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献祭所带来的天神之力为依仗呢?若是不出意外,今日他一定能够把大夏朝未来百年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趋福避祸,先去铲除那可能危及大夏根本的劫难源泉,度过这一次的大劫,保佑大夏的江山再过万世不移。
此刻的天巫无比的紧张,他要谨慎的控制天星命相之力以及自天空传下的天神之力的平衡,驱动那‘定星轮’走入未来百年的时光,让在场的所有人亲眼目睹未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这等逆天之事,前任天巫也只敢在自己临死前三年以三年的阳寿作为代价来做,今日天巫午乙行之,若是仅凭他自身修为,早就被那命相之力震成了粉碎。幸好他有那九千万条性命作为献祭,引来天神的力量护住了自身,才能顺利进行。
奈何,此刻最大的意外,就在大夏王宫广场千多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
为了顺利的引来天星命相之力,安邑城内外的禁制法阵尽数解除,大夏王宫上空的禁制也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那些在场的大巫,更唯恐自己的巫力干扰了命相之力的动作,一个个小心谨慎的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控制在体内,哪里敢有丝毫的大意?他们一个个呆呆的看着午乙在天空中手舞足蹈的施展天巫殿的秘法,心中早就没有了提防的意思。
四道无色无相的剑气轰然落下,当场就把措手不及的午乙从天上直劈下地。幸好通天道人的意思并不是要杀人,剑气的威力减轻了九成,饶是如此,依然把神力附体的午乙砸得浑身筋骨断裂,身上四条深深的血痕看起来好不凄惨。午乙一声惨嚎,被砸进地面足足有十几丈深浅,一口淤血喷出嘴来,顿时不知生死。
其他悬浮在九鼎之上的七名大巫刚刚想要惊呼出声,亿万层通天道人发动的雷霆天火已经‘哗啦啦’彷佛下雨一样落了下来,当场打得他们无法取出巫器来防范,只能苦苦的凭借着自己强横无比的r体死撑。
若是仅仅通天道人发难却也罢了,那还在数百万里开外的原始道人看到通天道人已经出手,不由得微微一笑:“罢了,命中定数,天上太古神人自身难保,巫教当灭,却也,却也怪不得我等。”他大袖一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把那正在全力推动命相星辰之力的‘定星轮’卷了过来,右手一握,已经把那‘定星轮’上午乙附着的神念清理得干干净净,随手塞进了腰间的百宝囊中。
若是仅仅收了‘定星轮’怕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巫殿的秘法极多,下次再挑选一个好日子,砍下他几亿个头颅,依然可以预测未来的运势。只要九鼎不失,就可以依靠九鼎沟通天界,和天神直接对话,引来天神的神力护体,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
奈何原始道人就是给大夏的大巫们上了一课,什么叫做:“皮笊篱捞黄豆,捞了个干净。”他这大袖一挥啊,不仅是‘定星轮’被他从数百万里开外招了过来,那九尊大夏的镇国宝鼎,更是‘忽悠悠’的随着一道道清气冲天而起,直入九霄云外,瞬息间就不见了踪影。那‘定星轮’多少还是朝着东方的方向飞去,还可以循着踪迹寻找,那九鼎却是直接奔进那云层里不见了。
夏王大骇,猛的跳了起来怒声嚎叫道:“还不快快去追!‘定星轮’也就罢了,镇国九鼎,九鼎,九鼎!”夏王怒极冲心,体内巫力疯狂运转,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直喷出了数百丈外,正正的把几个巫卫打得粉身碎骨。
一直坐在地上的太弈动作比谁都快,刚刚是‘定星轮’飞出的时候,他已经一声怒嚎冲天而起,浑身上下黑烟缭绕,满天都是乌云密布,就追着那‘定星轮’朝东方飞去。奈何刚刚飞出十几里,突然听到夏王的怒吼声,太弈吓得是魂飞天外,一声咆哮,身体化为一道黑光,死死得追着九鼎直上九天所留下的那一道银光追了下去。
通天道人和原始道人中间的那老道突然微微一笑:“九鼎已经被师尊大老爷收走,日后炼制‘九州结界’,这大夏九鼎可是其中不可缺的物事,则能让他追上?这巫已经近乎天神之道,已经有了上古天神九成的实力,却是不容易对付。”
老道笑眯眯的在袖子里摸索了半天,良久才摸索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白二色的丹炉,随手就朝着天空丢了上去。
安邑王宫内,千多万大巫眼睁睁的看着太弈刚刚冲天而起只有七八里的高下,突然一尊黑白二色高有千丈的巨大丹炉裹着三色火焰轰鸣而下,彷佛泰山压顶,‘当啷’一声命中了太弈的脑门。太弈尖叫一声,被那沉重得不可思议的丹炉从高空直打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大夏王宫的正殿,‘轰隆隆’一声巨响,却是把正殿整个炸成了粉碎。
夏王怒极,猛然拔出了身边履癸佩戴的‘大夏龙雀刀’,身体化为一道银色强光冲天而起,狠狠一刀朝着那丹炉劈下。那丹炉却是聚而成型,散而化气,乃是真正的先天法宝,刀光还没靠近,就已经突然化为黑白二色清风飘散,‘哧溜’一声不知道去向了。
“哇呀呀呀呀,这次我们大夏的脸面,可是彻底丢光了!天下哪里还有人,敢在我大夏巫教的头上摘东西?”怒吼声中,被砸得晕头转向的太弈浑身涌动着强横无比的气流直飞而起,指着在场所有的大巫就是一通破口大骂:“你们可都是傻子?死人么?有人趁着我们不注意的功夫,连祖宗留下来的鼎都偷走啦!你们可都一个个是死人?若是同时出手拦截,东西可会丢掉么?”
