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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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笨瓜呢?”

秦桧这才收起入戏的y笑,尴尬地看了雁儿一眼,说道∶“公子看了片刻,方才出去了。”

“哗!”

程宗扬光着膀子站在井栏旁,两手举起木桶将新汲的井水兜头泼下,一边用力甩着头发。

雁儿从门窗都被遮掩的房舍出来,连招呼都没有打,玉脸飞红地低头匆忙离开。

秦桧这会儿已经恢复从容,颔下长须收拾得一丝不乱,斯斯文文地朝程宗扬抱拳一揖到底,说道∶“公子。”

程宗扬扔下木桶,笑道∶“会之辛苦了。”

秦桧正容道∶“为公子办事是属下职分所在,怎敢言苦?”

程宗扬大笑道∶“得了吧,刚才你那德性活像刚偷了j的黄鼠狼。这会儿一脸正经的,还不如刚才看起来可亲呢。”

秦桧也露出笑容,说道∶“若非公子d见,属下还不知道自己颇有些当坏蛋的天分呢。”

程宗扬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引得秦桧莫名其妙。

程宗扬浑身是水走来,拍了拍秦桧的肩膀,感叹道∶“会之兄,你这话说得太有历史感了。咳咳,没什么事了,你歇着去吧。”

小紫靠在门边,撇了撇柔艳的小嘴∶“大笨瓜!”

程宗扬悻悻然拧干衣服。家里放着五个女人,只要一个手势至少有三个肯乖乖陪自己上床,这样优厚的条件,自己还要靠冲冷水澡来泄火,被她说句大笨瓜一点都不冤枉,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小紫看他气恼的样子,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笑意,又说了句∶“大笨瓜!”

程宗扬气道∶“死丫头,你有完没完?再罗嗦,当心我拿你泄火!”

小紫勾了勾手指。“来啊。”

程宗扬冷哼一声,摆出主人的架子板起脸道∶“你给她乃子上用的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焚情膏吧?”

“焚情膏好难制呢。这是天女酥,用蛤蚣尾培炼再加一点药酒。她浸了一夜,药效至少持续三天。只要摸摸乃子她就浑身酥软,像妓女一样又s又媚,还会浪出来呢。大笨瓜。”

“我智商一百二!”程宗扬不满地说道∶“你见过智商一百二的笨蛋吗?你再敢污辱我的智力水准,小心我跟你翻脸。”

“智商?”小紫好奇地说∶“是你买的吗?”

“测的!傻瓜。”程宗扬指了指脑袋,“我智力超过平均线,天下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比我聪明!”

“测的吗?小紫有多少?”

程宗扬面颊抽动一下,这死丫头的智商打个七折可能还比自己高出那么一点点。

“少罗嗦。”

小紫撇了撇嘴,“大笨瓜,这样冲凉小心精火逆行,阳亢易虚。”

程宗扬稀奇地说道∶“我没听错吧?你是在关心我?不可能啊,你这死丫头巴不得我倒霉呢,没错!你肚子里肯定憋着什么坏主意。”

小紫白了他一眼∶“那贱人已经服软了,你就是用了她,她也不会反抗。想好了,要不要来?”

这是个圈套,慎重慎重。程宗扬一边告诫自己,一边冷哼一声,“无知!本主人今晚有事要办,洗个澡好养精蓄锐,你懂什么!”

小紫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可怜的大笨瓜……小紫只好自己先用了。”

“等等!”

这死丫头不会把卓贱人用成渣吧?“你要怎么用?”

小紫瞬了瞬眼睛∶“当然是教她怎么接客了。”

“干!这你也能教?”程宗扬嘲笑道∶“死丫头,看不出你接客的经验也很丰富啊。”

说着程宗扬连忙抬脚后退,躲开她踢来的木屐。可惜仓促之间忘了身后的井栏,一个后仰栽了进去。

“程兄的易容术果然高明!”萧遥逸惊叹道∶“额头这块血肿,怎么看都像真的!”

