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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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不傻,还精明得很,不然不会设计这麽大一个圈套,要知道变态一般都高智商。万里轻笑一声,可是他的控制欲太强了,明知道是陷阱也会踩进来。他绝对不会让他看中的女人第二次准备嫁给其它的男人。与其如此,他宁愿死。那麽,成全他好啦。

没错。不过他会认真准备,我们也一样。阮瞻说。就看最后我们谁笑到最后。

不过,如果他是个软盖的乌龟,没有敢来抢亲。那麽这个婚礼是不是应该算数啊!万里又用那半真半假的口吻说话了,那样的话,你来的时候是岳小姐,回去时可是万太太了。毕竟在万物神面前是不能胡乱许诺的,否则天打雷劈的。

哦,这个人!

小夏想说什麽,但张了半天嘴,最后却呼出一口长气,没说出来,无力的头都要垂到地上去了。她拿他真是没办法,越到关键的时候,他就越什麽事也不放在心上一样,一幅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模样。

你别看他,他不能做你的新郎。万里见小夏看着阮瞻,解释道。他的角色是金牌打手。

阮瞻的目光不自禁的在半空中和小夏的眼神搅缠了一秒钟,但随即错开,我在树林中找到了一件宝贝,你们猜是什麽?

巧了,我和小夏也找到了一件宝贝,正好大家猜谜玩,度过我最后一个单身之夜。

婚礼在第二天晚上进行。

整场婚礼只有三个人——新郎、新娘和证婚人。

这是场古怪的婚礼。因为除了那个找新娘的活动,他们不知道族的婚礼还有什麽仪式,只好按照汉族平常的婚礼模样随便弄了一下。

红色的布和桌子上还算丰盛的饮食是阮瞻从村寨里弄来的,新郎和证婚人还是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只有新娘打扮了一下,薄施脂粉,穿着阿百雅禁亲手缝制、饱含着她的巫力和残留意念的嫁衣和绣鞋。

你故意让我着迷的是不是?万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夏,见她粉嘟嘟一张脸,眼睛亮晶晶的。红唇娇艳欲滴,没想到你这丫头打扮一下还真像那麽回事儿。

废话,我本来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且就算是假的,也是我第一次体会嫁人的感觉。当然要重视一点。

千万别说话!万里向后退了一步,你一说话,马上露馅儿,凶巴巴的,彻底破坏形象!阿瞻,你说呢?

证明她是小夏没错。阮瞻难得的微笑,还证明她没有被附体,也没被人换走!

他不是没看到小夏美丽娇柔的样子,可是他不去再看第二眼。那不仅害得他的心砰砰的乱跳,还让他的心遭受着妒忌的锥刺。

这是他一手c办的假婚礼,只是个陷阱而已,可眼看着她站到别的男人身边,挽着别的男人的手,妩媚的笑着,还是有点受不了的感觉,即使那个男人是他最好的朋友。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不认为自己会爱上这样幼稚的女人,因此并没有约束、提醒自己的心,可当她冒冒失失、横冲直撞的闯入他的心灵最深处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惊惶失措,什麽抵抗也来不及了。

他不知道爱她什麽,善良?正直?热情?纯真?糊涂?可她就是让他的心为她而融化。

也对。万里打断阮瞻的心绪,她如果温柔又羞怯,我还有点不适应哪,看来男人真是贱骨头!

