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鳞鞭从小紫腰间笔直飞出,快如闪电。程宗扬心头一凛,这丫头在南荒时显露的水准比自己差了 一点点。考虑到殇侯的关系,她有意保留实力,而自己占了鬼王_积尸气的便宜,可能真实修为比自己高一点点,总之相差不远。
但在莫愁湖一战,自己突破三级达到入微境界,已经不逊于这死丫头。而且玄武湖大战中,掌握水师的自己一方虽然惨胜,自己却占了莫大便宜。双方过万精锐葬身湖底,除去最后王处仲击鼓覆师,撼动天地的狂举一举冲淡湖上弥漫的死亡气息,自己的生死根至少吸收三千道死气。
那种感觉就像平白得了三千万金铢。在遇到王哲之前,这么多的死气被生死根转化为生机,顶多能让自己在十几天时间内神清气爽,然后流失得干干净净。
王哲给他植入的气轮,使程宗扬看到最基础的修炼之术,如果他勤于修炼,也许能在生机流失殆尽之前被动的受惠一小部分。
直到得到殇侯指点,程宗扬才获得主动转化生机的方法,将生死根所转化的生机纳入丹田,有意识地转化为真阳。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一次吸收的死气太多,使自己修为不足的缺陷显露无遗。
程宗扬估计,在生机流失之前,自己能够转化的真阳不足所吸收死气的两成。
他遗憾地想到,如果这三千道死气是五个月内陆续吸收,效果会大不相同。
打个比方,这就像自己平白得了三千万金铢的现款,但使用限期只有十五天。
最好的选择是存进户头,不受现款有限期制约,但按照自己四级修为,每天存款上限只有四十万,十五天只能存五分之一,剩下的就算不用也到期无效。如果自己再上一级,达到五级修为,每天存款上限将会达到一百万,算下来有半数都可以获益。
这也没有办法可急,总不能拉三千人出来,每天杀二十个让自己转化吧?不过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这十几天内,自己可以尽情挥霍,不但修为突飞猛进,而且精神百倍。毕竟口袋里有两千多万金铢,十几天的时间,随便怎么挥洒也耗用不尽。
玄武湖一战到现在不过半个多月,自己的进境几乎比得上前半年。打个比方,如果面对南荒时的程宗扬,来两个自己也不怕。就是因为这一点,程宗扬才悍然把许诺给小紫的铜器坊给了云家,自己进境如此神速,打不过别人,欺负欺负这死丫头应该没问题吧?
谁知这丫头整天c着坏心思,进境一点都不比自己慢。紫鳞鞭速度倍增,自己腾身跃起,几乎攀住厅上高悬的水晶吊灯,仍被鞭身缠住脚踝,硬生生扯落下来。
砰的一声,程宗扬重重跌在沙发上。紫鳞鞭毒蛇般缘踝而上,一圈圈绕过自己的小腿、膝弯,鞭梢直指自己腹下那个要命部位……
死丫头!
程宗扬惨叫道:不用这么狠毒吧!
还我作坊!
程宗扬从怀中拔出匕首,拼命斩鞭梢,顺势用匕首柄部的珊瑚铁砸在紫鳞鞭中段。
劲气交击,程宗扬发现这丫头修为真的是猛增一大截,比起自己相差无几。殇侯那死老头说修炼到第四级入微的境界,资质平庸者要花二十年,就算死丫头是妖精也不可能半个月内突飞猛进吧?
紫鳞鞭被匕首击中,鞭身失去力道,从腿上松开。程宗扬翻过沙发,然后吐气开声,用匕首施出刀法,猛虎般将小紫攻势全都击回去。
程头儿,你好厉害哦。
小紫笑吟吟说着,紫鳞鞭横在空中,游蛇般向前一撺,攻向程宗扬的手腕。
程宗扬对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句口诀有刻骨铭心的认识。自己只靠一柄匕首,面对小紫丈许长鞭,可是吃尽苦头、险境迭生。
小紫鞭上的力量、速度,还有出招的诡异都比以往有了质的飞跃。自己稍不留神就啪的一声脆响,衣袖像刀割般齐齐绽开,手臂多了 一道血痕。
程宗扬惨叫一声,面对扑面而来的紫鳞鞭,忽然丢开匕首,抱着手臂往沙发上一躺,不打了!
鞭梢在他鼻尖寸许位置划过,发出的尖啸让程宗扬汗毛直竖。小紫左手一张挽住鞭梢,撇了撇小嘴。真没用!
哎哟,你个小贱狗!
