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大张,瞬间笑趴在沙滩上,如同顽童般踢打着四肢:“哈哈哈哈……哥,你好可爱。对了,哥,你知道吗?你长得非常美哦,简直堪称绝世大美男。”
他陪同我坐下,抓把细沙,感受着那从指缝流失的触觉:“知道。”
我微微挑眉:“怎么知道?如此不谦虚?”
他唇角上扬:“你说的。”
我再次倒地,蹬腿,大笑:“天啊,不带这样地。”
他扑到我身上,呢声落吻:“那带这样的?”
于是,当海浪拍打在脚趾间,触动那末梢神经的情欲时,情人间的私密活动再次展开,两个人如同欢实的鱼儿般嬉戏在海浪的拍打间,相交的身体在海浪的呼啸间,被推上一波波的高c。
他如同美人鱼般嫣红着唇瓣,渡给我激情的氧气。
发丝浮起,如同无数的手指般撩拨着敏感的心弦,在这片寂静的原始地,散播出一批批炽热的种子,也许被吞噬紧那条鱼类的肚子里,石化成千年不变的传说。
滚滚爬爬过着两个人的生活,在这里,似乎可以忘记很多都市的喧嚣,浑然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炽热的纠缠身体。
潮起潮落间,我们一起享受着海风,缠绵着肢体,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在这种慢节拍的异样激情中翻过了三天的昼夜。
当第四天地早光照s入屋子,我只在枕边发现了一个录音机,按下后传出青菊泪痣特有的迷人声音,他说:米粒,等待是一个过程,但若在等待中发掘出相思,便是甜蜜的。当你看腻了潮起潮落,我就会回来。
我微微皱眉,放掉一口气体,抬手刚要按下暂停键,录音机里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般飘渺道:米粒,我会回来的。
按暂停键的手微顿,一种心慌的感觉悄然蔓延。
简单收拾一下。
出们去询问侍者关于他饿去处,果然如同我所想象的一样,每个人都只是对我咬着头颅,结局一无所获。
我望着古朴的城堡,产生了空荡的孤寂感。
原来,一个人的体温是如此重要,会驱除疲劳,会赶走忧虑,会令人思念,会独自守望。
闲暇无事,我游荡在一层层的古堡里。
既然他说要我等着,那就等着好了,反正我的假期是一个星期,至于白毛妖狐是否被老局长吼成脱毛狐狸样,跟我可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敢做,就得承受住暴风雨。
在城堡里东摸摸西晃晃,玩累了就大敞四开地趟在床上,想着那青菊泪痣会跑到哪里去,为什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啊……!!!”面冲海我狂乱地大声吼叫着,企图将对他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不是说好不再消失吗?不是说要留在我身边吗?即使未来成了一团迷雾,我仍旧没有走,不是吗?
烦躁的我东一下西一下地乱窜着,执着地牛劲上来后,专往犄角旮旯里钻,企图寻到关于他的一点消息,然后站在他面前,狠狠地不理他!
矛盾啊,矛盾……
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我引来侍从的注意,气恼得我一电话砸到地上,吼道:“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吗?”
那侍从退到了一边,将头颅垂得分外低。
我深吸一口气,气气馁道:“对不起,不应该发脾气的。”
侍从的肩膀微微一颤,仍旧保持沉默是金。
我踱步回了屋子,望着天棚发呆,这人,到底去了哪里?
