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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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拉……”

首领只说了两个字,他很虚弱,一时半会儿再发不出声音来,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千赖,自然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毕恭毕敬地回答:“蒙拉家的大少爷会亲自来谢罪。”

穆点点头。

千赖看着这个面白如纸的男人,垂下了眼帘,掩盖了方才油然升出的一丝古怪的情绪。千赖并没有把蒙拉家大少爷的另一番话全数如实转告给首领,而是跳过了这一块,继续,征询:“他们的二少爷,照杀不误?”

跳过的这一块之中包括,沙玛,也包括,蒙拉家大少爷的女儿。

闻言,穆依旧,点头。

“那……沙玛呢?他是蒙拉家二少爷的人。”

……

千赖当夜就离开曼谷。他并没有赶回金三角的本营,而是去了位于清盛县——金三角泰国一侧的营部。本营是罂粟的种植区、提炼、贩运和走私的枢纽,而清盛县,长期以来一直是关押私刑犯人的地方。

沙玛就关押在此。首领在这里便意味着法律,而这个少年触犯了“死律”,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那样的姐姐。

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沙玛的手被绑着,眼睛被蒙着,只有在进食与上厕所的时候才会被允许解开。守卫们私下里惯性的酷刑已经令这个原本俊秀的孩子失去了完美的面貌,同时,也没日没夜地滋长着他内心的仇恨。

这是一匹被蒙蔽了眼睛的、被暂时束缚住了的狼。千赖看出了他的利用价值。而千赖,这个从来不受重用的男人,也已经渐渐铺展开了属于他自己的网。

薄透锋利的刀片,千赖要这个少年将它含在嘴里。

他附到他耳边,轻声说,“你自己好自为之。”

残酷

沙玛被蒙着眼睛,他不知道这个覆在自己耳边,声音低沉的人到底是谁,但沙玛能确定,他在帮自己。这是一种源自本能的信任。

那又是谁要害他?

自然是那个可恶至极的男人。虽然少年年幼的心无法明了y险狡诈的首领为何不在他被捕时就结果了他的命,反而要留到现在,并一直持续着私刑的折磨。但他从未怀疑,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厄运,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刀片平展地躺在舌面上,稍一动作便会划破自己的舌。味蕾感受着刀锋的冰冷与坚硬,沙玛在黑暗中小幅度点点头。

千赖看着这个少年,他和他姐姐可真像,执着于死理,爱的便一直爱,恨的也一辈子恨下去。

不让人窥伺到真面目的男人离开时,空荡的回声响彻牢房四壁,伴随着越行越远的脚步声,以及,牢门关上的声音,之后,一切都重新恢复了静止。

接下来,等待。

静止的空间再度响起人声的时候,沙玛知道,厄运又一次降临了。果然,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停在了沙玛面前。眼上的黑布被扯落,牢房内本就昏暗,沙玛并不需要很长时间适应光线。很快看清,自己面前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为沙玛松绑,另一个人戏谑地拍拍他皮开r绽的脸颊,“走,送你上路。”话音一落便联合第三人,将沙玛从地上架起来。

机会来了,沙玛借力使力地站直,手反扣在那人还来不及从他肩上拿开的手,柔软的舌卷着刀片,轻轻地将刀锋泌出唇瓣。

对准那人的颈动脉,一划。

瞬间,血y喷溅。

滚烫的血珠喷在沙玛冰冷的脸上,被困在牢笼中多日的心在杀戮的欢快淋漓之中,奇异地感受到一丝快慰。

沙玛轻笑,眼中弥漫着不屑,不知是那个男人是太小瞧了自己还是如何,派过来的这三个人都并非沙玛之前经历过的那些顶尖高手,第二个人见同僚立即捂住脖子跌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抽搐,情急之下掏出枪,枪口对着沙玛,沙玛回身便捏住此人的手腕,集藏了多日的力量有了发泄的管道,少年的力气大到区区一秒钟,便捏碎了这个看起来非常健壮的男人的手骨。

“咔嚓——”骨头清脆地裂响,男人受伤的野兽般痛呼。枪从这人手中脱落,垂直落向地面,沙玛俯下身去,稳稳接住。扳机的孔正套在食指上,沙玛手指一转,便将枪柄握在了手中。

但是毕竟是三对一,沙玛正准备去应付第三个人的时候,眼前忽的闪过一片y影,他心下一惊,下意识滞住了动作,他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缓缓抬起头来——这个人举着枪站在沙玛的面前,与沙玛相隔一条手臂的长度,而枪口则空出半个指节的距离,对着沙玛的眉心。

这个男人示意沙玛缴械。沙玛没有动,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面露不悦,倏地靠近,枪口正抵上沙玛的皮肤。

“放下枪。”

