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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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机子手都跟着颤抖了一下,恨道:“这可恶的男人,故意给我们来听她的声音,简直让我算不下去。不行,清源,将我耳朵塞上。”到底还是忍不住侧了侧头,只听她道:“好恶毒的计策,我若是要启阵,就必然要受伤。若是不救,闯阵的必定是我家人,眼看大阵将合,两仪相成,再无缝隙,他们必定要尽数折在其中。哼,反正没有再坏,纵然受些伤又有何妨?”

萧宁远失声道:“不可!”却听轰隆一声,四壁石墙,都自下而上,簌簌抖动起来。忘机子咬牙道:“她还真当她是无所不能的神女了,我都算不出来,她怎能尽知天象运行之数?”单君逸蓦然抬起头来,星目中有明锐的光芒闪动了下,随即熄灭在黑暗中。

只听轰隆声不绝于耳,两旁本来不断移动过来的石,突然都退了开去,露出中间宽敞的道来。忘机子差点从椅上跌落下来,失声道:“她居然做到了!不过,既然大阵将要完全合拢,这条道转瞬即消,大家赶紧出去!”

欧阳霏含泪道:“这是楚楚不知耗费了多少心力换来的,大家不能辜负她这片心意,要赶紧离开,才能想法回来救她。”低了头,不忍去看众人的面色,举步疾走。行伍渐渐合拢,简直是在飞速向外涌去。

突听蔷色娇娆的声音从四面而来,吃吃笑道:“哎呀,男子果真薄幸,娶了这么多夫郎,又有这么多好姐妹,居然没有一个肯留下来陪她。可怜她这么纤弱的双手,如今被利箭s得没有半寸完好的肌肤,啧啧,就算想裹伤,也是无能为力。”

楚天行厉声道:“你敢!”便听她哎呦了声,道:“楚门主好大的口气,难道在我的地盘,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特别是楚门主,难道你不知道,我弟弟的母亲,可是死在你的掌下的。将心比心,你说他此时此刻,会不会对你家人手下留情?”

楚天行睚眦欲裂,怒道:“好,此事既然是天行所起,就由天行一人偿还。我将命还他,休得为难于她!”凝气于掌,便要向天灵盖击落。

萧宁远眼疾手快,一指点在他百汇x上,将他瘫软下来的身躯抄到手中,冷冷道:“快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顿了顿,将薄唇咬了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道:“红娘说得不错,看那人的神色,我相信,楚楚自会绝处逢生。”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情虫,那可不是我杜撰。

李贺有诗云:“d房思不禁,蜂子作花心。

灰暖残香炷,发冷青虫簪。

夜遥灯焰短,睡熟小屏深。

好作鸳鸯梦,南城罢捣砧。”

其中的青虫,便说的是这种虫子,其蛸翅非常适宜装饰女子的衣服。在日本,被称为玉虫。

另外还有一种带异斑的蚱蜢或蝗虫,也是贵重装饰物,据记载,五月五日收集的这种虫子有强烈的媒药功能,这时正是这种虫子不可思议地与蚯蚓交配的时间。

以上,大家可参见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唐代外来文明》一书161页。

嗯,对了,dch,记得那个降桃吗,在下文的某一章节中,我也会给出出处,嘻嘻。

人去尽(二)

葡萄酒殷红如血,盛在玻璃七宝杯中,交相辉映,莹莹流波。然则再美的事物,握在这样一双美玉般的手中,便都黯淡无光。底下一人跪伏在地,头也不敢稍抬,低声道:“正如主子所见,这位姑娘甚是倔强,意志坚如磐石。她在暗室中打坐了三天三夜,无食无饮,亦安之若素。肌肤……………………”

清绝的面上眉宇轻轻一挑,那人已叩首在地,咬牙道:“奴才词穷,只想得一句: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站在一旁的魏东明忍不住扑哧一笑,旋即敛却,又是满脸忧色,急问道:“她手上伤势如何?可曾敷药否?这二十八道荆棘刺可是够她受的,她可疼得厉害?”

那人觑了觑端坐那人,见他垂首不语,并没有发怒的迹象,才敢开口道:“慕容姑娘已将刺针一一拔下,半声痛也未呼,自取药包扎了。那药物似乎甚为灵验,流血立止。”

魏东明怔了怔,苦笑道:“是了,既知道呼痛无用,白白惹人讥笑,自然是默默忍受的好。可怜她金枝玉叶一般的娇弱闺质,竟也沦落到这般地步。”

忽听得一人笑声放诞,由远而来,朗声道:“我瞧她倒像是常经这种事般,端的是落落大方。看来鸿弟还是对她太礼遇了,为姐却极疑惑,你将她关押在暗室三天三夜,不闻不问,直到今日才稍询一二,不知作的是何等打算?”

