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嘿~~~哟’,高塔顶上一道灰蒙蒙的灵气一阵卷动,一块方圆数十丈的巨石凭空生成,重重的砸下。大群蚂蚁一样的工匠涌了上去,用缆绳、铁g等物拼命的撬动这巨石,将它慢慢的推开,堆砌在它应该在的地方。隔开他们不远就有几个大巫懒洋洋的站在一旁,却没有一个大巫出手相助。哪怕这些大巫随手就能将这些巨石挪走,但是大巫怎么可能干这么粗笨的活计?
‘咚咚咚咚’,数十块巨石自天空落下。有一处工匠过于密集,他们来不及躲闪,巨石砸死了数十人。那些监工的大巫这才疾走过去几个,施展巫法将巨石挪开,随手一道巫炎喷到那死尸上,将那一团团的血r烧成了灰烬。一旁有巫开始念诵祭祀的咒文,这些被砸死的人,直接被当作祭品,将灵魂和血r献给了那冥冥中的鬼神。一干工匠面带悲凄的低下头,没人敢吭声。
‘咚咚咚咚’,巨石一块块的落下,工匠们只要将这些规格标准的巨石稍微调整一下位置,就能铺起一层平坦的塔体。自然有大巫施展巫法将建木喷s出的灵气融入那些巨石,将铺成的巨石和塔体连成一体。方圆九百里、高数十丈的一层塔体,若是一切顺利,只要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就能完全铺成。这其中,建木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浓郁的青木灵气在塔身上蔓延,工匠们被浸泡在这粘稠有如y体的灵气里,他们的r体的劳累和伤痛被灵气驱除,每时每刻都能以最佳的状态工作。除了吃饭和短暂的休息,在青木灵气的滋养下,他们能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直到他们被巨石砸死或者被狂风吹出塔身活活摔死。‘嘿~~~哟,嘿~~~哟’,沉重的号子声从最低的塔基一直合唱到最高的塔尖,那充满了力量的号子声,震得天空都在颤抖,震得大地都在哆嗦,震得白云都粉碎飘走,只有大巫们无动于衷。
旒歆坐在小平台上的小湖边,腿上堆着一件很宽大的长袍,手持阵线,正在那里缝补长袍肩膀上挣出的裂口。平日里可以灵动的掐动巫诀的纤纤玉指,今日却有如铁柱子般僵硬沉重。旒歆用握巫刺的方式握着那铁针,近乎咬牙切齿的对着那裂口一通乱c乱缝,突然铁针一划,狠狠的在她指头上捅了一下,铁针‘啪’一下被震成了粉碎。
苦恼的抬起头来,旒歆抓起那件长袍,轻轻的扯了扯,无奈的发现自己又将长袍的前胸和后背缝在了一起。近乎气急败坏的旒歆恼怒的左右看了看,嘴里突然喷出一道青色烈焰,将那长袍烧成了粉碎。随后,她厉声喝道:“青殜,去城里再给夏颉定做一百套一模一样的长袍来。。。唔,告诉他,这都是我缝补好的。”
青殜哆嗦了一下,手上长绳猛的一用力,那可怜的大鹰一头栽下,狠狠的撞在了镇天塔上,被撞了个昏天黑地,再也动弹不得。青殜轻轻嘀咕道:“夏颉大哥好可怜,好可怜。。。这几天他的衣服都被烧掉了好多,好多。”
摇了摇头,青殜却又怪笑道:“不过,也是活该。他对旒歆姐姐说什么他喜欢‘贤惠、持家’的女子,嘻嘻,惹得旒歆姐姐学着做那些杂务,唉,自作自受啊。”青殜摇头晃脑的领了几个女巫纵身朝安邑城的方向飞去,嘻嘻的笑道:“那时候夏颉大哥一定喝多了,绝对是喝多了。”
面色极其y沉的旒歆紧咬银牙,又从身后的假山脚下抓出了一双被踢开了缝的皮鞋,找出了修补皮鞋的工具艰难的劳作起来。结果,一盏茶的时间不到,那双可怜的皮鞋也在旒歆的怒火中化为灰烬。呆呆的看着两手的白灰,旒歆愁眉苦脸的哀叹道:“忘了给青殜说了,要她多带几双皮靴回来哩。夏颉穿靴子,怎么老是坏得特别快?这可都是飞龙皮做的靴子,也算结实了呀?”
