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毕竟有太多的不一样,他又怎会不好奇?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言行举止,甚至于思想观念都不同于人。就拿漱玉斋来说,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是多么的奇妙,可他却淡笑着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这些东西在他们那里再平常不过,而他只不过是占了某些便宜而已,不足为奇……
每当这人以最平常不过的语气说着那个他无法想象无法描绘的繁华世界时,他心里都很矛盾。他听出这人话里的惆怅以及怀恋,他看到他眼低深处隐藏的无奈。这个时候他不想再让他说,怕勾起这人不好的回忆,害怕他心心念念着那个无法比拟的世界,更害怕听到这人说若有机会会离开他,回去那里。可是,他又想知道多一些那个世界的事,因为他想了解这人,想知道这人所有的一切……
“呃……这个……”林萧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难道要他说,因为前世他情人众多,而他又是个极有风度又体贴的好情人,经常陪女人逛街买珠宝首饰香水服饰什么的?
“……这个自然是因为女人的钱最好赚啦!哈哈……”
这的确是事实,高档奢侈品一向是女人的最爱,是消费最大的方面,自然也是最为赚钱的方面。而这里地位不如现代的女人,却比现代女人更注重容貌,为争宠当然是怎么漂亮怎么打扮了,投其所好而已。
对于这个答案司徒戾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再问,他自觉这个问题的答案必是自己不喜欢的。他不想萧与任何女人扯上关系!
十五岁的少年,尤其是皇家子弟,自是比一般人早熟。聪颖如他,岂会不知男女情爱之事?只是他无暇顾及这些,更何况他心里住进了一个人,又怎会看上其他人?
☆、第三十二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
他说他们那里的夫妻,只能是两个人,一夫一妻。既是还没达到夫妻的程度,在交往中的情人,也只能是两个人,要对彼此忠诚。
他问,交往何意?他说,那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意思。
司徒戾淡笑,萧,即使我们没有交往,即使你还没有喜欢戾儿,戾儿也会对你忠诚的。萧,你可知,戾儿喜欢你?
是的,他喜欢萧。在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喜欢上这个如此奇妙的人。或许那时小还不懂,只当是对师者的仰慕,可随着年岁渐长,那份仰慕不知不觉间沉淀下来变成了倾慕,之后被人一句话点醒,方才知道,那种柔软之至,温柔缱绻的感情,叫爱慕。
喜欢他微笑的样子,喜欢他慵懒的样子,喜欢他懊恼的样子,喜欢他安静沉睡的样子……喜欢他的一切一切。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他,所以才不时搜寻他的身影,想无时无刻都听到他的声音,所以不顾众人惊诧而与他交谈,想与他更加亲密,所以才说服他与自己同榻而眠……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心安,即使再辛苦,只要看到他就会充满干劲!这人为曾经懦弱无助的他撑起一片广亮的天地,这个人是他整个世界的支柱!是整个生命动力的源泉!
半掩的红瞳内一片水色连天,恍若那日的夏雨飞扬。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七月的天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一会大雨滂沱一会阳光明媚……不过,下场雨也好,这几天都闷死人了,等雨停了出去溜达溜达,说不定还能看看彩虹什么的……”躺在红木贵妃榻上的某鬼看着窗外的雨喃喃道。
“好。”司徒戾淡笑的看着某鬼打了个呵欠,想到这人昨晚肯定又是去做某件光明正大的事才迟迟不归,以致睡眠不足,现下这般宜人的天气睡虫上脑才犯困了。
果然,某鬼翻了个身,闭上眼,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与窗外传来的隐隐荷花香气中酣然入睡。
静逸的书房里弥漫著一股安心的气息,暖暖的气氛淡淡的围绕在两人身旁,让人不忍打扰。
司徒戾就这样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宁静柔和、温煦淡雅的微笑。把书轻轻放下,转身铺开宣纸,拿起毛笔,侧头凝视著那沉睡之人许久,才缓缓的开始动笔。
一笔一划间他倾入的是对这人所有的情感,一缕头发,一个褶皱……每一个细节都极尽完美……
九重打开门时就看到司徒戾全神贯注的作画的场景,刚张开的口马上闭了起来。她知道主子做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搅,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主子眼中那足以溺死人的深情目光正注视着某处!
瞬间一个念头飞快闪过!九重大脑内的某条神经一震(此神经名曰:八卦……),立刻捂住嘴巴。她怕自己太过兴奋而情不自禁的喊出来!
天啊天啊……这等好事竟让她九重遇到!实在是走了狗屎运!
无容置疑啊毋庸置疑,主子肯定是在画那个人!亏她多次旁敲侧击都没能从主子口中挖出什么来,现在竟被她当场撞破!啊哈哈哈……老天都在帮她!