夏王眼睛已经气得血红一片,他挥动着‘大夏龙雀刀’疯狂的冲进了那些巫卫的队伍中,手起刀落,就是千多名巫卫被他斩于刀下。“废物,废物,废物!怎么就让人抢走了祖王留下的九鼎?大夏的劫数啊,劫数啊,劫数啊!这就是我们大夏的劫数啊!没有了九鼎沟通天地,我们还怎样能得到天神的旨意?”
浑身筋骨断裂的午乙也艰难的自那大坑中爬了起来,捂着漏风的嘴也‘唧唧呜呜’的嚎叫起来,却听不清楚他在叫嚷着什么。
另外七名在场的巫殿之主疯狂的蹦跳着,上上下下的蹦跳着,指着下面目瞪口呆的大巫们咆哮道:“快去追,快去查,以安邑为中心,扫荡整个天下,也要把九鼎和‘定星轮’的下落找出来!快去,快去!动用大夏巫教所有的力量,哪怕是毁掉九州和那些蠢物东夷、胡羯、蛮国开战,哪怕就是破除所有的禁忌和他们开战,也要把九鼎找回来。”
整个大夏王宫,瞬间就陷入了疯狂。就连刑天厄他们这种y沉j猾的家主身份的人,两个眸子也一瞬间变成血红色。镇国九鼎被抢走了,这比挖了所有巫家的祖坟还要让他们感到屈辱啊。
眼看着这群疯狂的大巫就要冲出王宫,去发泄他们的怒火,突然,整个大地,真正的,真真整整的是整个大地都突然颤抖了一下。甚至,就连天空的星辰都颤抖了一下,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天地。
天空中,异相出现了。
极远处正在和胖子蛮王盘庚在山顶上喝酒观赏日食奇景的夏颉,突然站了起来,张开了大嘴怒号了一声:“,没这么邪门罢?”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奈的人生
大洋之上,三个老道抬头看了看那天上的异相,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摇摇头却是懒得理会这些事情,自顾自的拔云赶路。
安邑城外数百里,一片非常静谧祥和的草原上,稀稀落落的有着数百座方圆里许、高不过百丈的小峰头。这些山峰层峦叠翠,草木葱茏,更兼山势或俊秀或温和或雅致或有凌云飞腾之气,的确是一片d天福地。数条清澈见底的河流缓缓从那山峰之间蜿蜒流淌而过,山头上一条条r白色的雾气飘荡而下,和那河面蒸汽纠缠在一起,宛如仙境一般。
众山拱卫之中,是一片长宽十里许的平地,其上有一庄园,高檐飞角,铜铃声声,香风阵阵,诵经声隐隐传来,正是夏颉耗费了大力气、大量的财物加上刑天家的大势力,才在短短数月之间建成的三清道观。自从这道观建成,安邑城内的通天道场就没有了一个炼气士,广成子、多宝道人他们把一应门徒都带来这里,汲取天地灵气,苦修内功,传授鸿钧道人的无上大道。
这道观所处的位置,乃是夏颉利用前世学来的一点风水堪舆的小本事挑选的。夏颉对这风水之道并不精通,只是本能的觉得这处平原生气灵动、山峰秀朗,兼之有灵风净水,乃是一处上好的地方。哪知道这处地盘的地下,却是真正有三处奇大无比的龙脉气x纠缠,乃是九州地脉的一个大气x,灵气充沛得只能用吓人来形容。广成子等一众老道待得道观建成,带了几个门人跑来一看,顿时大喜过望,这才匆匆的把所有收下的门人都带来了这里闭关苦修。
如今,刚刚把安邑城闹得j飞狗跳,真正是让各大巫家数年内都不得安稳的三个老道,就是踏着祥云,一路上施展禁法避开了那些疯狂状态下的大巫搜索,施施然的到了这道观上方。三个老道的修为精深,一对眸子上窥天地玄机,下勘亿万众生,却比广成子他们的眼光更好上了无数。他们对着这道观定睛一看,就只看到整个道观都笼罩在一层厚重彷佛水波一样的绵绵气流中,纯金、r白、深紫三色灵气相互绞缠汇合,化为一点点y态状灵气注入那道观之中,地下更有一道十几里粗细的紫色光柱冲天而起,委实是一块上上的d府。
