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阶层太低,路西法根本不见我面,令人在门口接下花,便再无音训。
这一招不管用,我开始写情书,找了高手来琢磨探讨,每一封都是撕碎了几十封甚至几百封换的。一封接一封送去,却仍无答案。
现在想想,别说看,他可能摸都没摸,就叫人拿去扔了。
最后,我实在忍耐不住,在希玛人最多的广场上点蜡烛,拼成“我爱你”的字样。
这个广场地势特殊,站在撒拉弗宫殿任何位置都能看得到。
我不知道路西法是否看到,反正那一次我差点给拉贵尔拖去关禁闭。
后来我认识一个高人,经过指点,我才恍然大悟。
他说,路西法是男人,他只还只睡女人。性取向如此正常的男性,怎可能接受一个男孩的追求?想要吸引他,你务必用女人的方法。
我问他,女追男?那如果我成了,我们相处模式岂不是我女他男?
他说,他愿意c你都算给你面子了,你还挑三拣四?
死鸭子嘴硬,说自己是爷们儿,死活不肯屈尊于人下,但到底还是用了女人的方法追他。
成效……不提也罢。
那时我还年幼,对父母的牺牲,完全就归咎于战争上,未想别的。现在总算明白,他们弄死这么多人,无非是为了隐瞒一个秘密。微不足道。
有人走入圣殿。
成熟不少的脸,忧伤的眉宇。距离我这么近,而非我满世界漫无目的地晃荡。
我的儿子。
“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又说:“什么惊喜?”
他没在和我说话?
“唤醒什么人?跟着你念?”
“‘御座上的神,您想苏醒么?’——奇怪,您是神,为何还要这么说?”
我忙说:“想。我想!”
“这,怎么会有其他人说话。他说,他想……”哈尼雅瞪大眼,“这个声音……”
转瞬间,仿佛与世界融为一体的自己消失。
我站立在哈尼雅面前,倏然间,成为个体,成为自我。
“不,不可能的。”哈尼雅慢慢摇头,双手捂住脸,“父……父亲……”
我动动四肢,翅膀,手还是自己的手。我站在地面上。
哈尼雅使劲揉眼睛,揉得双眼发红,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怎么可能,你复活了……我……我……”
“不是复活。我根本没死。”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脸颊,“这一百多年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他一下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父亲,对不起!”
“你也是被人骗了,没事没事。”我紧紧抱住他,“好好好,不哭不哭,委屈了委屈了,唉,儿子委屈了……”
小孩真难哄。
哈尼雅在我怀里躲着哭,我顿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着御座。
上面空空如也。
“你在找我么,孩子。”神的声音温柔而慈祥,回响在整个大殿。
“啊,是。”
“第一颗水晶球我已归还于你。还需要我解释么。”
突然浑身都感到疼痛。我声音压得很低:“我一直在御座上么。以您的形式存在?”
“是。像我现在说的话,就只有你和我能听见。神的三位一体,是指你,我,耶稣,都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以虚无的存在去看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控制天界的所有,及魔界人界的部分。”
“那另两人呢?”
“可以回到r身上。”
“但我一直只有意识,没有过去的记忆。”
“那是我加的限制。”
“我不知道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他轻轻笑了两声。“当造物主也是会倦怠的,趁大家都以为你死的时候,让你来顶替我一段时间罢了。”
“是您唤醒我的?”
“不。你只是遇到了唤醒个体意识的事,所以醒了。”
“可是,现在的副君已是哈尼雅。”
哈尼雅停止哭泣,抬头看着我。
“那只是称号。”
“为什么我一直看不到您?”
“孩子,离开御座,你成为神,并不代表我不是神。你我那时是同一个人,如何能看得到?”
所以,我现在知道,他不仅是父神,还是父亲?
