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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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道:这是你自己想像的吧?

呃,西门庆拭了拭眼角,小弟略有夸张,但潘仙子的不情愿可是明白如画。试想潘仙子这样飘逸出尘的美人儿,却要许给武大那样三分像人七分像兽的莽汉,只怕寻死的心都有!我西门向来怜香惜玉,最见不得美女受上半点委屈……

程宗扬不理会他的自吹自擂,那武二郎呢?他跟武大一母同胞,哪会像你一样臭不要脸,干出那种事来?

西门庆陪笑道:乾柴烈火略有夸大,不过,西门庆举起右手,一脸正气地说道:武二趁着没人的时候跟潘仙子眉来眼去肯定是有的!

然後你就编了故事,说潘金莲和武二郎偷情,还去告诉武大?

西门庆尴尬地说道:并不是小弟去找武大,不知武大那厮听哪个妄人瞎说的,是我编造了那些话,结果被他找上门来。武大行事粗蛮,手段毒辣,我跟他讲理,那厮却趁小弟不备,当胸踹了小弟一脚。

程宗扬遗憾地想,怎麽就没把你踢死呢?手段毒辣跟武大只怕沾不上关系,多半是你的心肠毒辣,让武大拚死踹了你一脚。程宗扬看了西门庆一会儿,西门兄似乎不怎麽怕武二郎啊?

西门庆笑道:那武二杀了不该杀的人,眼下他逃出五原城便罢,如果没有走,只怕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程宗扬好奇询问,西门庆只笑而不答。

程宗扬笑道:兄弟还有些不明白,西门兄这麽败坏潘金莲的名声,对西门兄有何好处?

嘿嘿,西门庆讪讪笑了数声,那个……潘仙子师门假正经得紧,一向标榜洁身自好。弟子闹出丑事,坏了门规,多半会逐出师门。

程宗扬笑嘻嘻道:这样西门兄就有机可趁了?

西门庆正色道:我西门庆对潘仙子一番心意昭昭日月,天地可表!不瞒程兄说,当日惊鸿一瞥,小弟便情根深种,心有所失,念兹在兹,日夜难忘……

西门庆击节低歌道: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

那种深情款款的样子,不像传说中的y魔,倒像是个天下少有的情圣。程宗扬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抒情,说来说去,西门兄不就是因为潘金莲长得美,想上她吗?

西门庆怔了片刻,苦笑道:程兄快人快语,小弟无话可说。只是今夜所言之事,都是小弟肺腑之言,还求程兄不要外传。

自己就是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程宗扬一口应诺。好说!只要你把那套观女之法告诉我就行。西门兄,不许藏私啊。

第九章伏虎

回到商馆已经是深夜了,程宗扬与西门庆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将两坛美酒喝了个罄尽,最後才尽欢而散。

西门庆确实有几分道行,观女之术细致入微,给程宗扬好好的上了一课。程宗扬酒意半醺,一路回来想到今晚居然是和西门庆同席共饮,真不知是梦是醒,是真是幻。

远远看到後院,程宗扬耳膜立刻一阵打鼓。武二郎刚演过血溅鸳鸯楼一出大戏,不知道是否还有闲情高卧柴房,鼾声如雷。传说中,这位武英雄是个一根直肠子到底的好汉,说他胸怀坦荡也好,没心没肺也成,属于那种张嘴就能看到p眼儿的直性人。

只不过今晚与西门庆一席宴饮,全然推翻程宗扬的认识,不但这天下第一y人并非下流不堪的y徒,连潘金莲那天下第一y妇也与他所知道的完全不同。至于武二郎究竟还是不是那个爽直豪气的武松,程宗扬这时也拿不准了。

但苏妲己也说过武二郎最重信诺,只要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自己肚子里的冰蛊一时也解不掉,不如先往南荒碰碰运气。如果真找不到霓龙丝,就找机会跟他一道逃跑好了。有这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在旁,至少能保住性命吧。

打定主意,程宗扬推閞房门,长笑道:武兄一场好睡啊!

卡,程宗扬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柴房鼾声全无,静悄悄空无一人。

程宗扬呆若木j地看着空荡荡的柴房,酒意立即醒了一半,接着怒火中烧。什麽狗p英雄!一言九鼎的好汉!竟然不声不响地自己溜了!

程宗扬正在发狠,月色忽然一暗,一个庞大的身影掠过墙头,大鸟般落在院中,没有发出丝毫响声。

程宗扬一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喜出望外地叫道:武二爷!

