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战事已经过去,这里的军士门也都放松了不少,樊瀛人已经退出了西良边界,他们取得了这次战事的最后胜利。
西良的几个将军办了一个简单的庆功宴,众人对司徒桀十分敬仰,没想到此人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的才能。
司徒桀依次接受了众人的敬酒,之后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偏殿,他的心理并没有那些人开心,战事结束了,他要面对的便是西良驸马的位置。
司徒桀漫步在走廊里,心事重重的迈着步子,而此时一旁的屋顶上竟然跳下了四名黑衣人。
这四人没有说任何话便冲着司徒桀杀去,手里都握着三尺多长的利剑,上面均涂抹了传身毒。
司徒桀一惊之下立刻拨出腰间的弯刀,与那些人缠斗起来,可那些人好似没有痛觉一般,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义无反顾的向司徒桀杀来。
司徒桀心道不妙,这四人分明就是无痛无觉的死士,这四人的武功并不低,若单独与司徒桀比试定然不是对手,但此时他们成了药人,无痛无觉,司徒桀也难免有些吃力。
司徒桀将一个死士的头颅斩下,又与其他死士打斗起来,外面的士兵听到了这里的打斗声,十几名战士冲进来与那几名死士搏斗起来,就当他们快要将这些死士斩杀完的时候,另一批死士翻墙而入,看来那些刺客为了以防万一分为两匹进来刺杀。
这四名死士很快加入的刺杀,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司徒桀。
这边的打斗声也引来了得更多的士兵,司徒桀将弯刀捅进一个黑衣男子的腹中,那黑衣人在临死之际死死的搂住司徒桀的胳膊,另一名黑衣人趁此砍来一刀,司徒桀险险的避过要害,但手臂上还是被砍了一刀。
“可恶!”司徒桀叫骂一声,将眼前之人踹开,又一刀将身侧的黑衣男子杀死。
之后冲进来的士兵将其余的黑衣人全部杀死,司徒桀这边的士兵也死了几个。
“殿下,您没事吧。”闻人凌将佩刀c进刀鞘,问向身前的司徒桀。
“没事。”司徒桀瞥了一眼臂上的伤口,只是被滑了一个口子,并不是很严重。
“这些贼子多半是樊瀛人派来的。”闻人凌摘下那些黑衣人蒙脸的巾子猜道。
“最近要注意这些樊瀛人的动向,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他们第二次。”司徒桀说完便进了屋子。
“是。”闻人凌应了一声,命人将这些死士处理掉,随后跟着司徒桀进屋,道:“殿下,是否要请个军医来看看。”
“好吧。”司徒桀应了一声,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个不大的伤口。
军医没有多久便来了,可西良军医并不了解这种毒,但看伤口有些发暗便担忧的对司徒桀说道:“殿下,这刀口上似乎有毒。”
“什么!”闻人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虽然听说樊瀛人善用毒,但没想到这回竟然真的碰上了。
“什么毒?”司徒桀没有闻人凌那样吃惊,蹙眉问向一旁的军医。
“属下不知,不过军中有个樊瀛那边俘获来的军医,要不要让他看看。”军医建议道。
“好吧,让他过来看看。”司徒桀应了一声,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不多时那名被俘的军医就被带到了司徒桀面前,他看了看伤口,脸上一笑,道:“呵呵,看来你还真是让我们樊瀛费了不少心思,连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你说什么!快说,这是什么毒,怎么解!”闻人凌抓起那人的领口大呵道。
“哼,没有解毒的方法,只有等死!”那军医得意的一笑,道:“不如我好心的告诉你们,从现在起只要谁碰过司徒桀就都会死,这是传身毒,没人能解!”
“混蛋!我宰了你!”闻人凌心下气愤,从腰间抽出佩刀就要砍下去。
“将军不可!他是唯一了解此毒的人,不能杀他!”军医在旁阻拦道,心里也有些害怕,刚刚他为司徒桀包扎了伤口,难道这样也会被传染上?