那居中的老道拊掌赞叹:“好地方啊,这次派来的门人却还中用。这等d天福地,那大夏的大巫们却也有眼力好的,居然没有占用了,反而便宜了我们新收的门人。唔,也不知广成子、赤j子、多宝、金光他们如何把这地盘弄到了手?还建了这么大一个庄园。”
原始道人呵呵大笑,却没吭声。通天道人则是得意洋洋的脑袋一晃,双手背在身后大模大样的说道:“大师兄有所不知,二师兄第一次派出沧风想要在安邑城建一个道场,结果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好不狼狈。哪知他却和师弟新收的那徒儿叫做篪虎暴龙的,如今改了名叫做夏颉的结交,把他引入了我通天的门下。”通天道人大拇指朝着自己一比,笑呵呵的说道:“这夏颉徒儿却是有孝心,更有能耐的。安邑城的道场,是他一手建的,这道观,也是他前后打理,才得了结果。”
摇摇头,通天道人对着原始道人连连叹气道:“比较起来,倒是那两个有意拜入二师兄门下的门人,一个叫黄一的,一个叫申公豹的。啧啧,一个是大夏王宫的龙奴,没有什么权势,这不怪他。可是那申公豹,身为申公家的直系族人,却没有为这道观献出哪怕一点力气。这种门人,也就是二师兄这种脾气好的人才容忍得了,若是他拜入我门下,我定然一掌打死了他。”
通天道人在那里拼命的损原始道人的门人不中用,原始道人只是闷头笑,过了好一阵,还是当中的那老道咳嗽了一声,一巴掌飞在了原始道人的脑袋上:“够啦,你不过是转世重修了一次,哪里就真正变成了这种古怪脾气?都没有一点师长的样子!若是被门人看到了,成何体统?那两个门人你不要,却也正好是想要拜入二师弟的门下,你却c什么心?”
老道手上黎杖一挥,祥云冉冉落下,他漫步走到了那道观门口,黎杖轻轻的在大门上点了几下,长声道:“广成师侄、多宝师侄,你们还不快快开门,可是要把我们三个关在外面喝风么?”
‘当、当、当’,金钟长鸣;‘叮、叮、叮’,玉罄连响。就听到院门内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院门大开,广成子、赤j子、多宝道人、金光道人、乌光真人等等一干三清门人鱼贯而出,朝着三个老道拜了下去,嘴里乱糟糟连称师父、师伯、师叔不止。一干道人拜了几拜,广成子这才站了起来,朝着三个老道稽首道:“老君师伯,师尊,通天师叔,你们今日来得正好。我们收的门徒昨日才刚刚出关,正好有了小成哩。”
三个老道点点头,迈步进了道观,原始道人温声问道:“有了小成,何等成就啊?你们来安邑却也一年多快两年了,怕是门人们的成就不大罢?”原始道人心里清楚,大夏巫教一统天下,普通的平民理解的都是巫教的那一套东西,如今半道出家做了道人,怕是理会不了他们的微言大义,却是难得在区区一两年时间内就有什么成就出来的。
一干小老道紧跟在三个老道身后朝道观的正殿行去,广成子抱着一肚子的鬼胎,唧唧咕咕的说道:“禀告师伯、师尊和师叔,这些门人的成就却是不小。虽然他们拜入我等门下才区区年余光景,更有人是数月前才引入门来,却也有人结成了金丹,步入大道了。”广成子在这里回禀,他身边的赤j子朝着他一阵的挤眉弄眼,模样好不古怪。
那老君呆了一下,回头看看广成子问道:“一年时间,就有人能结成金丹?这,这。”
三个老道互看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若是如此,可真正是天才了。就算是先天之人,若是练我教法门,没有十年光y,如何能成就?”
