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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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辛苦了这么久，我连倩倩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连她父母的踪迹也没有发现，难道他们搬家了吗？每天看着过往的行人，神情麻木……我只能藏在街角偷偷流泪。

暑假后半段，我已经没有精力在她家附近等待她出现了……我心灰意冷，在家里一连七天没有出门。

我妈还问我：“怎么不去篮球队锻炼了？”

“解散了。”我无精打采地撒谎——当初为了和倩倩在一起，为了能和她多相处一分钟，我不知道向家里撒了多少谎。这种小小的谎言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但是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没有意义——她就像所有会消失的东西那样，一下子无影无踪了。

暑假快结束时，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决定再次去倩倩家看一看；我已经不相信她会出现了，但我还是去了——所谓希望，大概就是这么个东西吧。

那天我一直游荡到晚上，像一只迷路的蚂蚁。我终究没有再次遇到倩倩，不过我碰见了林晓晴。

她碰巧路过，招呼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心情很烦躁。

这一次她倒没有像平时那样，越是看见我烦就越是要激怒我，而是轻声细语地说：“现在有空吗？去我家吧，还书给你。”

我莫名其妙地说：“怎么又要还书？！他妈的我到底有多少书被你借走了啊？你不知道借了别人的书要尽快还的？谁教你的啊！”

可能林晓晴看出我“失恋”了，可能她心里正在哈哈大笑呢，所以我骂了几句脏话她也没还嘴，还微笑着说：“是纳博科夫的书哦，你不来拿，我就卖给收废纸的。”

“你敢！”我狠狠地盯着她说，“开学的时候给我带到学校里来！”说完我就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走。

没走多远，我发现林晓晴跟在我后面，我回头大骂：“干什么！想跟我回去？！”

“没什么，”她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且还摆出一副公主的派头，“只是想问你一下，有封你的信，是不是也等开学再一起给你带去？”

我又惊又喜，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你有倩倩的信？”

我边说边跑向她，当她点头承认时，我险些把她抱起来抛在空中，我险些大叫出声：“快给我！快给我看！我不怪你偷了她写给我的信，只要你给我，我什么都原谅你！”

“你可别以为我又偷看了你的信，我现在才没那种闲工夫呢！”她开始摆谱了，“前几天我在学校收发室看到的，我猜你这种人暑假期间是肯定不会去学校的，就好心先帮你保管一下，免得被弄丢了，开学你可就要伤心了。本来我想开学才给你的，谁知道今晚碰见你，就干脆今晚给你吧……不过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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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和她饶舌，立刻求她带我去她家拿信——为了知道倩倩的情况，我求谁都没关系。

“我还想逛一会儿街呢。”林晓晴就像电视里常有的那种欠揍的千金小姐，做作地、慢悠悠地四处闲逛。我什么都没想，紧随其后。

三、欲望的开端3

林晓晴终于肯回家了，我终于看到倩倩的信了——信封确实是完好无损，不过我知道林晓晴有一套拆信封的手段，我很怀疑她早就偷看过了。不过她坚持说这封信她绝没看过。

“亲爱的毅柏：

“我知道你暑假期间不会去学校，所以这时写给你一封信，希望开学时你能看到。

“既然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那么聪明，肯定也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想再见你，不想你再联系我……我转学了，我搬家了……你不会再见到我了。你也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再给你写信……这封信，就算是绝交信吧。

“不过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我想了很久，才决定把事实告诉你。我很痛苦，我不想说出来，但是如果不告诉你，我知道你会心急如焚。

“我喜欢你，我爱你，虽然老师们说我不成熟，但我知道不论我长大成了什么样子，我还是像现在这样爱你。所以我要和你绝交。我不配和你在一起。

“还记得我生日那天晚上吗？我们的举动是不是很幼稚可笑？如果我们都是有经验的人，就不会闹出那样的笑话。你那时候真可爱。那天晚上我妈的症状有点变化，我很害怕她的病情又变严重了，我害怕老天要惩罚我这么贪玩，所以才让我妈……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啊！这也有错么？

“后来我还是被惩罚了。我看老天还是有眼的，它没有通过惩罚我妈妈来惩罚我，它直接惩罚我了。

“那天晚上我爸爸说要留下来陪我妈过夜，让我一个人回去。在医院后面的那条黑巷子里，我遇到了坏人……我拼命挣扎，拼命抵抗，我拼命地喊你的名字，但是你没有听见，我拼命地喊我爸爸，但是他听不见。

“后来那个坏人跑了。我身上很痛。

“我很痛。我强忍着回医院去找爸爸。我爸爸连忙让我在医院作检查。

“结果是‘*’，他气坏了。他指着医生狂骂，他也骂了我。他把检查结果撕了，然后又拼起来，然后他去报案。警察说很遗憾。

“后来爸爸说这附近太肮脏了，太危险了，所以我就搬家转学了。

“亲爱的毅柏哥，记住我说的，不要来找我，不要联系我。希望你以后幸福。

“随信寄来包裹，把你的书还给你。只还给你《挪威的森林》，《虹》请允许我擅自留下，作为纪念。

知名不具”

我疯了。我大骂林晓晴：“这不是真的！这他妈是你伪造的！我操，你真他妈无聊！”

然后我又把信反复读了十遍、二十遍……读得我看见汉字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是真的！笔迹是真的！句法习惯也是倩倩本人的！我嚎啕大哭起来，不知道究竟在哭什么。

然后我用仇恨目光看着林晓晴，她好像也被吓坏了，连连说：“怎么了、怎么了啊？信上写了什么啊？你这么歇斯底里……”

“包裹呢？”我颤抖着问，“包裹呢？”

“包裹？什么包裹啊？”

“信上说还有一个包裹！”我狂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