被旒歆在背后唠叨的夏颉,此刻正陪在多宝道人的身边,殷勤的扶起了一名被巨石砸断了手脚,正要被处死做祭品的工匠。多宝道人手持净水,右手在水碗里急速画着符箓,一碗清水顿时放出了熠熠光芒。将清水给那工匠服下,工匠的伤势顿时痊愈,那工匠欣喜若狂的对多宝道人连连磕头称谢。
多宝道人笑吟吟的对那工匠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于是乎,通天道人的信徒,又多了一个。
夏颉站在多宝道人身边,那些监工的大巫没一个敢靠近来偷听多宝道人说话的。夏颉是督造大臣,对于镇天塔工地内的一切人都有着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他带了数百名炼气士进了工地,这些炼气士整日里忙着给那些受伤的工匠疗伤,整日里对那些工匠说一些玄妙的、稀奇古怪的话,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夏颉往那里一站,刑天家派给夏颉打下手的大批高手往夏颉身后一站,哪个不知道死活的巫敢多事?
渐渐的,也就十几天的功夫,这道门的教义,可就在工地的工匠中渐渐的传播开了。只是,原始道人的道和通天道人的道在理念上就有着一些不同,广成子带领的炼气士和多宝道人带领的人同时传道,往往弄得那些工匠一头雾水就是。
突然间,一块巨石就在距离夏颉不远的地方轰然砸下,夏颉有如受惊的豹子,猛的冲了过去,一脚轰在了那巨石上,将巨石踢开了数丈,救下了石头下数人的性命。‘嘎吱’声中,他脚上的靴子又裂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
几个被吓得呆呆怔怔的工匠急忙向夏颉磕头道谢,夏颉摇了摇头,看了看左右那些一脸麻木的大巫,苦笑道:“毋庸谢我。这是我师兄,多宝道人。你们身上有什么病痛,或者过得几天因为被惊吓了,夜不能寐心头惊悸的,都可以找我师兄化解。”
多宝道人挺配合的朝几个工匠点头,脸上尽是何须灿烂的笑容。这些工匠哪里见过夏颉这样温和、这样关爱他们的巫?那里见过多宝道人这样平和近人的大神通之人?一时间他们将两人奉为天神,截教弟子在工匠们心头的份量,随着这几个工匠的述说,又多了一分。
就在夏颉他们脚下一里的地方,工匠们正在辛辛苦苦的在地上雕刻巫阵的所在,几个原始道人的门徒,也正在辛劳的传道。一名身穿月白道袍,头上带了一个风兜,慈眉善目很有亲和人的道人坐在一块硕大的精金上,对那些刚刚完成了一处巫阵雕刻的工匠微笑着说道:“若心中突生猛怖,心不能安;若野外突逢猛兽毒虫,性命不能保时;当默诵吾之道号慈航,当有大威能助你。”一圈温润的白光自慈航道人的眉心s出,罩住了这些憨厚纯朴的工匠,使得他们心头突然升起了浓浓的暖意,身心一阵的轻松,眼前好似凸现大光明世界,耳边隐隐缠绕天籁妙音。
面容益发显得苍老的姜尚背着一个竹篓,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坐在一群休息的工匠群中,用扯家常的语调和那些工匠讲述如何分辨野外的药草,如何找出解毒的、疗伤的、治病的各种草药。他从竹篓中取出一株株药草,详细的向这些工匠讲述它们的特性和用法,周围的工匠们听得如痴如醉,这等知识,向来只有黎巫殿的大巫们才能掌握啊。
过了不多时,工匠已经对姜尚口口声声直称:“尚翁。”粗手大脚的姜尚,有如取自大江的一碗水重新倒回了大江,太容易融入这些工匠了。
而另外几层刻画巫阵的所在,截教弟子们传教的方式,就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了。
一名面色黧黑的中年道人手扶宝剑,领了大熊、虎山君等一干强悍的精怪,随手将几块巨石砸成了稀烂。那道人笑道:“吾乃白鹿岛炼气士柏礼,乃掌教大老爷的亲传弟子。尔等听好了,信我教门,当得我等庇佑。有谁招惹尔等,就找吾等,吾,定帮你们出气。”柏礼目中红光一闪,他身边一块巨石内突然冒出一点白色火焰,顷刻间那卧牛般大小的一块巨石,就被烧成了灰烬。