心怀不轨的某女做贼似地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前挪,脖子伸得老长就为一睹画中人真容。若是以往在人还没进门前就知道了的,可司徒戾现在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作画上,投入的程度非同寻常也就没发现动作诡异的某人。
看到了看到了!某女按住胸口稳住心跳,眼里满是惊喜。
美人啊美人!一袭白衣的美人身姿慵懒的侧卧于榻上,头枕在双臂之上,半边脸颊埋在青丝云袖间,但仍可见其五官之隽美,闭着的双眼长睫卷翘,鼻子很挺,绯色的薄唇带着清浅的弧度……
等等等等!这……这美人怎么看都是个男子好吧!某女柳眉轻蹙,可纠结不到两秒就放弃了,把目光移向窗边的贵妃榻上。
那个人就在那里……其实相处了这么久她又怎会不知道这人是个男子!她应该这样感慨才对:果然是个男子啊!
从主子与他的谈话间就知道这人定是个十分出色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否则怎会让主子心心念念的呢?可惜他们看不到他,也不能与他交谈,否则就可以告诉他,主子是如何的把他放在心上。可是这样主子定是不喜的,没见他们怎么问主子都不肯说与这人一丝一毫有关的事吗?主子的独占欲可是很强大的!
在某女思绪纷杂的时候,司徒戾已经把最后一笔画好,一抬头就看到她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某女一惊,心神立刻回笼,讪笑着道:“主子。”
司徒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就一会。”某女狗腿的笑道。
司徒戾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回画上,画中的萧只不过是换了一身白衣就显示出不同寻常的风姿来。司徒戾突然就觉得,这样的装扮才更适合他。可若是这样装扮的萧,其风姿就不是此画上的可比拟了。
又在画上提了字盖了章,待墨迹干透,司徒戾才小心地把画拿起来,“把画裱起来,一定要小心!”
“是!”某女慎重的接过画,末了某条神经又一震,小小声问道:“他在那里?”
司徒戾白了她一眼,某女不死心又问:“他是妖精吗?”
妖精?司徒戾嘴角一扬,忽然就想起某鬼在某月华昭昭的夜晚,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美名其曰:吸收月之精华!结果被一条蛇横穿而过而恶寒了好久。那时某鬼忿然大叫,为什么我不是一只妖精而是一个鬼!若是妖精还有吸收日月精华修炼成人的机会,可偏偏就是一只死了又不能投胎的鬼!我要一个身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是妖精,他是一个鬼。”司徒戾淡笑,“人死而其魂不灭的鬼。”
“啊!”某女小声的惊呼了下,然后可惜的道:“怎么就是鬼呢?”
对她话里的可惜感到奇怪,司徒戾微挑眉,“怎么?”
“九重还以为他是个妖精呢。”某女感慨道:“如果是妖精,还能修炼成人,那么主子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书上不是有说人妖恋的吗?一个妖精修炼成人型,然后遇到一个人,之后两人相互爱慕,共约白首,最后死生契阔……可他若是一个鬼,鬼乃魂灵虚空之物,摸不到碰不着,那要如何在一起,如何相爱呢?”(此女已经把某鬼的性别华丽丽的无视掉……)
什么!司徒戾一怔,低喃道:“相互爱慕,共约白首……相爱?”
“呃……”某女看他脸色不好,以为自己踩到他痛处,急忙打岔道:“呵呵……那个主子,九重要去裱画,九重告退!”说完急忙退出去,就怕晚一步要挨眼刀子。
“相互爱慕,共约白首……”司徒戾看着榻上酣睡的身影,露出个恍然的微笑,原来竟是这般……
萧……爱慕……
即使不是人,即使触摸不到,即使不能相互拥抱,但那又如何?只要能看着这人就好,只要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就好,只要一抬头一转眼便可看到他那微笑地注视自己的样子就好!
这就足够了。真的!
☆、第三十三章
清波收潦日,华林鸣籁初。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
夏日远去,秋风渐起。虽百花凋零却仍有艳色伫立于凄凄芳草间,纵使不及春日的百花争艳姹紫嫣红,亦有一番别样的风姿。
秋岁赏花宴就在这秋花岸然中拉开帷幕。受邀的众人前往御花园参加宴会,其中不少官员携带了子女前来,这赏花宴在众人的默认下早就成了变相的相亲会。
司徒戾也在受邀之列,虽然不喜欢那虚与委蛇的交际场面,但锦绣宫那女人放下话来,说要多多与朝臣亲近,努力打好关系。司徒戾无法拒绝,想到自己相貌不妥又不受宠,应该不会招惹什么人,遂答应前去。
御花园内热闹非凡,各色莺莺燕燕公子哥儿入目皆是,司徒戾自是不会参与其中,自个寻了个幽避之所合眼小憩。清风拂面,舒服得紧。
脑子里正想着某鬼肆意张扬的面容时,被一阵吵闹惊醒。司徒戾不悦的睁开眼,看到对面一个丫环搀扶着一个黄衫少女正向这边走来。
“小姐,您再忍忍,春儿扶您到那边坐坐。”原来是少女伤到脚了。
两人走近司徒戾才看到这里只有一张石凳,小丫头有些急,看到自家小姐脸色苍白十分痛苦的样子,红着脸恳求的道:“我家小姐不甚伤了脚,这位公子能不能……”
司徒戾眼角余光瞟了少女一眼,无言的挑挑眉,继而起身。那女子被自个的丫环这么一说,脸上染上一抹薄红,小声道:“谢谢公子。”
司徒戾转身刚要离开,几个女子从假山后转出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带头的正是二公主司徒孜媛。
“沁儿,原来你跑到这来了,难怪都找不到人……哎,这不是五皇弟?”
