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此人空有神身,都无神力!其能力连我仙界之人都比不过!所以才称之为弃神。你救她何用?况且神族之力,自有神族来救!”
“师兄,她虽然神力不济,但必竟是神族之人,更是尊主的妹妹。它日对付妖魔两界,也定有用处。两界一再来犯,我白暮定也不能再坐视不管。这次能用到天凌阵,它日必定会用更厉害的阵法。仙界修为如我的,只有四人,如怕无法全然防止魔界的野心。如若能得到尊主的支持,对仙界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原来……原来……还是为了尊主……
原来……到最后……是美梦一场啊。她有些恍惚,忽然想起年幼一些事,许多人事物,一开始她满心欢欣,到后来,都是一场空。岄冉说得没错,她每次都是这次,每次……都学不乖!
每个人都在欺骗她,都在利用她!
可是……他明明就已经收下了六花了。明明就已经答应了。
啷呛着退后一退,看着远处桃树下,那个白色的身影,用力的柔了柔眼睛。她想确认,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因为伤得太严重……所以……产生了幻想。前面那个根本就不会是白竹。
白竹……子昕……
“你不知道我师傅!我师傅暮子昕,白暮子昕!”
耳边突然回响起那顾千凡的话。
呵……
原来……他就是那个白暮上仙,顾千凡的师傅,暮子昕!原来……他根本就用不着自己的帮忙就已经是上仙了。原来……他本就不稀罕能入神山。
神山无情
再退一步,她的身子已经站不稳了,身后有人顺手扶了一把,她才免于倒下去。回头看向一副了然的岄冉,苦苦的拉开笑容。
岄冉还是让你说对了!
之前他破除那个结界救她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吧!偏偏自己要亲眼看到了才相信。
“回去吧!”岄冉叹了一声,扬手挥去布在两人身侧,隐藏气息的结界。知道她是多渴望有人真心待她,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想放手。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死心。
“谁?”那方青衫男子察觉回头看向这方,暮子昕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脚步往这头走了过来。璎珞却还在傻傻的发愣,耳边嗡嗡的做响,什么也听不见。
两人绕开桃树,笔直走了过来,却迎上了璎珞笑得春花烂漫的脸,一脸欣喜的看向暮子昕,与身边一脸阴沉的岄冉正好相反。
青衣男子脱口而出“弃……弃……”
“璎珞,我叫璎珞!”璎珞接下他的话,抢了过去回答:“你就是白竹说一定要救的师兄吧?”
男子皱眉,不知她俩隐藏气息在这里听了多久:“白暮掌门暮冷冽!”见她只是含笑的颦颦看向子昕,应是没听到多到才是。
“原来是掌门呀!”璎珞稍稍吃惊,知道为何这么眼熟了。转身又灿笑着看向另一个人:“我吃了药,好了很多,所以来看看怎么样了!”
她话是这么说着,身子却还是有些摇晃,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暮子昕忍不住上前扶了她一把,眉头又开始皱紧:“你伤得很重,不该动!”
“没关系的!我是不死的神之身嘛!”璎珞珊珊的笑,缓缓的抽出被他抓住的手。眼睛直往他身上瞄,却不像刚刚一样盯着脸,而是定在腰侧。
“在找什么?”他问。
“我在想……你把六花放在哪了?”
“在我手里呢!”
璎珞低头一看,果然是!“公子这么珍惜,我很高兴呢?”说着伸手去抓他的手。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令她不得不弯下腰。
“璎珞!”