“来,孩子,我有东西要给你。”
一团银光自空中缓缓降落。明亮得似乎汲取了天地间的光辉。
然后,一把银锋剑旋转着,落在我手中。
“这是路西斐尔以前用的剑,圣灵之剑,辉耀。现在给你了。”
握紧剑柄,轻轻挥动一下,心情一时复杂得难以言喻。不知神为什么要做这样令人难堪的事。
让我用路西法的剑。
第75章
这时的天界已是晚上,尽管在不夜城没有黑暗。神说次日唤我去圣殿,宣布我苏醒的消息。
我再搬回光耀殿,与哈尼雅住在一起。所有看到我的天使,都会惊得瞠目结舌,落荒而逃。
以为见到鬼了么,笑话。
和哈尼雅聊了很久,他说的事,基本我都知道。然后,各自回去睡觉。
站在光耀殿的巨窗旁,我又一次看向下空的银河,管不住思绪暗涌,又一次想起过去。
虽然成了力天使,但能见路西法的场合依然很少。所有神族都会到场的节日,一是创世日,一是伊甸赞美节。创世日是一世纪一次,基本无视,赞美节人山人海,估计我还没看到他的影儿就已被翅膀的波涛三振出局。神圣的阶级都可以参加朝圣日、真理日等,在这些场合,我只能看到他的侧影,背影,或听到他说话——不过,都是在几百米以外。
那一年穰穰满家,伊甸园的果子也长得圆溜溜光亮亮。赞美节时,人一如既往的多。炽天使们将摘取智慧果给新生天使吃,很多父母都带着孩子去。
生命之树是伊甸园最大的树,被砍后,天使们就坐得特别拥挤。一个个像熟透的果子,吊坐在树梢,不时有人晃悠着腿和翅膀。
阳光在苍苍树顶流连忘返,露出慵倦的微笑。
巨树泛满光,白银枝叶泛亮,就像桃源外飘飞的大雪,迷幻的梦。
天使们喜欢享受生活,歌颂赞美喂果子都是次要。说是赞美节,其实就是大型聚会。
伊甸园,也可以说是痴男怨女的发源地。
我在主天使里认识了几个朋友,随便坐在枝头聊天。没过几分钟,他们已经勾搭上几个。我原本也准备去把美眉,但一晃眼,看到了树下年轻的父母们,孩子们。
想起了爸妈,心情郁结,无从发泄,找人要了果子啃。
一个哥们儿说起父亲的奋斗史,大家跟着一起崇拜。我不以为然,因为没人能跟我父亲比。
聊一聊的,视线不由自主被一人的翼吸引。
枝叶蓬蓬勃勃展开,落红零垂。
三对柔软美丽的圣光翼,在银树红果间舞动。
戴着白手套银手链的手拨开枝桠,秋日枝下,探出一张美婉的面容。
呼吸瞬间被抽空,周围的喧嚣,风声,都化作乌有。
路西法在我们前下方的枝上坐下,带着一名女性智天使。她的脸颊瘦,尖下巴上还长了一颗颜色淡却明显的棕痣。
周围的人显然发现他们的到来。但,除了毕恭毕敬的打招呼,就只敢偶尔投以好奇的目光。
“爱尔麦蒂有主了?”某友开始悲恸抱头。
“她是跟路西法殿下?失恋了失恋了,彻底失恋了!”另一友人亦干嚎。
爱尔麦蒂,智惠及真理的女天使,神直接创造的天使之一,大地的守护女,具有让大地丰收的一切美德。
女天使大部分都拥有美丽的容貌和头发,跟在路西法身边的,更是极品。爱尔麦蒂的头发及膝,取了少许,在头顶歪绾一个髻,剩余部分大半落在树梢外,随风飘荡。她的发色不同与普通天使,黑带墨绿,所以看去特别打眼。
爱尔麦蒂举止收敛,就连坐下也是并着腿,歪歪倒在一边,十足的淑女风范。
明明都具智天使的位格,但加百列……
所有人说话都不大声,他们更甚,延续了高等神族的优雅高贵。
我竟渴望他们能粗俗点,无礼点,目中无人点。大声地,将耳语当笑话当炫耀说出来。但,他们聊了许久,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只是,她常常笑,笑不露齿,指弯弯捂在唇上。
他一笑,我就会觉得心跳加速。
只是他的笑永远不会对向我。
路西法待任何人都是一张脸,即便他们今夜会在床上纠缠,相互倾诉欲望,他依然会保持距离。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这样的两个圣洁的天使,晚上也会是那样的关系么?
没过多久,他又照例把她打发走。他身边空下人。
这样的机会百年不遇。
金秋的太阳并不炎热,手心却在冒汗。
我刚想下去和他说话,他忽然展翅。太突然。突然得我立刻收回翅膀,坐回原处。
这一错过,不知又要过上多少年。我后悔得想杀了自己。
哪知他只是动动翅膀,没有离开。
我再不犹豫,俯身唤道:“路西法殿下。”
路西法回头,抬眼看我。瞳孔碧蓝。
“什么事?”他竟笑了。
我因心跳过快而无法说话,支支吾吾半晌。他颇有耐心,微笑着等待。
周围已有人在看我们。我努力将身体往下靠,尽量把声音放小:“我有事想问殿下。”
路西法看看四周,往旁边挪了一些,拍拍空处。
我本来就很不自在,这会儿给人看得更不自在,连翅膀都不敢展开,直接跳在他身边,坐下。结果非常失败的,衣角掀成奇异的形状。我连忙拉扯,动作又快又慢,矛盾至极。
“是这样……”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快听不到。
我又后悔。我其实是想问他,为什么当年要骗我。但拉斐尔说不可以告诉别人,否则我会死得很惨。
没了接下去的话题。
“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好么。”路西法眨眨眼,将耳凑近。
他突然缩短距离,离我这么近。我的血y倒流。
“殿下……知道雷诺是怎么死的吗?”