魏东明眉头一皱,已见得珊瑚帘动,一人已昂首跨了进来,面上厌恶之色还未消,及得看清,不觉呆得一呆。但见其满身缟素,杏脸上不施粉黛,手持灵位,神情肃穆,款款走了进来。端坐之人遽然立起,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灵牌,身体犹如风过荷塘,微微颤抖起来。后者笑容不减,柔声道:“鸿弟,我记得青姨是六月十五所生,今日正是她的y辰,近来事杂,不知姐姐有否记误?”

一只美丽修长的手战栗着缓缓伸出,慢慢将灵牌取到手中,又看了看她另一只手中托的沉香匣。后者若无其事笑道:“前些日子稍稍得空,我特地回了图帻伦一趟。那时也是无法,走得情急,只得将青姨留在沙漠中。但自后总不能心安,屡次梦见青姨托梦,说魂魄无处可依,但我们大事未成,我亦不想扰乱你的心智,故一直没对你提起。眼看大势已成,我便赶紧回去将她焚化了带回,也是上天庇佑,那地方居然还在,未落入野兽口中。”

她还未将话语说完,已见得面前人招牌式的冷若冰霜的表情终于慢慢消退了下去,面上哀恸之色难以掩饰,将下摆一掀,向她手中灵盒,重重跪伏下来,三跪九叩,哽咽道:“母亲!”黑濯石般的眼珠瞬了几瞬,过了好久,终于有豆大的泪滴滚了下来。

四周的仆从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蔷色将灵盒双手捧给他,抹去眼角划下的泪水,笑道:“不要说他们,我都吓了一跳,有多久没见你哭了,还以为你不会了呢。眼下总算像个正常人的样子。快别哭了,莫叫青姨心疼。只要今日我们手刃仇敌,青姨在地底下必然安眠。鸿弟,事不宜迟,我们与寒霜王朝也是有约定的,若不能将人交到他们手中,便要立即就此诛杀。慕容府势力甚广,萧宁远这贼子又脱逃了去,此人狡诈,必要卷土重来,为防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些动手吧。”

魏东明全身都剧烈抖动了下,容华面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呆呆抱着灵盒,梦呓般道:“杀了她?”蔷色笑容满面,道:“家仇得报,确实叫人欣喜若狂,想到多日的心愿终于达成,难免手足失措,我也很能理解。”

容华怔怔立在那里,魏东明汗如雨下,急叫道:“不是,主子不想杀她的!”蔷色本来温和的目光,瞬间利如寒刃,料峭划过两人面庞。冷冷道:“当真吗?家仇国恨,你都准备忘了不成?梁家三百余人口,至今大半还如游魂般飘荡在沙漠中,似海深仇,你却是中了什么蛊,竟打算就这般放过?就不怕将来九泉之下,无颜面对梁家列祖列宗?”

容华在她视下,别开头去,呐呐道:“没有,我只是想…………………想………………………从长计议。” 蔷色盯了他半晌,笑容复展,道:“从长计议,原是不错。但寒霜王朝的战神有秘函发至,说她体内将有巨变,恐怕拖得越长,便衰竭得越厉害,倒对大计无益。我们不管他准备将她如何,反正只要能报仇雪恨,便与我们无干。再则将来要在西域立国,也少不了寒霜王朝的扶持,却不宜得罪于他。正好今日便是青姨的y辰,青姨在地下看着你呢,天时地利,再不动手,又待何时?”

容华木然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瞪着她,未吐出半字。蔷色面色顿变,劈手便要去夺他手中灵盒,他死死拽住不放,本来灵动的双眼几成死鱼般,直愣愣盯着她,拉扯了数次,才宛如婴儿牙牙学语般,从口中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来:“………………………好!”

魏东明张口欲言,被蔷色一指点中天柱所在,身体顿僵。后者笑容浮现,轻松地道:“这才是我的鸿弟,有所为有所不为,青姨必定十分欣慰。既如此,鸿弟快将阵眼打开,乘她功力全失,一刀下去,岂不干脆?”

容华不由瑟缩了一下,半晌无语。蔷色面色极是不耐,催促道:“时不我待,鸿弟还磨蹭什么?”