程宗扬悻悻道∶“死狐狸,你想笑就笑吧。我就是撞的!怎么了!”

“哈哈!”萧遥逸禁不住一阵大笑。

“当心。”程宗扬扶住船帮,“这么窄一条舢板,别弄翻了!小狐狸,你也不穷啊,怎么连条像样的船都没有?”

“山人自有妙用。”萧遥逸笑嘻嘻。他换了一身粗布衣物,戴顶斗笠,一板眼用竹篙撑着船,就像江上随处可见的夜归渔人,只有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才骤然加速。

舢板从一条河岔进入青溪,远远能看到岸旁的宫城。宫城两面临水,北面是玄武湖,东侧是青溪,青砖叠成的墙体气势森然。墙脚下浩浩荡荡生满芦苇,苇上开满白色芦花。

萧遥逸竹篙一点,舢板敏捷地钻入芦苇荡。芦苇下都是半浸半没的浅洲,水道断断续续比迷宫还复杂。这小子似乎已经来踩过点,对路径熟稔之极。

这时程宗扬才发现舢板的妙用。只有一尺多宽的舢板在芦苇丛中七绕八拐,比走路还要灵巧。遇到浅洲无法通行,萧遥逸干脆用竹篙一撑,连人带船从浅洲掠过,而且舢板船体轻小,在芦苇丛中几乎看不到踪迹。即使有人在城墙上观望,也只能看到满川随风摇曳的苇叶。

萧遥逸撑船又快又稳,不需要自己c一点心,程宗扬索性抱着观光的心态浏览芦苇荡的风光。

青绿芦苇有一人多高,中空的芦杆上生着长长的芦花,远远望去宛如一片青底白花的茵毯,覆盖在波光娥裁的水面上。夜风拂来,满川芦苇随风摇曳,用长长的苇叶拨弄着月色的银辉。舢板在湖光水色、芦荡明月中穿行,犹如一场梦幻。

程宗扬心中一动。“今天是八月几日?”

“八月十五。”

“中秋节啊。”程宗扬道∶“怎么没见人吃月饼呢?”

萧遥逸道∶“中秋?那是宋国的风俗吧。”

程宗扬奇怪地说道∶“你们不过中秋?”

“建康最要紧的节日是三月初三的上巳、五月初五的端午和九月初九的重阳。宋国节日最多,正月十五的元宵、七月初七的七夕、八月十五的中秋都有。所以岳帅最喜欢待在宋国,每月都要过一两个节。”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几点芦花随风而起,接着越来越多,最后只见白茫茫的芦花漫天飞舞,彷佛无数雪花在风中飘舞着,在天际的明月下织成一片银绒。

萧遥逸叫道∶“天助我也!”

他把舢板停在一处苇荡中,然后解开外衣露出贴身的黑色水靠,一边小声笑道∶“芜葭苍苍,白露为霜。今晚芜葭花舞,不知程兄有没有艳福遇上一位伊人?”

“真y荡。遇到就遇到吧,还遇上?遇到就要上吗?”

“程圣人,你这话着实有辱圣名啊。”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城墙掠去。

程宗扬心情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轻松,宫里的情形究竟如何,自己心里没有半点把握,只希望这只小狐狸没有吹牛,能顺顺利利进到宫里。

第八章夜探

“整个北城墙有六处水门。”萧遥逸道∶“按规定,城墙以外五十丈内所有的芦苇都要刈除干净,以防备j人藏身。不过那位陛下年初说喜欢芦苇丛生的景致,不许人刈除湖中的芦苇,咱们才有机会潜到这里。这六处水门有一道是供宫中出行用的,可以通行船泊,有四班禁军轮流看守,另外五处都放置三重铁栅。”

程宗扬望着眼前黝黑的铁栅栏,怀疑地说道∶“你不会是从你老爹手里骗来钥匙了吧?我怎么没见钥匙孔呢?”

“钥匙有个p用。你不知道我老爹有多狠,那些铁栅栏是和砖一起烧出来,直接砌在墙里的。”萧遥逸弹了弹铁栅栏,“你瞧,这些铁栏每根都有手臂粗,埋在砖里的部分长逾一尺,够结实吧?”

