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寝宫,那些随行的宫女们便自觉的留在外面,而那两位瞌睡的阉人也被这阵动静吓的立即睁眼,惶然跟着跑进内殿。
“娘娘……娘娘……”阉人轻声唤,“太子殿下已经宿了……”
阉人的唤声,实在太过苍白无力,夷缨越往内殿,就越是听到一阵异样的低叫,欢吟,喘息,在这样的深夜,不禁让人打从心底深处的惊跳,来不及收回脚步,转过迂回走廊,绕开道道高垂的罗纱帐……
赫然印入眼帘的——
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面对面跪立在异常宽大的软榻,而她的夫君,太子殿下则趴伏在他们中间,后面一侧的魁梧男子,紧紧的抱着他紧致的臀部,迅速的抽动,低吼,她的夫君则扭曲着表情,伸手替前面的修长男子抚摩,这样羞于启齿的姿势,动作……
不堪入目吧!
不堪入目呀……夷缨惊的,忘了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那三人,仍旧的陶醉沉y在巨大的欢愉之中……心碎了吧,原来,原来每夜每夜,他是如此的度过漫漫长夜,他的脸色总是苍白,他的身体,很是瘦弱……原来……
慢悠悠的转身,夷缨发觉,自己,竟是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ps:下午继续更新……
第六章:骊山相遇(4)
(四)
骊山!
位于咸阳东面,盛夏,骊山山势逶迤,树木葱茏,夹于渭河与潏水之间,山上松柏氏青,远看宛如一匹苍黛色骏马,每到夕阳西下,骊山辉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绚丽的不似人间,令人叹为观止,正所谓——
彩霞争翠,绿树成行,香风旦起,夕阳晚张。
到骊山不久,夷简和父亲便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白天,俩个人就各自背了工具在山上考擦地势,土质,硬度,要建造大型水利灌溉,那么必须首先要选择一条最为合理,便捷的渠道,这项巨大的工程,恐怕要走遍整个秦国,要耗费数以十年,而父亲的打算,要说服强大的秦国开展如此之庞然工程,那么就先想办法在骊山梯田开凿一条小型灌溉,让秦王得以信任他的匠人技术,让他见识水渠灌溉的优势。
到了晚上,两个人就暂时宿在石觉寺。
山中有清泉!
这是夷简偶然间发现的,离石觉寺有些距离,介于山顶和半山腰之间,有一片高耸葱郁的大树,树下是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灰褐色石头,绕过重重叠叠的石峰屏障,穿进参天阔叶树林,里面,就是一池天然神奇的碧波绿湖。
湖水很温,清澈见底,上面半空中似是长年笼罩着层袅袅雾气,散之不去。
这么美的绿浪碧野,这么浑然天成的清湖,每到夜深人静,夷简就忍不住跋涉几里过来享受,独自待到许久,看烟雾浩渺的湖面,看天空繁星苍穹,心静也就跟着豁然,这一夜亦是如此,躺在凉凉的大石上,她不禁感慨人生。
人,与高空的玄月相比,与一望无际的黑幕相比,或者只与眼前这座盎然的山脉相比,都实在太过渺小,渺小的就一如人类眼睛里的沙尘,风一吹,就被吹散,吹到不知道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里去。
唉!
叹了口气,夷简从大石上起身,不再做那些无谓的感慨,走到碧绿湖边,夷简脱了鞋子,将双脚舒惬的泡进水里,这几天山爬的多了,脚上不禁也磨出了泡,要是有个下人在身边,也好替她捏捏脚,说到捏脚,夷简又想起燕那人,说实话,要他不是个男人的话,她这次一定也会带他到秦国来。
“嘶——嘶——”
正胡思乱想间,不远处的树丛里忽然传出一阵奇怪的低呜声,一开始以为是风声,待仔细倾听时,又感觉像是马啼,这叫人觉得奇怪,这么夜了,怎么会有马啼声?夷简赶紧从湖边上站起,赤着双脚向树丛里走去。
“嘶——”
又是几声,寻着声音找去,呃,果然,就在树丛深处,银亮色月光之下,山崖边上,一匹黑色的高大棕髭骏马,昂首挺胸的迎风站立,此刻正圆睁着黑眼,一眨不眨的瞪着郑夷简。
夷简惊讶,正要过去,不想,就在这时,她的身后,蓦地出现一道y影,当感觉到背后突如其来的压迫力,夷简还未来得及转身,一只大手赫然已经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颈。
脸色,顿时成暗沉的酱紫色,趁着尚且残留的最后一丝喘息,夷简连忙拼命摆动双手,口里艰难的叫道:“别,别……别……别……咳……”
夷简痛苦的叫,死命的挣扎。
片刻,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夜恐怕就要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害死的时候,不知何因,掐在她脖颈的那只大手,突然一松,瞬时,恢复了顺畅的呼吸,夷简下意识弯腰,喘气,咳嗽,然后少顷,她慌忙转身,抬头。
神情戒备的——
四目乍然对视,那是一双冰灰色的,却又异样熟悉的……双眸……盯着眼前这位刚才差点要了她性命的高大身影,夷简震住,而那双冰灰色的眼眸,在触及夷简脸颊的一刹那,竟也是微微一动……
记忆,飞速在脑海里搜寻,薄且透明的嘴唇,密而长的剑眉,瘦削而坚挺的下巴,尤其下巴上方,唯一柔和的水涡……只是更加成熟的气质……更加高大挺拔的身材……丝帛质的画卷……三年前,在赵国……
那位雨中的年少男子,与眼前的黑影,紧密的重叠,重叠……他俊美的样貌,太令人记忆深刻……
“啊!”想到这,夷简突然惊叫一声,“是你!”
