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呼吸有些困难,而后是胸口那里传来的一阵沉闷的疼痛,张之灿站在原地,想着只是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想要忘记陈朝阳的过程类似戒毒瘾,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张之灿也会开着一部陈朝阳没有见过的车去他写字楼前偷偷看他,陈朝阳看起来神色如常,甚至都没有变瘦哪怕一点点,于是痛苦的好像又只剩了他自己。
身边的那些朋友发现他突然与陈朝阳断了联系又越发夸张的喝酒,劝阻无果的情况下只说了一句不作不死。
到现在张之灿总算明白了它的意思,原本陈朝阳对他好到极致,却因为自己的无聊以及任性将他拱手让给了别人。
已经来不及了吗?见陈朝阳和李纪元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张之灿立刻叫了一声陈朝阳。
“之灿。”
脸上如常的笑容,仿佛两人昨天才见过一般。
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呢?刚刚不是看见我和别人接吻了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稍稍露出一点你难过或者为我吃醋的样子?或者从前那些都是我的幻觉?还是你对我的好都是你装出来的?
张之灿盯着陈朝阳说不出话的时候,陈朝阳又语气柔和的问了一句:“有事?”
我很难过,难过的想哭,难过的想要将你暴打一顿,还有我很想你,想同你接吻,想让你带着我离开这个地方,像从前你对我做的那般将我背回去。
“朝阳,走了。”
是在看见张之灿的那个瞬间,李纪元才明白刚刚陈朝阳一反常态对自己这般友好的原因。
张之灿,张之灿,永远都是张之灿,什么都是为了张之灿。
李纪元厌恶的看了眼灯光下脸色有些苍白的张之灿,索性拉住陈朝阳的手臂。
见他并没有挥开自己的手,李纪元在感觉到一阵来自于内心的愉悦时,又感觉到一种深沉的悲哀。
“之灿,抱歉,我先过去了。”
“陈朝阳!不许走!”
“张之灿,你不要无理取闹。”
见陈朝阳不说话,张之灿开始冷笑,说:“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为什么?因为他比我有钱?陈朝阳,我比你想象的有钱的多,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开个价,多少我都给你。”
在李纪元脸色微变的时候,陈朝阳不过是低头看了一眼张之灿握着他手腕的手,张之灿的手在轻微的颤抖,陈朝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心疼,再抬头的时候,除去他脸上的笑容减退了一点,他已经恢复如初,将自己的手从李纪元,以及张之灿握的更紧的手中挣脱以后,他才说:“之灿,我和李总只是两边公司相互合作的关系,你误会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自己,和同一般人说话时一样的语气表情,张之灿怔怔看着同李纪元一起离开的陈朝阳,想自己刚刚明明不是想要说那样的话,心里纠结着一种不甘和痛苦,只是一想到陈朝阳什么错都没有,是自己造成了今天的这种局面,张之灿就将心里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身边的那个垃圾桶上。
圆柱形的垃圾桶很快变成一块废铁,张之灿一边用力的踢,一边想着自己完了。
不仅变得彻底的离不开陈朝阳,就连想到他可能会和李纪元走到一起,他都有种恨不得能杀了李纪元的冲动。
在空荡荡的走廊看见李纪元以后,李纪年立刻朝他挥手,说:“哥,你去哪儿了?爸让你去致辞!”
看见李纪元身边站了个人,李纪年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而后他发现两人身上穿着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又扬起一个暧昧的笑容,说:“哥,这是谁?是你喜欢的人?”
李纪元不理他,只说:“朝阳,这是我弟弟李纪年。”
刚才看到张之灿和他接吻时的反应,又联想到今天是舟际的周年庆,所以陈朝阳一早就已经猜到他是谁,只是他有些意外他和李纪元之间的关系,其乐融融,仿佛感情再好不过的亲兄弟。
见李纪年正打量自己,陈朝阳与他伸手,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李纪年不知道陈朝阳的具体身份,在观察了一下李纪元的表情后,他又说:“哥,有没有看见之灿?”
“没有。”
“切,你就不想告诉我而已。”
李纪年说着话就走远了,留下走廊里的两个人,李纪元朝前走了几步,说:“不紧张吗?”“紧张什么?”