沙玛不甘心,却只能照做,慢慢地把枪放置回地上。

男人的枪口依旧一刻不离地对着沙玛,视线在沙玛脸上又停留了片刻,才提脚要把枪踢远。可就是这个提脚的动作给了沙玛可乘之机,沙玛看准时机猛地弓起身体,朝着男人撞过去。巨大的撞击力震得枪脱离了手,沙玛却没有停下,而是藤蔓一样将双臂缠上他的腰,抱实了他的身体,把他往墙壁上撞。

健壮的成年人背脊猛地撞上墙壁。硬实的墙体受下这股野蛮的撞击力道,发出沉闷的回声。

沙玛几乎可以听见对方体内脏器移位的声音。他却不罢休,松开男人的腰,倏地窜起来揪住男人的头发,把他的后脑勺往墙上磕。

“砰!砰!砰!……”沉闷的撞击声一直持续着在牢房的隔空处回响。

许久,直到男人连哼声都没有了,沙玛才放开手上揪住的头发。失去了纠缠的力道,男人的身体无力地贴着墙面滑落在地上。从破碎的头骨中汩汩涌出的血,在墙壁上滑出一条清晰的血路。

一时间,整个空间内,只剩沙玛困斗的野兽一般的沉重呼吸声。而滑落在墙根处的那个人,已听不见呼吸声。:

也许昏厥,也许已经死去——沙玛把枪捡起,一把握在手中,一把别在腰间。他得尽快离开。

沙玛赤着脚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狂奔起来,他的身影穿过牢房,穿过私刑室,穿过他在这里的噩梦,逃离出去。

但是,沙玛如果要真正逃脱,那就不只是要翻越监牢围墙那么简单。还有看守,还有纠察队……还有许多阻碍在等着他。

沙玛越跑越远,脚步声渐渐隐去,而此时,牢房的拐角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正是千赖,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呆在这个y暗的拐角处,等待好戏上演。这样一个纤弱的少年是如何对付三个成年男子的,这整个过程,千赖都看的一清二楚,并一定会深刻于心。

穿堂的风吹乱千赖的头发,他忽的,笑出声来。他的这个笑容,从黑暗的光影之中透析出来,伴随着在空气中回响流转的笑声,可怖万分。

这个少年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的多。不错……

穆在手术后第三日见蒙拉。

年长他许多的蒙拉特意从越南赶来,并在曼谷逗留多日。此行目的,是为自己弟弟的鲁莽行为,向这个年轻却已经独霸一方多年的首领道歉。

蒙拉带着随员前来,却被人拦在了病房外。

他的随员被缴了枪械,而他,也必须经过搜身之后,才被允许进入病房。拉蒙的随员自然是被拦在了门外的。

“我们的首领也需要保护。”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武器被搜走,蒙拉的随员很是不满。

穆的属下们对此视而不见。

拉蒙看着这一幕,兀自笑笑,他无话可说。

病房里的那个年轻人,有嚣张的资本。谁奈他何?

即使,他不久前才刚从死神手中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生在战乱年代,这个年轻的首领会成为一个传奇,他是拓荒与开蛮的能手,他的势力渐渐扩大,近年已经大到跨越了金三角的范围,也已经触及到了蒙拉的利益。

老蒙拉已经垂老,他的两个儿子却并没有继承到父亲的才智与手段。面对这一股新兴却强大到势不可挡的势力,一直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蒙拉家族,能做的——毁灭,亦或者被毁灭。显然,后者已经被证实:失败。

蒙拉所想出的,第三条路,便是,“合作”。

强大的蒙拉家族,如今却落到要向一个后辈“束手就擒”,蒙拉不胜唏嘘的同时,却又不得不庆幸:幸而,他们并非生在真正战乱的年代。

两方的属下都守在病房外。病房内,只有这两个男人。

穆站在窗台旁,医院的设施很好,病房外的视野很好,可见整片平坦的草地。这个年轻男人倚靠野兽一般的能力复原,三期的手术都很成功,他的伤口缝合的好,只有隐约的痛感。前日的手术,今日的他看起来便已经很有精神了。

穆在看风景。

身后的长辈,被他刻意忽略。

蒙拉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穆的风景中,有青草,有绿树,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那女孩在草地上,白裙子,飘扬的长发,是正在日逐渐走向成熟的风范淑女。女孩的不远处,隐藏着机警的保镖。没有危险的时候,他们会隐藏,不为人所知,危险时才会出现。

穆记起她来。

蒙拉无声地走上前。

穆依旧看着那女孩的身影:“您的女儿?”