更有一处,几名刚刚从神女湖边的道场内出道的精怪,抓着一干工匠的脖子在那里暴力威胁道:“老子给你们说啊,那个广成子领着的人,你们可不许信他们的话。要信,就要信我们多宝师兄和金光师兄他们的话。啊,你们若是跟着广成子他们那帮人走,咱们就掐吧死你!”被他们掐着的工匠,已经被掐得口吐白沫,一个个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广成子一干阐教炼气士在前面传教,这群精怪就在后面暴力威胁,却也是配合得丝丝入扣。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镇天塔已经修到了近万里高。高空中的强风已经能吹得碗口大的石头满地里乱跑。此时的施工,就更加的困难。工匠们的伤亡益发的惨重,而王庭许诺他们的一年一次轮换的时间还遥遥无期,他们的情绪也一天天的低落,一天天的陷入绝望的境地。
两教弟子恰好的补充了这些工匠心头的空虚,抚平了他们的绝望。再过得一段时间,就时常能听到这些工匠们休息的时候,隐隐传来的‘三清掌教大老爷’和‘仙师’、‘上师’的称谓了。
夏颉对于这种情况也很满意,工匠们心里有了寄托,他们的情绪一点不见低落,工作进程也是节节攀高。随着两教弟子不断的进入镇天塔工地,随着他们开始用道法保护这些工匠,工地上的伤亡率直线下降,这让夏颉很欣慰。大巫们也觉得高兴,工匠的死伤少了,工程进度就更快了,工程进度一快他们这些监工的大巫就有功劳,故而一些原本对两教弟子还有戒心的大巫,再也懒得理会他们传教的事情。
但是这一日,镇天塔上下突然停工了。
原因很简单,仓库里的粮食快吃光了,所有的粮草加起来,只够上上下下一亿多工匠、杂役撑上一天的。而外界调运粮草的车队,按道理,应该在两日前就赶到。
夏颉和旒歆以及一众属下的官吏商议之后,派出了使者赶赴安邑城,向履癸反应这个问题。都广之野在大夏境内,运粮的车队都有重兵保护,想要同时截断来自九州各地的运粮队伍,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夏颉的初步考虑就是,安邑城中出了某些问题,难不成是因为耗费太大,这镇天塔不用修建了?所以粮草也停运了?这更加没可能嘛!
使者离开了工地,却迟迟不见任何回音。等到了这天夜里,工地上就连一棵黍米都找不到的时候,夏颉也急了,准备亲自去安邑城问个清楚了。他倒是不着急镇天塔的进度问题,而是担心这上下一万多里高的镇天塔上,一亿多工匠的生存问题。最顶部的工匠们,若是没有大巫的帮助,想要回到地面都需要一年多的时间,这没有了粮草,饿死人可还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结果,他和旒歆刚准备动身呢,一支庞大的运粮队伍慢吞吞的赶到了外围巫阵处,一名身上带着辖校标志的巫用秘法叩开巫阵,将文书递进了巫阵里。这支队伍来自正南次州,有标准负重万斤的大车五千架,上面全是供大巫们享受的美酒等奢侈物事。同时有活的负重牲口一百万头,每一头牲口上都驮着多少不等的粮草,这些粮草和牲口,足够镇天塔内的工匠使用一月的时间。
夏颉y沉着脸蛋清点这支队伍带来的粮食,他盯着那个有点拘束不安的辖校怒道:“你们就送来这么点粮食,能顶几天?”除了镇天塔内的工匠,塔外的巫阵中,还有大小军镇数百处,里面有无数的士卒,这些士卒也要吃饭喝酒的啊!这么一平摊下去,这点粮食也就能顶个十天。
那辖校呆呆的看着夏颉,过了半晌才说道:“大。。。大人,我们前面还有三批车队啊?他们比我们早出发好几天哩。”
夏颉瞳仁内闪过一道寒光,他死死的盯着那辖校看了半天,尤其是在他的脖子上凝视了好一阵子,夏颉突然问道:“这一路上,没甚乱子?”