程宗扬道∶“你既然进不去,带我到这儿干嘛?”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咱们面对的困难……程兄息怒!”萧遥逸连忙道∶“其实有路可行。”

“在哪儿?”

“水下。”

萧遥逸蹲下身拨开芦苇,低声道∶“我看过营造式样的图纸,栅栏没在水下的部位都装有尺许长的倒钩,因此栅栏的宽距比水面以上的略大,只要拗断倒钩就有一个尺半宽窄的入口,可以钻进去。”

程宗扬二话不说潜到水底,片刻后又钻出来,“小子,你不会来过了吧?”

萧遥逸打了个哈哈。“我年轻时来过一次……好吧好吧,是我十三岁那年——你知道,岳帅就是那时候出事,我回到建康,心情一直不痛快。后来有次宫里摆筵,席间的蜜饯特好吃。我忍不住夜里溜过来揣了一包。”

萧遥逸道∶“我怕黑的毛病也是那时候得的,咳,我揣了蜜饯不敢回去吃,就躲在一座桥底下。正吃得开心,突然钻出来一个红发红眼的妖怪……”

萧遥逸懊恼地说∶“那妖怪飘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爪子比冰还凉,当时把我吓得n了裤子。等那妖怪走掉,我看到地上扔着一颗带血的牙齿。后来我才想到那家伙八成是个装神弄鬼的盗贼,半夜戴着面具出来吓人,正好让我撞上了。不过想归这么想,从那以后我夜里怎么也不敢一个人出门。”

“你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很丰富啊。”程宗扬笑道∶“走吧,识途的老驴,前面领路。”

栅栏上两支拇指粗的倒钩被拧到一边,露出一个窄窄的空隙。萧遥逸脚前头后,游鱼般钻过空隙。栅栏水面以下的部分有两尺多深,即便知道有空隙,要找到也得费一番工夫。萧遥逸熟门熟路,毫不费力地找到第二道栅栏的缺口,一样是脚前头后,倒着钻了过去。

在最后一道栅栏前,两人露出水面换气,程宗扬低声道∶“小子行啊,还会倒着飞呢。”

“这是我五哥教的。五哥是盗贼出身,家传的功夫。他们老卢家的规矩别说钻d,就是爬墙也是头下脚上的倒着爬,名号叫蝎子倒爬墙。”

“你五哥家里不会都是倒着长的吧?”

“这是有讲究的,盗贼的勾当最怕被人偷袭,倒着过去一旦情形不对,脚上挨上一刀一镖,总比头上挨一下要好吧。”

“当个贼还有这么多讲究。”

“可不是嘛,里面学问大了。如今四哥、五哥联手,响当当的……咳咳……”萧遥逸狼狈地咳嗽起来。

程宗扬笑咪咪道∶“看你说得挺得意,我正听得过瘾呢。”

萧遥逸讪笑道∶“这事儿程兄听了没什么好处。我们这些兄弟在外面都各有各的身份,程兄知道太多反而不好,有机会我再给程兄引见吧。”

“不就是杀手嘛。”程宗扬一哂,“谢艺早就说过,你们星月湖有车马行、船行、鞠社,还有六朝最好的杀手,要不要把我灭口?”

萧遥逸嘻笑道∶“老大没有发话。他要发了话,说不定我真把程兄给灭口了。”说着他往水里一潜,接着从栅栏内钻出来,回身朝程宗扬招招手。

宫城内是一座园林,一座湖泊弯弯曲曲绕过山岗,从水门与玄武湖相连。进了宫城,两人都收起嘻笑。

萧遥逸从水靠内拿出面罩,给程宗扬丢了一张,自己套在脸上,然后轻烟般升起落在一根松枝上。

“那边是太初宫,那边是昭明宫。”萧遥逸低声道∶“程兄看咱们去哪边碰碰运气?”