没有理会她,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却突然向树林中湖边走去,夷简连忙跟上,暂且忘了计较他刚才骇人的行径,想到竟在这么遥远陌生的秦国遇见自己曾经见过的人,她就忍不住激动,在他身后说道:“是我啊,是我啊,在赵国,驿站,下雨的时候,你就坐在墙角里,然后我给你干粮的,还有碎银……想不到你也来秦国了。”
说到这里,他蓦然转身,夷简又赶紧伸手拎着自己的左耳扬了扬,说:“血玉石啊,血玉石,是你给我的呀!”
也因为这颗血玉石吧,夷简对他的记忆才始终没有忘记。
提醒到这,夷简心想,他总该是想起了,谁知互相凝视了许久,他却忽然举起手中的一柄长剑,递到夷简面前,沉沉的开口:“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啊?”夷简疑惑,不解。
“杀了我!”他重复,声音在寂凉的深夜里,听起来萧瑟。
“你,思觉失调?”夷简皱眉,想起他刚才忽然莫名其妙的掐住她脖子,这会竟又叫她拿剑杀了他,简直……很不正常……
“不杀?”他挑眉。
“好端端的,干嘛要杀你!”夷简郁闷。
“好,不杀,好!”他冷笑起来,夷简正想又要说话,然而下一刻,他突然一把将手里的长剑扔到湖里,狠狠的扔进湖里,随即大喝一声,“那么,你永远都别想杀我,我只要活着一天……”
“天下人都休想杀我……”最后一句,他仰天长啸。
第六章:骊山相遇(5)
(五)
被他的戾势骇到,夷简盯着他,仿佛那双长长的眼睛里,漾点湿润的水意,有些不敢置信,夷简嘀咕的闷哼:“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回答,他站在湖边,眯眼凝视远方,静寂里,只有黑色的薄衣,在梭梭发扬。
沉默半晌——
忽然,“扑嗵”一声,下一刻,他已然飞身跃入湖心中央,宛若一块沉重的大石,落进去了,许久,都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月光下,湖底央,毫无动静的,唯有水面上,一圈又一圈荡漾开的涟漪,开始,夷简只是惊讶,错愕,纳闷……但是,太久太久之后,她终于觉得担心,害怕,大半夜的,若真出了人命,那会让她觉得恐惧,觉得不安。
不再犹豫,她慌忙跟着跳入湖里,湖面即刻溅起一汩水花,浑身探进水底,好在湖水不冷,经她一动,湖面不再平静,她快速划到中央,银色月光透明,照在湖里,仍清晰的看得见他黑色的,浸透在水里的湿衣。
一把拽过他的身体,夷简绕到他胸前,用尽力气的将他拖出水面,谁知,快要到湖边大石,他始终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于是,四目,赫然再次对视,令人诡异的,他薄薄的唇角,突然勾起一道难得的弧线。
下一刻,他翻身为主,连连将夷简向身后,直到,她的身体终于抵上背后一块光滑的方石,低头,俯视她一脸细小的水珠,浮现在他眼前的,却是磅礴的大雨,雨中,她身材还很娇小,一身青色薄袄,手撑竹伞,沿着墙檐小心翼翼的走……
“你多大?”他突然问。
眼神纠缠,距离如此之近,于夷简,也是第一次,湖水淹没了两人一半的身体,夷简凝视着他,有些震撼他太过俊美的长眼,透明的,滴着水滴的薄唇……而自己的双手,却仍旧像之前拽他出水面时一样,毫无意识的,不知不觉的紧紧抱住他胸前……
“不说?”他挑眉,随即大手突然在她胸前一罩……
短暂的恍惚,等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夷简立即惊叫一声,“你干什么!”跟着,飞速松开自己的双臂,用力将他推了开去,不想他却故作一脸讶然,“你是女人?”
