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二太太更多的是事不关己,前些年三太太得宠的时候气焰多高,连带着她家的大小姐,二少爷,常常给她下不来台。
如今若不是来了个更得宠的老四,她大儿子正辉也越来越的老爷的重视,三太太娘儿三个还指不定多嚣张呢!
二太太看着温婉大气,实际上是个记仇的,廖家的女人哪一个不记仇?只不过是她更能忍罢了!
那大小姐廖正梅她也讨厌得很,小小年纪的姑娘家,性格跟她娘是一模一样,刻薄尖酸不说,还更暴戾些,再过几年指不定都敢杀人了!
此刻的二太太并不知道,要不是这宅子里某个恶鬼的人生轨迹悄悄发生了转变,廖大小姐没经历过这一遭,再过几年却是真的敢杀人了!
昨天的事二太太知道得清清楚楚,不过却有意装不知情,不想管了懒得管。
她乐得看那母女俩倒霉呢!
不过今天死了个女仆,全廖家都沸沸扬扬的,却是不能在装傻了。二太太自诩除了没坐上当家女主人的位置外,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比女主人差,事已至此,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婉端庄的女人抚了抚手腕上翠绿的翡翠镯子,叹息道:“也罢,昨天就没能见到那新来的孩子,今天还是走一遭亲自去见见他吧。”
说着她一脸柔和地继续道:“小小年纪就离开了母亲,难怪他性子不好,廖四管家,就麻烦你带我去四少爷的房间。以后都要一起生活,还是该早一些熟悉了。”
廖四打心底里不想再接触那鬼魅般的四少爷,却也想着躲是躲不过了,只好点点头:“是,二太太。”
两人说好了话,刚要站起来,就听门外响起一声尖叫,然后乱乱糟糟的脚步声依次响起,一派吵吵闹闹的。
二太太皱起眉头,和脸色不好的廖四对视一眼:“家里的下人平时都是守规矩的,如今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廖四也赶忙道:“我去看看。”
二太太点点头,自己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这一出去不得了,门外的景象简直要吓死个人!
下人们挨挨挤挤的聚在一处栏杆处,个个抬头向上望,见二太太和廖四管家出来了,东子赶紧上前道;“四叔,不得了了,四少爷在楼上要杀人了!”
廖四脸色一骇,连忙走到栏杆处抬头一看,就见进了房间后一直未露面的四少爷正端着那张小俏脸,笑意盈盈低下头在楼上和他对望。
“四,四少爷”廖四磕磕巴巴叫了一句,因为视线的局限性,他并没有如楼下的下人那般看得真切。
而在楼下的几个下人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无他,这个相貌跟个小仙童似的笑吟吟的男孩手里正牵着一根三指粗的麻绳,绳子的另一头系着的,可不就是刚刚还精神勃勃骂下人的三太太吗?
三太太此刻翻着白,被人托死鱼似的从走廊的一头拖到正中央,手脚都不动弹了!
罗尘从围栏处探出头来,笑着看了一眼廖四,像是个跟人玩耍的孩童似的说道:“接着!”
廖四愣了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接着什么,就听楼下的下人们一声惊呼,然后一只酒红色的女士高跟鞋就从楼上怕的掉了下来。
廖四的目光也随着高跟鞋投向了楼下――这不是,三太太的鞋子吗?
“啊!!”这时,好奇地走近围栏向上张望的二太太惊叫一声,然后身体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廖四赶忙扒着围栏向上看,一双白花花的大腿裸着只脚,就那么□□裸选在了头顶上。
“啊!”廖四也惊得短促一叫,也顾不上管瘫坐的二太太,连跑再奔的跑到了楼下,这才看清――昨天还好好的三太太,此刻正被一根粗麻绳拴住脖子吊在三楼的栏杆上,已经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不省人事了!
长长的麻绳晃晃悠悠,被吊住脖子悬空在围栏外的女人也跟着晃,像是大小姐曾经扔掉的那个布娃娃,瘫软着四肢毫无意识。
而围栏内,造成眼前可怖一幕的罪魁祸首却微笑着将绳子的一头系在围栏上,抬眼扫视了一眼楼下紧张的众人,晃晃绳子结:“要是我解开了,你们能接住吗?”
三层楼高的地方,怎么能接住!
廖四心砰砰跳着,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好声劝道:“四,四少爷,你冷静,先放了三太太,那是你三姨娘呀!”
