枉了容华,但也是因为太担心太子啊!就算罚错了又怎样,他是皇帝,后宫就是他自家后院,而容华不过是个小妾而已,他随便迁怒一个小妾又有什么错?凭什么要为一个小妾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错误,落自己的面子?还要这样绞尽脑汁想法子,想他自十四岁擒了鳌拜后,何曾受过这种掣肘?
康熙爷觉得自己很憋屈,很郁闷,很委屈,于是便随手把顾问行招来。
看到康熙拉着一张黑脸,顾问行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万岁爷?”
“摆驾钟粹宫――”
哼,朕在这里想得焦头烂额的,朕倒要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是康师傅无理取闹的分界线
康熙到了钟粹宫,宫人们刚搬完家,并把逾制的东西都收好了。正要领了主子命令打算去好好休息时,一声“皇上驾到”搅得整个钟粹宫很是一阵兵荒马乱。
钟粹宫的宫人们趴在地上,个个胆战心惊。今儿主子前脚刚回来,后脚就有内务府的人就来通知主子被降位的事情,收了逾制品后,便催促他们将东西搬到钟粹宫偏殿。这一忙就忙到现在,他们也仅仅知晓了主子的现况,甚至都没时间打听主子是怎么得罪了帝王,要被贬到这种程度。
栾辉闲着没事,在书室临摹字帖――在前世,因着严苛的家教,他一直都没有玩耍嬉戏的时间,重压之下,练习书法反倒成了他最轻松的时刻,后来,临摹字帖就成了他放松的方式。听到大太监的唱喏,一边想着康熙怎么会来,一边让给他磨砚的端月收拾东西,他则带着锦屏出来迎驾。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奴婢/奴才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都起来吧!”康熙挥挥手,看着锦屏端来茶水,又摆了摆手,“你带着其他人先下去吧。”
“是,奴婢遵旨。”锦屏蹲身福礼,起来后,以手势示意其他人,众多宫女内侍随着她走出偏殿。
把人都赶出去后,康熙却陷入了沉思,只留了栾辉一个人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可等了很久都不见康熙反应,栾辉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唤,“皇上?”
“啊?啊。”康熙仿佛乍然惊醒,看向容华的眼神仍旧带着几分迷茫,“……朕来之前,容华在做什么?”
“奴婢无事可做,在书室内临了几张字帖……”栾辉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靠靠靠!尼玛康熙刚刚的眼神太无害,老子竟然放松戒心了!一个人的字可会泄露出很多东西,是能随意展示的么?栾辉你个蠢蛋!!!
“哦?”果然,康熙眉峰一挑,眼神闪过三丝兴味和七分凌厉,“不如带朕过去瞧瞧?”
“这……万岁爷文武兼修,书法亦有所得,奴婢的字不过闲暇无聊聊以慰藉之用,哪里值得爷看,没得污了万岁爷的眼睛。”
“哪里就那么多讲究了?容华还想抗旨不遵不成?”
栾辉见康熙说得严厉,语气倒是平和甚至到了温和的地步,也没害怕,跟着笑道,“奴婢自是不敢!万岁爷想看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
栾辉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康熙进了书室。
☆、16交代
书室是栾辉按照现代的书房亲手设计的,可惜尚未完成。
书室在正殿的右手边,跨过门槛,康熙进了室内后,首先看到的是位于右手边的一面书墙。那是竖在墙壁上的一个极大的木质书架,书倒不多,还空了很大的地方。紧挨着书架的是一张书桌,桌子正中摆放着字帖,以白玉貔貅镇纸,桌上文房四宝齐全,笔山笔洗干净整洁。书桌的正前方是一面晶莹透明的琉璃窗户,此时正值黄昏,暖橘色的光线直直地照进来。而在右手边也是一扇琉璃窗户,映得整个屋子亮堂许多。而两扇琉璃窗户的两边都悬挂着苏绣的帘子,想必是可以拉起来阻隔外面的窥视。
整个书室宽敞明亮,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康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踱着步子到了书桌前,桌子上放置的字帖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正是是宋徽宗的《芳依翠萼诗帖》。另一边的是容华自己临摹的作品。康熙其实很看不起宋徽宗,亡国之君而已,对他的作品虽说也能公平公正地做出评价,可要说欣赏喜欢却是实在不能昧着良心了。所以乍然看到这两幅字,他立刻不喜地皱紧眉头。不过片刻之后又放开了――不过一个女人的字而已,他何必那么苛刻?又不是检查儿子功课!
想通了这点,康熙也能够公平的审视容华临摹的字帖。
“铁勾银画,利如断金。”康熙几乎要拍案叫绝,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样的八个字,完全不同于宋徽宗的柔媚轻佻,反而是难得的铿锵铁骨,令人想不到是出自宫妇之手。况且,深处内宫的女子,平日里很少做临摹字帖这样的事情,就算写字也不过抄抄经书,临摹字帖到容华这般的,更是没有几个。
虽然纳兰家家教素来好极,容华更是因为自幼丧母而养在明珠夫人身边,但明珠也不可能要求一个女儿家将书法练到这种程度。便是男子如容若,书法造诣也不一定到了这种程度。而且,他纵观整副字帖,这种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的书体,是需要极高的书力和涵养,以及……神闲气定的心境。
康熙叹了口气,似有不甘,“朕如此罚你,你就……不怨么?”
他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怨的?栾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露出惶恐的表情,赶紧跪了下来,“奴婢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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