雪雪见女主人得胜,立刻摇着尾巴,张开四条小短腿,哈哈哧哧地扑过来,一口咬住程宗扬的靴子拼命往下拽。
程宗扬干脆把靴子踢下来,小贱狗叼着靴子跑到小紫面前,兴奋地摇着尾巴向主人表功。
真乖。
小紫笑着,鞭子忽然飞出,将厅角帷幕卷下半幅,露出后面一张苍白面孔。卓云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女儿见过妈妈……
小紫笑吟吟道:原来是我的乖女儿在后面偷看。卓教御修为高深,肯定看不上我们这点功夫。这会儿多半正在肚子里耻笑吧?
卓云君低下头。女儿不敢。
是啊,卓教御被废了武功,自愿投靠我们做了妓女,看见也没什么用。这会儿既然不是来偷看,肯定是过来卖的啰。
小紫细长鞭梢滑入卓云君腰间,缠住她的内k往下一扯,一直拽到膝间。
卓云君l着下t,僵了片刻,挤出一丝媚笑:主子来过夜,奴婢过来给主子侍寝。
小紫在她白臀上抽了 一记:那就光着p股上船吧。
上什么船啊。
程宗扬捡起匕首,气哼哼道:如果我拿了双刀,看我不砍死你!过来,卓美人儿!咱们到楼上乐乐!
紫鳞鞭啪地抽在程宗扬脚前:去石灰坊!
程宗扬叫道:天都黑了还去个p啊!
我不管!你把我的拉链坊送人了,拿石灰坊来换!
石灰坊做水泥的,你少添乱啊。
看着小紫眨眼,程宗扬连忙改口,这么办吧,织坊给你好不好?你瞧,霓龙丝是你族里出产的,做出来的又是女人用的东西。又光鲜又漂亮,总比脏兮兮的石灰坊好吧?
小紫转了转眼睛:不行!我要去比较一下!哪个值钱我要哪个!
程宗扬叫道:你还真不傻啊!
小紫笑吟吟道:走吧,乖女儿,大笨瓜最喜欢看你光着p股扭啊扭的样子。
她回过头。雪雪,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许偷别人的鞋子吃!
雪雪听话地点点头,一溜烟钻得没影了。
圆月在薄絮般的云层中穿梭,秋风吹动湖水,掀起银鳞般的细浪。乌篷小船张起轻帆,在月下驶过广阔的玄武湖。借助风力,不需要摇橹那么辛苦,只需c舵保持航向,小船便帆影微动,一路朝青溪行去。
程宗扬一手枕在脑后,懒洋洋躺在船尾,除去鞋袜的双脚垂到湖中,感受湖水的清凉,另一只手则不客气地在旁边一具玉体上抚弄。
卓云君抱着船舵跪坐在船尾。她身上只披一条浴衣丝袍,除了腿上丝袜,里面光溜溜地一丝不挂。
程宗扬手掌伸到她丝袍里,抚摸她丰腻胴体,一边道:太乙真宗也挺有意思啊。两位教御失踪快一个月了,居然一点动静没有。
卓云君勉强笑了笑:蔺贼惯于作伪,齐教御闭关多年,未必有人知道他出关。至于我……蔺贼纵然给我栽上叛教罪名,但局面未定,只要夙师兄、林师弟没有被他压服,也不好大肆声张。
这么说,蔺采泉只敢私下对付你了?喂,你那些弟子有没有漂亮的?
卓云君脸色一变。
程宗扬在她r尖捏了 一把:我又不是色狼!只不过好奇,大家随便聊聊也不行啊?
小紫撇了撇小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程宗扬笑嘻嘻道:小丫头,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小p股。
好啊。
小紫勾了勾手指,来啊。
程宗扬发狠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啊!你敢脱我就敢摸!
小紫娇媚地依在船沿,纤巧小手扯住衣带,轻轻一拉,衣带松开,露出里面内衣一角,用柔腻声音道:程头儿,来摸人家啊……
死丫头身上不会有什么机关吧?程宗扬紧张地盘算,自己只要一只手就能抓住她两只手腕;再避开她的戒指、臂钏,把她身子压住,接着绊住她两条小腿。她四肢、身子都不能动,还能捣什么鬼?自己还能腾出一只手,想摸哪儿就摸哪儿……
不对,死丫头肯定有诡计!
程宗扬灵光一闪,嘴巴!好险好险!死丫头嘴里肯定藏东西,趁自己不注意,来个狼的。
程宗扬和颜悦色地说道:小紫啊,我们玩个游戏,先把你嘴巴塞起来好不好?
胆小鬼。
小紫桥滴滴道:人家嘴里又没有暗器。喏!