曾经因为一桩生意,雏绑架过的这个姑娘。同样的貌美的女子,类似的年纪,可惜,雏是仆人,而这个姑娘,是蒙拉家的小姐。

外人一定都这么看。

可是,这个姑娘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他的雏曾经绑过来的人质,一枚棋子。

“对。”拉蒙回答。一个字,伴随着骄傲的父亲的表情。

他的女儿,年轻貌美,是他的资本。

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回身,背靠在窗台上:“也许您还没有听说,您弟弟派来的杀手已经潜逃的消息。”

“我和我的弟弟,从来意见相左。”蒙拉一句话便将关系撇清。

残酷的人!穆轻笑了,“将军,我敬重你们蒙拉家族,可是,您弟弟的命,我不会留。”

这完全是可以预见的结果,也是解除目前双方紧张的对峙关系的唯一方法。

蒙拉没有说话。他很乐意听到穆这样的“宣判”。

穆看着蒙拉的一举一动,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这个长辈略带皱痕的额头,紧绷的唇线……最重要的,是眼睛。

穆透过观看眼睛,观看内心。

这个长辈的眼睛,不够强势。

穆随即敛去表情,“即使这样,您还打算把您的女儿嫁给我?”

闻言,蒙拉刷的瞪大了眼睛。

不可思议!这个年轻人猜中了他的下一步。不,很可能是已经猜中了他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

宝贝

“那……你的意思是?”蒙拉征询着问。在这个事事料定的男人面前,他虽然年长,却丝毫没有优势。

被迫谨慎,以及,卑微。

为了挽救渐渐走向颓势的家族,排除胞弟的势力,他迫不得已要把女儿卖给这个男人。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但是显然,穆这样一个男人并不会稀罕女人的年轻或是貌美。这个残酷的年轻人绝不会是个好丈夫。但,却是个极难得的盟友。没有一个父亲会甘心以子女为筹码去换取利益,可惜,无奈,他这个父亲,势不如人。

穆没有回答,眼神澄净地看着蒙拉。

这个魔鬼,手上攥着多少条人命?竟还能有这样毫无瑕疵的目光?如此干净的眼睛……

穆的沉默,于蒙拉,是煎熬。蒙拉松一松领子,动作略显焦虑。是他有求于人,他开出条件,等待面前这个年轻首领的答复。

穆的答案会成为最后的“一锤定音”。没有转圜余地。

穆看着蒙拉拉扯衣领这一微小的举动,终于,微微笑出来,却依旧不给他答案,只说,“蒙拉小姐该是第一次来曼谷吧?这几天一直待在宾馆,小姑娘一定很无聊了,不如……我命人带她四处逛逛。”

蒙拉暗自松了口气,眉梢眼角终于漫上了一丝勉强的笑意:“你的好意,西黛会很乐意……”音尾还未落下,蒙拉顿时噤声,眼中倏地泛出后知后觉的警醒: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女儿这几日一直待在宾馆?

蒙拉在曼谷逗留的这几天,度日如年,今日终于得以暂时的放松。他的提议,穆没有拒绝,虽然也并没有答应,但这一切终于有了点头绪。

值得宽慰。

西黛正无聊时,就见阿爸神情轻松地朝她这边的草地走来,身后习惯性地跟着两名随员。相比阿爸的轻松,随缘们却面部僵硬,似乎受了气。阿爸远远的就朝她招招手,她立刻飞扬起唇角,提着裙摆朝蒙拉跑去,欢快的步子:“阿爸!”

蒙拉接住女儿轻盈的身子,宠溺地捏一捏她的鼻尖

西黛抱着拉蒙的胳膊晃,“阿爸,事情办完了么?”

拉蒙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地注视着女儿,眼中却是暗波流转,透出一丝无奈。

西黛急了,她第一次随父亲出外办事,每日见父亲眉头深锁,她也并不好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秋季开学时间快到了,我得赶回英国去。阿爸你也知道,这个学季的课业很……”

蒙拉悠悠的打断她,“西黛……”

“嗯?”她扬了扬眉,不解于父亲略显沉重的语气。“再陪阿爸在这里多呆几天。”

“为什么?不是说要我见一个人,见完就可以走吗?那个人呢?”

她有些焦急,蒙拉却依旧沉默着,绷紧了唇角回头,若有似无地瞥一眼身后这幢独立别墅二楼的某扇窗户。西黛循着父亲的目光望去,仔细看,却除了反着光的玻璃,再看不清其他。

而远处的这扇窗后,穆站在那里,他看得见她,一清二楚。

身后的属下正在向他报告这个女孩的资料。

西黛?蒙拉,这个女孩有个美丽的英文名字,daisy——

“雏?”

