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可不信她会这么好心,“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还不笨。”苏慧唇上露出奸诈的笑容,“阿檀要和你分手?”
他一僵,“你怎么知道的?”
“阿檀选修心理学,我当年可是专修的心理学,为的是刑讯逼供。”她当年为了考警校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可惜还是阴差阳错之下没考上。“你们难道都没发现阿檀心理有问题么?”
“你可以说的更直接些。”游北冥也察觉到了穆方檀的不对劲,却说不出是什么。
“自方姨去世后,阿檀的心里就比较压抑,而后穆老爷子的过世,再到被穆方才算计,穆梁安的轻视,他心里积压的东西,一下都暴发出来,才有了跳海的一幕。”她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双手交叉看着他,“你以为他真的想死么?你以为当时被逼的走头无路了么?”
“我不觉得他会想死,只不过,他醒来后,真的像当时想死一般。”他认真的回答。
“面具。”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他一愣。
“他就像是带上了面具,你所看到他的一切都是不真实,或者不全是真正的他,我而所做不过是给他一个发泄口,在面具上来一刀,打碎它!”她从小就认识了穆方檀,去世的奶奶说过,她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所以她总是看到的和别人不一样,同样是看一个人,别人看到的是外表,而她却能看到本质。
穆方檀从一只小老虎变成了一只刺猬,但是,本质还是老虎,只不过被刺挡住了,父母失败的婚姻,让他已经不相信婚姻了,亲人的背叛,让他不能轻意相信人了。
她敢说,就算阿檀做了这么多,接受了梁家方家的帮助,一定还留了一手,而且,他不接受午哥他们的资助,不正是不相信他人的关系么!
所以,她下了剂猛药,游北冥是不可能放手,而打破穆方檀原有的坚持,就是撕开了一个口子,冤也好,恨也罢,哪怕是不甘,只要发泄出来,那么,一切就都好了!
“你就不怕,我们真的分了?”游北冥眉一挑,现在想起阿檀说分手那两个字时,心里的火还是往上冒。
“不会。”她摇头,“阿檀是小虎仔,而你是银狼,他早被你叼跑了,到嘴的猎物,你会松口么?”
他想了想,“到我嘴里了,还怎么松口。”
“那就是了。”她无所谓的耸耸肩,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一直想问,这店里的店员请了么?”
“请了,阿檀亲自选的,听说都是他原来公司的人,只有糕点师是梁家提供的。”游北冥也明白穆方檀的坚持,他是用这家店来起步。
“多少人?”苏慧觉得这么小的店应该没多少人吧?
“糕点师一名,服务生一名,咖啡师一名,茶师一名,加上阿檀一总五人。”果然人不多。
“人什么时候到?”她想先过过眼,不是不信穆方檀,而是想看看他请的是什么样的人。
“今天下午,明天就要开张了,人总要过来适应下。”游北冥没告诉她,这店里不止五个人,他,是第六个人。
“那就把你家阿檀叫下来吧,咱去吃个饭,回来也要见见人了。”她笑言,而他很满意她那句,你家阿檀。
游北冥上了楼,连哄带抱才把穆方檀给带下来,却又直接趴在他的怀里呼呼大睡,看着那叫一个孩子气,苏慧很无奈,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你这是把阿檀怎么着了?”
“我什么都还没干呢!”游北冥很无辜。
“阿檀,醒醒,要出门了,不怕丢人么?”她轻声叫着,结果,这熊孩子!把头往游北冥怀里一埋,那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让她无语了,果然这家伙的本性是不计小节,别人的眼光,没有自己舒服重要。
得!就这么着走吧!你敢,我还怕呀!
饭店中,他们这么一桌特别引人注意,但这三个人都是被人关注久了,完全不在意,直接要了包间,不在意归不在意,还没有给人当猴看的意思!穆方檀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被游北冥喂了粥,给喂了七分饱,接着倒他怀里睡,看起来像是被欺负惨了。
苏慧说这是自我修复,从身体到心理,看来要恢复回来了。
穆方檀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了,他迷迷糊糊的差不多睡了一天,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清水,看来是给他准备的,睡来口正干,一杯喝下润了润嗓子,去浴室收拾了下,换了一身舒服的民国风青色锦衣,黑蓝贴身纯棉裤,蹬着双毛茸茸的拖鞋往楼下走。
一下楼就有人吹了声口哨。
“头儿,美人呀!”海涛嬉皮笑脸的说,他是穆方檀当年木为良公司的元老,也算得上穆方檀半个朋友,对他不叫经理不叫老大,叫头儿,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咖啡师考下来了?”穆方檀淡淡的看他一眼,走到沙发上坐下,“给我煮杯纯黑。”
“没问题!”海涛走到水台,熟练的操作起来,他家本来就是开咖啡厅的,小时候也在家里帮过忙,考个咖啡师,分分钟钟的事!