小紫张开小嘴,还吐了吐舌头。程宗扬扯下她袖里丝巾,带着大灰狼一样的笑容道:还是塞起来保险些。
小紫乖乖张开小嘴,让他用丝巾把自己嘴巴塞住。程宗扬立刻露出色狼嘴脸,抓住她两只手腕往上一推,整个人压在她娇小胴体上。
小紫痛楚地皱起眉头,在他身下无力地挣扎,但她四肢关节都被牢牢压住,无法动作。她明媚眼睛一眨,迸出两点楚楚可怜的泪花。
程宗扬得意狞笑道:死丫头,你也有今天!
他扯开小紫的衣角,手掌伸到少女衣内。刚触到她娇嫩肌肤,背后突然穿来一声大喝:那边的船只!干什么呢!
接着一道光线s来。
卓云君急忙拉住丝袍,遮掩双腿。程宗扬扭头看去,只见水道突然变细,船只已经划过玄武湖,进入青溪渠口。岸旁停着一条两层的官船,几名差役正大呼小叫地举着长杆灯笼,朝乌篷船上瞭望。
一杆灯笼几乎戳到自己脸上,灯光下映出一个精致如玉的少女,她双手被自己抓住,嘴巴塞着丝巾,衣带松开,娇小身子被压得丝毫不能动弹,正哭得梨花带雨,那种娇泣美态让人一看禁不住心都碎了。
程宗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又被死丫头害惨了!
官船上传来一个惊愕声音,程少主?
程宗扬恨不得一头碰死。竟然还有人认得自己,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人回头道:没事了 —!没事了!把灯笼收起来!
灯笼摇摇晃晃地收回去,但黑暗中仍有无数好奇的目光朝这边张望。
船身微微一沉,一个人落到船上,抱拳客气地说:程少主。
程宗扬赶紧放开小紫,爬起来道:原来是褚从事。哈哈……
一边干笑一边讪讪拿出小紫嘴里的丝巾。
丝巾一扯出来,程宗扬知道自己错了。死丫头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而且还故意装出不敢高声的样子,凄楚得令人肝肠寸断。那种委屈比什么控诉都深刻,连程宗扬都觉得自己是个衣冠禽兽,更不用说旁观者了。
建康世家恶少干的荒唐事多了,褚衡本来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过来打个招呼,这会儿踌躇一下,禁不住问道:这位是……
程宗扬把小紫挡在身后:我的一个小婢。见笑见笑。
褚衡犹豫一下,笑道:少主年少风流固然是雅事,但这些日子夜晚不靖,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这下坐实自己是个胁迫小婢的恶少,偏生辩无可辩。程宗扬苦笑道:多谢从事好意。我这就回去,今晚无论如何也不出来了。
褚衡笑道:往下一 二里还有差吏的官船。公子多留意,告辞。
程宗扬忍不住道:出了什么事?官府这么大动静?
褚衡低声道:又出了起命案。这回是泉捕头……
什么!泉玉姬被人杀了?
褚衡连忙道:在下没说清,城南陈氏纸坊的东家遇盗,泉捕头正好路过,与贼人交手,结果随她一道来的一名六扇门捕快被杀,泉捕头也受了伤。现在六扇门又派了郑老爷子来,要把贼人绳之以法。
连六扇门的都出事?这是什么贼?
看手法,应该和前些日子劫持画舫的是同一伙人。我原以为他们作案后便逃离建康,派了差吏四处缉拿,谁知他们还留在建康。
褚衡不安地看看四周,少主这几天多留神。听说那些贼人放话要捡建康大户人家下手。这天我们睡觉都睁着眼呢。
程宗扬心里升起疑云:画舫那桩案子,是不是在女尸身上发现南海珍珠?
不错。
褚衡惭愧地说道:还是泉捕头精细,在尸体上找到线索。跟上次的钉子……
褚衡突然闭嘴。程宗扬心里明白,徐府灭门的案子他肯定查出线索,但这事查到比查不到更麻烦。褚衡多半已经接到东府城的暗示,不敢再查。
不过那些珍珠芝娘明明说没有,为何官府查勘时发现?还因此到云家调查?
褚衡后悔自己说多了,躬身道:少主请回,在下告辞了。
程宗扬转过身,立刻七情上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死丫头!
小紫扮个鬼脸,纤腰一扭,手指不动,松开的衣带便灵巧地缠在一处,打了个结。
程宗扬气哼哼道:死丫头,进步很快啊。
小紫娇声道:那当然,谁和你一样笨呢。
喂,你不会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一下突飞猛进了吧?