魏东明眼巴巴瞪着他,蔷色面色方沉,忽听他磕磕巴巴道:“既是阵眼所在,若是打开,此阵立破,我们又如何据敌?不如启动阵法,由她自生自灭,也不必玷污了姐姐的手。”

蔷色狐疑道:“当真?”瞟了他一眼,忽又笑道:“这也无妨,我记得你为了防止阵法为人所解,还在阵眼安置了天诛地灭绝杀机枢,你曾经说过,启动只需捏碎你右手腕上的水精环。待为姐将它击破,自然只需静候佳音。”不容他躲闪,已一把拽住他右手,冷笑一声,将手往环上狠狠一敲,但听喀嗒一声,水精环碎成数截,铿锵落于地上。

人去尽(三)

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坎坷的前程。好在回想自己出府后的生活,一直都是风起云涌,磕磕碰碰,难得有一帆风顺的时候,所以居然能够处惊不变起来。

只要挪动石柱,其中必s出锋利无比的三戟刺来,避无可避。她开始疼得全身发颤,后来便已麻木。待搬完二十八宿,双手已没有一处不是皮开r绽。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两重天中辟出一条道来,虽然稍纵即逝,总算给穿阵之人赢得了一线生机。她几乎将全身的力气用尽,给自己敷完药后,险些瘫软在地。外间是谁,简直不用问,只是不能多想,唯恐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便要痛哭失声。

没有给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怀里不知何时被塞了一朵六角花瓣,正是那害她不浅的十全香,她不看犹可,一看之下,气得将它揉成一团,远远抛了出去。此时此景,倒让她突地想起璇玑心法中似乎有提到这么一种修真之术,名曰辟谷,并有附注云:“百谷之食土地精,五味外羙邪魔腥,臭乱神明胎气零,那从反老得还婴?”似乎能够帮助自己恢复被限制的功力,正所谓:“逆用y阳,返还先天”。

自己如今虽然陷身于此,总不能束手待毙。这修真篇,她往日总嫌它啰嗦得很,镇日里便是“道自虚无生一气,又从一气产y阳”,谁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己居然真有认真修炼它的一天。

她定下神来,便仔细回想它上面的每一句话:“人之一身,有三百六十关节,八万四千毛孔。后有三关:尾闾、夹脊、玉枕也。…………………尾闾关,一名九窍,y关固闭,常年不能开,故名九重铁鼓。能醍醐灌顶,方能穿通。故名s九重铁鼓,乃上天之径路也。”

她调息宁神,叩齿生津,贯下丹田,果然感觉丹田中有股暖暖的气流正在微弱地形成。她知道这是忘忧子输入自己体内的先天正气真元,显然已被这修炼之法激荡汇聚起来,不觉大喜,撮、抵、闭、吸四字法并用,努力聚合这股真气。饥寒交迫虽然难耐,但求生的本能超越了一切障碍,她不知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只知道随着自己的吐纳,这股内力愈来愈强,随意念回转周天,上聚下冲,如是往复,终于蓬地撞开了九重铁鼓。浩浩荡荡,一鼓作气,冲破三关,全身顿时觉得豁然开朗,黑暗中亦能视物,分毫不差。

她惊喜交加,暗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更仔细回想其上记载的文字及示意图::“………………虎相水中生,一阳复初,子时海底月,入门,初生我根基。”

自己身在何方,似乎变得无足轻重,只觉得混混沌沌、无他无我、恍恍惚惚、杳杳冥冥。丹田中温暖如春,传递给四肢,虽然衣衫单薄,却已不绝的寒冷:“……………在混沌为天地间,在人为精气血,在药为水火土。三者混沌,始得胎息。”

自己这辈子恐怕是再无法生儿育女了,却想不到误打误撞,倒结起了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元婴内丹,虽然只是初窥路径,但闻得一般人纵然修炼一生,都未必能达到这个境界,莫非自己果真非凡胎俗骨,一朝得道,便要飞升?自己生平最喜热闹,真只能高踞蓬莱之上,日日坐在那里看云起云落,父母兄弟夫妻不得相见,却是如何凄惨?!这倒要应了那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再也无法聚敛心神,真气差点在体内乱窜,好容易平复过来,立即触电般弹跳起来,果然发现自己身轻如燕,虽然未饮未食,反倒觉得格外神清气爽。可惜是再不能练下去了,只怕练到后来,自己无法回头,却又如何是好?