怪就怪在她一身厚重的男衣装扮。
夷简瞪他,又下意识拽过自己的左耳,在他面前使劲抖了抖,说:“都跟你说了,是我,是我,三年前,你送我的血玉石,你忘了吗,你不知道我是个女人呐!”
他摇头:“不记得!”
“不记得拉倒!”
夷简起身,拖着一身湿透的长衫上岸,他也跟着从湖里走上来,手里握着刚才被他扔到湖心的长剑,像是发泄过一般,他的心情竟与先前完全不同,到夷简面前,他又说:“再给你次机会,让你杀我。”
说着,长剑又被递到夷简面前。
夷简气恼,白他一眼,答:“你想死的话,干嘛不自刎?真是,我又不是思觉失调,没事干嘛杀你!”
“好……”这次他终于笑起来,笑容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爽朗,他说,“跟我走吧,让你过天底下最尊贵奢华的生活。”
“谁要跟你过尊贵奢华的生活?”夷简撇嘴,说的得意,“我的生活已经够奢华。”
大姐嫁给赵国的将军李牧,听说战胜后被赵王封伺武安君,三姐嫁给韩国当今的太子殿下,封太子妃,父亲是冬官大司空,谁还能比她的生活更奢华?
说完,也不道别,看看天空的夜色,夷简赶紧拖着湿润的衣裳回石觉寺。
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短暂爽朗的笑容,也跟着隐去,换上的,是属于王者的冷峻,还有,他长久以来,时时感觉到的,一丝难以忍受的头痛。
夜,越来越深。
第七章:第一场杀戮 (1)
(一)
咸阳,秦宫。
深夜,梦中,那撑着竹伞的小女人问他,是否思觉失调!
他冷哼,他的思觉,恐怕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失调!
梦里,他又看见自己,看见自己七八岁年纪,看见自己的母亲,以泪洗面,看见自己的父亲,他一天比一天荒y,整日骑在宫女们身上,一边晃动着他笨拙的身体,一边指着母亲骂:
你看,你看你这个市井婆娘,你是那吕不韦的破鞋,你看这些女人都好,躺在地上,任我骑,任我打,你说我这王位是你老相好的用计赚来的,呸……你这臭娘们见不的我快乐是不是,别跟我哭丧着一副脸……
母亲不看他,他就火了,一把揪住她的长发,把她从床榻上扯下来,让所有的宫女们掐她,攉她嘴巴……又叫人脱了她的长衫亵衣,让她光着身体站在地上,让人往上丰腴绝美的身上啐痰y……
空旷冰冷的咸阳宫,就听见她在尖叫……
母亲叫,他便也跟着叫,跟着吼,像是发了狂……
他的吼声,吼出了梦境,吓着外面守夜的太监和宫女们,赵高为首,急忙冲进殿内,靠到榻边,轻轻在他耳边唤道:“大王,大王……”
他惊醒,倏地从床榻上坐起,命:“赵高,替寡人更衣。”
赵高也不多问,立即向后退去,而后面的宫女太监们个个鱼贯出入,高高捧过他那身绣有暗黑色纹路的宽袖长服,赵高则小心翼翼的替他换上衣服。
而他,便就是秦国年少的君王,偌大咸阳宫的主人,嬴政。
趁夜,嬴政驾车去母亲赵姬的大盛宫,身边,也仅带了一个赵高,这一次,他倒想跟自己赌一把,她,是不是真能忍的下心来杀他。
大盛宫远离咸阳上百里路,只是一个行宫,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半夜里出发,到大盛宫,已经是隔日下午,大盛宫的廷尉都站在门外,宫女们排成几排,远远看着,不比咸阳宫里冷清,反而威风凛凛,气派十足。
看到嬴政的突然到来,守在外面的廷尉和宫女们惊的立即全部跪拜,有人赶紧回内面通报,片刻,待他走到内殿走廊,母亲赵姬慌忙从里面出来。
她看起来依旧年轻,貌美,或者说,如今的她,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明艳光彩,完全没有一个妇人该有的憔悴暗黄,与他在走廊里相见,赵姬问:“政儿,怎么突然想起过来?”
