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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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惠如听了,看到他有点尴尬,也不追究什么,只是低声问:“怎么整天就是这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恼,阴晴不定着,有个胆儿小的还受惊呢!你瞧刚才那样……”

蔚槐也深知***骂谁,可是,他又不敢承认那是事实,就说:“我妈就是那样,几天不发神经就不知这日子怎么过,有什么事,你别心里去!”

“可是,我总感觉到对你们不是这样的?”

“哪里话啊?我妈就是那样,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晓得隐瞒,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

江惠如听蔚槐这样说,便闷闷地不再做声,却问他:“槐子,让你买东西,多少钱就够了?”

蔚槐向来只管每隔一段时间向母亲交钱,哪里管什么柴米油盐的事,在他的记忆里,他只有往家拿钱的记录,花钱的记录只有范冬花才有,分配花钱的权力也只有母亲才有。

但他也知道,他把钱交给母亲,母亲从他的衣着到吃穿都会安排得妥妥贴贴。

江惠如问到他钱款的事,什么米面标价什么衣服标价,他做惯不管不问的,自然不知道,于是他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好长时间没买米面和油了,我不知道,确实不知道。”

江惠如叹了口气,开始在箱底翻起钱来,她拿出一块小包,从里面拿出几张十块钱来,递给蔚槐说:“你看够不够?”

蔚槐一看递过来的钱,数了数整整四十块钱,就有点内疚地说:“足够了,惠子,难为你了!”

蔚槐看看票子又看看她,有点为难地说:“自从你来我家,我们花了你的不少私房钱。”

江惠如自从和蔚槐结婚后,大家庭的柴米油盐没有管,但是她们小家庭的一切开销都是她带过来的那点私房钱撑着,而蔚槐开车挣的钱有时一大半都交了范冬花。

——其实不交钱也不行,交得少了更不行,那范冬花的嘴向来横竖不饶人的。她生了他们,养了他们那么大,难道他们大了就不应该为这个家做点贡献?范冬花老是这么说。

蔚槐是顾及母亲以及大家庭的一个人,对范冬花服从和容忍惯了,所以,他每次只留一点烟钱和零花钱。假若有几个朋友结婚或者办个礼尚往来,他的那点钱他就有点紧张了,这不,这个月连续赴了五六个宴,他的手头连买烟的钱也没有。

为家里开销的事他深感内疚;但当他和江惠如这样说时,江惠如却大度地笑笑,淡淡地说:“没什么!大家都在一个家里嘛,我有钱就花我的罢!”

第102节

江惠如才说完,却听外面鸡儿扑着翅膀一阵乱飞,原来范冬花生气了,把那鸡儿撵得满院飞。

范冬花边撵鸡边说:“去去去!你们这些挨刀的,就晓得吃闲饭,一门心思长着一个吃心,吃饱了就乱配,配配配!我让你们配!”

其实,那范冬花是不想撵那鸡们的,只因为范冬花想着自己的心事,越想越觉着憋气,越想越觉着窝囊,越想越觉着整个家里的人都对不起她。她恨蔚子祥的常年不归,她恨儿媳是她情敌的女儿,她恨蔚槐死活不听她的话,她恨女儿们帮不了忙。

她独自坐在橱房门槛上,越想越觉着自己活得在家里没有一点贵重,越想就觉着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

眼下,没有什么发泄的对象成,只有那鸡们在傻吃楞啄她的玉米棒,可是吃着啄着那公鸡就爬到母鸡背上了。

范冬花心里正想着烦心事;看了无由生出莫名的气恼,于是她猛地站了起来,把簸箕放到厨房的地上,拾起手边的把那玉米棒就恶狠狠地抛了过来,边打那鸡边说:“你们这些讨债鬼,整天一个吃闲饭的,我养不起你们,你们到哪儿发财去吧!配什么配!到外面配去!”

鸡们却不走,那范冬花就更加恼怒,索性拿了玉米棒跑出来,一个玉米棒一个玉米抛着,把那鸡们撵得满院飞,满院跑。

江惠如看范冬花这样,又气又好笑地回过头对蔚槐说:“真……她一直就这样吗?”

“可不是。”蔚槐听到窗外的一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来了我家是另一个环境,你适应这个环境你就能生存。惠子,以我的感觉……我认为你的进步不小,这些天来,你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了。”

蔚槐由衷地说,那深深的目光留恋地停在她的脸上,脸上是一脸欣慰的笑。

江惠如的脸上却是淡淡的表情,对于蔚槐的夸奖她没有反映似的,看看他,侧着脸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那范冬花把鸡们撵出院门,正悻悻地往厨房返,嘴里兀自还在骂骂咧咧:“乱配的!该死的!披着毛就是那样儿?还反了你们,***!”

江惠如站在窗明几净的窗前透过窗玻璃正看着那一切,那思索的专注眼神,那安祥的神色,那静谧的气氛,那纤纤瘦瘦的身影,那随意的举止,蔚槐看着看着由不得一阵心动,他悄悄地凑了过去,紧挨着她站在了窗前。

第103节

站在窗前,不知怎么他就有点想一些那些梦里才有的那种想入非非。

他站在她旁边却没有看她,耷拉了脑袋,似乎底气不足又似乎漫不经心地问:“惠子,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她愣了一下反问他。

蔚槐转过脸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说:“什么打算你该清楚的,结婚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去留都由你决定——这是咱们事先说好的。”

蔚槐言不由衷地说,说完又河偷偷地看着她,他眼里满是希望,那眼光里揉进了一丝缠绵和匪夷所思的东西。

他心底的话都在他闪烁的眸子里,都在他那轻轻柔柔的言语中,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是那话在有的眼里澄澈而了然,什么缱绻,什么恩爱,什么爱恋,什么缠绵,爱情,在那一刻得到了一种诠释,明达而理智的诠释。

虽然蔚槐并未对江惠如说出那个词儿来,但爱在蔚槐的心中。他深信,只有有爱,什么时候都是春天;要有爱,什么都可以包容;只有要爱,默契与心心相印是分不开的;只要有爱,走到凛冽的风中也有人惦念,而且你会伴着那份温暖

走在雪中,走在雨中,走在寂寞的人生之旅中向着你的人生目标</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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