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心一起,亚雷像个爱闹的大男孩在她唇上一啄,高大的身躯环圈一位清妍的东方美女,怎么看都像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可周围不是忙着下注的人群,就是穿梭服务的工作人员,尽管两人出色得叫人多看一眼,但利字当头时也仅仅是一瞄而过。
谁知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一道如风的身影无声息贴近,轻拍了亚雷肩头一下。
一回头,大大的笑脸迎向熟知甚详的黑云,“砰!”一声,一时来不及反应的他向后倒去。
天呀!他真是好无辜,没有一次逃得过当头的恶运,百击百中,绝无落空。
“喂,别调戏……”
眨眨痛得快盲掉的左眼,勉强维持的视力尚能见物,乍见两个拉拉扯扯的人影,头重如石的亚雷甩了下头赶紧上前。
“没事吧!雷。”一手被人箝制,关怀之心使何水莲蛾眉—颦,“我……”
“他死不了。”一道恶狠狠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含情脉脉”。
她神色微温的面对施暴者,“你凭什么伤人?”
周围赌客一觑,见惯此种光景似的继续吆喝下注,恍若无事,熟客都知晓闹事的乃是赌场老板,所以皆不多事的冷眼旁观。
“他不该碰我的女人。”
“女人?!”何水莲怀疑的瞥了一眼直摇头的亚雷。“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能有机会找女人。”
她不为亚雷脱罪做不在场证明还好,一开口便引来更大的怒火。
事情戏剧化的演变,一束发长及腰的冷酷男子脸色顿时阴厉,寒日般的粮眸迸出不谅解的责备,似不贞的妻子在他这丈夫面前坦承失节。
她有些错愕,随即腕上一紧却不见疼痛,身子一横倒向陌生男子的怀中,被他带走。
亚雷一怔,等回过神后只想大笑,又怕被秋后算帐,拔腿追上遭“绑架”的水莲花。
其实救人是牵强了些,看笑话的成份反而居多。
一会儿,三人置身在一间充满男性气味,大约五十来坪的房间,其间的摆饰散发个人风格,阳刚性十足。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没有心跳加速,何水莲只有一种屈辱感。
“不。”好不容易他的妻回到身边,呵护尚且不及岂有罢手之理,段天桓一口回绝。
她淡雅的脸色微微一变。“你的轻浮举动已构成犯罪事实,法律是保障好人。”
捧场的亚雷当然站在她这一边直点头,敬仰她的冷静沉着,可惜没人理会。
“是吗?我以为法律是为有钱人而定,且我非常富有。”意即他就是律法。
有道理,天下多少冤案都葬送在金钱手中,亚雷临阵倒戈的支持另一方。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恰好是全美排行第十的富豪,你可以开始请律师了。”不知为何,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球又丢了回去。亚雷自动自发的挑了个好位置看戏,准备回台湾做实况转播。
段天桓眉头稍敛,“法律应该也保障婚姻。”
“没错,但是你搞错婚姻对象。我少了一张大众脸。”何水莲将他当做商业竞争对象一般,开始谈判。
“你忘了我?”他心情为之不快的半眯着眼。
一抹模糊记忆隐约掠逝,但她不予理会,“我的生命中没有你。”
“该死,你这冷血的女人。”
不雅的低咒声不断出口,青筋直爆的在双臂愤起,为了避免一时控制不住掐死她,段天桓将手上的至宝往床上一扔,即使在盛怒下,他仍考量她的安危。
“我们有过交集?”她以自问的方式低声轻喃。
声音虽细,在偌大的空间内回音清晰。
“容我提醒你善忘的记忆,六年前你在拉斯维加斯赢得一笔巨额赌金,当日又像疯子一样的拉个男孩请神父证婚。”
当初她走得急,或者不把钱放在眼里,并没有带走半毛,而他就是靠着那笔巨资发迹,由于当时赌场的人见证他们同行,所以将她本带走的赌金悉数转交他手中。
他花了两个月时间寻妻,在查不到她的出入境名单后,不气馁的他改以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买下他们初识的那间赌场。
之后,赌徒的本能叫他赢得一间又一间的赌场,匆匆六年时光流逝,落魄的男孩长成伟岸男人,傲然独立的管理十来家大型赌场。
他的成功来自她的一夕放纵,牵动那年轻不羁的狼心。
他没忘了她,而她……遗忘了他。
“你说六年前?”有些不安的何水莲扯扯微结的裙尾。
“这张床记得吧?你就是在上面把自己给了我。”他仍保留当时恩爱的喜床。
嗅!要命,她不用见人了。“你……你那时成年了吧?”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难道他的表现不够出色,所以让她漏夜逃走?
性能力可是男人最在意的一种肯定。
“呕……”她笑得极不自然。“强暴未成年少男是有罪的吧?”
“强暴?!”
雷般的吼声压住一个气岔的虚弱惊叹声,亚雷可怜兮兮的红了眼眶猛捶胸顺气。
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我……我喝醉了,神志不清犯下的罪行应可以减刑……我说错了吗?”瞧他两颗眼珠子快瞪穿了。何水莲奇怪的住了口。
“我成年了。”段天桓闷闷地磨出四个字。
“嗄?”她没听清楚。
他咬着牙重复一次,“我今年二十九了,老婆。”
“还好。”她松了一口气,潜意识的拍拍胸口。
“东方之星”禁不起负责人的形象幻灭,它卖的就是何水莲的清新气质与温婉恬静,才能在众多饭店业者的竞争中一枝独秀,享誉全美。
“还好?!”段天桓一听更气了。“我叫什么名字?”
何水莲不假思索的回答,“段天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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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记得我。”她的毫不犹豫奇迹似地消了他一肚子火,嘴角扬起可疑的微笑,像是窃喜。
“可是我们的婚姻不是不成立?”一时儿戏,亏他挂怀多年。
他挑着眉问:“谁说不成立?”
“结婚证书不是被我撕了?
第三章
她说错了什么?
他一双泛着金芒的黑眼恍若亟欲噬人,瞳孔大张地燃着惊猛的火焰,呼吸声霎时显得沉重。
回想六年前一时意气铸下的错误,当时的冲动是为了气气专权的奶奶,试图以两人悬殊的家世背景来场迟到的叛逆,他是何家不可能接纳的女婿。
两人尽情的欢爱之后,那股郁气因筋疲力尽而灰飞湮灭,她必须可耻的承认,她是利用他年轻的躯体忘却那恼人的责任。
一旦积郁已消,他的存在似乎变成多余。不是她有意抛弃,而是撇除年龄上的差距,她亦不忍心将他带人何家的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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