月色下,武二郎脖颈中斑斓的虎斑愈发狰狞,双目犹如虎睛,散发出碧幽幽的蓝光,身上衣裳还沾着斑斑血迹。程兄。武二郎矜持地拱了拱手,沉声道:蒙程兄相助,为武二解去镣铐。此间事情已了,武二特来相谢。

程宗扬笑道:区区小事,何劳相谢。武……

武二郎浓眉一扬,双手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一别,咱们後会有期!说着腾身而起,跃上墙头。你说什麽?程宗扬跳了起来。他见武二郎回来,以为他刚办完事,现在守信回来为自己效力,没想到这厮两句场面话一说,拍拍p股就要走人。

程宗扬气急败坏地叫道:武二郎!你说话还算不算数!

武二郎从墙头上扭过头来,二爷说过什麽?

我们说好的!每月十个金铢,你跟我走一趟南荒!

十个金铢?武二郎一哂,满脸不屑地说道:你把二爷看得也太贱了。再说了,二爷什麽时候答应过你?

程宗扬一呆。当时武二郎只是抖了抖手上的镣铐,让自己给他打开,自己以为他是答应了,但实际上这厮根本就没提去南荒的事。

武二郎傲然道:想起来了吧。二爷说话算话不假,但你要把二爷没说过的话硬栽到二爷头上,二爷可没那麽好的脾性和你磨牙。二爷过来谢你一声,已经给足你面子,再想得寸进尺,小心二爷跟你发飙!

程宗扬这才想起来,水浒那帮好汉,说白了其实是群土匪。里面的英雄固然豪气干云,义气深重,耍起无赖时也相当在行。鲁智深让镇关西切r,连寸金软骨都要细细剁成臊子,不带半点r星在上面。武松更不用说了,十字坡调戏孙二娘,快活林借酒闹事,醉打蒋门神,虽然不欺负良善,但也不是什麽好鸟,一个个都是坏小子出身,是自己太蠢,把臭流氓当成英雄好汉。武二郎见他无话可说,嘿嘿一乐,拱手道:告辞了!

程宗扬黑着脸坐在柴房里,武二郎这一走,就自己挑的那些奴隶,去南荒跟送死没有什麽区别。早知道挑些身强力壮的,就是戈龙那种也好。

程宗扬对南荒一无所知,但这里的人说起南荒,都如谈虎色变,让自己也犯起了嘀咕。程宗扬对野外的知识仅限于乘车郊游,南荒是什麽模样,他连想像也想像不出来。

如果有辆越野车……

那个该死的武二郎!想到武二那副无赖嘴脸,程宗杨又是一阵恼火。

上当了吧。凝羽不知何时从黑暗的y影中走出。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侍卫长找小的有什麽事?

凝羽盯了他半晌,你和西门庆说了些什麽?

我该告诉你吗?

凝羽盯着程宗扬的眼睛,彷佛要看入他内心,过了会儿慢慢道:西门庆不是你看上去那麽简单。这个人……其实武功深不可测。

西门庆身兼武功程宗扬并不意外,但能让凝羽说武功深不可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在程宗扬印象里,西门庆应该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养几个打手仗势欺人还行,说他本身就实力不凡,更像是笑话,自己也是因为这麽认为,今晚才敢屡屡出言嘲弄,一让西门庆下不了台的。

他跟武二郎比,谁更强一些?

若不是他有伤在身,武二绝非他的敌手。倒是武大有一拚之力。

程宗扬愕然以对。这是个什麽世界?武大郎竟然比武二还强,西门庆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凝羽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听说醉月楼的红牌都在你手下输得心服口服,果然好手段。

这个世界的人有几个知道g点?程宗扬也不怕有人拆穿,笑道:侍卫长想试试吗?

凝羽脸色一冷,接着又微微生出红晕。

程宗扬正诧异间,凝羽忽然往後一退,隐起身形。

门帘呼的卷起,武二郎一弯腰,魁伟的身体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挤进柴房。他双手一圈,抱住手臂,大刺刺道:喂,你是不是要去南荒?

程宗扬没想到武二郎会去而复返。但被这家伙摆过一道,程宗扬小心多了。仔细打量下,只见武二郎神态依然威猛无俦,只是衣上又多了几滩血迹,肩头衣衫破碎,露出一个血r模糊的伤口,显然刚跟人交过手。

一瞬间,程宗扬想起西门庆在酒宴上的话:武二杀了不该杀的人,如果今晚没有离开五原城,只怕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程宗扬心里顿时笃定下来,笑着慢悠悠道:是啊。

好!二爷就带你走一遭,每个且不说多的,给二爷拿一千银铢!