“纪年去找张之灿了。”
从前陈朝阳可能会,但在看到刚刚张之灿的那种反应以后后,他已经可以肯定,李纪年早被张之灿丢进了前尘往事中。
“是因为张之灿在那里,你刚才才对我这么热情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纪元并没有回头,在陈朝阳的脚步略微有些顿住时,李纪元又说:“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陈朝阳,不管你是否相信,你这样做我都会很难过。”
☆、第25章 更年期
“之灿。”
看见来的人是李纪年,张之灿索性将脚边的那个垃圾桶踢到他的身上,见他痛的弯腰,张之灿一脸寒意,说:“李纪年,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同你计较,但你往后要敢没事在我面前瞎晃,我他妈一定整的你生不如死!”
说完这句,张之灿就越过一脸震惊不已的李纪年离开。
宴会厅里很多的人,李纪元此刻正在台上讲话,声音低沉,脸上挂着官方式的假笑,只是以张之灿对他的了解,他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一种从前所没有的暖光。
见他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点上,张之灿不用细看,也知道陈朝阳一定站在那里。
怒极攻心,虽然很想站在那里狂吼一声陈朝阳你在哪里,但联想到两家的大人都认识,张之灿只得气冲冲的朝门外冲去。
路上撞到了几个人,都不用他说什么,单只看到他眼中的戾气,那些衣冠楚楚的人立刻就退到了一边。
宴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陈朝阳没有看见张之灿,想着他可能已经走了,陈朝阳又去同李纪元道别。
李纪元此时刚同别人说完话,听到陈朝阳说要走,他又将陈朝阳叫住,说:“我送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打车。”
“我坚持。”
见李纪元直直的盯着自己,陈朝阳只是沉默。
车厢里有种无话可说的尴尬,见李纪元靠在椅座上假寐,陈朝阳也不说话。
想起今晚发生的种种,他脸上很快出现了一抹不明显的笑容。
虽然同自己说张之灿不懂得珍惜自己就不会强求,但在看见他和李纪年接吻的时候,陈朝阳有过一种想走过去将那个人掐死的冲动。
以后看到张之灿拉着自己一脸难受的说不出话的样子,陈朝阳心里也是无尽的心疼,只是都到了那一步,他也不可能走过去将他抱住说我原谅你一类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说出那样的话,所以,再等等,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
李纪元发现,陈朝阳习惯背对着自己盯着车窗看,虽然看不见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但李纪元也能猜到他一定挂了一抹让人心动的浅笑在嘴角上。
那样的笑容来自于张之灿,即便他不想承认,但刚刚看到张之灿那个样子,显然已经动了真心。
两情相悦,想来离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已经不是很远。
李纪元闭着眼睛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不知怎样的一种感受。
有时候可能是因为太喜欢,喜欢到已经做不出任何能引来他反感的事,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只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李总,我到了,麻烦你了,再见。”
感觉车已经挺稳,李纪元睁开眼睛,看着陈朝阳下车,不由得又叫了他一声。
“有事?”
“以后可不可以叫我纪元?”
陈朝阳没有说话,手握着车门,僵持中,是李纪元不忍心,说:“你回去吧。”
看着陈朝阳的身影,李纪元才面无表情的让前面的司机开车。
陈朝阳最近已经写完自己的毕业论文,再过十几天,他需要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拿自己的学位证和毕业证。
外地的同学已经开始与他联系,想着马上又能和他们见面,陈朝阳的心情也会不由自主的变好。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等到张之灿的电话,倒是李纪元,好像只要他有空,他就会命自己的司机将车开到陈朝阳的写字楼下。
陈朝阳不知道他的想法,偶尔假装自己看不见他的车,李纪元又会命司机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大有他不上车就不罢休的架势。
“李总,你这样有点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被李纪元反问了一句,陈朝阳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普通人都不会很晚等在人家的写字楼下,专门把人接回家吧?
沉默中,李纪元又说:“你现在不是单身吗?只要你单身,我就还有机会。”
陈朝阳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只是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所以他索性沉默。
跟在他们身后的张之灿不知道自己砸了几次手中的方向盘,都多少天了?为什么李纪元这么有空?为什么陈朝阳就不知道拒绝?还是陈朝阳已经对李纪元生出了好感?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就没有机会了?
开着车一路的跟到陈朝阳的小区门前,见李纪元一如既往的没有下车跟着他回去,张之灿此时的心情才稍好了一点。
只是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很失职,他和陈朝阳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喜欢他,可是他到现在才以这种方式知道陈朝阳具体住在哪里。
想到这里,张之灿一脸便秘的表情,察觉李纪元坐的车即将开的自己这边,张之灿又立刻把头埋下。
片刻之后,他又醒悟过来,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张之灿握着自己的手机,想自己这会儿如果给陈朝阳打电话,他一定会出来接自己吧?可是万一他还在生气,不接自己的电话呢?那到时候自己会不会难过的要死?