万般不甘的我,一个高蹿起,结果因为起得太猛,脚下一划,直接摔到了地上。
痛得龇牙咧嘴的我躺在地上,愤恨地一拳头垂向床尾,然后那木质的床体揖让缓缓升起,直到立起贴在床上,而床下竟然空出两块大片的水泥板子,随着床的升起而幻化拉开空隙,直到一米见方的地方停了下来。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我歪着头,望着那黑dd的地方,竟然有种放下床,让一切恢复正常的冲动。
秘密是什么?是被埋在土地下面的隐秘,如果你硬要挖掘,除非是用自己的双手。然后在窥视真相的刹那,望着y森露骨的流血双手泪流满面,分不清为什么得到还是失去而哭泣。(江米怪癖论之一)
然而,我也说过,秘密就像处女膜,总有一捅为快的冲动。
所以,我就范了……
皑皑无涯红泪痣(一)
踩着拖鞋步下阶梯,在漆黑的空气中僵硬着身体,本想打开从屋子里摸来的打火机,但一想到白毛狐妖曾经给我的夜探教训,实在怕那烛火引起什么必要的防范措施,让我遭遇意想不到的黑手。
我决定还是以主人的身份进来,去感受青菊泪痣所有的触觉。
视觉呈现黑暗,正如他的世界一样,留给我瑟瑟的惶恐与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隐匿其中,只等着将我扑倒吞噬。平时看恐怖片的胆量被这片黑暗吞没,那些恐怖的怪脸却蹭蹭往上蹿。
深吸一口气,动作僵硬地下着台阶,每迈一步,仿佛都是跨越险沟般的漫长与胆颤。
当脚下的触觉变成平地时,我缓缓放出一口气,又开始了新的摸索,只是脚下一寸,整个人惊叫一声,便从侧面的阶梯上载了下去……
身体滚落的过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我从地方爬起来时,竟发现整座地下室都亮了起来,大大的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将整个卧室营造在温馨的氛围里。
原来……有灯。
还是,声控的!
他既然不能视,做什么用声控灯?
谜团一锅粥。
我狠狠敲击向自己的脑袋,懊恼着自己的愚蠢行径。
转眼扫视着这间既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又充满诡异痕迹的屋子。
这间屋子的墙体是由打磨过的石块组成,上面挂着各种模型,都是极其仿真的面饼、包子、馒头,还有各种水果和糖葫芦。
屋子里唯一的摆设就是靠在房屋墙面的一张单人床,那破旧的掉皮材质,看样子有些年头。
床上面拥挤着两个枕头,还有一座印有可爱甜筒图案的被子。
心思有些怪异,取下墙壁上的模型吃食,抱着它们坐到床上,缓缓躺了下来。头枕着一只枕头,手指细细摩擦着芝麻饼上的突起,嘴角不知觉的扬起,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笑得什么意思。
灯光忽然熄灭,让我置身在这片诡异的简洁中。
抬手搂过另一只枕头,仿佛要慰藉这份黑暗中的恐惧。
枕头在我的揉捏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精神一震,用力咳嗽一下,灯光再次亮起,我将手深入枕套里,取出了那张信笺。
带着好奇心,我缓缓展开那张信纸,赫然看见上面用非常粗的记号笔写下的四行大字:
黑社会老大你听好,
我本是局里一老妖,
你若怕我就别出道,
重回娘胎里当乖宝!
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被这满押韵的话逗乐,但笑容并没有在我脸上维持过三秒,脑中的某种熟稔被勾起,记忆被拉回到某个阳光璀璨的午后,貌似局里将黑社会的第三把交椅请回来做调查,而某个不知天高地厚一心穿越的女子,便将这么一封充满挑衅的信笺塞进入了第三把交椅的手中,强烈要求他将此信笺交给第一把手。不求折磨,但求意外死亡。
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
灯光再次熄灭,就如同我的心一样,寂静得沉寂一片,只剩下呼吸,仍旧在继续。
觉得有点冷,重新倒入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裹紧,仿佛就枕可以抑制住心底的战栗。
他说过:你与我之间,这是场生与死的较量。
他说过:继续这个游戏吧,直到我玩不动了,你一定就是赢家。
这确实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可……我是赢家吗?这是段警匪交锋的赢家吗?赢家,多么可怜、可悲、可叹的贺词啊。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后被人赞道:你的肌肤真红润。
轻咬着被面,怕自己失声痛哭,可实际上,眼中却没有一点的泪水,只是心,木然成一片。
我不相信他的接近只为当初的一封信笺,只为了那个有伤大雅却不会致命的玩笑。第一次,我不想高估自己,不相信他所有的布局与欺骗,只为了得到我,然后再将我狠狠踩在脚下,只为了曾经的无稽挑衅!
