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老了,不中用了!”
小小的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顾长征让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问:“小小,怀上了吗?”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似的,静的可怕,顾恒不想让小小为难,刚想揽过责任,没想到她已经笑着开口——
“怀上了,爷爷,三个月了,天天在肚子里闹腾我,恐怕是个男孩,本想给您一个惊喜,结果……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等他生出来,您叫他下棋!”
爷爷还不知她已经打算放弃那段关系了,她不能让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
顾恒望着小小的背影,心里一阵懊悔,真是作茧自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小小说的真切,顾长征也没怀疑:“好好好!太好了!小小,可不能哭,对娃娃不好!”
“顾恒呢,快来扶着你媳妇,她是有身孕的人,一定要格外上心!你要是敢欺负小小,爷爷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顾恒站在小小身后,握住了她的肩膀。
小小侧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对顾长征说:“爷爷,您回医院接受治疗好吗?小小天天陪着爷爷,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小,以后要多吃多睡,别怕胖,顾恒要是嫌弃你,你就去国外找你姑顾甜,让她给你做主!她这个不孝女,到现在也不回来看我……”顾长征的心思好像完全飘走了,一会给小小嘱咐要注意的事项,一会又提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爷爷……”
顾长征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对李允招了招手,让他取一样东西过来。
“这是我留给娃娃的,你收好!爷爷见不到他了,只能给他多攒点钱。对了,不管男孩女孩,这孩子小名都叫多多,保佑你们多子多孙,多福多寿!”
小小接过那个盒子,笑着说:“爷爷,我替他谢谢爷爷!”
顾恒眼睛一红,几乎落下泪来。
顾长征看了两人一眼,一手拉住小小,一手拉住顾恒:“小恒……”
“爷爷!”
“好好待小小,否则,爷爷……”顾长征又昏迷了过去。
所有人挤在老宅,一宿没睡,小小照顾林宝儿,没跟顾恒说上几句话,顾恒也一直很忙,和沈嫣儿在一起商量公司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顾长征似乎回光返照,比之前几天都精神了很多,早饭也很有胃口,小小亲自做的野菜饼,他全部吃光了。
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顾长征将大家叫到床边,交待了几句话,又说:“我有话跟小小单独说,你们都出去吧!”
屋里最剩下小小和顾长征两人,他看了一眼这个自己选定的孙媳妇,不禁感慨:“我自问一生无愧,只对不起我的孙儿一人,他想照顾的人,我没给看好,导致他心有郁结,难以真正开怀!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孩子,他的心病永远都不会去除,你要多担待;要是找到了,就像对亲妹妹一样,好好的照顾她,记住了吗?”
顾爷爷说的是二妮吗?小小心情复杂,转眼看到沈嫣儿在窗户旁边瞪她,你不说,我可就说了!
小小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拉着顾爷爷的手,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顾爷爷眼睛一亮,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孩子,你真的是她?”
看到小小点头,顾长征大笑了两声,他真的死而无憾了!
晚上八点,顾长征安静离去,嘴角带着微笑,没有一丝遗憾。
顾恒伤心欲绝,自认为愧对爷爷,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到处奔波,终于累病了。
顾甜迟迟未归,付浩然又什么都不懂,还好有沈家出面,葬礼的各项事宜全权代办,这才没有误事。
顾甜回国,哭晕在葬礼上,付浩然虽赌气,但也不能不管自己的母亲,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小小的身份本来就是个秘密,知道的那几个人要么病了,要么忙着照顾病人,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她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跪了三天三夜,最后又给顾长征磕了三个响头,一个人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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