广成子一咬牙,用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紧闭着眼睛大声回禀道:“不止一人,如今门下弟子,有千余人已经结成了金丹!”
‘嘎’,饶是老君、原始、通天三个老道道心稳固,一时间也是手脚有点发颤。那老君黎杖连连杵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喜形于色道:“千余人已经结成了金丹?若是如此,只要耗费玄功苦修百年,却也能派上用场。加之以我等授下的各色法宝,就算面对巫教的八鼎大巫,也有一拼之力。莫非师尊说得果然,这巫教当灭,我教当大兴么?”
原始道人也是连连拈须道:“好,好,快快把门人们都叫出来,让我等好好的挑选一二。此番来,正是三教分立,我等挑选三教门人,日后当广大我等教益的。师兄、师弟,这千余结成金丹的门人,不如我等平均三分如何?”原始道人心里大乐,这广成子、赤j子果然能干,虽然这道观什么的都是原始道人的那个门徒夏颉的功劳,可是这一千多结成金丹的门人,可就是因为广成子和赤j子的能耐了。就算多宝道人、金光道人要分去一半的功劳,日后在掌教大老爷鸿钧道人的面前,也是大有光彩的事情啊。
广成子、赤j子长吸了一口气,半天没吭声。多宝道人、金光道人、乌光真人等等则是在一旁耷拉着脸蛋拼命的忍着肚子里的那阵狂笑。就看得他们一个个手爪发抖,面皮发硬,嘴角发颤,若是一时压不住肚子里的那股子气,早就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老君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门人的古怪,他兴致勃勃的问道:“那,广成子,如今你们收了总共多少门徒?其中资质好进度快的,却有多少?”
广成子咬咬牙,朝着老君道人比划出了四个手指。旁边赤j子连忙点头,也是拼命的举起右手,四根手指连连晃来晃去。
老君大乐:“妙极,四千门人中,就有一千多结成金丹的,此番你们功劳,果然不小啊。”
广成子闷哼一声,瓮声瓮气的说道:“师伯,不是四千门人,是四万!”
旁边多宝道人终于c嘴了,他摇晃着脑袋,目光闪烁不敢正视老君和原始道人,连连带喘气的说道:“四万门人,确切的说,到上个月最后一批门人,总计是四万五千七百八十九个门‘人’。唔,其中一千三百七十‘人’结成了‘金’丹,更有七千多‘人’只差临门一脚,那‘金’丹也是快要成形了的。”多宝道人在言语中拼命的捣鬼,金丹的‘金’字他狠狠的重读了,那门人的‘人’字,更是加重了语气。
就好似天上掉下来了一个大馅饼啊,老君和原始道人脸上都笑开了花,他们也不进正殿了,手一招,三个蒲团已经出现在正殿前的台阶上,三个老道盘膝在那蒲团上坐下,老君兴致勃勃的大声叫嚷道:“妙极,广成子,却把那些门人都叫出来罢。此番我等正好给他们按照修为高低赐下道号,排定班辈,分别赐予法宝丹药和炼法丹书,日后却也好得个正果。”
笑容满脸的老君点点头,朝着广成子很是亲热的说道:“此番你们竟然招揽了四万多门徒,果然是天大的一份功劳。日后我三教大兴,就是从今日奠定了基础了。”说到这里,老君很是高兴的右掌朝着脑门一拍,那清气、玉灯、金莲等物又从囟门冲出,飘荡在他头顶发出阵阵仙音妙曲,紫光道道,把这正殿前的广场染成了一片仙境模样。
通天道人嘿嘿一笑,他看了看在旁边拼命朝自己打眼色的多宝道人和金光道人,曾经来过安邑的他心里顿时有了谱儿。他也不急不慢的一拍后脑勺,四道剑光冲天而起,彷佛四道旌旗在他脑后摇曳飘荡,更有三朵丈许大金、白、青三色莲花在头顶载波载浮,威势自生。
原始道人微微颔首,朝广成子笑道:“既然是师伯说了,就去召集门人罢。这正殿前的空气却也够大,想必也足以容纳四万门人的。”他手一挥,头顶的金莲、璎珞同时发出亿万道奇异光芒,那正殿广场顿时面积扩展了何止百倍?
广成子脸蛋一抖,身子一震,一咬牙关,大声应道:“谨遵法旨。”就看得广成子右手掐了一个法印,猛的朝着天空一指,就有一道金风直冲而上,化为点点光雨飘散于整个道观上空。‘叮叮咚咚’的声响中,刚才还原本安安静静的道观,则突然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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