辖校惊讶的说道:“大人说的哪里话,能有什么乱。。。啊~~~啊~~~啊~~~”
这辖校突然发出了可怖的惨叫声,他的皮肤一时间变得通红一片,身躯急骤的膨胀起来。夏颉身体猛的一弹,向后刚刚弹出了十几丈远,那辖校‘砰’的一声好似炸弹一样炸开,粘稠的黑血喷洒出数十丈远。与此同时,车队内的所有牲口和押送的士卒都纷纷惨叫,同时膨胀炸开,污血沾染了所有的粮草,就连迎接他们的士卒都有数千人被污血沾染,一块块的血r急速的腐烂,这些士卒疼得连连惨叫。
“这是~~~”夏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愤怒的叫骂道:“娘西皮的,尸爆!”夏颉气得把前世里的某位好友的口头禅都给骂了出来。多么熟悉的景象啊,这分明就是他前世里打过交道的某个黑暗势力最擅长用的尸爆之术!而且,前世里所见的尸爆,绝对没有今日所见的威力强大,前世里所见的,污血和尸体碎片能喷出数丈远,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修为了。
旒歆闪到了夏颉身边,她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夏颉,皱眉道:“你刚才说什么呢?是你南方山林的土话么?‘shi~bao’,什么意思呢?”
夏颉没回答旒歆的话,因为他听到了一种让他感觉到荒谬绝伦的声音。
y沉的、沙哑的,好似幽灵在地下呻吟的铃声远远的自黑暗中传来。一点点的绿色鬼火闪起,灰色的浓雾自地下用处,在离地数尺的地方飘荡。浓雾中有一股腐败腐烂的气息,那雾气晦涩的流动着,好似凝结的蛛丝网。
一个个双目中闪烁着绿光的大夏士卒快如闪电的奔了过来,他们张开大嘴,朝夏颉他们露出狰狞的笑容。他们的嘴里,四颗长长的闪烁着苍白寒光的獠牙清晰可见。他们的身后,无数的牲口踏着沉重的步伐,死气沉沉的行了过来。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这些牲畜早就死去,却被一种诡秘的力量催动,再次的站了起来。
“赶尸之术啊,这是幽巫殿的秘法,但是也仅仅是不入流的秘法呀!”旒歆惊讶的叫道。
夏颉却从那些无比熟悉的特征中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幽巫殿的赶尸之术,分明就是亡灵法师的死灵召唤。但是,在大夏这片天空下,什么时候出现的亡灵法师呢?他们为什么会和这些被控制的血族后裔一起出现?
几条夏颉熟悉的身影自那些牲畜中行了出来,正是夏颉派出去赶往安邑城的使者。
这些眼里闪烁着血光的使者发出了得意的狞笑,其中一使者尖声尖气的说道:“夏颉,大夏毁掉了亚特兰蒂斯,那么,亚特兰蒂斯也一定会摧毁大夏。这是宿命啊!”
这个声音,如此的熟悉。
夏颉y沉的说道:“该隐,终于还是让你们成了气候么?”
头疼啊,夏颉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什么妖魔鬼怪,一下子全跳出来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鸟人,再见鸟人
从那使者嘴里发出的,赫然是该隐的声音。
“你今夜来,想要干什么?”夏颉点了点面前的那些被变成了血族后裔的士兵以及浑身死气涌动的牲畜,冷笑道:“想凭借他们,来攻打我?”
“你认为我是白痴么?”该隐的声音从附近的一头驮牛嘴里发出。他‘桀桀’怪笑道:“我知道附近有大批你们大夏最精锐的部队,我知道你们大夏巫殿中力量最强大的一批巫也在这里。我怎么会用这么一点点可怜的小兵,来攻打这样的一个基地?”
“我不是白痴,我是伟大的该隐,血族的始祖。”声音从另外一头角马的嘴里传来。该隐笑道:“所以,你猜不中我的目的。”
夏颉身后的空气一阵波动,几个阐教弟子自巫阵中行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苍发白须,面容饱满有如满月、精神充足的老道人。他走到夏颉身边,一声清喝道:“何方妖孽,敢在这里放肆?”声音很轻,一出口却化为一道道雷霆,震得四方大地一阵颤抖,天空雷声隐隐,一块块破碎的雷火电屑‘噼里啪啦’的坠下,烧得地面‘噼啪’作响。
白雾中传来一声惨哼,身披血红色披风,脸色苍白七窍中潺潺流出一丝血迹的该隐从黑暗中跳了出来。他双眸中血光隐隐,愤怒的瞪了那老道人一眼,y沉的说道:“好可怕的力量呀!多么神奇的法术!你使用的,不是巫的力量,你是谁?”
