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十五!
又一次,我还没报上数,声音就嘎然而止!
然后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的报数都在赵江那里截止!
我开始心慌了。不知道该怎麽办?阿瞻在队伍的最前面,也没有人跟我商量。是有人惊恐之下反覆出现了错误?还是队伍中多了什麽?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再一次的报数开始了。
眼见着数字越叫越靠后,马上又要结束在赵江那里,我一咬呀,当十五这两个字刚从黑夜中传来,我马上叫了一声十六!
我叫得相当大声,所以在暗夜中显得特别突然。我只觉得手中的绳索一紧,带得我差点摔倒,然后是哎哟之声四起,相信是阿瞻听到我的叫声,猛然停了下来,结果使惯性前行的同学们全都摔倒了!
万里。拉住绳子不要松开!阿瞻对我喊。
我大声答应了一声,感觉绳子晃动不止。然后有人说话。慢慢的,我看见一条黑影慢慢挪了过来,我知道那是阿瞻,我们熟悉到不需要什麽交流就能感到对方的存在!
他走过来,摸了我的手一下。十五!你是第十五个,并没有多!你别疑神疑鬼的搞怪,害得大家走不成!他骂了我一句,好像很不耐烦,然后就转身离开。
我想还口解释,却突然感到手里多了一件东西,一摸之下是那个小小的血木剑,当即明白阿瞻也觉出了事情有不对,但是却不说破。
这样我心就安了下来。听着阿瞻一边倒数着一边走回队伍的最前面去,叫谁的名字都会顿一下,好像会确定一下似的。
队伍又走了起来,报数也依然进行,但到我这儿还是第十六个人!我心虚着。默默跟在后面,不知什麽时候走出去,什麽时候摆脱这些奇怪的事!
再一次,赵江说出了十五,我突然意识到,赵江明明知道我是最后一个,为什麽他报十五的时候,不会感觉奇怪?!
我壮着胆子往前追了几步,奇怪的是,应该只相隔一米的,却没有追到,他还是一个瘦瘦小小的黑影在我前面不紧不慢的走!
我犯了脾气,心想管你是什麽,非追到不可,於是执拗的去追,直追了十分钟才靠近了他的背!
赵江的背上是随身携带的背包,随着他努力的走,在肩上一耸一耸的,我因为始终追不上他,所以就去抓他的背包,没想到还没碰到,那个包就忽的一下打开了,窜出来一团白乎乎的东西!
一个赤l的婴儿趴在背包的边上看着我!他浑身惨白惨白,手里抓着个什麽东西,虽然是婴儿的形象,却有着成年男人那种算计的眼神。你能想像吗?一个婴儿的脸却长着成年人的眼睛,还是特别y险狡诈的那种,那是相当恐怖的感觉,而且他的眼珠还发出野兽一样的绿光!
卡的一声,一直没有电闪雷鸣的天空突然爆出了一声巨响,伴随着闪电,我看清那婴儿手中握着的是一只人的手指,正津津有味的嚼着,用它那没长牙齿的嘴嚼着,嘴角上全是血,显然那只手指是新鲜的!
我被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下意识的捏着那柄小血木剑,对着那怪婴的眼睛划去,不是我残忍,是因为他那双眼睛实在让人心头发麻!
哧的一声,血木剑横划过他的双眼,我只感觉剑身像是陷在软泥里,要被粘住了,吓得我连忙撤回剑来。
而这时,他的整个脑袋彷佛是铁皮罐头一样,脑盖部分被掀开了一圈,向后翻了过去,在大大敞开的部分,一大群蚂蚁和昆虫从里面慌张的涌了出来,即使在黑漆漆的夜里,也让人清楚的看到,怪婴没有脑浆,他的脑袋只是各类昆虫的窝!
还没等我回过神,那怪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雨夜中是那麽响亮,震得所有人都惊呆了,赵江也回过头来!
你找死!赵江狠狠的瞪着我说,声音却是一个女人的,然后我亲眼看到他的脸变成了一个骷髅头,眼眶里有惨白的光芒一闪而过。
它伸出枯尖的手抓向我的双眼叉过来,我本能的用手挡,它的爪子直接碰到了血木剑上。啪的一声碎成粉末。
它惨叫一声,一下就飘到树林伸处去了,身后背的怪婴被割得半断不断的头在她背后不停的晃,像是向人们点头打招呼一样!
怎麽啦?阿瞻第一个跑过来。
我们遇到——鬼啦!我好不容易说出句整话,把血木剑藏在了手心。知道阿瞻的秘密不能让别人了解到。
那是谁?不知是谁问道。
赵江。
我的话才一出口,就有人答了一声,吓了我一跳,然后赵江苍白瘦弱的脸就从围过来的同学中挤了进来。我这才知道,那个第十五并不是赵江,他只是装成赵江的模样而已!
这林子也有古怪,我们必须快离开!阿瞻发布命令,但是我们不要用绳子了。乾脆手挽着手,而且千万不要松开。万一松开了,一定要呆在原地不动,叫我过来看!