司徒戾眉头一皱,这司徒孜媛一向看他不顺眼,怎么今天就偏遇到了呢?只好拱手道:“见过二皇姐,二皇姐安好。”
闻言女子一惊,转头看他,由于刚才只看到司徒戾的侧脸,现下一打正面,立时瞪大眼睛,也忘了要行礼。
司徒戾心里冷笑一声,面不改色的道:“皇弟就不打扰二皇姐游园,先行告退!”
司徒孜媛微微笑道:“皇弟这是何意?为何皇姐一来皇弟就要走?难道是怪皇姐不识趣,打扰了你与佳人相处?”
还没等司徒戾开口,那女子就惊慌地道:“不……不是的!是沁儿伤了脚,公子……不……是王爷……王爷好心给沁儿让座……”话还没说完,少女就急红了眼眶。
“这样啊……”司徒孜媛柳眉一挑,怪声怪气地道:“原来五皇弟竟是这般怜香惜玉之人,本宫还以为皇弟只会对刀剑有爱,没想到对女子亦是这么的怜爱……”
司徒戾红着脸一脸窘迫地道:“现下到了练武时间,皇弟告退!”说着就急急忙忙的离开。
身后司徒孜媛放声笑道:“真是个愚蠢的武夫,整日就只会耍大刀,就是有天鹅肉你这样的癞蛤蟆也吃不到!”
司徒戾面无表情,这女人他才不屑与其计较。又听到有女子讲,这就是安邑王啊?只看侧脸还真是个翩翩公子,身材颀长挺拔……可惜一看正面就……,然后是司徒孜媛的声音,怎么,思春啦?要不要本宫给你介绍个好男人?那样的丑八怪有什么好可惜的!那样丑陋的容貌你不怕被吓死啊?
丑八怪吗?可是萧说,他是少有的美男子呢,呵……司徒戾不在意的笑笑,红瞳内一片柔色。即使天下人都嫌弃他,只要萧不嫌弃就好。其他人怎么看他,他才不管。
一连三天的赏花宴司徒戾都只是去露了个脸,但每次都好死不死的遇到哪些讨厌之人,司徒戾对此很无语。
第一天是司徒孜媛那女人,第二天是简诚王司徒祺,第三天是信陵王司徒覃!见到司徒孜媛没什么,就是被嘲笑了一下,但后两人却是来找他麻烦的。同一天同一个时间要他赴两人的宴,这不是找他麻烦是什么?
林萧对两人明显逼迫司徒戾表态的做法很是无奈。他就不明白,这两人是不是想做皇帝想疯了?庆帝才三十来岁,在那皇位上坐个一、二十来年绝对不成问题。他又是那种权力欲望很强的人,即使心里头有满意的继承人,也没那么容易就把皇权下放。他能给出权利,自然也就能收回去。况且皇帝完全没有表过态想册立谁为太子,所以这么早的争那个,完全没有用。搞不好还让人渔翁得利了。
还有啊,皇子结交大臣什么的,这些都是皇帝所忌讳的,所以他从不让司徒戾去做。加上身份的尴尬,司徒戾能做的其实很简单,不偏不倚的就够了。让其他王爷皇子对他放下戒心,让皇帝觉得他没有盯着那张龙椅,这就很足够了。至于暗地里怎样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萧,我们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推掉?”司徒戾苦恼的道,那两人还真是不让人安生。
“借口是一定要找的,不过不能太明显了,最好就是突发事件。”林萧微眯着眼,“戾儿在赏花宴上还有遇到什么人吗?”
“有的,遇到了与司徒祺一起的吏部尚书之子程安、户部侍郎之子李为,与司徒覃一起的丞相之子周昂、晋阳王府世子司徒籍,礼部王大人……”
“可有女人?”黎明萧挑眉笑问,这摆明的相亲大会,怎么会没遇见女人?
司徒戾冷哼一声,“第一天就遇到了司徒孜媛那女人,还被嘲笑了一番……”
“哦?怎么?”林萧只觉得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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