手中的电话被他拿起又放下,车门也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那晚,张之灿等在陈朝阳小区的门口直至凌晨才一脸神情萎靡的将车开回去。
这是第几晚了?张之灿烦躁的用枕头捂在自己的脑袋上,而后的一段时间,若林的员工开始不同程度的遭殃。
虽然他们的老板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更年期什么的,也有可能提早到来。
回到学校那天,自己班上的一干同学都回来了,学校有临时的寝室,有在外地实习又懒得铺床的学生,这个时候都选择与人同睡,就连陈朝阳租住的那间公寓,那半个月的时间,也莫名其妙多出了三个人,床上沙发上甚至地板上,偶尔半夜陈朝阳起床上厕所,也会被这样的阵势吓傻愣在原地。
参加完毕业典礼后的当天下午,班长抱着学位证和毕业证将它们分发给班上的众人,看着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陈朝阳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学生生涯有些苦逼。
四年了,四年的埋头苦读为的也不过是这两张薄薄的证书。
“朝阳,晚上要和班上的人一起庆祝吗?”
听见身边的林远问了一句,陈朝阳立刻点头,说:“必须的啊,班上的人都去。”
已经交了钱,吃了饭以后再去唱歌,想起上一世班上几个性格矜持的人哭昏在马路边,最后还得同寝室的人背回去的场景,陈朝阳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我也去。”
听见林远小声说了一句,陈朝阳只是笑。
晚上四十多个人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火锅店聚餐,火锅店的大厅里,还有同系几个班的学生也在,其中有熟识的,也会端着酒杯过来联系感情。
一时间,那间火锅店的大厅只能用人声鼎沸来形容,除去厅里孤零零的几桌已经开吃的中年人,以后再有人来这里,看到这种阵势都会自动调头。
陈朝阳人缘不错,找他喝酒的人也比较多,一晚上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不停的起身坐下再起身,几乎就没正经吃过几口东西。
林远依旧坐在身边,陈朝阳与人喝酒的时候,他只是安静的为他夹菜,等到陈朝阳坐下来,他又小声的让他少喝一点酒。
“陈朝阳,真羡慕你和林远,以前同一个寝室的时候关系就这么好,现在你们又一起留在这个城市,不像我们,回家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喝酒的老同学。”
陈朝阳他们寝室的人坐一桌,听到那人这么说了以后,林远立刻举杯,说:“朝阳,以后我在这里遇到点小病小灾的,你记得千万过来看我。”
陈朝阳喝多了酒除去脸色会变得有些苍白,理智会始终保持清醒,听到林远说了这句,他只道一句一定,而后也把手中的那杯酒喝下。
林远已经同舟际签下合同,可能是因为他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这一晚他表现的比别人更为活泼一些。
上洗手间的时候,陈朝阳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他有些头痛的皱眉。
电话接二连三的响个不停,等到身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在看他了,陈朝阳只得摁下接听键。
“朝阳,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李纪元声音平缓,陈朝阳一边洗手,一边说:“和同学聚餐。”
“今天我生日。”
李纪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陈朝阳变得有些安静,过了一会儿,他才说:“生日快乐。”
“朝阳,今晚可以和我吃饭吗?”
已经快十点,也不知道李纪元是现在才下班,还是知道他今天毕业所以特意选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这个电话。
陈朝阳想说自己这会儿过去有些不方便,但很快的,李纪元又说:“今晚只有我一个人。”
语气里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寂寞和怅然,陈朝阳看着大厅那里依旧喝的热火朝天的自己的同学,再对比电话那里传来的沉默,最后只得说:“我现在不方便出去,不如晚一点?”
“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以后。”
挂断电话的陈朝阳有些后悔,看着因为担心他等在洗手间附近的林远,想着为什么这一世和上一世这么不同呢?
上一世他和林远爱得昏天地暗,只是一转眼的时间,他们就变成了两个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
“朝阳,有没有事?我包里有解酒药。”
陈朝阳笑,说:“你还天天把那东西装包里啊?”
“我没有你那样好的酒量,又怕自己喝醉酒失态,所以就一直备着了。”
两人正说着话,陈朝阳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几下。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却是李纪元发来的短信,上面只短短的一句话:我希望你一个人来。
陈朝阳看着手机骂一句我艹,想李纪元成精了,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一个小时后,陈朝阳接到李纪元的电话,说他在门口等。
陈朝阳有些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以后他看见一直朝自己看过来的林远,也就没有怎样的意外。
李纪元这晚自己开车,陈朝阳曾经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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