这价格足够买下阿姬曼了。你既然狮子大閞口,我也不客气。

我们以前说好是十个金铢,二百枚银铢吧。

武二郎冷哼一声,少看扁了二爷!想当年二爷都是拿大秤分金,十个金铢你也说得出口!

确实是说不出口。那就……这个数?程宗扬犹豫着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枚金铢?我呸!武二郎转身就走。

程宗扬心里默数三下,武二郎果然旋风般转回来,二十就二十!二爷今天给你个面子!

程宗扬讶道:我说了是二十枚金铢吗?

武二郎顿时气结,忍气道:你说是多少?

程宗扬坚定地伸出两根手指,两枚银铢!

武二郎虎目恶狠狠盯着他,忽然叫道:里面的!给二爷滚出来!小心我一掌拍死这个混帐小子!

凝羽握着刀柄立在程宗扬身後,淡淡道:二爷若是不愿去,就不用去了,白湖商馆难道还请不来人吗?

武二郎提着西门庆的人头祭奠了哥哥,想着不和那小子交代一声,直接走人,未免太不仗义。武二爷光明磊落的汉子,当然要把话说清楚,于是便回来找程宗扬。谁知他在鸳鸯阁杀人行凶,已经惊动了五原。城内大批护卫都被调动起来,处处设防,武二郎虽然身手高明,也敌不过满城护卫。冲突中他伤了几名好手,自己也负了伤。眼看天色将亮,一旦露出行踪,众人围攻下,只怕讨不了好去。

武二郎前思後想,乾脆还是躲进白湖商馆,顶多跟那小子走一趟南荒,也好过在这里送命。他屈尊回来,想着姓程的小子肯定感激涕零,不料他趁机压价。两个银铢,还不如码头扛包的汉子,气得武二郎几乎咬碎钢牙。

程宗扬对他铁青的脸色视若无睹,两枚银铢,月底给钱,每月扣一半,等从南荒回来,再行补齐。说着他把敬称也省掉了,直接道:武二,你看怎麽样?

武二郎猛虎般的胸膛起伏片刻,然後像斗败的公j一样垂下头来。形势比人强,他若不答应,出了大门未必能再活着回来。

那好,一言为定。

程宗扬笑逐颜开,那就这样说定了。天不早了,二郎早些歇息吧。

武二郎悻悻然离閞,凝羽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放开手中的刀柄。

两个银铢已经够低了,你还要扣去一个。不怕他真的翻脸吗?

程宗扬认真道:像这种求职者,你要研究他们的心理,愿意每月拿两个银铢的,根本不在乎再少拿一个。武二摆我一道,如果不是他运气太坏,我就吃了大亏。

现在让他替我白干三个月,大家也算扯平了。

凝羽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忽然听到程宗扬问:哎,你找我什麽事?

凝羽霍然转身,弯刀闪电般挥出,架在一人颈中。

今晚这柴房跟赶集一样,人来了一茬又一茬。不晓得什麽时候又来了个人,武功不俗,加上刚才在沉思,凝羽居然没第一时间察觉。这次来的倒是个生面孔。那人约三、四十岁年纪,眉目疏朗,面如冠玉,颌下留着三绺长须,头上戴着一顶嵌玉的道冠,身上穿件宽大的黑色道袍,看上去气度凝然。凝羽的月牙弯刀架在颈中,那人只略一错愕,便从容下来。

这身衣服看起来很眼熟……

程宗扬猛然想了起来,你是太乙真宗的!

那人含笑施礼,徐徐道:太乙真宗门下赵行楷,见过两位。

那人态度虽然谦恭有度,但他一閞口,程宗扬背後汗毛立刻竖了起来。这人的声音与他昨晚听到的一般无二,正是深夜突然行凶,暗算同门的那个赵师兄。

原来是太乙真宗的故交。程宗扬强笑道:不知道赵师兄是哪位教御门下?

赵行楷道:蔺师采泉,向尊驾问好。当日一别,蔺师一直心有怏怏,後来听闻噩耗,更是夜不能寐,特命我等在隘口守候。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等寻觅多时,今日恰有弟子见到程兄。贫道不惴冒昧,星夜赶来拜会,未及通报,还望两位见谅。

凝羽听说是太乙真宗,不禁对程宗扬的身分多了一重怀疑。那赵行楷的神情像是有话要说,凝羽不屑在旁偷听,收起弯刀,转身欲走,背後却被人悄悄拉了一把。

凝羽疑惑地停下脚步,只听程宗扬道:有劳蔺教御挂怀。不知道赵师兄找我有什麽事?

