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抽空了女学生瞳孔里的灵魂,交织泪痕,消瘦的脸已看不出属于国三该有的青春活力,颤嗑着牙门,背对着大门,手腕上抵着水果刀。
「想死就去死!有胆出去在割。」
「林筱妍!」
颜家骏厉声指责突然站出的人,与她倔强眼眸对上,是明白她的用意。
凝束目光掠过窝在角落的学生们,男男女女手握着手,于昏黄灯光下隐藏不了的无助害怕,现在的确是需要有人先站出来团结大家的意志。
「老师知道你内心的不安恐惧,但大家都是一样难熬,都撑了这幺多天,也顺利将讯息发送出去,只要怀抱希望,相信很快就能从这里离开了。」
颜家骏这番话不是指对她说,也对其他学生们。紧绷却疲惫的面容在承担十条人命下,仍撑着眼眸里坚定,不允许自己再损失任何一名学生。
女学生有些动摇,压在手腕上的刀刃鬆了些。
颜家骏试着靠近,但女学生却突然把刀子丢到一旁,捉起地面上的包包便朝大门冲出。
「别出去!」颜家骏色变,反射性追上。
「老师!」
林筱妍一叫,其他学生跟着,「老师!」
「老师别离开。」
每双注视着他的眼眸都带着徬徨与乞求,若没颜家骏在这间房子里坐镇,大家都还只是孩子而已。
颜家骏揪着眉宇,脚步停在门口,凝重开口:「老师不行不出去,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责任,大家哈哈哈哈守在这等我,我一离开立刻把门锁哈哈,没我允许不准擅自出去,筱妍、文豪,这里就交给你们。」
颜家骏丢下交代便把门带上,两位学生立刻把原先挡住大门的柜子推回原处,一些人靠近被封死的窗户试着从细缝观察外头,但尚未看见颜家骏身影,只捕抓到外头风吹草动就被吓得缩起身子发颤。
*
整个视野都被一层灰濛笼罩,藏身于霾雾的森林,地面透着一丝寒气爬着双脚上来,颜家骏才踏出不到一分钟时间便觉得自己失了方向,警戒环顾四週,是不知道女学生会朝那个方向去,但清楚她应该会跑不远,吸了一口气,「袁同学!」
静至死寂,连鸟鸣虫叫也没有,整座森林有如停止走动,却分分秒秒藏着致命危机。
霎时—…
「啊啊啊啊——!」
凄厉惨叫划破整个沉寂,颜家骏眸一缩,脚步马上朝着声音方向而去,线索却又于一瞬消失。
怦怦怦心跳声,参杂着紊乱呼吸,稀薄空气里的血腥气味给了颜家骏不哈哈预感,脚步才移动没几步,便见到大片血液于草地拖出一大条血路,触目惊心。
强烈自责瞬间灌满了胸膛,再接连打击下,颜家骏是真的无助了,用力揪抓住头髮,沉重呼吸,双眸全都斥满了痛苦。
啪!
危险骤降,颜家骏是感受到有东西正注视着他,伴随着辗磨粗沉撕吼,「吠……」环绕宁静林间,阴诡得令人全身无法控制的窜起颤慄。
颜家骏屏住呼吸,缓慢蹲下身自地面拿起一把木棍,眼观八方。
瞬间一道黑影朝他扑上,手上木棍反射挥去。
「嗷嗷……」一声哀嚎与重量落于草地。
颜家骏握紧发麻双手中的木棍,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把未知物杀了,小心翼翼上前才看清那是什幺,是一条狗,有应该是附近农场主人养的,倒卧于草地,仍撕牙咧嘴发出可怕警告喘息声,双眸整个胀突出来,已遭病毒入侵。
在颜家骏犹豫着要不要杀了它,突然自右侧冲出一道身影,面孔死灰,尖牙利嘴,速度极快,颜家骏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飞扑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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