阮瞻才想说什麽,心中忽然有了点不同的感觉。这让他全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并不是怕,而是兴奋和警惕。

此时他们是在八角楼的三楼,不过竹床他们已经拆了,却把祭坛抬了上来,除了四周准备的婚礼用品,就只是在祭坛上摆了一尊从村长家里请来的万物神像。

神像是乌漆漆的木头雕刻的,方方正正的,乍一看去,像是一块盾牌。

我们开始吧,天气变了。阮瞻不动声色的向万里使了个眼色。

万里了然,拉着小夏的手站到祭坛前,感觉小夏的手有些微颤,用力握了一下,还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让小夏紧张的情绪稍减。

要不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那一套?万里轻松的说,向外望了一眼。

窗外,天色已经全黑了。天空中没有月光,只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红褐色,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彷佛天地都被挤小了,只剩下这片绿色海洋一样的死寂树林。而这个八角楼,就是这无边无际的波涛中唯一的孤岛。

不用那麽仪式化了,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阮瞻说着向后退了几步,站到提前计算好地方位上。一面可以观察到四面的窗子,一面正对着大门。

他才站好,一阵风就吹了起来。

这风来得怪异且突然,没有风向,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并且带着与舒适的夏夜微风不同的感觉,呼吸一样时断时续、时强时弱,有时像有人在耳边呵气一样,有时却强烈到吹得地面上灰尘和落叶、杂草滴溜溜乱转。

用得着那麽大场面嘛,还龙行生雨、虎行生风的。万里轻斥了一句。

阮瞻做了噤声的姿势。随手画了个符咒在半空中,小夏只觉得一阵眩晕,然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来人走得稳当而且谨慎,好像不想让人发觉,不过他的脚步声在小夏的耳朵里听来则非常清晰。她知道那是阮瞻的显声符造成的,那种符据说可以让微小的声音数倍扩大,至於扩大多少要看画符人的灵力有多大。今天白天做准备的时候,还是她帮着阮瞻把符灰洒在了楼下。

吱呀——

竹梯发出了被压的呻吟,显然那人已经通过一楼的房间,走上楼梯了!

小夏伸手进斜挎在肩头的蜡染小布包里,把阮瞻交给她的东西紧紧握住,紧张得心脏要跳出喉咙了,连大气也不敢出。再看看她对面的万里和侧面的阮瞻,一个一脸轻松,好像再玩捉迷藏,一个淡定从容,丝毫不把即将面临的危险放在心上,不由得暗骂自己没用。

吱呀,吱呀的声音连续的传来,表明那个人慢慢走上了二楼。

他在二楼停下了,好像不相信祭坛被挪动了位置。又似乎不相信从一楼到二楼竟然会没有陷阱,磨蹭着不肯前进。

沉寂了大约五分钟之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感觉是什麽东西爬过了路面,接着是步法凌乱的脚步声,明显是在施巫探路。如此反覆三次,在确定没有危险后,那人才慢慢走上三楼来。

他在门前又戒备的停住了,好像在竹门的缝隙中偷窥,但当他一见到万里和小夏正在拜万物神,马上就要行礼完毕,成为宗教上的正式夫妻的时候,突然一掌把竹门猛烈的推开,几乎是莽撞的冲了进来。

不怕了吗?阮瞻讽刺的声音传来。

你当我不知道这是陷阱吗?可我又怕你什麽?

真是关正!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当完全确认的这一刻,小夏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她虽然一向不喜欢他,可一直以为他是个正直的人,心里对他是万分钦佩的,此时的印象则完全颠覆了。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吧,从一个人的外在永远也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内心!

谁能想到,一个表面上致力於法律援助工作、不计较金钱地位的、正直得过头的律师,背地里却是一个用尽卑鄙肮脏手段掠夺钱财,横刀夺爱不成杀戮无辜亲朋,甚至杀死自己父母的恶g!

知道陷阱?阮瞻明知故问,那你还来干什麽?