程宗扬想起自己用灵飞镜时看到西侧宫殿的灯火。“太初宫吧。”

“好主意。”萧遥逸指着宫殿重重叠叠的屋檐道∶“最高那座就是太初宫神龙殿。趁着有风,咱们先潜过去。”

萧遥逸对宫中的防卫了如指掌,领着程宗扬忽走忽停,越过重重宫禁。有他帮忙,最难的一关如履平地,一路没有撞上半个人影。

太初宫属于内宫,没有禁军防卫,一旦越过宫墙只剩下宫女太监,两人行动更加轻松。

穿着黑色水靠的萧遥逸靠在殿后听了片刻,然后斜身飞起,左脚在廊柱上一点弹到另一侧,接着右脚伸出在殿后微一借力,又升起数尺,之字形在廊柱和殿墙上来回两次纵跃,瞬时便掠上三丈高的屋檐,身体一蜷躲在斗拱后面。

程宗扬知道这小子身手不俗,没想到会这么好。自己近在咫尺都没听到丝毫风声,如果有哪个太监出来撒n正好看到,多半眼睛一花就找不到人影了。

程宗扬瞧瞧涂过朱漆的廊柱,这么光滑的柱身,自己要像萧遥逸那么轻松只怕还要多练两年。不过程宗扬也有办法,他从衣内拿出一根丈许长的绳索,往柱后一绕,两手握住绳端,然后向上挥起斜着一拉。

绳索上沾了水比平常更易拉紧。程宗扬双臂用力,两脚蹬住柱身,借势向上跨了两步。等身体与绳索平行,抖手向上一挥攀住柱身高处,再次借力。虽然没有萧遥逸那么挥洒自如,也轻松上到檐下。

“程兄这一手不错啊。”

“在南荒摘椰子时候学的。”程宗扬贴在殿角听了片刻,然后又朝殿内瞄了一眼。

“没人?”

“有灯光,只不过被帷幕遮住,暗了些。”萧遥逸悄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檐角该有个风口。”

萧遥逸身体紧贴在檐下,像壁虎一样游到檐角,仔细查看片刻,然后朝程宗扬打了个手势。

“有人,而且很多。”萧遥逸轻声说道,口气中透出一丝紧张。

殿内张挂着诽红纱帷,程宗扬运足目力才勉强看到殿上的蟠龙椅中,隐约坐着一个人影,应该就是晋帝了。

萧遥逸悄悄一指,程宗扬眯起眼睛,只见帷幕下方透出许多错落的y影,似乎是一群人席地而坐。程宗扬心头升起一丝寒意,两人在檐下伏了将近一刻钟,满殿的人不仅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静悄悄坐着,彷佛一堆人形木偶。

两人又等了片刻,殿内始终一片死寂。

“不入虎x,焉得虎子。来吧!”萧遥逸活动一下手脚,然后身形一闪,柳絮般悄无声音地落在地上,接着抬手推开殿门。

殿内诽红帷慕一直垂到地面,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芒。两人对视一眼,萧遥逸伸手慢慢拉开帷幕。

一片耀眼光辉从内s出,大殿内铺着猩红色的长绒地毯,四周点着十余根手臂粗的羊脂腊烛。帷幕内坐着一群女子,她们盘着云髻,穿着华丽的舞衣,怀里抱着琵琶、*篌、排箫、琴、筝诸般乐器,似乎是宫里的乐工。只不过她们这时都闭着眼睛,身子歪到一边,有些手指还按在弦上,似乎刚演奏到一半就睡着了。

殿内睡卧着十余名舞姬,她们彩袖长锯,曼妙的身姿或俯或仰都保持舞蹈的姿态,姿容娇美。而在这些舞姬之间,一条长长的七彩丝带飘飞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彩带中间一袭鲜艳的羽衣飘然若飞,羽衣内覆盖的却是一具白森森的枯骨。

