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特。」琵拉诺抬头,问:「你们最近身边有什麽异状吗?」
丹特听琵拉诺这麽问,愣了一下,苦笑:「被你看出来了?」
「你不会无缘无故就把两个孩子带出去,更不会在我回到家後还没回来,是发生了什麽事情吗?」从一开始发现家里没人的惊异中冷静了下来,琵拉诺感觉得到今天很多事情都透露著异常。
丹特让兰诺自己去玩,想了好久,才说:「最近阿克沙兰斯遇到了暗杀者。本来想在你发觉已前先解决这件事情,怕造成你情绪不稳,对宝宝不好。」
琵拉诺浑身一震,「怎麽会……」丹特摸摸他的头,说:「家里只有两位保母跟一位管家,我放心不下孩子们,今天中午就带他们出去了。孩子们跟阿克沙兰斯太危险,奥特更不行。」
「他们也想暗杀奥特。」琵拉诺从围巾中拿出了那根针,沁了毒的针。
看见了琵拉诺拿出来的针,丹特的脸色沉了下来,忽然整个人散发出了极度危险的气息,他冷声说:「竟然将爪子伸进来了?很好……」
「呜……呜啊啊……」感受到爸爸忽然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若丹一时被惊醒,嚎啕大哭。他一哭,兰诺也就被影响了,跟著哭了起来,跑过来爬进琵拉诺怀里继续哭。
一时之间,那诡异的气氛被打破了,丹特连忙收回了不自觉散出去的气息,手忙脚乱的哄著孩子。好一会儿,孩子们才安静了下来,不过都眼睛红红的窝在爸爸妈妈的怀中撒娇。
丹特这时拨了通讯,说:「既然对方已经下手,现在让奥特跟阿克沙兰斯回来,得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对方不会是雌性。」琵拉诺说,「不管如何用自己送的礼物里面放毒,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麽做。」
「不知道是哪方人马,不过他们倒有胆量。」丹特这麽说,不过这次学乖了,没流露太多的气息出来。他轻轻的顺著若丹的背,一边拨通阿克沙兰斯的通讯。
当阿克沙兰斯与奥特回到家时,琵拉诺远远就闻到了血的味道。「受伤了?」
奥特也没想隐瞒,举起了手臂,露出了包扎过的痕迹。微微拆开染血的绷带,入眼的是一道深红的伤口由手背处延伸整个小手臂。「下午看到有人又想欺负雌性,原想对方是年纪比较小的学生,直接用手臂档他的攻击,不料对方暗里藏刀,指尖夹著刀片。放心,伤口不深。」
「这就是不回来的原因?」琵拉诺问,奥特点头,「我怕对方还会再袭击一次,就留在教官那里帮忙,却没想到这次对方竟然到家门口了。」
丹特到厨房去拿茶具,给大家泡杯茶。而阿克沙兰斯一坐下後,兰诺就爬进了爸爸的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靠著。看到丹特把茶具拿了出来後,大喊:「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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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阿克沙兰斯这麽说,「暗杀者没有一个及格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连他的身边都难以接近,哪国的暗杀者会这麽弱?
丹特热过了壶与杯,冲了第一泡品香,不过显然现在没有人有这个兴致。倒了水再泡,才将一杯杯的热茶放到众人的面前。「确实,在我们看来,这样的杀手跟玩办家家差不多,但,家中两个孩子可不能大意。如果今天拿到盒子而被针戳伤的是兰诺或是若丹怎麽办?那毒或许死不了人,可是绝对会造成孩子们的威胁。」
奥特捧起茶杯,说:「这点我同意,再者皮皮现在有孕,身子受不了任何折腾的。」
「不过是一群年幼的学生,我们不能出手。」阿克沙兰斯喝了一口茶,这麽叹息。暗杀几次他早就把对方的身份摸熟了,只不过碍於与学院的合约,他与丹特不许对学生出手,不管是什麽理由都不行。
所幸这些学生的目标是他们三个,不是琵拉诺。恐怕是他们也很明白,如果对琵拉诺出手的话,就等於对整个生命集团,甚至整的星域挑衅了。
「这事只能先私底下解决,现在不能曝露出去。要不,那些媒体一定会找上门来,事关重大,这会造成整个克罗星系的动摇,谁知道其他星系会不会趁虚而入。」琵拉诺分析,才明白为什麽阿克沙兰斯、丹特、奥特他们打算瞒著自己私下解决这事情。
所以奥特才宁愿受点伤,也不愿把事情弄大。
奥特翻著给自己的那封信以及围巾,说:「这孩子我有印象,信是真的,围巾是真的,但是谁在围巾中放了一根针,就不清楚了。」
阿克沙兰斯把空了的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了个轻响。「这事我们再查,暂时别跟雌性有交集,少出门。」
丹特添了些茶,说:「我会增加保镳的数量,琵拉诺,这两天有什麽事情你让米多亚他们过来,别跑去别的地方。」
「雌性交给黑兔子去折腾,你在家好好休息,这事交给我们。」奥特轻吻了琵拉诺的额,琵拉诺点点头,也明白这事自己也不好插入,只怕越搅越乱。
不过,上午的那种微微的孤单,被一扫而空了。看著三个男人怎麽烦恼,但还是陪在自己的身边,琵拉诺就觉得,自己应该要多信任他们才是。
远在宿舍的另一头,黑兔子趴在窗口看著星星,眼神有些茫然。金洗好澡从浴室走了出来,就看到黑兔子这样一个表情,心下抽痛。
「想什麽?」金伸手将黑兔子禁锢在自己怀中,黑兔子没有一如往常的笑容,眼里是一直隐藏起来的不安根担忧。金很明白,抓著黑兔子的手亲吻著。
他其实不如外表那麽开朗,他其实不如外表那麽正面开朗,他其实一直在隐藏著内心的那股黑暗面,甚至连琵拉诺面前也没有摊开过一次。自己也是过了好一阵子後,才真正碰到了黑兔子的内心,这是谁也不晓得的,只属於他的黑兔子。
他积极的跟自己做爱,除了本性喜欢以外,也是诉说著自己的不安。失去一切的恐惧,让他不敢相信永恒,只有不停的跟自己索要,甚至在外人面前的淫荡,只不过是为了确定,自己还在他的身边。
金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尽量顺著他,他这看似粗神经实际纤细又敏感的宝贝。
「呐,金,我们真的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吗?」黑兔子看著天空,说:「我们只不过是误入这个世界的外人,真的有那个资格,去跟你们分享爱吗?」
「可以的,宝贝,可以的,你们不是外人,我们都是一样的。」金很不会安慰人,但是,他会尽他所能,将他内心的感触传达给怀中的宝贝。
黑兔子转身,双腿跪在金的两侧,捧著金得脸颊:「但,他们不这麽想。」
一滴滴滚烫的泪水,落在金的脸颊上,好似烧起来般的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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