“行呀!”罗尘好脾气地开始解绳结,边结边道:“我放了她,你们自己接住!”
“不不不!”廖四连忙改口:“您,您先别动,等我们上去!”现在解了绳子,他们一个接不好,三太太就没命了!
刚还带着笑的少年立刻不高兴了,冷着眼逡巡了一周,语气冰冰凉凉的:“上来?知道我为什么吊着她吗?”
“不,不知道。”廖四擦擦汗,冲左右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快上去!
罗尘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让廖家的人知道,三楼我既然住着了,旁的人就不许随便上来,谁来,就要他的命!”
低低沉沉的声线,包含着浓重煞气,成功让准备悄悄上三楼救人的下人们顿住了步伐。
这时,平日里向来敞开的大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哦?我倒是不知道,刚出去这几天三楼就易主了。”
罗尘抬眼看向门外,鲜红的嘴唇微勾,缓缓一笑,眼中涌动着无限的煞气。
☆、第28章 廖爷
男人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高瘦阴鸷的青年,一个神态精神的高大少年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高大成熟,相貌英俊,眼神中弥漫着一股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这是常人见到廖家家主廖建东的第一印象。
笑容漫不经心,眼神意味不明,暗含审视,这是廖家东见到自己四儿子时给出他的第一表情,也是此后的岁月里他在面对罗尘最有出息的一个表情。
站在三楼走廊处的男孩红唇皓齿,眼睛漆黑,皮肤雪白,像是包装精美的瓷娃娃,缓缓冲楼下的男人一笑,抬起手指点了点绑在走廊上的绳结。
“啪!”一声轻微的断响,三指粗的麻绳应声而断,绑在绳子上的女人如被厨娘失手落地的鸡蛋,眼看就要一声脆响在地上摔得粉碎,胆小的女仆们已经发出了惊叫声,电光火石之间――
从二楼伸出一只手,将绳子头牢牢拽住,壮实的男下人拽着绳子,眼看着就要被惯性从二楼带下去,从□□中回过神来的下人们纷纷抱腰的抱腰,伸胳膊的伸胳膊,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口吐白沫的三太太从二楼的围栏外救了上来。
廖四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伸出手从三太太鼻端下探了探,突然松了一口气连拍身旁的下人连忙嚷嚷道:“快叫医生,快点,还有气儿!”
几个下人赶紧将三太太抬进屋里,有有人连忙下楼去找医生。
而在这一片嘈杂中,事件的主导者却一脸平静的站在三楼的走廊中央,静静和楼下的男人对视。
廖建东,我又回来了。
楼上的男孩张嘴,无声的说了一句话,漆黑的眉眼如同将人拉入地狱的漩涡,深邃一片。
廖建东还没能仔细分辨出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就见对方冲着自己或是自己身后的人诡异一笑,转身回到了三楼角落的一个房间。
廖家的私人医生很快带着两个助手匆匆赶来,看到廖建东时行了个礼:“廖爷。”
廖建东点了点头:“三太太伤到了脖子,你上去看看吧。”
那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女人,两个孩子的母亲,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站在他身后的高大少年低下头,眼中划过一丝快意。
“正辉。”男人头也没回的叫了一声。
少年身体一僵,连忙掩饰好眼中的情绪,抬起头恭恭敬敬道:“父亲。”
廖建东回头看了一眼大儿子,淡淡道:“跟我出去这两天你也是累了,回房休息吧。”说着,他又补充道:“顺便上去看看你母亲。”
“是。”
廖正辉眼中一喜,想着果然父亲心里是有母亲的,又想到此刻的场合根本不适合他表现出高兴的情绪,毕竟三太太生死未卜,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抬眼偷觑了一眼父亲,见他没有对自己的行为皱眉,廖正辉赶忙告退上了楼,边走还边在想刚才的事――
被吊在楼上的三太太诡异的陌生男孩那个人就是他的四弟吗为何父亲没表现出愤怒母亲又知道吗
无数疑问盘旋在脑海里,廖家的大少爷心里乱糟糟的,想着等会儿见了母亲一定要好好问一问,那个男孩
“廖大。”
廖大少爷上楼后,廖建东看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去问问廖四,廖家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是。”名为廖大的中年男人应了声,立刻离开了。
廖四管家上头还有三个兄弟,这个廖大就是大哥,一直跟在廖老爷身边,老二老三在外面帮着廖老爷打理生意,老四则在廖宅里做他的管家。
待廖大离开后,廖建东淡淡吩咐道:“你跟我来。”
身后那个高瘦阴鸷的青年没做声,沉默地随着他去了书房。
“就是这个孩子?”书房内,廖建东眼神锐利地紧紧盯着青年:“看上去他和你说的并不一样。”
短命非业谓大空,平生灾难事重重,凶祸频临陷逆境,终世困苦事不成。
这四句话就是眼前之人给自己从未谋面的四子做的批命,可天生的行乞孤苦命安在那个眼神沉寂幽邃,表情诡异笑意的男孩脸上,如今看来却十分违和。
廖建东接触眼前青年已久,对他那一套命理之说也揣摩出了几分,都说命里带相,天生行乞孤苦的人本该天生在相貌上带着怯懦愁苦,可刚刚远观他年幼的四子――
愁苦?怯懦?