“母后,”嬴政笑,眼角却迅速的一一扫过走廊宫殿四周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换新了的面孔,一个个凶悍强壮,戒备森严,不作声色,他慢慢说道,“昨夜,我做了梦,梦见小时候,打雷,我很怕,母后就用被子蒙住我的头,把我抱进怀里,说,不怕了,不怕了,以后等我们政儿做了大王,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七章:第一场杀戮 (2)
“政儿现在已经是大王,快要亲政,早就不怕了吧。”赵姬跟着笑,不过笑容里,却有一丝复杂的躲闪,甚至失神。
“还是怕!”嬴政拉起母亲细腻的双手,放在自己有力的掌心里,继续道,“总也改不了习惯,只要刮风下雨,就忍不住将头蒙在被子里,蒙的紧紧的,有时候,都不能呼吸。”
“我叫宫人给你做几条新被子,被头上少些棉絮,透气些,盖在头上,就不闷了。”赵姬悄悄从他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双手。
这时,从他们的身后,突然c进一道低沉的男声:
“长信侯嫪毐叩见大王,不知道大王突然驾临大盛宫,嫪毐有失远迎,还望大王恕罪,嫪毐这就伺候大王殿下用午膳。”
嬴政转身,眯眼俯视在他面前跪立的男人,他是嫪毐,是全咸阳城人都知道的市井无赖嫪毐,是阳具巨大到足矣顶起车轮转动的嫪毐,未进宫前,他整日整日的流连大街小巷,与各式女人们苟且偷欢。
被吕不韦弄进宫后,他是太后的男人,被太后封长信侯,如今天下,谁不知道太后y乱后宫,这是大秦的耻辱,更是他嬴政的耻辱。
一阵沉默,嬴政始终眯眼,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并不叫他起身,然而一边的赵姬,盯着地上的嫪毐,浑身却突然一个抖动,片刻之后,她急忙说:“长信侯,你可以退下了,大王的午膳,暂且不用你伺候。”
她的声音,若是细细辩听,还能听出一丝异样的惊慌,脸色,也是一阵极度的不自然,地上的嫪毐听见,下意识抬头,若有所思的盯她一眼,狭细的双眼有片刻的杀气,然而这时赵姬不禁又催促一句,“长信侯,你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对政儿说。”
嫪毐一愣,终究还是起身,有些恼怒的离去。
嬴政转身看母亲,先前冰冷的脸色,终于有一丝温暖,跟母亲在殿外院庭里坐下,赵姬屏退身边的宫女,说:
“政儿,儒学之术,绝不可做治国之策,你要记住,先秦六朝,没有一个君主对孔夫子的儒学感兴趣,吕不韦弄了个《吕氏春秋》,他是惧怕你,惧怕你日后一旦亲政,掌握权力,便不能随意的再控制你,更怕你记不住他对秦的功德,他是想你以‘仁’家之术,时时的感恩着他这个仲父……”
……
(二)
嬴政离去。
大盛宫里,突然爆发一场声势浩大的混乱,嫪毐羞恼成怒,一口气砸掉寝宫内所有的古董青瓷,赵姬却只淡定站在门口,而她此刻的淡定更加激发他的火气,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把拽过赵姬的衣袖,叫道:“赵姬,你是怎么了,如此好的机会,你怎么就心软了,你说,你说咸阳宫内,有谁会知道他趁半夜里来了?还有什么样的机会比今天更好,我们布置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七章:第一场杀戮 (3)
赵姬叹了口气,说:“他终究是我的儿子!”
“儿子?”嫪毐更怒,“难道只有他是你的儿子,我们的儿子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
“嫪毐,你听我的,”赵姬无奈恳求,“别去惹政儿,他亲政后,他做他的大王,他也不会来惹我们的,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这大盛宫,好不好?”
“不好!”嫪毐突然跳起来,“若是让他发现你与我生了两个孩子,你以为他还会放过我们吗?再说,我的儿子,也是堂堂大秦国太后所生,凭什么他做大王,我的儿子就只能躲在这偏僻的小地方,不行,我不能看我儿子受委屈,我要他死,要嬴政死……”
听到这里,赵姬悲伤,嫪毐一看不对,急忙又紧紧抱住赵姬,说:“赵姬,我嫪毐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伤害你,我会对你好,等咱们的儿子做了秦国的大王,我们就去享福,去周游列国,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
白白的失掉一个送上门的机会,嫪毐自是不满,于是他问身边的得意门客,说:“太后诞辰在即,若说太后身体欠安,无论如何,嬴政一定会来,那当场杀了他,如何?”
门客想了一想,仔细分析道:“有两件事必做,才可行,第一,是有人夺咸阳,若只有大盛宫里杀了嬴政,那么咸阳城一定会落到相国吕不韦手里,岂不让他做得渔翁之利,也只便宜了那老贼,那时候你就失败了,长信侯你要做的,是说服太后,召集所有武将们,命他们暂时先立嬴政的弟弟,成蛟为王,再立吕不韦继续为相,如此先发制人,吕不韦到时也奈何不了。”
嫪毐点头,急问:“那第二件必做的事?”
门客笑道:“那自然就是太后,一定要太后死心塌地的跟随长信侯你。”
嫪毐点头,当晚与太后赵姬极尽缠绵交欢之后,他忽然悲恸起来,又叫人带来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的女儿,已经三岁,甜甜的脸蛋,九分酷似赵姬,长长的冰灰色大眼,瘦削的脸颊,又有几分像及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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