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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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微笑着听我分析,点了点头:“分析得透彻,也许的确有第三方的存在,如果是这样,这件事就复杂得多了,我们还要查到第三方到底是谁。不过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有没有第三方都是一样的,如果这件事是他授意,只能说他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向云家出手,如果他真这样沉不住气,我反倒不惧。如果是第三方做的,皇上乐观其成,照样达到他的目的,这才可怕。”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明白过来,吸了口气,这倒有可能是宇会做的事。

“嗯,不过,皇上对云家的忌惮,我们心中有数,可早作提防,倒是这第三方,动机不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云家的确是树大招风了。”云峥的眼神有些冷,“所以这次的矿难,不是意外,是人为的。”

“什么?”我讶异地抬起头,“人为?”

“嗯,我让人进矿井内查过了,发现很多疑点,矿井内的受力木桩,有多处人为损毁的痕迹。”云峥轻叹道,“看来这次是有人铁了心要我们交出铁矿的开采权了。”

我点点头,若这场矿难是人为,那授意这件事的人实在是太狠毒了,我倚在云峥怀里,轻声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你的意思呢?”云峥不答反问。

“如果他们要的只是铁矿的开采权,就交出去吧。”我沉吟道,“朝廷想收回,必然会拿此次矿难大做文章,与其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不如我们摆个高姿态,上京后主动把开采权还回去,以防心怀叵测之人借机发难。”抬头看向云峥,我心中有些忐忑,放弃铁矿的开采权毕竟是一件大事,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也要安抚很多长期在此间获利的人,不知道云峥会不会同意。

“嗯,云家的势力太惹眼了,让皇上收回一部分权利,让他对云家稍微放松一点也好。”云峥淡淡地道,仿佛放弃铁矿的开采权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的眼神随即一闪,“若让朝廷收回开采权,必然会有第三方争夺这条财路,到时候看看哪些人想争这铁矿的开采权,就可以分析出谁最有可能是此次矿难的策划者,云家也好早作打算。”

我的眼睛一亮,对,用利益引出想得到利益的人,到底是我老公聪明一些,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云家虽然富可敌国,可是树大招风,也必然是一块被恶狼虎视眈眈的肥r。我蹙眉道:“云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云家可以同时执掌漕运和矿山经营权?”

“嗯?”他知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发出简单的声音示意在他听。我继续说出我的疑惑:“把一国的命脉交到外人手上,这个国家的皇帝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没有一个正常的皇帝会放着这么大的隐患睡得安稳的。”

“云家能执掌漕运和矿山,关系到一些皇室的秘辛。”云峥笑了笑,我一听,来了精神,攀住他八卦地道:“什么秘辛?可以讲来听吗?”皇室秘闻啊,绝对爆料。

“好奇心太重会害死人的。”云峥见我八卦兮兮的样子,好笑地刮了刮我的鼻子,三言两语把一个原本应该很长的故事讲完了。

云家的玄祖很有经商的才能,在前朝就已小富,后来通过投机倒把拿到了现今的银矿和铜矿的开采权,成为一方巨贾。时逢乱世,枭雄四起,玄祖结识了后来天曌国的开国太祖皇帝,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结为异姓兄弟,玄祖倾尽家财,全力资助太祖皇帝夺得天下,太祖皇帝得了天下,封玄祖为永乐侯,嫡子代代世袭,前朝的银矿和铜矿,封赏给了先祖做私产。

云家封侯,满门皆荣,玄祖的女儿还封为太子妃,到了曾祖一代,已是皇后。国舅爷便得了个织造的肥差。再到了祖父云崇山一代,因助先帝夺嫡,得掌漕运。再到了当今天子君北羽这代,也是扶君北羽上位,皇上允诺给了云家全国铁矿的开采权。

“这么简单就完了?”我听完云峥三言两语的把这些历史说完,每朝每代只得简单一句话,秘辛是半个字没有,可平淡的叙述下隐藏了怎样的惊心动魄和丑恶?云峥不想说,我也不再问,只玩笑道:“原来我家老公和皇上还有点亲戚关系,也算小半个皇亲国戚吧?”

