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
可这一自信却被人狠狠地打破了。
这人就是他费了很大劲,软硬兼施才拉拢过来的人――大内总管祁公公。
庆帝那句满是骄傲的感慨之言被一旁侍候的祁公公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震惊之余更是竭力保持常态,不让人看出端倪。明显庆帝也意识到了不妥,自己一时高兴竟然失言了。龙目一扫,目光犀利的盯着低着头站在角落的祁公公,祁公公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动不动的,待庆帝思虑完移开目光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身后更是冷汗一片。
考虑到祁公公自自己称帝以来就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侍候多年,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庆帝这才没出手。
人心难测,大概庆帝也不会想到自认为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人已经成了自己儿子的眼线。
从祁公公嘴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司徒覃先是一愣,满眼不可置信,然后就是疯狂的大笑。那骇人的笑声里是对自己的嘲笑,是不甘,是妒忌,更是恨!
他的好父皇,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间,而他却是其中最悲哀的那个棋子,被用来磨砺继承人的棋子!
他好恨!
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啊!难道为了喜欢的儿子,父皇就可以不顾其他儿子?
他有那一点比不上司徒睿?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司徒覃大笑不止,眼里的疯狂看的祁公公一阵寒气上涌。
“信陵王,您请冷静点。”祁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
“冷静?呵呵呵,你叫本王如何冷静?再冷静下去本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坐上那个位置了!”司徒覃抓住祁公公厉声说道:“我的好父皇啊,他都快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就等着司徒睿回宫就一举把他推上龙椅了!”
“这……”祁公公语塞,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谁又会知道庆帝心中已有人选,不但成功瞒住众人,毫不显山露水,还在众人眼皮底子下悉心培养着?
“我说祁公公,如今咱们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蚱蜢,我倒霉了,你也不会好过!”司徒覃笑得阴恻恻的,祁公公冷汗直冒,不住点头,“王爷说的是。小人定以王爷马首是瞻!”
祁公公面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是一片荒凉。事已至此,不用想都知道司徒覃要做什么。这事如果成了,还好说,万一失败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可无论成败,他都没得选择……
“祁公公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司徒覃阴笑着附在祁公公耳边说了什么,眼里的狠戾如破闸而出的凶兽,骇人得很。
☆、94第九十三章
“来人!”庆帝脸色不愉的喝道,有些昏沉的脑袋更令他面色发黑。
没人回应。平时守候在一旁的祁公公居然没有闻声而入。室内静悄悄的,似乎除了庆帝一个人,就别无他人。
心里没来由的一愣,庆帝面色沉重的站起身来。
就是祁公公不在,也应该还有别的值班太监,可是这会安静得可怕。
庆帝眉头紧皱,看向不远处的纱帐,目光闪烁。
作为一名合格的帝王,他虽不是马上得的天下,带兵打仗的经验也不多,可是警觉性这种东西却比任何人都高。为帝者最不可欠缺的就是警觉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管是天生也好,后天特意培养也罢,他能坐稳龙椅这么多年,就说明了一切。
四周还是静悄悄的,庆帝一颗心凉了半截。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心中所想,这时,寝宫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冷风一贯而入,撩起了重重纱幕,然后又落下。
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纱帐后,庆帝眼睛一缩,眉头皱得死紧。
“儿臣给父皇请安。”
庆帝没有看向来人,而是把目光落在来人身后的祁公公身上。祁公公被庆帝看得浑身僵住,愧疚的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也不敢不动。
“朕可有亏待过你?”庆帝突然出声道。
祁公公一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皇上不曾亏待奴才!皇上对奴才的恩惠,即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奴才也自知罪孽深重,原应无颜再见皇上,可信陵王,实乃为君最佳人选,奴才不惜促范龙怒也要劝诫……”
“很好……”庆帝看着他磕得满头血,冷笑道。
即使视线被纱帐挡着,门外那黑压压的一片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陈齐呢?”
“陈统领暂被儿臣的人看押着。”来人恭谨的道,可是掩盖不住眼底的兴奋与激动。
“你倒是好能耐。”庆帝嗤笑道,“是朕小看你了。”
“父皇眼里除了六皇弟,哪还看得到别人?”来人反讽道。
“你都知道了?”
“父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朕?”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担心父皇身体抱怨,特地前来探望。”
“这些都是你母妃教你的?”
“哈哈哈,也只有这时候您才会想到儿臣的母妃啊父皇!”来人直视庆帝,讥笑道。“难为母妃一颗心都挂在您身上,可您呢?把母妃当作了什么?您心爱女人的挡箭牌吗?父皇?”
闻言,庆帝脸色一白,怒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儿臣怎敢对您心上人做什么?要做也要交给母妃去做啊……”
“你!混帐东西!”