“放开他。”司徒桀皱眉说道,闻人凌放下刀后,司徒桀看了那樊瀛军医一眼,道:“还挺有骨气啊,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
“来人!”司徒桀冲着外面喊道,立刻就有两名士兵走了进来,司徒桀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道:“拉下去好好的‘伺候’这位军医,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直到他说出解毒的方子为止。
那军医被拉下去后司徒桀烦闷的坐在桌边,道:“你们先下去吧。”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遍访周边的名医,我不信这樊瀛人的毒就没人能解了。”闻人凌在旁说道。
司徒桀没有回应,挥了挥手,闻人凌行礼后便离开了偏殿。
司徒桀看了一眼自己裹着绷带的伤口,竟有一丝释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或许这是个不娶宝珠的好理由也说不定。
转日司徒桀起床的时候感觉眼前有些模糊,摇了摇头后却依然没有恢复。
“来人!”司徒桀冲着门外喊道,一个小厮走了进来,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把军医叫来。”司徒桀皱眉说道,揉了揉眼睛后依然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是。”小厮应了一声,不多久便把军医叫了来,随行的还有其余几名军医和闻人凌。
“殿下,您的眼睛怎么了?”闻人凌着急的上前查看道。
“只是有些看不清,昨天的军医怎么样了。”司徒桀看着有些模糊的众人问道。
“属下……属下似乎也中了……这种毒。”那军医满面伤心地说道,今早他就感觉自己的脾胃隐隐作痛,摸脉后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恍若病入膏肓一般,把那太医吓得不知所措,正要找闻将军商议便被叫了过来。
其他军医也是束手无策,人心惶惶之下竟然没有人再敢上前为司徒桀诊治,怕自己也被传染上这致命的毒药。
“那个樊瀛的军医怎么说?”司徒桀十分平静的问向闻人凌。
“他还是不知道解毒的法子,您看……”闻人凌也是心急如焚,但也不知要如何是好,他已经命人贴出悬赏名医的告示,只希望有人能解这传身毒。
“今后我的治疗都由你来负责吧,这毒不能再传给更多人,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司徒桀对那名已经中毒的军医说道。
“是。”那军医应道,也知道目前只有自己能继续为司徒桀治疗。
第58章 得知
司徒桀身中剧毒,广招天下名医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大都,当柳林听到这个消息时竟将手中的茶盏打翻。
“你是听谁说得?怎么可能!”柳林不可置信的问向一旁的卓娜,眼神中带有一丝慌乱。
“是真的,街口贴了皇榜,说这种毒很奇特,还说谁要是能解毒就赏黄金百两。”卓娜见柳林将茶盏打翻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子边收拾边说道。
“怎么会这样……”柳林愣愣地看着前方,自己虽然恨他,但也不想他死,柳林无意识的抚上了自己高耸的腹部,不知那人还是否能看这孩子一眼。
“卓娜……”柳林想了片刻看向蹲在地上的卓娜,道:“我想要去边关。”
“啊?这怎么行,您现在的身子还病着,这里离边关又远,怎能受得起那颠簸之苦。”卓娜瞥了一眼柳林的肚子,好心劝道。
“我想去看看他,看着他什么时候死……”柳林的嘴角带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那人若要死也必须死在自己面前,以解了自己心中的恨。
“可是……”卓娜咬了咬唇,不知柳林为什么如此恨桀殿下。
“你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走。”柳林说完便颇为费力的站起身子,宽松的白袍带有一丝慵懒。
“是。”卓娜知道柳林心意已决,便不再阻拦,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了。
西良大营
司徒桀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东西,虽然汤药喝了不少但却没有半点效用,脾气多少变得烦躁不安,难道他司徒桀真的就要命丧于此吗?他不甘心!