“没事!”她再次躲开他的搀扶,退后一步正到撞到身后的岄冉。岄冉眉头一皱,脸色紧了一紧,见她紧拽着胸口喘息不止的样,叹了一声,终是扶了她一把。
“这是老毛病了,不是因为刚刚的伤,一会就好!”璎珞拉了拉嘴角,脸色苍白如纸。压了压心口,咬咬唇抬头,又看向他的掌心。
强撑着拉过他的手,掌心中躺着她的六花。抚上去还带着点点余温,她做势要拿起,却感觉他的手动了一动,像是要握住,终还是任由她拿了过去。
“为何要拿走?”他问。
璎珞凝视着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六花,那花被一层透明寒冰裹住,花瓣雪白纯洁,唯有花心一点血红,纯而妖。那是神之血,保花凝离枝不败。
她脸上又布上刚刚那灿烂得有些耀眼的笑容:“我忘了,这花在我身边已有千年有余,久到我都不记得是何时滴血成凝的。看上去有些老旧寒酸。待我回到神山,采一朵新的再送与公子。”
暮子昕神色一凛,皱心紧了紧,听出那她语气中的疏远“你要回神山去?”
“嗯!”她点头:“我出来大半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不等我……送你……吗?”
她再笑“仙界遭此一劫,必定原气大伤,很多年还待善后,璎珞不敢麻烦上仙!”
上仙?她果然是听到了“……这次……多亏有你……不知如何谢……”
“可否求上仙一事?”璎珞突然打断他的话!
见他点头继续道:“我听说百花妖花灵因不愿成仙,遭玉帝责罚。但花灵本性纯良,本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还望上仙帮忙求个情。”
暮子昕细一想,思起确有此事“这事我也知道一二,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向玉帝提的!”
“那璎珞谢过上仙了!”她福身要行礼,结果却又牵动伤口,咳嗽不停。见暮子昕上前,忙又退后两步,直往岄冉身上倒。“那花灵……与我到是有几份熟识,如此……神界与仙界也算是两清了!”
暮子昕愈加皱紧眉头。
不知是心口的老毛病又犯,还是身上的伤太痛了,璎珞一咳就停不下来了,整个人几乎全压在岄冉身上
“还……咳……还有一事!”璎珞努力压下痛意,看向眼前白衣赛雪:“不知……白竹,是上仙的另一个名字,还是随性所至?”
“……我未修仙前本名白竹,入得白暮后师父赐名子昕!”
“原来如此……”璎珞再笑,至少……至少有一点是真的!她不该奢求太多的,不是吗?
“就此……告辞!”璎珞用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脚下一软,再站不起来。
“丫头!”岄冉眉头一紧,顺手就捞起,扬手招出剑,回头狠瞪两人一眼,再不停留御剑飞驰而去。
“子昕,这……”暮冷冽看旁边一脸淡色,猜不出任何情绪暮子昕,轻声开口。
暮子昕却是一直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飞驰而过半空中,飘浮着几朵血花红莲,异常的娇艳。
“师兄!我一生心系苍生,心系仙界,心系白暮!到底是对,还是错?”
“咦?”暮冷冽莫明,惊讶着看着向他眼中从不曾出现的凝虑。
他却不愿再讨论这问题,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已经回复了之前的清明。
“回去吧!千凡还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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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北海之心!
入夜时分,应是万籁俱静,今日却是灯火通明。大殿之上,人潮涌动,数十有余。个个仙风道骨。本应是热闹的场所,此时却安静的有些诡异。只因上位的女子。
明明身上是热情如火的红衣,但女子浑身上下却散发骇人的冷意。一双像是渡过冰的眸子冷冷的瞅着厅中的人。
璎珞全身浴血,少了岄冉的搀扶,只能摊在地上。强撑着身子抬起头来,看向主位上那张未掀起一丝波澜的脸。
“尊主,璎……璎珞……回来了!”