首领的声音像大提琴一般,虽只有一个字,但声线却低缓而绵长,带着恍惚的磁性。属下愣了愣,不知首领为何要这么问,顿一顿,才颔首继续说到,“对,是雏菊的意思。”

“是个好名字。”

话音一落便收回了视线,转回头来,脊背挺得笔直,除了脸色依旧不太好,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病态。

首领以着夜暮一般沉重低缓的声音说到,“你回本营之后为我发一份调令,前晚负责看守沙玛的人,全部调遣到前线去。”

属下身体猛然一震,愕然地看向首领,一时不察,竟与首领的目光蓦地撞上。这个男人灰色地带的眼瞳,很多人从来不敢直视。

前线,这个几乎与死亡划等号的字眼!他下意识地要开口为同僚求情,可是首领冷漠的眸子盯着他,瞬间就令他忘却了所有语言,他的内心挣扎良久,最终却只能猛地低下头,咬着唇齿。

穆没再理会他,而是偏头,继续看窗外,他望着那个拽着父亲手臂撒娇的女孩,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雏……菊。”

身后的属下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穆略有了些不悦,“你可以退下了。”

“是。”

“是。”

属下毕恭毕敬地答道。

大洋彼岸,迈阿密城唯一六星级酒店,“天堂”。

时间,近午夜,窗外正是华灯美景最绚烂的时刻。

欧洲宫廷般奢华的酒店,是崇尚纸醉金迷以及享乐主义者的天堂。而“天堂”顶层的这处总统套房,正是丹尼在迈阿密购置的多处享乐地中的一个。

此时,这个粗鄙却又优雅的墨西哥男人,懒散地斜倚在华贵的长沙发中,看着低眉顺眼的属下。

今天,距离震惊全美的绑架案,正好一周的时间,丹尼特地推掉所有的公事,躲来这里享受,可他的属下却不识趣地跑来打扰,方才还问着愚蠢的问题:“史密斯已经被关押一周,情绪很不稳定,我们要怎么办?”丹尼不耐地将一只手臂搁在沙发靠背上,“放着。再关个半月。”

属下虽然对他的处置方式有明显的质疑,却只能咬牙回答“是”。

“还有事?”见属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丹尼挑起半边眉,略微眯起眼,语气含着不悦。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开了,两名金发碧眼的美艳女子由酒店经理领着进入房间。丹尼听见开门声,转过头去看,锐利的视线很快将两名美女从头到脚逛了个遍。

不错。

属下亦看了会儿这两名女子,滞了滞才说:“有人在游艇等您。”

丹尼原本交叠着的双腿慢慢放平来,动作僵了僵,忽的站起来朝着那两位美人大步走去,边走边嚷嚷:“谁?让她等着。”

属下听出来,是“她”,而非“他”。口是心非的男人——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像一个人。

有正常人的情绪了。

这是一个进步。

可是这个骄傲的男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心思被点破的,属下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灰溜溜地走出了套房

经理随后也退了出去,并且悉心地为丹尼关好了门。

“宝贝,开始吧!”

说着轻佻的话,眼睛却是冷的,丹尼没有碰触她们,坐回沙发上,下巴点一点面前的茶几。

其中一个女人风情万种地踏上宽大的茶几,缓缓地解开黑色风衣的腰带,接着,蜕皮一般脱去外套,内里只穿蕾丝的黑色胸衣、内k以及吊带袜,猫一样趴在茶几上,妖娆地扭着身体,再缓缓站起来,跳妖艳的舞。

另一个坐上沙发,整个丰满的胸脯贴在男人精壮的手臂上,随着身体的律动,红唇若有似无地扫过男人尖削的下颚。

腰,臀,腿,哪一处不是极致的诱惑?一周都没有好心情光顾的丹尼,终于将自己包裹进了性欲的糖衣之中。

天堂

波涛荡漾的海面,停泊在港的游艇,仿佛夜幕中甜睡的婴儿,安稳地停靠在海岸沉静的臂弯中。

雏站在游艇尖端上,因风的吹拂,艇身微微晃动,她则微微眯着眼,夜黑如墨,看不清远方。女人身上,简单的t恤与素色宽松裤,一边裤脚拉至膝盖处,随意而无拘束。脚上一双底面极薄的船鞋,头发短,被风吹得贴在脸上,很乱。

背影看,像是来度假的富家孩子,看不出男女,说是身材矮小的男孩子亦可。

闲适的模样,似乎毫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实际上,雏一直在看手表。

有人从背后靠近,脚步声传上甲板,她回头看。不是丹尼。

雏又看了看表,“你老板呢?”

来人敛眸看看面前这个女子。

某种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混乱,美是美,却让人犹豫着该不该靠近。骨子里透出魅惑,脸上、身上,却见不到一丝妖娆。这种女人,轻易碰不得,会有瘾。

大概真的就只适合强势的男人。

嫩草,嫩的爽口,老板的痴迷,也并非毫无道理。

娇艳,鲜嫩,是他,也想要呵护。

“老板在‘天堂’。”

“他说好一周后给我任务,现在却迟迟不到。什么意思?”雏不满,该死的墨西哥佬。

他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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