四周空寂无人,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如今算是幽闭了罢?这些人倒还真有耐心,就像有人驯狼犬,捉到幼狼后,先不急着杀它,而是慢慢来消磨它的意志。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准备把自己这样再关多久,这倒是两难,练了怕自己有变,不练又只怕自己发疯,真正叫人无从抉择。

她正在发愁的当儿,突觉身子一斜,差点趔趄了下,低头一看,却不得了,底下的地面开始不断倾斜起来,再往四周看,居然连石壁亦开始摇晃,似乎要天翻地覆。

她顿有所悟,去推那个通向石人阵的石壁,冲了出去。果然,石人都开始由慢而快,挪动起来,天象异变,眼看即将天翻地覆。

她是明白厉害的,知道这阵法已然启动,因为此阵已成,其威力必悉数展露,只怕要石破天惊。

猛听得头上巨雷轰响,简直像直击在自己头顶上一般。她抬头一看,只见得天幕昏暗,数道闪电狰狞划过天际,惊雷一阵响过一阵,铺天盖地的雨水倾盆而下,顷刻将自己淋成湿透。自己仿佛置身在旷野中,独自面对着苍天的暴怒,无处躲藏。

然则这还只是开始,旋即狂风大作,地下开始摇动。她被重重抛掷了出去,撞在一面石壁上,头晕眼花。在这颠覆的世界中,她犹如暴风雨中的小舟,面对风暴,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四周不断变幻,脚下忽低忽高,无物可以攀附,不断有石块砸在自己身上。她只能勉强躲闪着,护住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臂,顾不得身上被击了无数下,连头上都被狠狠砸了一记,鲜血沿着额头流下来,她伸手一摸,粘糊糊的,顷刻将整个手掌染红。怒吼的天地间,她瘦弱的身形刚刚要爬将起来,顷刻便又翻滚出去,身上泥水混着血水,狼狈不堪,简直犹如野人一般。

水火八卦镜中,人影在不断挣扎。魏东明x道还未解开,矗在一旁,双目泪如雨注。蔷色看得目不转睛,瞧见得意处,不觉伏案大笑。

容色眼睛直直盯着地面,似乎要将乌木地板s穿出一个d来。蔷色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指点道:“鸿弟,你瞧…………………唉呀呀,她也有今天!什么倾城倾国,叫我看来,直接就是狗爬墙,哈哈,不对不对,是瞎子摸象………………瞧,瞧,她又滚到地上去了…………………咦,这机关为何还未发动?………………奇怪,她爬到那石人阵中去干嘛?难道那些荆棘刺,还不能叫她清醒些?”

清绝的面容猛然抬起,待看清镜中人,不觉猛然闭上,好久才慢慢展开,一点点移过去看。只见她手脚并用,简直是从地上爬将过去,似乎是知道有人在看着她般,蓦地抬起头来。虽然面孔因受伤,简直不忍卒看,但双眼却异常明亮,光芒璀璨,划破了这重重的黑暗,犹如永恒的北斗,在迷雾中发出耀眼的光来。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随后似乎被手狠狠地捏紧,止不住的苦涩从喉间涌上来,眼看将自己淹没。

蔷色本来在冷笑,面上突然变色道:“不好,这丫头有些门道!她分明是在搬动赤环和月环。开天辟地,一分为二,天阳地y,五行相生。这机关为何还不启动,她要将此阵破了!”

此言方落,只听得响箭划过夜空之声不绝于耳,随后便听得一声惨呼。他双手都抖瑟了一下,已听蔷色狂笑道:“好,好!终于动了。鸿弟,这天罗地网到你手中,威力更胜以往。嗯,怎么回事,她的功力恢复了?怪不得那十全香少了一朵,鸿弟,不是你要服吗?哼,我明白了,魏东明,你好大的胆子!”

她瞪了后者一眼,复又笑道:“就算她恢复了功力又如何呢?我梁家机关之术,从来独步天下,无人能解。……………………哈哈,鸿弟,s中了s中了!y谷,血海,膝关…………………对,还有涌泉!啧啧,这条左腿必废无疑,哈哈,萧宁远,就算是救回去,你也抱着个瘸子过日子吧!”

容色全身抖颤了下,清绝的面孔上仅存的血色,也在慢慢褪却,宽袖都在簌簌抖动,头似乎扭着了,别在那里,左手不自觉掐到了右手腕上,然则空空如也。但听蔷色大笑道:“天诛地灭,哼哼,以往只是从来没有布置成过,一旦铸成,任凭你是大罗金仙,都逃不掉粉身碎骨的下场!哼,大唐从来等级分明,轻贱工匠,纵然巧夺天工,亦不得晋升新贵,贵庶不得相通,更被士族嗤之以鼻,若不是柔姐,我们终生都要看着官府的眼色过日子,过着任人践踏的生活。好好的日子,就这么毁在这些人手里,我却要看看他们能还有什么下场!………………哼,这女人倒还有些本事,凭着一条腿,也想逃出生天?做梦去吧!――――鸿弟,我怎么记得机关中似乎还不止这些,待到最后,万箭穿心,那叫什么?哦,对,万宗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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