“是,儿臣是混账,恐怕除了儿臣的好六弟,还有谁不混账?”来人笑得有些得意,“父皇您不愧是万众景仰的皇帝陛下,您虽把您最心爱的女人放在后宫中,群狼环伺,却毫发无损,还混得风生水起。连带她的儿子,也护得滴水不漏,不但处处为他考虑,还能瞒住众人对其悉心培养,让其历练赞足经验,现在还要把皇位传给他!真的,您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惜啊……”
“你就那么想要这个位置?不惜与朕兵戎相见?”
“哈哈哈,父皇您在说笑吗?自古皇室无父子兄弟,否则,您又怎么会如此对待我们?”来人失声大笑,“再说了,有能者居之,儿臣为什么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儿臣自问除了并非那女人生的外,不比司徒睿差!凭什么就不行呢?您倒是说说看啊,父皇!”
“你想怎样?”
“儿臣的意图不明摆着吗?”来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只要您在这盖上您的御印就好。父皇辛苦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您的江山儿臣自会好好看着……”
“朕如果不答应呢?”
来人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父皇,您这是要逼儿臣吗?”
“你以为就凭这圣旨你就能成为皇帝了?荒唐!”
“这就不劳父皇操心了。”来人把圣旨往前一推,“父皇您还是按照儿臣说的去做吧!否则……”
“好!好一个司徒覃!朕还从没被人威胁过!”庆帝黑着脸摔袖离开,“跪在那死了?还不滚进来给朕更衣!”
跪在地上的祁公公一愣,抬头看了看司徒覃,司徒覃握着圣旨的手一紧,咬牙到:“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祁公公你知道的,去吧!”
祁公公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司徒覃看着那明黄的身影愈渐模糊,冷色道:“父皇,儿臣给您时间考虑,希望您不要让儿臣失望才好!”
不是他心慈手软不立刻逼迫庆帝盖印,而是他怕司徒戾等人回宫,急着发难,皇宫刚在他掌控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布置。为了大业顺利进行,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把朝中大臣清理一遍、顺便牢牢把权力握在手中!相信这断时间,就是庆帝不愿意盖印,他也知道了玉玺的下落!
这一切看来似乎都在司徒覃掌握之中,可是……
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棱的翅膀飞向高空,穿着太监服饰的青年轻叹了声,目光复杂。
师傅,请原谅徒儿的妄为,可您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引火烧身。司徒覃这人心狠手辣,若他日一朝为帝,必会杀人灭口,我等恐怕死无葬身之地!徒儿此举虽是给您捅了一刀,可未必不是在救您……
“小桂公公!”
一声呼喊拉回青年太监的思绪,青年太监应了声笑着跟上。
风刮过树梢,哗哗作响,天突然阴暗起来,山雨欲来。
五日后,正在赶路的司徒戾接到属下传来的一则消息。
“主子!”侍卫恭敬地把一张纸递给司徒戾。司徒戾看完后脸色一沉,“司徒覃逼宫了。”
“什么?”司徒睿诧异的看向他,“司徒覃逼宫?他得手了?”
司徒戾点头,司徒睿急问,“那父皇和母妃他们?”
“暂时无碍。”司徒戾把手中的消息粉碎掉,司徒睿面色沉重,只是暂时吗?那……“谁帮了司徒覃?”他不信单凭司徒覃一人就可把庆帝等人控制住!
“大内总管祁公公。”司徒戾冷声道。之前九重和他说两人勾结的时候,他就安排人前去调查,待青川一案了结,因事关重大,九重也被他派去跟进调查,可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司徒睿很是吃惊,没想到居然是跟了父皇多年的老人,轻叹了声,道:“京城落入司徒覃手中,我们就这样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的确,在他们赶路的这段时间司徒覃已在京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入网。
司徒戾皱着眉,红瞳中戾光闪烁,“那又怎样?”他的王府,他的家,他最宝贝的东西都在那里,就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
司徒睿奇怪的看着突然满脸狠戾的司徒戾,这人刚才还一脸冷淡的,怎么一眨眼就变得……貌似这人最近越来越喜怒不定了。
司徒戾沉默的望着前方的路,心思急转。司徒覃这时候选择逼宫,看来是发现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庆帝被迫下台,只要他把司徒覃拿下,再顺着庆帝的心意让司徒睿顺利登基,那这事也就结了,到时候……萧就会回来了吧?
司徒戾缓缓抚上胸口,萧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他一直带在身上。萧说过的,待战争结束后,我就会回来。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红瞳扫过一身白衣的某人,司徒戾冷笑,只要萧回来,那么他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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