真是糟糕到家,还是没封住口。
“他为阻止战争,是个英雄。”路西法答得无比顺溜,又看我一眼,“为什么突然想问这种问题?……我们在哪见过么?”
“在帝都,殿下。我是替魔族说话的那个能天使。”
“嗯,我有印象。告诉我你的名字。”
“伊撒尔。”
“伊撒尔么。”
“是,伊撒尔,太阳的光辉。”
路西法的笑容很快淡去。“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什么问题不要问对你好些。”
“有,有。”他不凶,但是很可怕。我回答得特别弱势,“可是,我相信殿下。殿下当时叫我等我父亲,我也等了。虽然他没有回来,虽然雨永远填不满泥坑。现在我依然相信。”
“有事你可以来光耀殿找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这样简单地结束。
那一个赞美日,我又见过他一次。不过是在晚上,当黑暗中只剩树与天中的星光,他与爱尔麦蒂在树下见面,然后一起离开。
第76、77章
第76章
之后的日子,我就真缠上了路西法,隔三差五地在撒拉弗宫殿群周围转。只是年纪越大,做事反倒越畏首畏尾。见了路西法,别说追求,连一句稍微过火的调情话都不敢说。问一些很无聊的问题,问完了,回去自我鄙视许久。
恋爱中的人总是很有勇气,但同时又很脆弱。
什么事都可以为他做,但他随便一浠岸伎梢园炎约荷撕芫谩?
有一种人,他会对你笑,但他很冷漠。例如路西法。
他对我比对任何人都要冷漠,因为他连笑容都不愿意施舍。
“想管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管住他的胃。”任谁都不会相信,这句话是加百列的口头禅。她是出名的老处女,但她做得一手好菜。她的绯闻男友沙利叶几乎每天去她家蹭饭。
我相信她的话。一个漂亮的姑娘,和一个平凡却会做饭的姑娘,我肯定喜欢后者。
所以,我开始学做饭。
由于认识的姑娘不多,只有找几个哥们来研究。他们还都以为我看上哪个美女,一个劲夸我好男人……当然这是我自己的幻想。实际他们都说那个女人很可怜。
朋友们都会做饭,教得还算细致。而且我自认自己天赋惊为天人。
但没料到,下厨的过程是艰辛而惨烈的。
第一次做:厨房就是事故现场,我差点英勇就义。
第二次做:“伊撒尔,你做的什么啊?”
“蛋呀。”
“你佐料加得比蛋还多,不会好吃的啊。”
“我没加佐料呀。”
“那团黑的是什么?”
“你少来,那明明是黄色的。”
“……你的意思,那是蛋?”
“是啊。你来尝……人呢?”
第三次,颜色对了,味道奇异到世界一流。手指缠了n圈绷带。
第四次,能分辨得出是什么,脸上炸了个泡。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经过学做饭一事,我人生中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力,别人第一次肯定我的智力。
“伊撒尔,我相信传言不是假的。”好友坚定地拍我肩。
我很急近功利,对做菜没兴趣,只为讨好路西法,所以拿出超人精神,恶补一道菜。
冰鸟r是魔界的特产,奇异果是天界最美味的水果。它们合着做出一种菜,有个动听的名儿,叫奇异雪凤汤。如果厨师水平够,汤绝对是又美味又补身子。
这道汤我研究了三个多月。成本奇高,打工奇多,每日一锅,效果可想而知。
终于连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汤迷倒,我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来准备正式版。一个大男人,穿着围裙,切菜,做汤,用勺子捣锅时,想着心上人喝汤时的表情,还露出恶心的微笑……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幸运的是,汤做得非常成功。
不幸的是,倒汤时,手被烫了。又一圈绷带,就像年轮。
次日,我带着十足的自信和汤,还有白色的年轮,到光耀殿门口等待路西法。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从圣殿回来,离奇的,竟唤我进殿里坐。
“殿下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嗯。”
“遇到好事?”
“没。”路西法随便翻看几本叠在沙发上的书,心不在焉,“我是想告诉你……”
“我有给……”
“嗯?”
