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母妃的儿子,你母妃失踪之后瀚王就一直在追查下落,此事朕已经全权交由瀚王,你若不放心,就与瀚王一同去找罢。”堂堂一国之君,将自己后宫的嫔妃丢了,还死不见尸活不见人,这颜面……好在此处瀚王处理妥当,对应外人,他一律只道是后宫出了内贼,有人偷到了冬贵妃的心爱之物,这才大张旗鼓的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找人。
而应青录,他怎不知是瀚王应启瀚在找?梧栖从宫里劫出冬贵妃的事他未能插手,他怕的就是梧栖事后处理得不妥当被人追查到蛛丝马迹。
告退了皇帝,应青录一出御书房的门就见到了等候在外的应启瀚,应启瀚见他出来脸上不禁一喜,“四哥。”
应青录挑眉,“你为何还在?”
应启瀚脸上一红,“我、我有些不放心四哥。”
应青录似笑非笑的从他脸上扫过,目光一转,仰头看着天上炙热的太阳道:“有何不放心的?父皇他再不待见你四哥,他也不能把你四哥给吃了。”
应启瀚听完之后心里总觉古怪,到底哪里古怪他又说不上来。看着自家四哥的侧脸呼吸一紧,放在袖口里的手指微微一动。
自他懂得情事之后,他就发现他对自家的四哥起了有违人伦的爱慕之心。这几年来,面对此人,他不敢表现出丝毫的爱慕之意。这份爱慕就如同一头巨兽被他死死的压在心底,每见他四哥一次,几乎要耗掉他所有的力气去镇压。
感觉到他的目光,应青录突然转头。此时的应启瀚还没来得及收回炙热而不甘的目光,应青录这一转头看去,正好与他撞了个正着。
应启瀚一慌,不由得退后一步急忙低头垂下眼眸。
“瀚儿。”应青录开口。
“……”应启瀚背脊一凉。他四哥多少年没如此唤过了,难道刚才被他发现了不成?
“你随四哥去个地方罢。”应青录神色未变,仿若他真未察觉到一般。
“哦,好。”应启瀚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见他面色无异,心底顿时有一种侥幸感。
皇宫禁地之一的皇家祠堂。
皇家祭祀先祖之地有二,一为皇宫之外的皇家寺院,二为皇宫之中的天宗堂。
天宗堂内立着大应先祖的画像和牌位,此处除去清扫灰尘的奴才之外,便只有皇家子弟能进天宗堂。
天宗堂内。
来到此处,应启瀚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二人对着先祖磕头起身之后,应青录开口了。
“瀚儿,跪下。”
刚刚起身的应启瀚略微一怔之后,又再次缓缓跪下。
应青录转过身看向他,“瀚儿,四哥今日之言你要记在心里。”
“四哥?”应启瀚满脸不解。
“这些人的人名我只道一遍,你给我用心记住,若是少记了一个,以后出了差错就别怪四哥藏私未能全力助你。”
“四哥你这是……”
“莫要再问,你心里明白就好。”言罢,他转过身看着先祖的画像一一道出心底的人名:“军中梁云翳,安九淮,姜任直,付于阗,赵邵夫,李问,邱臼克……朝中侯青书,刘嘉进,徐戊,严J宽,沈觯郭沧文,窦章云,孟启禾,丁进……”
应青录每道一个名字,应启瀚心里就惊上一次,他没想到四哥在不知不觉间收买了如此多的人,待应青录一一道完,他也将这些逐一记在了心里。
应青录握紧拳头转过身来,“瀚儿,你四哥将经营多年的人脉就转交给你了,待你坐上皇位之后,除了厚待安九淮,其他人你想如何就如何。”
安九淮是梧栖亲荐之人,是而看在梧栖的面子上他也要保他一生富贵。至于其他人,以他前世对‘瀚帝’的了解,有能者他自会重用,未得重用者,也不会轻易取了他们的性命。
而此时应启瀚的内心已不能用震惊二字形容。
“四哥?”
应青录在他的头顶上轻轻一拍,“四哥知你心里所想,你四哥这么做自有四哥的理由。”
应启瀚红着眼用力拍开他的手,“四哥!你将话说清楚!不明不白的,你让瀚儿如何信你?”
应启瀚内心是相信的,可是应青录这莫名其妙的举措让他心底彻底慌了神,他想知道原由,是而心理一急便以话相激。
“信不信取决于你。”应青录摇头语调转厉,“瀚儿,对着列祖列宗,四哥要你发个重誓。”
不祥之感愈来愈强,面对自己爱慕的四哥,应启瀚本能的摇头拒绝。
“怎么?四哥多年的心血还你不回你一个重誓?”应青录对着他眸子一冷,嘴角挑起讽刺的笑意。
“不,四哥你误会了……”
“误会?那你作何摇头。”
“……”应启瀚摇头痛苦一笑,“四哥,你明知瀚儿拒绝不了你的。”
应青录哪管他心里如何作想?与他对视半响之后,他一字一顿的对着他沉声道:“当着列祖列宗,你应启瀚发下重誓,……有朝一日你若为帝,只要我应倾允不做大逆不道之事,你应启瀚便绝不为于难我应倾允……今日之言若有违背,我大应江山便断于你手!”