妍汐不答,眼里甚至没有她的影子,只是正坐主位。到是一旁的福叔,倒竖起了眉。
“二主,一整天是上哪去了?”语气中明显带着责备。
璎珞看了福叔一眼,又转头看向四周,厅里有数十个人,平日都是尊主身边行走的人。外称对尊主都是死心踏地。所以多半时候都是在外里,从未聚齐全过。
她璎珞何其有幸,竟能同时见到他们齐聚一堂。
眼睛涩涩的有些肿,她伸手抹去,以为会抹到水珠什么的,却只能看到手心干涸的血渍。她怎忘了,神是没有眼泪的。
“尊主,是璎珞错了,不应该擅自离开神山,去往瑶池,仍至卷入魔仙两界的撕杀。陷入碧落,染阴邪之气入体。且不幸触发天凌阵,命在旦夕。本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璎珞道行低微,恐承不了如此重伤,还望尊主念及姐妹之情,赐予我‘归魂’渡过此劫!”她语语谦卑,显得有些贪生怕死。
在场的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神情如以往的轻蔑。
上位的女子,却仍旧是一脸的冷色,不出声,不回应。仿佛听不到她的哀求一般。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反应,璎珞还是忍不住心口泛痛,再不敢抬头去看上面的人。眼眼与自己还是有分相似的脸,却比任何人都来得陌生。
像是等了一世纪那么久,冷淡的语调再传了过来:“归魂……只有一粒!”语中不含一点温度。
璎珞心头一哽,伤便更重了。匍匐在地上,勾着头:“璎珞知道……归魂珍贵,整个神山也只有一粒,如若用在我身上……定……也是浪费。但怎么说,我也是神族之人。如今神之一族只余我们两人,还望尊主……看在本族血脉的份上……救……璎珞一命。”璎珞尽量压低着自己的身子,虽然她已经够低姿态了。
上位的人,却不再开口,只是微侧过头,像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耐一般。绝美的脸上,仍是布着冰。
“二主应知归魂的用处!”说话的仍是福叔“那可是上古神族传下来的圣药,只此一颗。为的就是它日魔神再现,如若有么变故,可凭此药扭转乾坤。这关系到六界苍生,亏可浪费在此时!”
还是浪费吗?用在她身上,的确是浪费呢!
“璎珞知此药的重要性!只是想借来一用。倘若它日魔神真的重临,璎珞愿意以身炼药。再造‘归魂’”
“不行!”福叔怒颜“以身炼药,闻所未闻。谁可保证定可以炼出来?就算可以,怎可保药性……”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主位上的妍汐一眼,不再说下去。
原来,是怕她以命炼出来的药,坏了本来的药性呢!璎珞努力在脸上挤着笑脸,心底一阵阵的泛着怪味,有血腥,还有不知名的苦涩。习惯的想要伸手去掏袋子里的蜜饯,却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力气。
说得也是,她的命,又怎么低得上如此珍贵的“归魂”。
“璎珞……明白了!”
神身试药
璎珞固执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伤已经支撑不稳,随时都可能倒下。她却强撑着那丝气息,站直着腰竿。这种结局她早就料到了不是吗?可是为何还要心存那一丝的狡幸,哪怕只是上位之人,一个怜悯的眼神,那也是她所奢望的。
“谢过尊主,璎珞不该深夜打扰,告退!”
身形不稳,像是要倒下,她却强撑着命令自己要支持下去,只是到门口而已,只要坚持到门口,这里没有人可以帮她,可以帮她的人,不耻帮她。
“慢着!”冰冷的语调自身后响起,似是划破乌云的彩虹,叮咛回响在大殿。璎珞惊愕回头,对上她那双仍旧冰冷的双眸,有一瞬间的恍惚,疑是幻听。
“尊主!”福叔也吃惊不下,回身询问,却被尊主一个眼神制止。
妍汐看向厅中命玄一线,却又倔强的站直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什么,立即又恢复冰冷“归魂自是不能给你,但……”她扬手抛出一物,缓缓的飞向璎珞,停在离她一步之遥的空中。那是一颗黑色的药丸“这是云夕,暂能保住你的性命,莫道我神族真是无情。”
她这话一出口,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惊讶的回看向她。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岄冉,也刷白了脸,上前一步抱拳道:“尊主,归魂不能赐予便罢,但这云夕……虽然说也有疗伤之用,但本身含有剧毒,万万不可让二主服下!”