云峥笑起来,捏了捏我的鼻子:“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了,傻妞。”

我笑了笑,叹道:“云峥,云家掌着这么多权势,表面荣光,可这些东西更像是一朵有毒的花,迟早会给云家带来横祸,为什么还要抓住它们不放?”

云峥沉默半晌,轻叹一声,语气有些无奈:“叶儿,云家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利益关系盘根错节,不是说想放,就能放的。有些时候,放弃,就味着灭顶之灾。”

我明白,这些权势是毒果,却也是保命牌,当真云家有朝一日什么都没有了,那个下场恐怕……。“难道人对金钱的欲望真的没有止境吗?还是……”我咬了咬唇,心里隐隐不安,“还是,真的像皇上忌惮的那样,云家对这天下也有野心?”

他定定望着我,没有动怒,唇角反倒噙起浅浅的笑容:“如果云家有这样的野心,你会怎么做?”

“我……”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怔住了。凝望着他朦胧的眼睛,半晌,才轻声道:“我不管云家有什么样的野心,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要这个天下,我陪你夺。如果你不要,我陪你走。”

他眼中的朦胧之色荡开,像一泓被细石投中的深潭,涟漪一圈圈儿散开,清澈动人,他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叶儿,今生遇到你,是上天对我的厚待。”

他的手轻轻抚过我脸上被茅草划破的细微伤口,唇轻轻落下来,辗转到耳边,轻声道:“不用担心,我这副身子,就是得了天下,怕也没命消受……”

我身子颤了颤,恼怒地推开他,瞪着眼道:“胡说什么呢?”

“生气了?”云峥轻轻笑了笑,我气得拧了他胸口一下,“你还笑?”

他抓住我的手,柔声道:“傻瓜!”

“我是傻,你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我垂下睫,喉咙一哽。我不能再承受失去了,我会发疯的,云峥,我想你陪我一起慢慢走到老。

“我的傻叶儿……”他长叹一声,吻住我的唇,我热切地回应他,不知道是为了忘掉心底那丝隐隐的不安,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吻一如甘泉般清冽,我贪恋地吸吮他口中的甜味,只觉身子热起来,仿佛泡在温泉水里,一寸一寸软下去。我情动地伸手抚上他的衣襟,解开布扣,他温柔地按住我的手:“叶儿,你身上有伤……”

“在脚上,不打紧……”我吻上他的脖子,云峥昂着头,闭上眼睛,我的舌落到他颈部的动脉上,顺着那条微微轻颤的血管往下滑,蜿蜒地留下一路晶亮湿润的痕迹,缓缓滑落到他的胸前,舌尖在那粉红的草霉上打了个圈儿,牙齿轻轻咬下去。他抽了口气,翻身压住我,小心地不碰到我的馒头脚,轻轻解开我的纨衣。

我温柔地望着他,他的眼里闪着异样的神彩,一把拂落床前的纱帐,雪白的轻纱如云彩般遮掩了满床旖旎的春光。他微微沁凉的唇落到我傲挺的酥胸上,我浑身一颤,云峥抓紧我的手,十指交扣,唇在我的身上游走,像一条游曳在水草中优雅的鱼,撩拨潭水的宁静。我的身子烧起来,瑟瑟发抖,花径里痉挛似的抽紧,忍不住像头垂死的小鹿般发出哀鸣:“云峥……”

他应邀进入我,温柔而有力地,一寸一寸缓慢地填满我的身体。不同于一贯到底的刺激,那样有力而缓慢的动作,反倒令身体所有的感官细胞都扩张开来,那种紧贴、融合、满胀、温暖的感觉,比平时敏税数倍,每进入一分都销魂蚀骨。

“嗯……”他进入到我身体的最深处,我逸出满足的娇吟,他温柔地含住我的唇,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在我体内轻柔地动起来,怕弄痛我带伤的身体,他没有剧烈的动作,只有下t慢慢地、重重地研磨,无声而湿润,却沉默而销魂。他温热而沉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我只觉得脸被他喷得很烫,脖子也烫,整个身子都很烫。紧紧地贴着他,没有激烈的言语,没有汗水飞溅的撞击,高c却一波接一波地来。“云峥……”我颤抖地、喜悦地低泣,全身痉挛,脑中一片空白。