那具枯骨呈现出仰卧的姿势,双臂张开,裙锯翻到腰间,露出已经化成白骨的腰腿。颅骨两侧各垂着一颗宝石坠子,白骨上的长发已经委颓,仍保持着繁复的云髻形状。

那女子的骨殖似乎很久没有人动过,白骨上蒙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只是她的发丝仍然漆黑乌亮,看得出生前精心保养的痕迹。

程宗扬心头坪坪直跳,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自己说出去都没人相信。那个化为枯骨的女子周围,年轻貌美的舞姬犹如海棠春睡,脸上还带着淡淡笑容。自己怎么也无按想像她们如何围着这具枯骨跳舞,跳累了就直接睡在殿中。

萧遥逸眼中寒光闪动,他只朝地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殿上穿着皇袍的男子。

晋帝仰身靠在蟠龙椅上,头上的七宝冕族歪到一边,旅珠垂在他消瘦异常的面孔上。烛影摇红,他脸色却灰白得如同死人;深陷的眼眶内,眼皮微微睁开一线,微露的眼珠灰蒙蒙神采全无,看不出是睡是醒。

他胡须许久没有梳理过,乱糟糟堆在颔下。唇角似是无法合拢的分开,一股唾y从他唇角淌出,一直垂到胸口,在胸前明黄色的锦缎上来成一滩。枯瘦的手掌垂在一边,指甲生得极长,对两个陌生人的突然闯入没有丝毫反应。

萧遥逸从席地而卧的乐工中间穿过,走过殿中睡倒的舞姬,一直走到晋帝面前,看了看他的面孔,然后拔起他面前一根已经烧残的腊烛。

程宗扬绕过那具枯骨,看着那舞姬翻起的裙锯下两条白森森的腿骨,心底禁不住一阵恶寒。

“我干……”程宗扬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次点烛应该在一个时辰之前。”萧遥逸隔着面罩嗅了嗅,“薰炉烧的是上好的沉香,没有混入其他东西。”

萧遥逸说着放下腊烛,并指朝晋帝腕上按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y沉冷厉的声音∶“何方贼子,敢来惊扰帝驾!”

接着烛光一暗,一股凌厉的威压从天而降,狂飘卷起。

萧遥逸双掌一翻,迎向头顶袭来的手掌。程宗扬精神绷得紧紧的,闻声立即闪电般跃出一步,双手按住刀柄,展臂拔出双刀,接着旋身,左刀斜提护住胸腹,右刀雷霆般劈出。

萧遥逸故技重施,又亮出指上的戒指,那人眼光却比江东五虎高明得多,手掌一错避开锋锐的戒面,拍在萧遥逸掌心,接着屈指抵住刀锋,待程宗扬刀势出尽才一指弹出。

程宗扬掌心一热,钢刀几乎脱手。他退开一步,双刀交错挡在身前。

一个干瘦的人影从空中飘下,他穿着一身蓝黑衣袍,戴着一顶小帽,腰间扎着一条长带,脸上布满皱纹,下巴却又光又滑,没有半根胡须,腰背微微佝楼,却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内廷宦官。

“好贼子,竟然能接老身一掌,”那太监腰背一挺,尖声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宫禁,不怕灭族之祸吗?”

他一指弹开自己的钢刀,虽然是取巧,这分修为也不可小观。不过萧遥逸随手接了他一掌,没有半分吃力,看来这小子的真实修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高出一截。

程宗扬怪笑一声∶“死人妖!你干了这些好事,难道就不怕灭族吗?就算你身体残疾,没有老婆孩子,爹妈总该有吧?你犯下弑君之罪,小心王法无情,灭你九族!”

那宦官y声道∶“陛下只是倦极而眠……”

萧遥逸抢道∶“我等是赤诚忠臣!今日来乃是勤王义举!”他粗着喉咙道∶“老j贼!我谢万石今日必取你狗命!”

那老宦官袍袖一卷,旁边一杆长及丈许的烛台长枪般横刺过来,一边撮唇发出一声厉啸。

两人原以为是这老宦官捣的鬼,谅他也不敢出声惊动禁军,有心联手擒下他审问清楚,谁知这老东西还有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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