小紫眨了眨眼,你猜呢?
哼哼,你一眨眼肯定是有鬼。
程宗扬摸着下巴,突然叫道:不对!
古冥隐死在自己宅中,自己却连一点死气都没察觉。只有一个可能:死丫头吸收他的功力!程宗扬抽口凉气,这种事你都干啊!
吸收他人功力属于绝对禁忌,不仅困难重重,而且为世人所不容。小紫连这都敢做,难怪是黑魔海一系的妖人。
小紫白了他一眼。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
不告诉你!
我才不稀罕呢!
青溪以东是世家大族聚集之处,果然每隔三里就有一艘官船。好不容易过了青溪,秦淮河上游船如织,别说搂搂抱抱,就是让卓美人儿在船后扶舵都引来无数热辣辣的目光。程宗扬只好让她回到舱里,自己穿上鞋袜扶舵西行。
船过横塘,那片空地已经平整完毕。夜色已深,工地上仍然人头涌动,易彪正领人开挖地基。看来自己说一年完工给了彪子不小压力。
易彪指着空地到横塘的距离,对几个白胡子老头说着什么,忽然眼神一利,朝船上望来。
这家伙眼睛够尖,幸亏自己先把卓美人儿藏起来,要不更难解释。程宗扬挥手叫道:彪子!早点歇吧!
易彪双手拢在嘴边叫道:程头儿!你去哪儿?
我去石灰坊看看!
今晚祁四哥在家,坊上是魏兄弟!
知道了!
易彪突然想起来,掉头取了自己的长刀远远扔过来:这几日城里有盗贼出没!路上小心!
程宗扬接住长刀,向易彪挥手,嘀咕道:老四这家伙多半正跟兰姑上床呢。
小紫道:也许是芝娘哦。
不会吧?
大笨瓜。
不多时,小船驶入大江。眼前视野猛然变得开阔,滔滔江水仿佛从天际奔涌而来,一望无际。夜风渐起,一层层乌云堆积,月色越来越暗。交织的游船画舫和舟妓的欢笑歌乐都被抛到身后,四周只剩下大江奔腾流动的声音,永无止歇。
看看天色,程宗扬嘟囔道:看来要下雨呢。
船上轻帆鼓起,借着风势,速度越来越快。程宗扬掌着舵,费尽力气才靠近岸边,然后掉转船头沿江岸顺流而下,泊近码头。
死丫头,去把船锚解下来。
不要!人家才不要干这种粗活!
眼看船只飞速接近码头,小紫还像没事人一样,程宗扬恨不得掐死她。他丢下船舵,扑到船头,解开石锚,展臂一挥,缠在码头的石柱上。
船身猛然一顿,推着船只前行的江水从船侧滚滚而过,终于停下。程宗扬抹了把汗,死丫头!懒死你了!
说着他一手抓过舱中背包背在肩后,突然间脸色大变c程宗扬猛地扯开背包,只见一枚琥珀正散发妖异红光,隔着背包都能感受到它的热葭。
干!
程宗扬狂叫一声。
这枚琥珀是小紫交给他的,里面有一滴苏妲己的血,一旦这妖妇接近,一里之内会发热示警。但在莫愁湖上苏妲己被萧遥逸和秦会之联手击伤,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复原。自己随手把琥珀丢进背包,忘了放在身上。此刻琥珀热量狂升,显然苏妲己不但在旁边,而且近在咫尺!
小紫一眼瞥见,立即抽鞭在手,扬腕将船篷一划为二。
破碎船篷间露出一个美艳身影,苏妲己慵懒地支着下巴,就那样贴在帆上,雪白长衣在风中猎猎飞舞,娇笑道:好聪明的小姑娘,我收你当女儿好不好?
小紫仰起脸甜甜笑道:好啊!?娘,你站得好高,人家看不清你呢。
苏妲己臂间丝带飞起,从帆上轻盈地飘落下来。身在半空,她妖媚笑容忽然一变,屈指弹开几枚r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牛毛细针。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程宗扬抢过易彪丢下来的长刀,左鞘右刀,朝苏妲己攻去,一边喝道:你们快走!
走不了啦。
小紫道:她在横塘就跟上咱们,等我们过了江才出手,好让咱们没办法求援。
真聪明。
苏妲己笑吟吟道:还不扔了鞭子投降?看在你这么聪明的分上,我也不计较你跟这个叛奴合伙诈骗的事,只要割了你撒谎的舌头,拧断你的手脚,把你卖到窑子就行了。
小紫笑道:我有个女儿是做老鸨的,你若是喜欢,我可以让女儿?</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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