“头儿,要不我来做杯茶?”辛乔问道,别看他当年是财政科的,外公家却是做茶生意的,从小接触了不少。
“给她做杯顶极竹叶清茶。”穆方檀手一指苏慧,所谓顶极,这里是指用最普通的竹叶清茶做出最纯粹原本的味道,非常考手法。
“那么,苏小姐请稍候。”辛乔绅士的行了个礼,也走向水台,熟悉了下工具开始动手。
“头儿,他们两个家里都有这样的产业,可是我从来没干过服务生,你是不是有点难为人?”桑谷皱着眉问。
“服务生又不难学。”穆方檀打着哈欠,“我都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了。”
“你到不怕我得罪了客人。”他脸上黑线,两个月哪够呀!
“我可没让你讨好他们。”穆方檀抬眼皮,“我这可不供大神,是虎给我卧着,是龙给我盘着,是蛇给我趴着!耍威风,可不是在我这!”
“头儿呀!你现在,没钱,没权,没势的!还树敌?”桑谷以前怎么没看出他家头儿这么狂呢!
“我现在是没钱,是没权,可谁说我没势的?”他眉头一挑,“随便说出一个吓死你!”
“头儿,你还是吓死我吧!”桑谷知道穆家是有些权势的,可问量是他家头儿不是脱离穆家了么!
“看见这位美女没?”穆方檀手一指苏慧,“苏家大小姐,我姐。”
桑谷=0=,“不认识。”不是他孤陋寡闻,是苏慧太低调,不是圈内人不知道她的威名。
穆方檀翻他一眼,一指游北冥,“看见这位没,穆家大少,我男人。”一句我男人说的那叫一顺口,游北冥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直接晕乎了,幸福的!
“头儿!你喜欢的是男人呀!”桑谷明显歪楼了。
“算了。”穆方檀一翻白眼,这俩都太低调了,怎么不来个高调的呢?正想着门开了,洪封走了进来,他眼睛一亮,“你不会连这位都不认识吧?洪封,洪三少,我表哥。”
“洪三少!”这回认得了。
“说到表哥,他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哥,你和午哥可比较亲吧?”苏慧看了洪封一眼。
“当然他和午哥亲了,人家是真正的表亲,都没出五福呢。”洪封可不敢和沈子午抢风头,关键也是抢不过。
“午哥是?”桑谷小心的问,他总觉得,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外交部,部长,沈子午。”游北冥轻言,桑谷下巴差点掉了,他还嫌不够接着说,“潜龙门大当家胡稍,那是阿檀的结拜兄弟。”
咔吧!这回下巴是真掉了。
见游北冥还要开口,他忙拦,“大少!别!别!别说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他就没想到穆方檀真的是家世显赫!
“喂,苏小慧。”洪封暗中捅捅苏慧,“阿檀这是开窍了?”竟然公开靠大树,抱大腿,而不是划清关系。
“嗯,醒过来了。”苏慧唇上勾笑,这才是穆方檀,遇事绝不一个人扛,那话怎么来着?上头有人!
“糕点师还没到么?”穆方檀看了眼时间,已经离预订的时间过了半个小时了,海涛他们煮的咖啡,茶,他们都已经喝完一杯了。
“来的是谁的徒弟?”苏慧放下茶杯问,这杯茶味道不错,她给了个中上的评价,对于这么普通的茶叶,这个评价已经很不错了,辛乔得到了苏慧这位美食家这么高的评价也很高兴。
“听说是廖老的儿子。”游北冥说道。
“廖安康还是廖安健?”穆方檀拿着咖啡杯问道,咖啡味道很好,他非常的喜欢。
“廖安健。”游北冥打个电话,立刻有人告诉他。
“他呀。”穆方檀鄙夷,要放以前,他还给廖老面子,而如今,他想通了,可不会为难自己,只会为难别人,“告诉他,他不用来了,我不喜欢不守时的员工。”
“那么糕点师谁来?”苏慧笑问。
“我会让申舅舅派两个小学徒来学习,一般的糕点会交给他们,而限量的。”他轻松的一笑,自信满满,“不是有我么。”
那笑炯炯有神,就是洪封那样迟钝的人都发生了穆方檀变的有些不一样了,如去尘的明珠,如被发现的宝石,透着一种耀眼的光彩!
苏慧笑了,这才是真正的穆方檀,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是永远耀眼的!低调从来不属于他!
第30章 (贰拾捌)
梁申接到穆方檀的电话的时候,眉头锁的很紧,廖家一直是梁家御用点心师,廖老的手艺,全国都排得上名的,廖老两个儿子,这回派给穆方檀的就是廖老的小儿子,廖安健!
廖安健这人,太自大,然而做点心到是有几分天赋,但要说多有天赋的话,至少比不过穆方檀,他一个从小在糕点世家的人,还没有穆方檀一个半路出家的有灵性,这回又直接甩脸子,连去都不去,穆方檀再怎么说也是梁申的外甥,就算他和穆家断了,不往远了说,就说旧京,几大家族那个没个亲戚关系,梁爷爷都差拿穆方檀当亲孙子了,廖家这些年挖角的事没少干,梁爷爷正想收拾他们呢,廖安健不开眼的往枪口上撞!