第一次见面就敢挑衅他的人,嚣张地将老三吊在围栏外的人,何来的怯懦?
反倒是十足的狠戾!
此刻廖建东还不知道,他的四子岂止狠戾,若是他见了那女仆阿芬的死像,怕是连“阴毒”二字也难表达对罗尘的感官了。
眼前的青年名叫宓槐,三年前被廖建东从东南亚的一个偏僻小岛上带了回来,自此一直跟在他身边。
此人家中世代研究命理,专攻逆天改命的种种阴邪手段。
宓槐的家人在岛上被居民当做黑巫师烧死,廖建东见到他时,对方正在将岛上的居民炼成一种可供他驱使的尸奴。
由此可见其狠毒程度!
此刻宓槐也紧皱眉头,掐着手指念念有词,脸色愈见得发白。
“没有错的,”他沙哑着嗓子,声音像是被烟熏过一般,呕哑难听:“按照你给我的生辰八字,他确实是这个命。”
宓槐曾经给廖建东算过,他是壬午日丙午时生,日主身旺,命富贵,然而生于冬日,前半生顺达,后半生多艰难,且一声波折不断,富贵却不得善终。
同样的命,和廖家世代交好的青柏居士也为廖建东批出过,居士当时只是叹息一句,劝他命就是命,生死富贵自出生便定下了,轻易改不了。
但是廖爷不信,他从小到大斗赢了兄弟,斗死了对头,稳稳坐着廖家的第一把交椅,成了盛港人人都要低头尊称一声的廖爷,自然是不甘心自己下半生波折艰难,不得善终!
后来便有了宓槐,这个自称能逆天改命的邪巫――改命不难,只要有合适的人选。
宓家世代钻研改命之术,有一个法子,只需要血骨相连的人,最好还是命理相反之人,在他成年后以其血肉器脏用秘法祭炼,便能将终生的坏运转到他身上。
廖建东一生富贵凌人,而他的四子罗尘,却是终生行乞孤苦。
只是如今原本选好的对象,却透出了些不对劲。
宓槐此刻想起三楼那个男孩冲自己阴冷冷的一瞥,眼神像是蛰伏黑暗中的恶鬼在看死物,不带一丝人气儿,顿时也有些不自在。
他想了想,再次肯定道:“生辰八字没问题的话,命就不会错,除非是”他顿了顿,摇头道:“除非是有人替他改命,但如今世上非我宓家人,必然不会有人能够做到替人改命。”
而整个宓氏,如今在世的就只有他一个。
随即宓槐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夜里我派‘人’去他的房间探探究竟。”
廖建东看了他一眼,点头了,脑中却再次忍不住浮现出刚刚那微微动起的鲜艳红唇,还有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
刚刚他究竟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第29章 晚餐
“这是怎么回事?我母亲怎么了?母亲”客厅里,响起了二少爷廖正康的惊慌询问声
书房里,廖老爷却屏退了上茶服侍的下人,在宓槐离开后陷入了一下午的沉思之中,直至廖大敲门而入,神态凝重地仔细复述了廖家这两天发生的种种,廖建东仍然表情平静,听完之后让他退下。
之后书房里又是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来打扰这里,只留下书房的主人静静坐着,眼前浮现的,总是那张鲜红的唇,微微勾着一股似笑非笑的意味,对他说了那么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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