“她是我神族之人,如果连这点程度都忍受不了,怕也枉为神身!况且……”妍汐眼神轻眯,看向一脸急色的岄冉,转而厉声道:“本尊做事何时轮到你插嘴的地步?”
“你……”岄冉上前一步正要据理力争,却被璎络打断。
“璎珞谢过尊主!”抓起眼前的药,想也不想就往嘴里寒了进去,福身行礼谢过。
妍汐脸上的神色这才回复,只是看向璎珞的眼神多了丝轻蔑和不屑。再也不愿停留,拂袖转身,红影已消失于大殿之上。
主子已经回去,众人也相继散去,一时间殿内就只留下璎珞和岄冉两人。双腿一软,她再也支持不住摊倒。岄冉顺势扶住。
“丫头!”岄冉咬咬牙,一脸着急和气愤“你为什么要吞下那药,你明知道自己……”
“无防!”璎珞轻声回应,气弱游丝,却还是习惯性的挤出笑容“放心,我死……不了!”
“丫头!”
语落,人已经晕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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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璎珞从巨痛中惊醒,伸手紧压着胸口,可是无论怎么使力,那里都像是火焚般的痛苦。全身没有一处像是自己的,像是一点一滴被人切割开来。虽然明知云夕有负作用,却不想发作得如此猛烈。
没事的,没事的,她会好起来,她已经吃了药不是吗?这样的痛,她能忍住,可以撑住下来!她要活着,要活着。
可笑吗?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却还是想要活着。虽然明知自己的死活没人会在乎,虽然明知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可她还是想活着,不明就理的想要活。
她活了几千年,仍是不厌倦呢!偏偏就是有这么多人厌倦她了。如神山之人,如众界之人,如……生姐。
闲暇之余,她总是会透过水镜偷看人间百态,想看看所谓的人间之情,是否也如她这一般。越看得多,便越觉得那所谓的“情”竟是那般遥不可及,有时她宁愿自己只是个凡人。也好过神山之上,这漫长永无止尽的日子。
疼痛还在增加,璎珞已经痛到麻林了,只余一丝神智在提醒着自己,撑下去,撑下去,一定要活着。
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却是支持璎珞忍受这痛苦的理由,这没有理由的理由!
“尊主!”门外有恭敬的声音响起。
“进来!”屋内红衣女子回身,顺手掩去身后水镜上的影像,目视进来的老者“何事?”
进来的人正是福叔,他恭敬的躬身行了个礼:“尊主,老朽有一事不明?”
妍汐在正位上坐下,不紧不慢的道:“说!”
“尊主竟然不愿把归魂给二主,又何必再赐云夕?”
“你是认定我,不念姐妹之情,枉顾她的生死?”她双眼轻眯。
“属下不敢!”
“不错,我是不在乎她是不是我的妹妹!”不想妍汐大方承认:“我之所以不赐她归魂,那是对于在未请示的情况,私自前往瑶池的惩罚。她之所以伤成这样,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那为何……”福叔更加疑惑。
“云夕?”妍汐反问,见他点头默认,缓缓的拉开笑容,却仍是没有温度:“云夕是什么,你定比我清楚,那是归魂的前身。我神族曾多次想再造归魂,却始终没有成功,云夕就失败品,虽然功效颇佳,却有负作用。是否至命,却无人可知。更别说在神身上的效果,竟究到了一个什么程度。我让她服下,也只是给她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云夕是……试药!
福叔猛的瞪大眼,虽然他早有料到,却是被吓了一下跳。尊主的话,的确合情合理,但却未免有些……残忍!
顿了一会,双手抱拳:“尊主赏罚分明,实乃六界之福,属下明白了!就此告退!”见妍汐点头,这才退出门去。
妍汐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冰冷的脸上,眉头轻启皱,转头看向水镜的方向,喃喃出口:“闫福……吗?”