我们做了很久,像两条纠缠千年无法解开的的藤,无边的销魂里,紧紧相依的感觉如潮水般不断累积,让我觉得幸福而安心,仿佛这个世界只得我们两个。云峥,云峥……,你是我对爱情最后的梦想,是可以涤静我身心的湖。心里的那一片水,可以给我永远的宁静,也许我真的应该相信。前路上有什么,我不去想,云家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去想,云峥,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了。

——2006、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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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华篇:第121章 面摊]

京城。

已近黄昏,侯府的马车缓缓驶进城门,我撩开窗帘,向外望去,阔别近一年的京城,仍是那么繁华、喧闹、繁荣昌盛,谁知道在这繁华下面,曾经掩藏过什么样的丑恶?

果真如我所料,我们抵京,已是深秋。我脚上的扭伤已经养好了,云德的伤也已经痊愈,当日铁山郡的矿难处理完后,我和云峥继续上船,沿途察看了一些云家的产业,也顺带了解了漕运一些事务。经过铁山郡一事之后,我发现不管是云天常还是后来见到我的云天海,对我的态度都有一些转变,少了一些不以为然,多了几分尊重,对我提出的一些经营上的问题,无不详尽解答,而我提出的一些建议,他们也欣然接受。

“在看什么?”云峥握住我的手,我回过头,倚进他怀里,笑着摇摇头。云峥轻声道,“累么?”

“不累。”我靠在他的肩上,握着他的手,“云峥,我们今儿就要进宫面圣么……”

“倒不用那么急,总要安顿两天的。”云峥笑了笑,轻声道,“叶儿,不用紧张……”

紧张么?倒未必。我淡淡一笑,闭上眼睛。

马车停下来,我们已经到家了。府里的管事云义早早就等在码头接我们,下了车,见府门大开,门口站了一排下人。京城永乐侯府反倒没有沧都的府邸那么大,可能在天子脚下要藏避其锋芒吧。云峥牵着我的手走进去,下人们目不斜视,我笑了笑,永乐侯府的下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

“阿花姐姐……”金莎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扑到我身前,我笑着牵起她的手。她在沧都云府住过一段时间,倒也不像初到沧都时对什么都新奇不已。云峥牵着我,我牵着她,一起往里走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什么时候,我和云峥要是有一个像金莎这样可爱的孩子,就好了。这样想着,脸莫名地有些烫了。

进了府,坐到主厅去,云峥让下人们都来见我,我说了几句客气话,让宁儿把准备好的打赏派下去,折腾半天,这见面才算是搞完了。打发下人散了,云峥笑着对我道:“可要在府里逛逛?”

“你怕我迷路么?”我的脸有些窘,之前在沧都永乐侯府,我就曾迷过路,云峥知道了,没有取笑我,却陪着我在府里走了几天,才算是把路记住了。

他只是笑,我心中一烫,起身走到他面前:“不用了,刚刚到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逛。”

“那我让馨儿准备热水沐浴。”云峥握住我的手,我眨了眨眼,他赶紧道,“我让馨儿带云泽去准备。”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见站在一边的云泽和馨儿脸上也带上一丝笑意。云泽是我们在凤阳府视察产业时,买下的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年,只有十四岁,本名李元,云峥给他取了云泽这个名字。我见那孩子生得俊秀,做事细心,性格也沉稳,便让他给云峥做个贴身的小厮。之前云峥是没有小厮的,他的一切事情,都是丫鬟们打点,说是他身子弱,男孩子粗心大意,粗手粗脚,怕服侍不精心。不过后来我知道连洗澡都是丫鬟打点的时候,便转起了心思,不过一时也找不到合意的人选,直到遇到云泽。

我将唇附到他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老公,你不要我帮你洗么?”