这时所有人都吓坏了,所以唯一冷静的阿瞻成了大家的主心骨,说出的话马上被执行。他拿着手电逐个照同学的脸。然后亲手把他们的手扣在一起。这时我还站在最后,当阿瞻过来时我企图把血木剑给他,他却又塞在我手里,你得罪他们了,更需要!他说。
我们就这样艰难的向前走,但此时伴随我们的不仅是风雨声,和偶尔的雷电声了,一直有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婴儿的欢笑声和这女人的自言自语,断断续续的在我们周围的林子中回荡!
儿啊。多麽狠心的人哪,把你的头割得都要断成两截啦,来,宝宝别怕,娘给你缝上!
丝丝的穿线声响了起来。近得就像在耳边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脸,看是不是针线在上面刺过!
娘,我饿!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他的声音一出,把所有人都骇住了,尤其是我,明明是个婴儿的,哭和笑也像婴儿,怎麽声音是个成年男人?怪不得那怪婴有一双成年人的眼睛。可是这也太诡异了!要不就是还有另一个人!
那女人嘤嘤的哭了起来,娘对不起你啊,我的宝宝,呜呜——让你饿到啦!呜呜——我们去找人来吃好不好?
怪婴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并且咀嚼碎骨的声音也同时传进了众人的耳膜!
嘎吱——嘎吱——
好像是金属粗糙的表面磨着,长指甲划过石头,让人感到是自己身体的某块骨头正在被咬噬,嚼碎!
有一个女生终於受不了了,大叫一声放开了与同学互相挽着的双手,摀住耳朵。
都趴下!阿瞻突然大叫了一声!
倍受惊吓的同学们闻言,都慌忙伏在地上,我趴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见阿瞻的影子站在那,生涩的挥动手臂,在空中虚空划了一个符咒,啪的一声爆了个火花。光芒中一个黑影扭成麻花状,外面罩着一件丝绸的红衣,哭着叫着退了回去!
那衣服正是水潭中飘着的!
清点人数!阿瞻再次发出命令,然后逐个确认每个人,足足有两遍。然而,他还是不得不宣布,有一个女生不见了!
这时候,最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因为长时间的惊恐和黑暗,让同学们开始s乱,开始出现各种意见,不再意见统一!
有的说,那个女生不听话,放开了大家的手,是咎由自取,不能为了救她而危害到其它人的生命;有的说,不能丢下她不管,大家多少人来就应该多少人走;有的说要留在原地等天亮;有的说要尽快走出密林;有的说必须要团结在一起;有的说大家应该分散开,这样生存的机会更大!
但总之,想要先逃命的人多,主张听阮瞻的指挥,并救回那女生的只有我、娜娜和赵江三个。阿瞻则根本不表态,只冷冷的看着众人争执!
你们安静点,这样吵嚷大家都要死在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叫了一声。
也不知是因为我太生气了,样子比较狰狞还是我的声势震住了那些人,反正我一叫之后竟然安静了些。但还没等我说出下一句话,树林中又响起女人和怪婴的对话。
儿啊,不要乱跑,那些坏人又要割开你的头啦!娘没有针线给你缝啦!
可是娘,这里太冷了,放我出去吧!
啊——又一声大叫传来,却并不是树林深处的母子两个,而是我们中的一位男同学!
他像看到了什麽一样突然冲出人群,跑进了与声音传来的方向相反的密林,拖长了的声调一直回荡,由近到远,又由远及近,在树林中跑了一小圈又冲了回来!
他一边叫一边跑,又冲了回来,只是回来的时候——他的头不见了!
第二十章兵分两路
没有了头的那位同学,却像是看得见一样,直冲进了人群中,随着大家的惊叫躲避,咕咚一声栽倒在地,而他脖腔中的血也在这时候才喷了出来!
冰冷的雨滴,温热的血,差不多喷溅到了每一个人l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也不知是怎麽做到的,反正让所有人都直接感受到了这种无法形容的惊恐!
这当场让两个女生昏倒,还有一个男生大叫着向水潭方向又跑了回去。
我不走啦!我要回去!我要回——他越跑越远,任我们在后面如何拚命呼喊也叫不回头!我们全体惊惶不安的等着,生怕又有什麽可怕的事发生,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异动!
此时,雨停了!
或许我们应该回去!见那个跑走的同学没有遇害的情况,有人开始这麽提议。
没人回答他,因为每个人都不确定,我们就像是猎物,被黑暗山林中未知的东西追捕着,驱逐着,直到我们全部死在这山里为止!
就在我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那女人的声音却又传了出来,这一回是哼唱着,低沉幽怨的调子在四面八方响起来,让人感觉不到她在哪个方向,只觉得那曲子在我们耳边回响,浸入到每个人的心灵伸处。
娇儿啊,快入睡,月亮——她慢慢的吟唱着。
仔细一听,她唱的是摇篮曲,带着心满意足的劲头,好像晚饭后,一个母亲在哄婴儿睡觉一样。但本该温柔的调子,却被她唱得y森无比!