你明知道的,你不正是用这个引诱我吗?关正冷哼一声,眼睛看向小夏。

你为什麽来都好啦,来者是客嘛!万里戏谑的说,不过你要是观礼来的,就请站到一边,我和我老婆就要完成最后的仪式了,你这样站到中间很奇怪,好像要自我献祭。

关正不看万里还好,一看到他就想起他和小夏的种种亲密,想起他声称是小夏的男友,立即怒气勃发,挥手就把一个绿色的圆球扔到万里的身上,另一只手也迅速丢到阮瞻那里一枚。

万里没提防他突然出手,一下子就中招,但还没有叫出声,那打过来的绿色东西就啪的一声爆炸了,生生在他胸口炸出一个血r模糊的大d,鲜血四溅,他的人也立即躺倒在地。阮瞻距离稍远,但也是措手不及,躲避得极其狼狈,一直滚到最里侧的屋角,受了伤一样,爬了好几次也没爬起来。

太差了!关正瞄了阮瞻一眼,把那天阮瞻说黄博恒的话重复了一遍,这让他锱铢必较的个性暴露无疑。

万里!小夏惊叫一声,扑倒万里身边去看他。本来她是站在里侧的,为了去看万里的伤势而跑到了外侧来,加上万里是向关正方向倒下的,她焦急之下几乎是冲到了关正面前。

关正哪还客气,一把拉过小夏,把她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放开我!你这混蛋、变态、杀人狂!我要看看他!放开我!小夏连气也不喘的哭叫。

关正不理会小夏的奋力挣扎,轻蔑的说,这是我用藤木和尸体的磷火制的炸药,要多硬有多硬,还会钻进人r里爆的,让肢体不停的腐烂,他活不成了!

你不能杀他!

你不能杀他!小夏和阮瞻两个人同时喊。

为什麽我不能?我的东西没人可以拿走,谁碰谁就要死!关正咬牙切齿的看着万里。

万里在地上痛苦的扭动,也叫不出声,只是滚来滚去,关正就居高临下的欣赏着他的情敌的惨状,而小夏则忽然不说话了,然后昏倒一样向他怀里倒下去。

关正下意识的伸手搂住小夏的腰身,但触手之下却感觉有异。本应该是柔软温热的纤腰,可挽在他臂弯里却生生硌疼了他。他以为是她腰间佩带了什麽东西,低头一看后大吃一惊。

只见他一心想要得到的可爱女孩此刻已经变形缩水了,好像一个膨胀的充气气球忽然漏气了一样,迅速枯萎乾瘪了下去。他手中的重量也瞬间变轻,整个人连同那件美丽嫁衣在他眼皮子底下消逝无踪,只剩下一条藤蔓。

你不是会控制植物吗?我也会。阮瞻冷冷的声音从关正的身侧传来,他原来躺倒的墙角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也是一条藤蔓。

关正还没有机会回答,手中的藤蔓忽然又动了起来,就像一条蛇似的爬上他的手臂,继而是他的身体,随着阮瞻手指的晃动,在他的身体上一圈圈缠绕起来,并快速收紧,捆得他好像个粽子一样。

同时,脚下有一股大力一拉,让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再一看,万里也变成了一条藤蔓,牢牢的捆绑住他的脚。

我说你就像个祭品吧,你还不承认。万里的声音从关正的另一侧传来。

小夏在哪里?他叫。

在这儿。他对面的祭坛边上,小夏正厌恶的望着他,你让我恶心,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害人!

了不起,原来是幻术啊!关正躺在地上y沉的笑,我知道要对付你们不那麽容易的,不过还是以为偷袭得手了。也好,太容易了,就没有玩的兴致了。

他哈哈大笑着,在笑声中还夹杂了一句听不懂的咒语。笑声未绝,竟然凌空飞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四方阵

砰!的一声,头顶上泥沙俱下。

阮瞻、万里和小夏本能的向后退一步,抬起头来。

只见好好的楼顶上破了一个碗口大小的d,一条藤蔓垂了下来,像一只邀异的长臂一样捉住关正的后背,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只有你们会有准备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阮瞻,你会的法术还差得远哪!