之前我可是把宁儿馨儿的工作都抢过来了,只要是涉及到洗澡这一类的工作,一律不准她们c手,害得下人们都偷偷笑我是个醋坛子。

云峥失笑,脸上难得带上一丝粉色。我捉狭地一笑,拉起金莎的手:“逗你呢,我要和金莎打水仗,你自便了哈。”

见云峥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我,我“哈哈”地牵着金莎跑出去。侯府每个独院的浴房都建有浴池,比我曾经在倚红楼后院见过的楚殇的专用浴池更大更气派,完全可以当个小游泳池用。每次洗澡的时候我都觉得真是浪费水资源啊,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真的很享受,叶海花啊你这个虚荣的伪环保者。云峥是享受不了这样的浴池的,他每次沐浴都是在木桶里,泡傅先生给他配的药浴。每次他洗完澡,身上都有股淡淡的中药味,好在味道不浓,让我这闻到中药就想吐的人也渐渐习惯了那股味道。

和金莎在浴池里玩了半天,小家伙玩累了,我让馨儿帮她收拾好,带她去房间休息。自己则继续泡在浴池里,热水泡得很舒服,倦意一点点袭来,我闭上眼睛,倚在池边睡过去。竟做起了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美人鱼,在海里优雅地游,我的全身发着淡淡的莹光,五彩缤纷的热带鱼围着我嬉戏玩耍,突然,一条鲨鱼静无声息地游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我“呀”地惊呼出声,猛地睁开眼睛。一口水灌进嘴里,我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滑到水里,淹没了头顶。我一惊,赶紧坐直身子,破水而出。

都不知道淹了多久,要不是被梦惊醒了,淹死了都不知道。我一阵后怕,拍了拍胸口,低头喘了口气。

却怔了怔,发现胸前闪着一团莹光,蓝蓝的,像梦里的美人鱼身上的莹光一样淡。手抚上脖子,触到黑龙玉,发现光芒正是黑龙玉发出来的。我的心一紧,复又狂喜,怎么会发光?这块玉戴在身上这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异状,除了那次在牢里被龙婆的符咒弄出一点奇怪的动静。难道,难道冥焰有消息了?我捏着玉,在心里轻声念着冥焰的名字,冥焰,是不是你,你有消息了吗?那你……,今晚会不会来?

光芒渐渐淡下去,黑龙玉又恢复了原状。我再也无心泡澡,起身擦干身子,披上浴袍,步出浴房。浴房紧连着我和云峥的卧房,云峥早已在房里了,拿着本书倚在软榻上,看来我睡了有一会儿了。他见我出来,放下书:“怎么了?脸色这么怪?”

“是吗?”我摸了摸脸,笑了笑,“大概是泡久了。”

“头发怎么不擦干?”云峥站起来,拿了毛巾,拉我坐到妆台前,帮我揉头发。我任他摆弄,像只猫儿一样闭起眼睛。他换了几张毛巾,才把头发擦得半干,然后拿起梳台上的梳子帮我梳头,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地,先理顺发梢,再理中段,最后才从头顶上理下来,把头发理顺。

我喜欢这个时候,他温柔的手指穿过我的黑发,每每让我想起张学友那首《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不过那歌词的后词的后半段我不喜欢。云峥和我,会天长地久,我相信,直到我们的头发都白了,他还是会为我梳头、绾发、别簪。

“你在哼什么?”云峥放下梳子,在镜子里看我。我回了神,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这首歌,从凳子上转过身,望着他:“哼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他笑着蹲下来,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哼唱了前面几句:

穿过我的黑发的你的手,

穿过我的心情的你的眼,

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

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

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

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

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

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

云峥微笑着凝望我,眼神澄澈得像一泓清泉,我唱完这两段,望着他的眼睛,轻声唤道:“云峥……”

“傻丫头……”他轻叹一声,吻住我的唇,“不要怕,不要担心……”

我眼中一热,云峥,其实什么明白吧?我怕什么,担心什么,我怕我太幸福,老天爷会妒忌,我怕自己没有能力抓住幸福,让它一再离我而去。

他松开我的唇:“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去吃东西。”

这才想起晚膳时间到了。我赶紧走到屏风后换下浴袍,头发还有些湿润,我抓着发丝走出来:“云峥,头发还没干。”

他走过来,帮我理了理头发:“就散着,我喜欢看你披着头发的样子。”

我笑起来,他牵着我的手出去,走了一段路,发现是往大门外的方向,诧异地道:“云峥,我不是在家里用膳么?”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云峥牵着我出了大门,门外候着马车,云乾云巽云坤云艮护在马车四周。自从发生铁山郡的遇刺事件后,十八铁卫们都更加谨慎小心,跟得寸步不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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