赵行楷看了看凝羽,低低咳了一声。

知道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一翻脸就暗算了自己的同门,程宗扬说什麽也不敢跟他独处,只装作没看懂他的眼色。

蔺采泉吩咐的事情实在太过要紧,赵行楷只好低声道:当日程兄归来,掌教是否有口谕或者手谕付于程兄?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没有。

赵行楷踏前一步,一直意态从容的脸上,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焦灼,掌教有没有指定某人掌管龙池?

原来是为了掌教的人选。他们这些太乙真宗门人自相残杀,多半就是为了谁来当这个掌教。想通这一点,程宗扬第一个念头就是撇清自己,免得卷到这滩浑水里,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程宗扬笑道:赵师兄觉得师帅会跟我说这些吗?

赵行楷看了他片刻,眉毛渐渐松开,从容笑道:蔺师曾有言道,程兄资质不凡,一入我教必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蔺教御过奖了。请赵师兄替在下多多谢过蔺教御的美意。

见他不露半点口风,赵行楷也不多说,便笑道:程兄若有闲暇,还请往龙池一游。打扰程兄了,小道告辞。

等赵行楷走远,程宗扬暗暗透了口气。这道人越是恭敬客气,他越是如芒刺在背。有那个徐师兄的例子在先,谁知道他会不会笑语晏晏时突然出手,要了自己的小命。

凝羽奇怪地看着他,你和太乙真宗还有牵连?王哲死的时候,你竟然和他在一起?

这会儿想瞒也瞒不过去,程宗扬只好点了点头。那你怎麽会落到这里?

要我怎麽说?被女人甩了?还掏光了我所有的钱?而且我是新来的,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熟?

凝羽不见程宗扬回答,只说了一句别让夫人知道你和王哲的关系。然後悄脸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花墙上,满架蔷薇开得正艳,缤纷的花瓣由白到黄,由粉到紫,色繁姿妍。满墙奼紫嫣红开遍,风起时群花展舞,犹如一片绚烂的花浪。

苏妲己披着一件长长的丝袍,慵懒地倚在锦榻上,那张瓜子脸在蔷薇映衬下娇媚无比。

苏妲己懒懒地说道:听说你和西门大官人一见如故,昨晚在楼里饮酒作乐,聊得好不开心呢。

程宗扬随手奉上一顶高帽,西门大官人对醉月楼赞不绝口,这都是夫人经营有方。

怎能和你相比?苏妲己笑吟吟道:你昨晚在醉月楼立下好大的名头。听说你只用一根手指,就让人欲仙欲死,连西门大官人都甘拜下风呢。

哪里哪里。

那梅儿腿软了一夜,一听到你的名字就面红耳赤,小脸热得发烫。兰儿百计询问,那丫头只说你这位贵客手段高明,整个身子都酥了,那感觉竟是生平未有。苏姐己揶揄道:眼下醉月楼的姑娘们,最盼的就是你这位贵客光临,好去服侍你,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金手指。

程宗扬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在青楼的妓女里面出名。现在已经可以考虑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咦?苏妲己张大妙目,公子竟然脸红了?

程宗扬强辩道:日头太大,晒的。

苏妲己掩口笑道:你贩卖的货物,不是内衣就是鬼鬼祟祟的南荒巫具,难怪能和西门大官人一见如故。

程宗扬这才知道,在她眼里,自己和二十一世纪开情趣店,贩卖性用品的怪叔叔差不多。也难怪她会误解,谁让自己那麽倒楣,身上就剩下这些东西。

苏妲己收起笑容,扬声道:祁远。

一个瘦削汉子走进来,带着市侩的笑容向苏妲己打揖施礼。他脸色青黄,乾瘦的手掌骨节凸出,正是在奴隶市场贩奴的那个祁老四。

看到程宗扬,祁远眼中露出一丝讶色,显然认出来就是这个年轻的奴仆一掷重金,买下了阿姬曼。

程宗扬朝他眨眨眼,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祁远心头犹疑不定,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一个仆人只能听命行事,可东家为什麽要自己买自己的舞姬?

黑魔海三个字在心头一掠而过,祁远立刻把那些犹疑都抛到脑後,不敢再去揣测夫人的意图。看到祁远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只字不提阿姬曼,程宗扬知道自己又侥幸过了一关。他略带庆幸地想,一整天没有听到阿姬曼的消息,那个女孩多半已经离开五原了吧。

苏妲己道:吩咐你找的人手找好了吗?

祁远应声道:一共找了八个</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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