跪着的应启瀚闻言倏地一下起身,“四哥为何要瀚儿发此誓言?就算,就算有一日我继承了皇位难道四哥还信不过瀚儿?”
“信不信是我的事,你只管发誓便是!”应青录冷眼以对。
“四哥!”
二人僵持。
……
好半响,应启瀚在应青录的冷眼之下跪倒在众位先皇的画像和牌位面前――
“众位先皇在上,我应启瀚今日发下重誓……有朝一日我若为帝,只要四哥应倾允不做大逆不道之事,我应启瀚绝不为难于四哥应倾允……今日之誓……我应启瀚若有违背,大应江山……便断于我手!”
八十九章
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扇下去,原本白皙的脸上瞬间被打的红肿一片。
“你不是对本王说已对允王下了百日醉?为何本王看他未有一点中毒的迹象?洛云京,你骗本王?”应崇敬的脸上满是暴虐之气,狰狞的面孔让人心生恐惧。
脸被打偏到一侧的洛云京面无表情的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转过头与之对视。
“云京怎敢?允王昏睡的那些时日,王爷你不是派人三番两次的确认过?”
“后日便是百日醉毒发之期,那他为何会突然转醒还如常人毫无中毒之相?”
“云京不知。”
“不知?好个不知!”应崇敬怒极反笑的一把扣住他的下颚讽刺道:“你跟在我四哥身边多年,他对你可谓是掏心剖肺推心置腹,而你,洛云京,你对他有怎样的心思你道本王真不知道?”
洛云京闻言一怔,反应过来后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作甚?难道本王说错了不成?”
洛云京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掏心剖肺?推心置腹?你道这些都是如何换来的?”苦笑一声,“为何我会与你四哥在一起?我又为何屈身于你四哥?你怕我背叛,当年你算计我有了琦儿,然后把琦儿控于你手……因为我洛云京心中有你,是而甘心让琦儿在你手中成为人质,却不想……应崇敬啊应崇敬,我洛云京为你付出的如此多……到底换来你一丝信任……罢了,如今我与你无话可说,信不信在你,容云京就此告退。”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下,不想再面对此人,不待应崇敬反应,洛云京踉踉跄跄的转身离去。
“洛……”应崇敬看着他的背影本能的伸出手,可惜心神皆乱的洛云京根本就没听到,即便听到了,此时只怕也不会回头。
应崇敬时而攥手成拳,时而绷指屈爪,最终冲脑怒气,转过身就将架子上的花瓶扫落在地。
……
……
“朗明,青录的毒解得如何了?”
梧栖在客栈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朗大神医,不过朗大神医显然没听见他的问话,此时他满心满眼的都是梧栖身边的少年,而少年被他看得脸颊通红。
梧栖面上的笑容温润无比,而心底却在冷笑连连,好个色朗,当着他的面还敢肆无忌惮的的盯着宝蛋不转眼,当真视他为无物不成?!
拉过身侧的少年,“宝蛋,等些时候我送你回曲芜找你大母吧,你也到成婚的年纪了,想必你大母在家中为你相了好几个漂亮姑娘等着你回去。”
“啊?”心神都放在某人身上的宝蛋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若是你真不喜欢你大母为你相中的姑娘,不如你考虑考虑双蝶双燕如何?她们的年纪与你相当,且性子有合得来,她们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你挑选一个,我帮你说道说道去如何?必定是自己人,又彼此相熟……”
梧栖还在说,一边的朗明脸色彻底便了。
将肩上的医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朗明一屁股做到他的面前冷笑道:“你何时成了做媒的媒婆了?”
梧栖微笑的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朗兄说笑了,祁某不过是为宝蛋着想而已。当初他随我离开曲芜时我就说过两年后让他归家,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且说宝蛋已年满十六,十六岁也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我与他相识一场也算缘分,他要成婚,自当为他挑选个好的才是,难道朗兄觉得双蝶双燕不好?我看倒是好得很,双蝶在厨艺上颇有些能干,而双燕的那手绣工还是从京都最好的红袖坊学来的,若是宝蛋娶了她们其中的一个,害怕往后没有好日子过?”
怒气涌上朗明的眉头,他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祁兄,你不必拿宝蛋说事。”
明明怒在心头而隐忍不发,梧栖这才满意的在心里点点头。
笑意不减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而少年红着脸委委屈屈的瞪了朗明一眼后,才对着梧栖别扭的叫了声:“公子……”
梧栖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答应过你大母要将你平平安安的送回曲芜,你回到曲芜之后,你的大母定是要为你的婚事操心的,倒是你又如何向你大母解释?”