对,给他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听他给的解释,听我自己的心声。
我不是懦弱的女主,不会因为一点的打击就一蹶不振,我要证据,我要口供,我要明细!我要……这个男人。
用双手拉扯起自己的笑脸,重新站起身,将所有的东西一一归位,独独揣着我曾经书写过的挑衅书,又攀爬回了楼梯。
重新坐回到昨夜仍旧欢爱过的大床上,却再也感受不到眷恋的柔软,手下的触觉变得冰凉,任阳光也照s不进这个y冷的地方。
海风由窗口吹来,在肌肤上营造起一个个敏感的疙瘩,似乎,有点冷呢。
一直坐到天色将黑,不晓得都想了些什么,只是缓缓呼吸着,然后掉头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将行李从柜子里拖拉出来,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机械地塞了进去。
当瞥见箱子里的电话时,我恍然一震,仿佛有什么快速地从脑中划过。
他邮递白毛狐妖的激情片子给我,引我来这个私人岛屿,如今又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么谁会在我消失后变得惶恐不安?谁会到处地寻找我?谁会乱了阵脚?谁会让谁有机可乘?敌对的关系,莫名的黑与白,将会发生什么?
心跳变成了负担,有种朦胧的危险意识,令我忙c起电话,向着那熟悉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想要告知白毛狐妖我一切安好,结果……没有信号!!!
靠!
我气恼地将电话一撇,狠狠投掷到床上,转手提起座机,却发现里面正播放着优美的旋律,任我如何捶打,就是不肯执行它本身应该有的电话作业,非得将自己装成音乐播放器!
再摔!
顾不得收拾行李,抓起电话就往外跑,揪出一旁的侍者,用极其强横的态度跟他要可以接通外线的电话,而他却只惊恐地摇摆着脑袋,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将眉毛凝成螺旋状,发狠地掐向侍者的脖子,他就范。
但侍者被我掐的无法呼吸,张开大嘴时,那口腔中的空d,吓得我手脚一麻、大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板上。
脑中空白一片,变得茫然……
不知道时间飞逝几许,恍然一震,再次发疯般扯过其他侍者,捏开他们的嘴,便看见那仍旧空荡的口腔,全无……软舌。
寒意由脚底寸寸攀爬,冷得我入坠冰窖。
舌头呢?他们的舌头呢?
从我来到岛上到此为止,我除了青菊泪痣的耳语,何曾听见其它的声音?而沁在蜜色毒汁里的我,竟然才发觉这恐怖的一幕!
青菊泪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到底要留给我怎么的噩梦与恐怖?难道非要我懊恼自己的愚蠢,而跳入那吞噬万物的深渊?
他的微笑,他的清雅,他的呢喃,他的谎言,终究要知谁与死地?我想,我便是其中一员。
不行,我要出岛!必须出岛!