“这药到底还要喝多少,天天喝又有什么用!”司徒桀将药碗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手扶着床沿,可眼前的人却是一片模糊。
“殿下,这些都是能延缓毒性的上等草药,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还望殿下息怒,身子要紧啊。”旁边的闻人凌担忧地说道。
“延缓又能延缓到什么时候,现在这般还不如死了干净。”司徒桀自嘲的一笑,重新躺回床上。
“殿下怎可如此自暴自弃,您难道忘了属地上还有十几万将士等着您回去了吗?”闻人凌鼻子一酸,跪在地上说道。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司徒桀摆了摆手,此时他想不到自己的宏图霸业,想不到属地的十几万将士,他只想见见那个灵动的小人儿,想将他搂进怀中,哪怕是最后一次,可如今就连这样也是奢望,自己现在全身是毒,就算柳林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不能碰他。
他现在还好吗?和完颜惜戎在一起怎么样了?那人有没有欺负他,吃饭的时候还会不会挑嘴?
司徒桀想着想着眼角滑下一滴眼泪,虽然他什么都看不清,但还是立刻用袖子擦掉,再如何的英雄气概司徒桀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此生唯一的动情,也是最后一次,想不到自己最后竟会在孤寂中死去……
宝珠一个人在闺房中坐立不安,一旁的丫鬟劝道:“公主,您若是想送东西给桀殿下就让奴婢去送吧。”
“你懂什么!”宝珠瞪了旁边的丫鬟一眼,道:“我是桀表哥的未婚妻,按理说应该去探望他,可他身上中的是传身毒啊,若是我碰了,我也是难逃厄运。”宝珠苦恼的坐在桌边说道。
“那小姐熬些滋补的东西过去,然后说自己身体不适不就好了。”丫鬟机灵的在旁提点道。
“也只能这样了,你去找军医来,就说我中了风寒,你一会儿派人送些补品过去,就说是我亲手做的。”宝珠想了想说道。
“是。”一旁的丫鬟应了一声答道。
宝珠拖腮而坐,她是喜欢桀表哥,但为此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值了。
司徒桀听了那丫鬟的说辞微微一笑,道:“你把东西放下吧,明日我便派人将公主送回大都,这里乌烟瘴气的,公主是万金之躯,不能有一点差池,你回去告诉她吧。”
“是。”那丫鬟领命后便出了偏殿,司徒桀的笑容仍然留在脸上,但眼中却带出一丝寒意,这样的女人何足挂齿,也配做他司徒桀的女人。
大都
卓娜将东西稍稍整理了一番,柳林吩咐她要轻装上阵,所以她只准备了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也是王府中的老人,柳林的身手十分不便,披着狐皮大衣靠在马车中,车下的颠簸让他微微蹙起眉头。
马车缓缓前行着,而此时外面却忽然传来吵闹声,火把的亮光在车窗上摇动着。
“怎么了?”柳林不解的问向外面的车夫,可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帘子被大力的掀开,只见一个身着浅黄色袍子的男子站在马车前,道:“这么晚了,柳军师这是要去哪啊?”此人正是完颜惜戎,他派人请了柳林多次均没有回音,本想这人早晚是自己的东西,岂料柳林竟然趁着夜色逃跑。
“小王爷有礼了,在下有一事不知,是否可以请教小王爷?”柳林的面上一派淡然,实则心里怦怦直跳,此时自己身上围着斗篷还不明显,若他发现自己的秘密该怎么办?!
“本王洗耳恭听。”完颜惜戎背着手,挑了挑眉问道。
“在下不知在小王爷心中我是贵国的客人?还是连去哪都不能自己决定的囚徒呢?”柳林嘴角带出一丝冷笑地问道。
完颜惜戎被柳林问得一愣,但立刻想出理由,道:“呵呵,柳军师说的是哪里话,你在这里自然是客人,但现在天色已晚,本王怕你在路上有危险,所以才特来接你回去。”
“小王爷的好心在下谢过了,不过……”柳林从袍子下掏出一把匕首,拨开后抵在自己的颈间,道:“小王爷想要背上滥杀盟友的罪名吗?若是这样,在下也只好舍命相陪。”柳林的手微微一抖,乃乃的,老子大小也算个汉子,竟然混到用自裁来威胁人的地步,还真是衰啊,谁让自己顶着个肚子,动也不能动,只能用这种最‘娘儿们’的方法自保了,也顾不得丢不丢脸了。
“你!”完颜惜戎被柳林的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他竟然会搬出自杀来威胁自己,完颜惜戎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道:“你就那么想去见他,陪着他一起死?你还真是贱!”