“我……”一想到大母,宝蛋就忍不住抬眼看向朗明。
朗明沉着脸将他一把拉倒身边楼在怀里,“莫听他胡说。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你大母那里我自会妥当处理。”
梧栖闻言摇头嗤笑,“妥当处理?你要如何妥当处理?罢了,你们的事我不想过问,不过朗兄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宝蛋的大母年纪大了,她还需宝蛋奉养天年,一旦宝蛋回了曲芜便再难离开。”
朗明捏了捏宝蛋的脸,“朗某会陪他留在曲芜。”
梧栖有些意外,“钟丰游会放人?”
“不放又如何?他总不能困我一生。且说我留在曲芜一样能为他所用。”
“你倒是个性情中人。”梧栖感叹。
朗明深看了怀里的宝蛋一眼,然后转头看着他道:“你可知允王的师父是何人?”
梧栖点头,“殷天华殷老前辈,我倒是听青录提起过,他的师父怎么了?”
见他面露疑惑之色,朗明了然点头,“你并非江湖中人,想来并不知道殷天华此人在江湖中的地位和传闻。”
“那个叫殷天华的恨厉害?比钟堡主赫谷主二人还厉害?”宝蛋好奇的插话进来。
朗明没有答话,而在看着梧栖沉声解释道:“殷天华乃北漠天华堡的堡主,天华堡虽远在北漠,可它的势力却遍布大应,古明阁势力极盛之时也是屈居其下。殷天华此人脾气生性古怪,他年轻时为寻高手挑战,可谓是掀起了江湖的一阵腥风血雨,就在所以人都以往他会争霸武林的时却突然退隐消失了足足十年,待他再出现江湖时,一个人挑了当时北漠在的沈家堡,将沈家堡据为己有之后,他将沈家堡改名为天华堡,短短的十年,就把天华堡的势力壮大到江湖人人人畏惧的地步。
殷天华一生无子,却听说收了一个徒弟,至于这徒弟是谁没有人知晓,传言殷天华的天华堡的势力是为他的徒弟而建,若是他的徒弟不要,那天华堡的势力会在建堡三十年后自行散去。”
说到此处,朗明看梧栖的眼神很是复杂,“我真没想到当今的允王就是他的徒弟,若是传言为真,那……”
皇室之人若是掌控了天华堡的势力,那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的武林势力岂不是……朗明不敢想象。
梧栖敏锐,朗明心里在想什么他稍作一想便明白了。
对于殷天华,上一世应青录就对他提过一些。殷天华对应青录的态度一开始就很坚决,若是青录要争皇位,殷天华便不再管他死活,若是放弃皇位之争,定会保他一生平安。
梧栖从不曾想过殷天华会为他的爱徒应青录做到这一步。殷天华到底是江湖人,他有他的原则,他不插手朝堂之事,所以应青录要皇位,那只能靠他自己去争,若不要皇位,那他就给他打下另一片‘江山’。
前世他见识太过短浅,即便青录向他解释过,他在心里仍旧埋怨过那未曾见过的殷天华为何不救青录于水火之中,如今见识多长,再听到殷天华的所作所为,对于殷天华,他还能说什么?只怕青录本人也不知殷天华的这份用心。
“此事说来话长,无论江湖传言是真是假,祁某只能对你道一句不必担忧。”
“祁兄你知道内情?依你之言……”
梧栖摇头,“此事不便多说,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说道此祁梧栖不由心生疑惑的为之一顿,“你怎会提起他来?”
“我见过他了,在允王府。”
梧栖一惊,“他到允王府了?”
“他来得正是时候,若要根除允王体内的毒性,还需内力深厚之人配合朗某才行,而殷老前辈便是不二人选。”
朗明没说的事还需一味药材,那药材稀有珍贵得只有皇宫才有,不过殷天华已经说了,只要能救他徒弟,别说区区皇宫,就算上天入地他也会寻来。既然殷天华做了担保,这味药材自是不用再说出来让梧栖担心。
听到青录体内的毒能解,梧栖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站起身来,“我有事先行一步,你与宝蛋自己看着办吧。”
第九十章
心情好得无以复加,独自一人离开客栈之后,梧栖急急忙忙的向允王府而去。
前些时日青录装病,而他又忙于冬贵妃之事,是而有太多的顾忌让他不敢轻易登门,如今所有顾忌都没了,他自是不拦着自己。
提起冬贵妃,那日青录自城外找到他之后,冬贵妃就转交到了青录的手中,也不知青录如今将她藏在何处。
路过一个卖牛轧糖的摊位,梧栖停下来看着它。
“这位公子可是想要买些牛轧糖?公子放心,老汉做的牛轧糖可是地道得很。”买牛轧糖的老汉笑眯眯的看着他。
梧栖对他报以微笑,“那劳烦老汉为我包上一份。”
青录生为王爷,吃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严苛管制,这寻常百姓的吃食,想必青录在府中看都看不到一眼就更别提吃上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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