白雾的清晨,岄冉一身青衣,立于门前。浓眉轻皱看着朱漆房门半晌。他像是站了很久,衣服上夹露珠。良久,伸出手去,停顿一下,轻轻落在门上。
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心瞬间有些沉,加重力道用力拍打着,脸上颇有几分急色。
“丫头,丫头,你回答我!丫头……”
“岄冉?你找我?”意外的,回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岄冉猛的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仍是灰白的衫子,小小的个头,探着脑袋看向自己。脸色不知是被这清晨的空气冻的还是怎的,一片苍白,隐在淡淡的薄雾中,仿若下一刻就会消失。
岄冉愣愣的看着,宛如隔世。脸上仍是一幅反应不及的呆滞样子。
璎珞习惯性的拉开嘴角微笑,却染不近眼底,脸色仍是苍白的。“这么早有事?”
岄冉呆了一下,这才想起本意,收回那呆愣的神情“我……我来看看……看看你!”
眼神有意无意的避开来,璎珞心底划过一丝苦涩,脸上仍是波澜不兴“你怕我……就这么去了?”
“胡说!”岄冉剑眉一凛,顿时就火了“你怎么可能会死!”
璎珞轻轻一笑,顺着他的话“是呀!我不会死……”缓缓抬起手来,注视着手上那朵透明的花。像是被迷住一般,一眨不眨的看着。
岄冉这才看清,她手上拿着的正是六花,似是刚擦下来,衣袖打湿了半截。心头就更火了“你竟然没事,就应该躺着,为何大清早的跑出去?”
璎珞不在意的笑笑,仍是看着手里的花,语气淡淡的没什么生气“我只是突然……想摘摘看……摘摘看这……花!”
“那花什么时候摘不行!非得现在去!”岄冉皱起眉,向她走了过去“随我回房好生躺着,你这伤还得休养几天!”
他伸出手去抓她,她却突然像是被吓到一般,猛的退开一步,避开了。手上一抖,花落了地,碰到他的衣衫,瞬间化水,打湿了半边。六花不粘凡尘,只有神才能触碰。
岄冉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永永不能回神。
“我……没事了!”璎珞对自己的自然反应,有些愧疚,明明人家是一片好心,自己却……唉!
看了他衣衫的水痕一眼“你也知道,我只要熬过昨晚,就再不会有性命之攸!现在只是身子虚,不必担心!”
岄冉没有回话,手扬在空中半会,才缓缓的收回放在身侧,死死的握紧。
“岄冉你不用再为我担心,现在出来呼吸一下天地灵气,比躺在屋里强!”她缓缓的笑,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反而越说,岄冉的眉头就越加的皱。
璎珞叹了一口气,低头慢慢的摸索着身侧的蜜饯袋子,好似那样可以减轻心中的苦涩“我体内的阴邪之气已消,伤也已经全愈了!除了有些乏力,没有其它!你就如实的报告尊主就行!”
岄冉猛的抬起头看向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只是脸上已经是一脸的愧色。
他这又是何苦,就算不说,自己也明白,她大清早来找她的目的。定是尊主的命令,她又怎会不配合,这云夕从未有神族之人试过,尊主想知道效果怎么样,也是常情。至于是派谁来看,她不在乎,真的,一点都不!即使是……岄冉。
“岄冉,你身上可有带缩地符?”璎珞问道“我有个地方想去,你也知道,我的紫玉葫芦坏了!”
岄冉闻言,沉默了一会,伸手掏出两张红色的灵符。
璎珞含笑着接过:“一张去,一张回,谢谢!”
岄冉手又是一抖,她向他……道谢!
“我急着去,就此别过了!”璎珞点头示意,转身向后院走去。脚下走得有些急,想是真的迫不急待想去那个地方。
“璎珞!”岄冉终还是忍不住开口,紧了紧拳头“你……是在怨我吗?”
璎珞脚步一顿,僵在原地,良久,快速的回过头,脸上是灿烂如春般的笑容:“岄冉说什么胡话,我怎会怪你。”这种事,她早已经习惯了。“我得走了,回头见!”说完,转入旁边的院子,隐去了身影。</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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