“哈哈!”柳林大笑一声,一双凤眸微微眯起,道:“谁说我要陪他死,我是想要看着他死……可是小王爷不觉得死死纠缠别人的人更是下贱无比吗?!”
完颜惜戎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听了柳林前面的话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没想到……
“我是贱人,那喜欢我的人又是什么呢,不是比贱人还贱!”柳林用匕首在颈间微微用力,殷红的鲜血立刻流了下来:“我柳林向来说到做到,只是不知我这贱民的命抵不抵得过西良太子爷的面子?”
完颜惜戎被柳林气得脸色通红,但也知道若柳林真死在这里也是麻烦,自己也无法向父皇交代,冷哼一声,道:“你自甘堕落我又何必拦你,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在司徒桀的心里,皇位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永远都比不过!”
“不劳小王爷费心……”柳林挑了挑嘴角,瞥了一眼气得不轻的完颜惜戎,冲身边吓得瘫软的卓娜,道:“把帘子放下,我们走。”
完颜惜戎这次没有再阻拦,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前方的马车,自语道:“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柳林将匕首重新c回刀鞘,抬手摸了一下颈上的伤口,只是个很浅的口子,但摸上去还是有些刺痛。
“公子,您这是何苦呢?”卓娜赶紧用干净的帕子擦掉伤口流出的血,从包裹里拿出金疮药为柳林涂上。
柳林没有说话,只是将窗子上的帘子撩了起来,见马车出了城门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来他这个自残的方法还是挺有效果的。
赶车的马夫念及柳林身子的缘故走得不是很快,但柳林一直说不用在意自己的身子,让马车快些,就这样马车时快时慢,第一个吃不消的便是柳林,肚子里的小家伙好似抗议一般,总是动个不停,柳林总有一种他要扒开自己的肚子跑出来的恐怖感觉,卓娜第一次看见柳林的胎动,吓得连打水的脸盆都掉在了地上,急着要去找大夫,或是道士什么的驱驱邪。
柳林无奈下只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卓娜和车夫,毕竟之后的路还长,让他们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
第59章 包子开生
“公子……您竟然是……”卓娜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柳林高耸的腹部,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
就连被叫进来的车夫也吓得不轻,这坐在床上的人分明是个男子,怎么就怀上孩子了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告诉你们只是不想你们疑心,与其你们猜来猜去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你们。”柳林挑起一缕袍子上的带子说道。
“这……”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不可能的事实,决定先回去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两人退下后柳林一手抚上自己高耸的腹部,似是在安抚这个躁动的孩子,低语道:“也许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他了,你不要再调皮了。”柳林的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自己真的还见得到那人吗?
转日
卓娜一早便在马车内加了一些毯子,让柳林坐在车里能舒服些,可饶是这般柳林依然感觉腰酸背痛。
“公子,您喝点水吧。”卓娜将水囊递给柳林,虽然柳林的身子有异,但卓娜深知主子对她的好,也就不是很在意柳林怀孕这件事了。
柳林接过水囊,刚喝了一口便感觉有些恶心,敲了敲车门示意车夫停车,之后又在卓娜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趴在树旁吐了起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卓娜一边拍着柳林的后背一边问道,见柳林吐得差不多了便递上水壶。
柳林用水漱了漱口,道:“没事,可能是坐得太久了,胃有些不舒服而已,走吧。”柳林说着便向马车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便停住了,感觉自己的腿间有些粘腻,柳林尴尬的将手伸进袍子的下摆,还好外面穿着一件大衣,所以他的动作并没有被卓娜发现。
“公子……”卓娜见柳林愣愣的的站在原地,眉头紧蹙若有所思,不由得开口问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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