“请殿下先说。”
“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真是干脆利落。
“哦。殿下,我有给你做汤,要不要尝尝?”
“汤?”
我点头。因为魔法太烂,不会保温,只得用厚厚的布裹着陶瓷壶,拿出来的时候分外寒碜。
不过,里面是我的精华,他得统统给我吞下去。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拿碗,他已说:“不必了,谢谢。”
“我的手艺不差的。”
“我不想喝。”
我辛苦准备了几个月,他一句“我不想喝”把我打发。
我不能发火,要有耐性。
“这样啊,你不喜欢喝汤?还是说不喜欢奇异雪凤汤?”我笑笑,手指发抖地收东西。但动作奇慢——或许,还有余地。
路西法靠着沙发,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喝而已。你以后不要来了。”
这话说绝了。
“你是不想喝汤,还是不想理我这个人?”其实事后想来也挺傻,人家态度很明显,我还问这么直接。
路西法不说话。
“你要不说话,就是还想喝。”我固执地取消收回动作,盛了汤,放在他面前。
因为固执,所以手伸得很直。
因为没有吃早餐,所以汤的味道格外香。
“我说了,我不喝。”路西法露出极不耐烦的神情,一掌打翻了碗。
滚热的汤洒在我手上,膝上,我条件反s惊叫,跳起来,拼命拍打衣裳。
路西法飞速抬头。
汤洒在地上。冰鸟r、奇异果、菜花、青瓜片……几乎是一片一片加进去,一片一片搅匀,耐着急躁的臭性格准备的。
这一道汤,做了上百碗,三个月。
我想,我该忍。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他不知道我很辛苦,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但忍不住。
“反正是给你做的,你不喝,它就是废物。”
我用缠满绷带的手捧起陶瓷壶,高高举过头顶,砸下。陶瓷碎片摔得满地。
第77章
再没心思观察路西法的反应,只是觉得面子扫地,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于是头也不回地跑掉。
出去以后才发现起,我真带种,居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在圣殿门口,刚好又看到拉斐尔和梅丹佐出来。拉斐尔急急跟在后面,似乎在极力解释什么,梅丹佐完全不甩他帐,直接朝家的方向飞去。
当时只觉得人人都时运不济,觉得自己衰。现在回想一下,才发现那根本就是连锁反应。
路西法心情好,竟是因为拉斐尔的不济。
从第一到第六,每一重天都有大面积的天界领土,以及零散的城市,和当重天最繁华的主城。而原动天则不同,它已完全开发,只由圣浮里亚组成。所以,圣浮里亚也是天界里最大的都城。
尽管如此,在路上行走的天使却是最少的。除了购物街不允许车行,对其他地方来说,高等神族们只会一趟马车杀到目的地,办完事便离开。
所以,以神圣奢华闻名的帝都,实际很寂寥。
在路上走,十里之内撞不到个人,华美到无懈可击的楼房被一座座抛在身后。
住在这里的人,似乎都不会享受生活。
天界最大、耗费最多的亚威生广场竟空无一人。
我坐在广场边缘的长椅上,蜷缩着身子,闭着眼。
根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摔碎那碗汤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碎裂。然后,失去了目标。
万物能量来源的帝都,向来明亮。连合住眼皮都会感到光芒刺目。
但,手指冰凉,希望在慢慢化作灰烬。
来不及叹气,光芒便被挡去。
有人来了。但我连睁眼都感到费力,只依然静静闭着眼,头倚在扶手上。
那人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脸颊。
惊讶是一回事,但不想被人打扰。于是干脆做出未被打扰的模样。
那人把我的衣角轻轻理好。然后,一双温软的唇贴上我的额头,维持了片刻才离开。他轻声叹气,又摸摸我的头。最后,我听到翅膀振动的声音,便恢复宁静。
只是,我再无法平静。叹声虽不大,但就算只是呼吸,我也能认出路西法。
隔了几天,我和朋友一起玩游戏,是天界最流行的一种占卜。用神圣苍乌羽来测算人生,爱情,事业,友谊等等。
我算了自己的家庭,一点都不准。羽毛指上代表生,羽毛指下代表死。大小代表年龄。蓝色代表父亲,红色代表母亲,银色代表儿子,粉色代表女儿。
我测算的时候,红色最大,蓝色比红色小一点,银色是超级小,统统指着上空。
这个占卜很快就被我忘记。
倒是那个额心上的吻,让我希冀心动很久。我一直认为,必定是由于某种原因,路西法才会对我的冷漠,不得不拒绝我。只要我够努力,他一定会告诉我原因,我们总能克服。
一切都好办,只要他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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