我们出不去啦!他要吃了我们全体,一个不剩!一个同学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坐在地上用力挖,好像要挖个d藏在里面。一个不剩!吃掉!吃掉!吃掉!
他的发狂的行为刺激了大家本就十分脆弱的神经,一时间。团队又开始不稳起来,哭叫成一片,绝望的心态互相感染。彷佛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到处弥漫着那种不如放弃抵抗的情绪!
我急坏了,对着他们大喊大叫,让他们清醒一点,可根本没有用处。但我知道,这样下去。大家真的都活不成了!
这时候,一直不出声的阿瞻突然走了过来,随手抓过一个离他最近的女生,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是下一个,直到打到第七个时,其它的同学才被镇住!
想死不是吗?那还怕什麽耳光?他嘲讽的说,要死死一边去。别在这鬼哭狼嚎,有本事分头走,钻进林子里去,反正不也是死嘛!
其他同学被他突然的发飙给镇住了,一句嘴也不敢回。全楞在当地。因为他平时总是冷冷的,连话也不多说,这种大发雷霆的场面谁也没见过。
而现场一静下来,那女人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还是唱着歌,但阿瞻可能气坏了,大喝一声,闭嘴!竟然把那怪声也震得停止了。
想死的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想活就马上给我蹲下!阿瞻大声说,而且如果谁再不听话,我发誓决不带着他走出这个鬼山!
他的气势和他话中的那个鬼字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所以大家都默默的蹲下,不吭一声,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
阿瞻见局面稍微控制住了,就向我招招手。当我走近他身边时,他随手画符,我觉得外界的一切声音都突然隔绝了,这才知道他是怕我们的对话被听到,所以设置了结界。不过那时他的功力相当差,所以那结界很小,只够我们两个人靠得很近的容身,不然他可能会把所有人都保护在里面,那样也不会出那麽多的事了!
现在我们不能继续走了。他低声说,虽然有结界,但好像还是不太放心,一边说一边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怎麽了?
我没想到他们会离开那里追出来。他懊恼的皱眉,可能我们忙着救人的时候,他们已经附在我们的东西上了,因为按理说,魂体是不能离开埋骨地很远的,除非有东西可以附着。
这两个很凶啊!我说了一句。
没错,肯定是横死的,而且死的时间不短,所以我们不能往前走了。
那麽我们要退回去吗?
接近他们的地盘会更危险!你傻了吗?阿瞻瞪了我一眼,问题是现在正是半夜,我们不熟悉这里的山路,密林里可以隐藏更多的东西。
那前进也不行,后退也不行,我们等在这里吗?我也有点急了。
没错,就只有等,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那时候一切迎刃而解。只是这两小时看来会相当危险,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要想个计策才行!
你有主意就说吧!我绝对服从。我说。
这样,他们肯定看出这群人里,你和我是不好对付的。所以,我们两个各负责一边。
你说我们要分开行动吗?
是的,你知道他们有两个,要一起对付我没有那个能力。现在他们还平静,等天色渐亮时肯定会有更狠的花招。相信你看出来了,这两个怨气冲天,不把我们弄死他们是不会完的。所以,我一个人回水潭去。他们一定以为我是抄他们的老窝,绝对不敢怠慢,即使不是两个都回去对付我、一路阻拦我,也肯定会回去一个,而且会是比较厉害的那一个,这样你们这边的生存机会会大得多!
那你怎麽办?我有点担心。我们这麽多人,还不停的出事,阿瞻一个人不是更危险吗?
阿瞻笑了一下,我打不过可以跑,这点自保的能力我还有。而你们是不能呆在这里的,最好有一个开阔的地带才行。
可是黑灯瞎火的,去哪儿找开阔地去?我急得没法儿,即使我们烧山。这大雨才停不久,树湿成这个样子。也是燃不起来的。
我可以用符咒试一下,但不能让除你外的任何人知道。阿瞻说着用随身携带的小刀用力划破手指,并且扯开我的外衣。在我贴身的白t恤上写满了血符。
我们烧出一片空地,你要保证让他们不看到我,好让我抽空在地上写几个血符咒,这多少会有点阻挡作用。但我走后,如果留下的东西要袭击你们。一切就都要靠你了。血木剑你拿着,虽然它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但是——至少可以保住你,还有——娜娜!
他说着就要打开结界出去,我一把拦住他,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已经损失三个人了,可是你应该知道还会有损失的,因为你我都保不了那麽多人,只能多保住一个是一个。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所以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那你呢?
别管我。千万记得不要跑,就呆在这里,无论有什麽诱惑,无论觉得这里多麽危险,其它地方多麽安全也不要离开。并且尽量管住其它人!如果天亮我不回来,你们先离开,然后——再来找我吧!
我不想听你这麽说!我心里不安,一定要得到保证,你一定要回来!
阿瞻顿了一下,然后郑重点头。我这才放心,看阿瞻把我的白t恤撕成一条一条,然后一个人深入树丛,不那些碎布隔几步就绑在树枝上,直至把我们围</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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