别慌!站好位置。阮瞻不理会关正狂妄的叫嚣,冷静吩咐。

听到他的声音,小夏从惊慌无措中平静下来,坚定地向后缩到自己该守的位置。

刚才她感到眩晕的那一刻,心里就明白阮瞻已经施了法术。婚礼之初站在祭坛前的人虽然是他们三个没错,但当关正到来的瞬间,他们就被阮瞻用改良过的时空扭曲术转移到事先设计好的方位,而替代他们出现在祭坛前的,则是事先被阮瞻施过咒术的植物。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阮瞻确实是道术上的天才,每到紧急关头,他不但能想出好的计策,也能把他的潜能再一次加强,无师自通的他把他父亲教过的和他自己领悟的融会贯通起来。

控制植物和动物属於巫术,阮瞻并不在行,但是他用咒术弥补了一下,再搭配上他很在行的幻术,就制造了一幅虚假的影象,然后利用关正的心态,竟然一时间骗过了关正,让他一上来就吃了一点亏。

不过,我们的演技还不错。万里不以为意地说,虽然我们是站在一边配音,不过你还是上当了吧?

关正冷哼一声,又开始念咒语,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竹屋的楼顶上就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只见綑绑住关正的藤蔓寸寸断裂,直落到地面上来,而关正很快就摆脱了束缚。

他愤怒的一手握着屋顶垂下的枝条,另一只手一挥,就见又一条奇异的红色藤蔓从他的袖口窜出,直接向小夏卷了过来。

小夏动也不动--阮瞻说过:她只要死守她的方位,一切有他!

眼见着红色藤蔓才一缠到小夏的腰身上,一柄乌漆漆的剑就忽然斜刺里穿了过来,随着唰地破空一声,乾脆俐落地把藤蔓拦腰削断。来人正是握住血木剑的阮瞻。

那红色藤蔓彷佛有生命一样,被斩断后痛苦的扭动起来,上面的一截像蛇一样向上卷起,断口处昂扬地对着阮瞻。下面的一截则从小夏的腰间掉落地上,扭了两下后迅速枯萎。

雕虫小技。阮瞻轻笑一声,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是吗?关正不服气,我今天定要带她走,你又拦得住我吗?

不要说大话,压寒气。你先自己逃了再说,无论如何,我的老婆不能让给你。万里再刺激他。

她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而且我要离开易如反掌。关正傲慢无比,我从这屋顶离开,你们又能耐我何?

你可以试试。阮瞻还是冷冷的。

我不必试,你们不够资格。以为我着了你们的道吗?不过是陪你们玩玩。

玩到自己吊在屋顶挂腊肠?万里笑了一下,你还真会玩。

关正大怒,伸手入怀想要拿蛊虫出来,但他的手还没做出下一步动作,阮瞻已经以右手在胸前画了个漩涡状的符,向关正的方向一弹,然后指向地面。

关正只感到忽然有一股大力向下拉他,低头看去,却什麽也没有,但就是感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而且,这拉力越来越大,渐渐有一股超强吸力在他身体下方形成,好像地面上有一个看不见的漩涡要吞噬他,得他不得不双手拉住枝条,免得自己掉落下去。

他大叫一声,又念了一句非汉语的咒语,只见他袖口里那条红色藤蔓妖异地舞了出来,本想袭击下方的三个人,可一垂到距地面两米处就被那看不见的力量吸到中间去,几次三番也构不到要攻击的人。

而此时,关正的双手好像再无法保持自己的身体不掉落下去了,慌忙打了个尖锐的口哨,那红色藤蔓听得懂招唤一样,猛然向回卷,像关正的第三只手一样穿透了屋顶,暂时又把他稳稳地挂在那儿。

一直不说话只是观看的小夏见了这一幕,浑身都起j皮疙瘩。虽然说关正学的就是巫蛊之术,但这些东西在他的手中使用出来,却给人一种至邪至异的感觉。不知道那个温柔善良的阿百雅禁怎麽会有一个这样的徒弟。

但她虽然不明白,却知道今天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现在的阮瞻,潜力还没有完全被发掘出来,因此以绝对实力上他是处於下风的。好在他有了详细的安排,但愿这可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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