“陆唯,陆其,你们俩个跟我走。”梁申目光扫过众多徒弟,点了两个。
“是师父。”两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对看一眼,心中隐隐不安。
梁申的徒弟中有很多都是家世不错的,至少父母双全,只有他们俩个是孤儿,平时没少被那些所谓的师兄排挤,因为他们能喊梁申为师父,而别人只能喊申爷。
上了车,梁申开着车,两人坐在后面,心里还是很忐忑,却谁不敢问。
“我记得你们俩在旧街附近有一套房子。”梁申等灯时开了口。
“是的。”陆唯点头。
那套房子是用养父母的赔偿款买下的,他和陆其都是被养父母收养的,他俩是孤儿,都是从小就被人扔在孤儿院,没有名字,没有姓氏,八岁时被陆家夫妇收养,几年前养父母飞机逝世,他们得了到了一笔赔偿款,卖了原来的房子,在民三巷买了个小院子,比起高楼豪宅,他们俩个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小巷子,只是没想到,买下来没多久,旧城改造,他们在的那一片被划到旧封的范围之内,房价一下就翻了十倍,但是他们没打算卖,所以一直就住在那里。
“嗯。”梁申点头,变灯了,发动车子,“你们两个十四岁就跟着我学糕点,快十年了,陆唯你的西点已经做很不错了,陆其的中式糕点也非常好。”他停顿了下,“知道穆方檀么?”
“檀小爷?”陆其看了陆唯一眼,穆方檀这个名字就算以前不知道,和穆家断了关系这么大的事,这旧京中有谁不知道的!
“对,就是他。”梁申上架桥并道,“阿檀在旧街开了家糕点店,我推荐了你们,你们就当是磨练了,好好干。”
“那个,师父,不是说让廖老家的二公子过去了么?”陆唯轻声问。
开始的时候,梁家是打算选两名学徒过去的,可廖家死皮赖脸的往里塞人,一说还是得过奖的廖家二公子,两家那么深的交情,梁家没办法只得答应,这事传的很快,开始时大家听说选两名学徒上旧街上的糕点店,还都挺高兴,都牟足了劲准备挣一把,可一听说廖家派人了,都心灰意冷了,没想到竟然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他是个不惜福的,看着阿檀比他小就觉得好欺负。”梁申冷言。
陆唯陆其对看一眼,不做声了,对于这位檀小爷,他们也有所耳闻,跟梁家的亲孙似的,以前也见过一面,是个长的很好看,挺随和的人,不过,据说他手中的人脉不少,能有这么多人脉的,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梁申到达旧街外,打了个电话,直接把车开到了店的后面,入目的就是那辆拉风的银色法拉利,陆家兄弟对看一眼,土豪呀!
梁申敲了下门,门打开,是桑谷,“梁叔来了,快里面请。”他打量下陆家兄弟,露出善的笑容,俩人也对他一点头,算打着呼了。
“这前头怎么回事?这么乱?”梁申听着前面喧嚷的声音,皱起了眉。
“还说呢,廖安健来了,正跟头儿那叫板呢,我觉得,头儿会拍死他。”桑谷引领着人往前头走。
“他这个时候才来?”梁申看了眼表,晚了快两个小时。
“可不,一来就大爷似的。”桑谷撇嘴。
众人从厨房边上的通道来到店中,就听廖安健对着穆方檀吼。
“你得意什么!没了穆家你算什么东西!赶爷走!这店都是爷的!”
梁申眉头一紧,能夹死只蚊子,敢这么和阿檀吼,这教养够差的!第一印象就是负的。
“廖安健,你这口气可够大的。”游北冥冷哼声,“什么时候这店成你的了,咱怎么不知道。”
“北少是不知道,这廖家看上这地方不是一年两年了,方姨没嫁入穆家时就打这里的主意了。”海涛解惑。
“他们家谁娶方姨?”苏慧问道,“廖老头和阿檀是平辈,廖安康廖安健见着阿檀应该叫小叔,廖安康的年纪到和方姨差不多,但辈份不对。”
“姐,你别寒碜我了,我家可没这熊孩子。”穆方檀冷言。
“穆方檀!你别胡说!这店本来就是我廖家的!是方家骗去的!”廖安健年过三十,脾气很暴,做事不过大脑,只要他觉得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还特别容易信流言蜚语,方言中说的瓜,就是提他,直白点是白痴!
“我家还有地契呢,你要看么?”穆方檀轻描淡写的说,“你说这店是你家的?那你又知不知道,原来整条街都姓方,后来才转给一些掌柜,只留下这家店,因为这里是方家的百年老店,几经风雨,几翻修整才成了这样,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是方家给我的,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要去,天底下那有这样的事!”
方家是做布行起家,有一段时间生意做非常大,后来引进了洋布,机械化生产,方家的土布就跟不上了,才慢慢的转做别的,但如今,方家也是织染行业的龙首,方家的锦熏染,刺绣,丝绸那价格可不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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