那老道双目一翻,一股无形的威势得该隐以及一干后裔、死灵朝后急退了数百步。老道冷笑道:“阐教,玉鼎。”
这老道,就是原始道人座下号称神通第一的玉鼎真人,同样是这次镇天塔工地传教大计的负责人之一。他一身玄功变化神通莫测,也是炼气士中极罕见的可以在r身强度上超过大巫,近身格斗的实力比大巫更强悍几分的人物。夏颉更是知道,玉鼎真人的名声不显,但他的弟子杨戬,则是名动三界的人物。徒弟在三界中号称战神,可知玉鼎真人这位当师父的,有多强悍。
‘嘿嘿’笑了几声,夏颉朝该隐挤眉弄眼的说道:“这位玉鼎真人,是我的同门师兄。该隐,你的一些小花招,就不用在这里使唤了。没用的。”
该隐目光闪烁,沉吟半晌没说话。
一道道涟漪出现在巫阵上,多宝道人、广成子等两教弟子纷纷行了出来。夏颉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两教的精英,心中不由得暗叹道:“该隐,你好命苦。这些人若是出手,就是天神都打成渣了,你何必来这里送死?”
一声清昂的龙吟传来,黄一身上盘着的小龙脚踏四朵水云,摇摇摆摆的飞上了半空,一对大眼眨巴眨巴的望着该隐。云从龙,风从虎,这条小龙一飞上天,就有片片云彩缠绕在他身边,云彩中雷光隐隐,一道道细细的丈许长的霹雳偶尔s出,那方向都是对准了该隐的。
夏颉右臂一紧,旒歆搂住了夏颉的手,眯着眼睛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什么话,就赶紧说罢,没空和你玩哩。再不说,就不要怪我下杀手了。”一道道绿光自天空落下,被绿光扫过的地面上,一片片的藤蔓、花枝急速的生长起来,将该隐控制的那些后裔和死灵团团的包裹了起来。那比钢筋还要坚韧百倍的藤蔓有如魔怪的手臂一样在空中招摇,时不时的扫过该隐的头顶,发出‘嗖嗖’巨响。
该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看到这等威势,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一脚踢中了一块天大的铁板。原本他认为夏颉好说话,但是如今在镇天塔工地里,比夏颉强悍无数倍同样比夏颉难说话得多的人比比皆是。玉鼎真人、广成子、多宝道人、金灵圣母、龟灵圣母、赵公明,这群人有哪一个是好糊弄的?更不要说旒歆这个脾气依然古怪,时不时会发作一次的巫尊了。
干涩的笑了几声,该隐明智的发现,就算自己让自己控制的后裔和那些被转化的死灵同时自爆,也不可能伤到夏颉身边的这群强悍得不似人类的存在后,他非常英明的转换了态度,将自己放在了极其卑微的位置。他恭下腰,语气极其谦卑的说道:“其实,我是来向您报信的。”
“报信?袭击给我输送粮草的车队,杀了我大夏这么多的士卒,还杀了我派去安邑的使者,你是这样来给我报信的么?”夏颉有点发怒了。
耸了耸肩膀,该隐‘嘿嘿’的笑了起来:“哦,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想要给您展示一下我们如今拥有的实力。”
“哼!”手提金鞭的赵公明催动座下黑虎向前扑进了几步。面色y沉的赵公明低声喝道:“妖孽,杀戮如此之多,今日,你当死。”
金鞭扬起,赵公明就要挥鞭打杀该隐。该隐急忙叫道:“等一下!我坦白!”
惊骇的看了一眼赵公明手上的金鞭,该隐眯了眯眼睛,细声细气的说道:“哦,其实我这次来,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将我如今掌握的力量,向夏颉先生做一个小小的展示。而展示力量的最好手段,就是杀几个人,难道不是这样么?”
对如今拥有的力量的展示?该隐这话里面有着一些别样的含义啊?夏颉仔细的打量了一阵他身边站着的那些别转化为血族后裔的士兵,唔,这些士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该隐身边的那些被死灵牲畜,以及空气中飘荡的灰白色雾气么。。。
旒歆突然开口道:“你用得是来自幽巫殿和化巫殿的巫诀罢?只是被你变幻了一下使用的手段。这些牲畜,被你用幽巫殿的秘法催动;而这些灰白色的雾气,实则上是化巫殿的湮灭巫力转化而来的罢?”
数千根细长的藤蔓同时向该隐扎了过去,旒歆大喝道:“你从何处得来的幽巫殿和化巫殿的巫诀?”
该隐笑了笑,突然化为一团黑烟急速逃遁。无数的藤蔓铺天盖地的朝那团黑烟罩了过去,藤蔓上有明亮的绿光缠绕,化为一张没有丝毫缝隙的大网,将黑烟紧紧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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