用非自杀便他啥的决然态度迫使侍者为我弄来一只小船。
坐在船只上,我觉得脑中纷乱成一团,仿佛有千头万缕的线在乱飞,却始终找不到对应的接口,只能拼命划着水浆,让自己快要爆炸的思维得以缓解。
冷静,必须冷静!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若白毛狐妖利用局里的天罗地网追来,一定会寻到我来时的海港出,而一步步将迷局设下的青菊泪痣,一定会将其堵在那里,或杀……或抓。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无从得知的答案,只剩下这一望无际的海面,呼啸着冻结人泪水的刺骨。
单元我的猜测有错,白毛狐妖没有追来,青菊泪痣不是黑道神秘的第一把交椅,那些失去口舌的侍者,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而在这个梦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闹剧,待明天醒来时,仍旧阳光普照着明媚,可以笑露一口洁白的牙齿。
海风呼啸的令人僵硬了表情,只有一颗心在急剧的过程中,努力眺望着远处的灯塔,有着想要快速靠岸的急切。
顾不得手指的柔弱,感受不到指尖的伤,所有的意识只剩下简单的重复动作,疯狂地摇着船桨。
不晓得划了多久,终于在寂静无声中靠了岸边,动作僵硬地起身,拼尽力气爬上海港,在万籁中慌张地张望,有种浮萍般的凄凉。
然而,这里除了停靠的船只,都如同静止的画面般令人寻不到方向,只剩下越来越深的惶恐不安。
我将嘴角咬得滴血时,才恍然想起电话,忙掏出。当看见上面的信号时,我激动得都想预存一千元的话费,只祈祷千万不要给我停机。
快速运作手指,当拨通了白毛狐妖的电话号码时,我兴奋得如同中了百万大奖,刚急切地喂了一声后,便听见里面传来白毛狐妖的声音:“众位将我绑‘沙蕉岛’,不晓得是要请客吃饭?还是拼酒嫖妓?其实,我是有家室的人,真的不方便如此作乐……唔……拳头真硬。”
在白毛狐妖的闷哼声中,电话呈现嘟嘟的忙音,我拿电话的手指在颤抖,脑袋却变得不必冷静,当即掳来一个睡在甲板上的船主,让他带我去根本就不晓得地理位置的‘沙蕉岛’。
而他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笑得一脸y荡,手脚不老实道:“小妹妹,这么晚去那孤岛做什么啊?”
我急切道:“麻烦你帮帮我吧,我刚接着姐姐的电话,说她和一群姐妹去那里l泳,结果衣服却被海水冲走,现在回不来了,让我快快送衣服过去。”
船长眯成一条缝的眼冒出色光,却望着黑漆漆的海面犹豫起来。
我加注道:“拜托了,快点走吧,我出三倍的价格。”
船长眼睛一亮,当即拔锚启航。
皑皑无涯红泪痣(二)
跳下快艇,拨通电话,在无人接听的忙音后,便是无电关机的显示!气恼得我都想活吞电话,将所有坚固的表面咬成破裂的碎片!
咬牙,拼了命地往‘沙蕉岛’里面跑,没有方向地乱窜,顾不得磕磕碰碰的痛。
腿被锋利的石子割破,身子被带刺的植物扎伤,脸上混合了急切与茫然、执着与坚韧!
白毛狐妖,一定要等着我!
疯狂而无声的奔跑,终在接近呼啸的山崖边时停顿下来。
不远处的模糊人影在令我产生失而复得的喜悦同时,也赐予我心惊胆颤的痛觉。
轻落脚步,摒住呼吸,攥紧手指,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靠近,隐蔽在碎石后,窥视着这场腥风血雨。
凛冽的风刮出血腥的味道,它狠狠冲撞着衣角,拍打出刺耳的声音。
白毛狐妖的双手被捆绑在身手,面孔模糊不清,整个人倚靠在乱石堆上,被风吹成杂乱的头发遮挡住眼睛,却仍旧可以看见他笑露的一口白牙,以及那凌乱的受虐痕迹。
四名黑衣人中,赫然站立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他一拢质地柔软的黑色风衣下,是我熟悉的单薄纤细;他那银色面具下的优美下颚,是我亲吻过的诱人弧度;他胸前第二颗纽扣所跳动的位置,是我曾经细致数过的咚咚有力;他那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却不再是耳磨私语下的浅唱低吟,而是如同最后审判时的悲凉。
当晚风席卷起他的长发时,我只听见这最后的尾声。
他低声微笑道:“白湖,我不是想要你的眼睛,我是想要你的命啊。”
白狐勾起半边嘴角,邪魅由眼角绽放,慵懒道:“哦,我这里有值得你惦念的东西,真是倍感荣幸。不过,我个人觉得,父债子还这件事情还是有待考究的,不如你将我放了,咱们一起查查宪法。”
青菊泪痣抬起苍白的手指,似乎是想抓住风的痕迹,终是无奈的一笑,幽幽道:“人在死后有人惦念,是否是种幸福?而这种幸福,就由我们中的一个来悲痛地见证好了。”语音未曾结束,他一手抓向白毛狐妖的方向,欲往山下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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