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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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伟说:“好吧,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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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林家伟的心情陡然低落。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往往用满腔的热情,换回来的却是一盆冷水?多少次,他回绝了种种应酬,为的是来与她做伴,即使是粗茶淡饭,他也觉得要胜过山珍海味带给他的愉悦。可是她呢?换了她,她能这样认识并且能这样做吗? 爱,为什么总是一种痛苦的自我折磨,一种不断的伤害与复原? 不是他多疑,不是他小心眼儿。他分明从电话的那头听到了一片公共场所才有的嘈杂声,还有一位吼叫服务员的沙哑的男人声,这种场合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家庭能酿造出来的声音,只有中低档餐厅里才有这种混杂声。

即便是朋友相聚,到餐馆里去吃一顿也纯属正常,她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要瞒着我?既然瞒我,肯定是她的行为不正常才瞒我,否则,就没有这个必要。再进一步想,即使与朋友吃饭,吃完饭也该来吧,为什么口气那么坚决地说不回来了?难道除了这里她还有一个秘密的窝点,与另一个男人鬼混? 想到这里,林家伟的头猛然大了,那个骑在摩托上,头微微偏倚在男人后背的镜头如电影特写般一次一次地推到他的眼前,撞击着他的脑海。他仿佛觉得天塌了,地陷了,剧烈的痛苦如一张硕大无朋的网,将他网进了里面,使他无力解脱、无力自拔。

他打开酒瓶,连喝了几杯,心里万般疼痛。想想我林家伟在事业上蒸蒸日上,虽不能呼风唤雨,却也趾高气扬,怎么就偏偏让这么一个小婊旦儿耍来耍去?不行,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我一定要活个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想到这里,他打通李堂和的手机。他告诉李堂和,让他给豆豆打个传呼,豆豆回话后,你就说找林家伟找不到,打手机关机,打了几个传呼都没回,是不是他传呼没电了,他要是和你在一起,请他给我回个话。林家伟又告诉李堂和,打完后,你调出她的回电号码,再反传到我的传呼机上。李堂和说,你搞什么名堂?让我给你当间谍?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林家伟说没发生什么事,你就按我说的调一下,求求你了。李堂和说,我试试吧,她不一定给我回,要回电话,我马上给你传过去。林家伟说她不回你多呼几次嘛,好了,我等着你的信息。

挂了机,刚透了一口气,想想,怕豆豆给他打手机,从而露了马脚,只好关了手机。林家伟的手机属模拟机,显不出对方的号码,李堂和的数字机却有这个功能,所以,他不得不采取了这样一种形式,尽管这种行为有点卑劣,倘若对方的行为真的是背叛了他,那么,这种卑劣就不再是卑劣,而是一种聪慧。

等待是难捱的。一分一秒都是用痛苦作为代价来换取的。林家伟不知等了多久,也许仅仅十分钟,也许半个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传呼机终于响了,显出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马上打开手机,打过去是占线,关机又等。等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又打,打通了,接电话的是女服务员,她说你好,我是开心酒家,先生你有事吗?林家伟说现在有包厢吗?我要带位朋友来吃饭。服务员说,小间没有了,只有大包,先生,你要来就来吧。

挂了机,林家伟顿觉一阵目眩,一切的一切都印证了他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无法忍受豆豆对他的无视,更无法忍受谎言的欺骗。来自内心深处的愤懑使他无法平息此时此刻的冲动,他几乎不加任何思索的拔掉了电饭锅上的插头,决定要亲临开心酒家探个究竟,看看她到底与谁在开心。

开心酒家位于新桥路,那是一块比较热闹的地段,酒家对面是横贯东西的马路,马路的那边是新建的休闲广场。每到夏季,草坪泛绿,游人如织,啤酒摊、地摊随处可见,尤其到了晚上,更是人们休闲纳凉的好去处。

林家伟打的来到开心酒家门口,嗓子已干得冒火,他开门跳下车,付给司机10元钱,来不及等他找零钱就急冲冲地进了开心酒家。他决定要找到窝藏着她与另一个男人的包厢,然后冷不丁地闯进去,看看她与他到底是用餐还是在包厢中亲热。不管是用餐也罢亲热也罢,只要包厢中只有她与他,他就绝对不会对她客气,他非要指着她的鼻尖问个所以然,“你不是说你回了你家吗?你不是说你家里有事吗?我推掉了朋友的请吃请喝,给你做好了饭,你却在这里同别人约会。你这样做不觉得卑鄙无耻吗?你既然爱这位先生,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爱去,犯不着脚踏两只船,欺骗了这个再欺骗那个。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既伤害了我,同时,也伤害了你的这位朋友,这又何苦呢,你应该要学会尊重别人的人格,也要学会尊重你自己的人格,假如你还有人格的话。”

他就这样懵懵懂懂的想着,不觉走到吧台前,服务员小姐迎上来问:“先生,请问你们是几位?”

他刚要说,我是来赴约的,有一个高挑个儿的女的和一位男士,他们在哪个包厢?可是,话刚刚到了嘴边,又改口说:“有七八位,他们说好了要晚一点来,是不是没有来?”

服务员说:“请问,他们是哪个单位的?”

林家伟说:“是刑警队的,都是公安。”

服务员说:“他们还没来。先生,要不,请你到包厢里等一等。”

林家伟略一思忖说:“不进包厢了,我就在外面等一等吧。”

服务员就把林家伟让到沙发上,并且给他泡了一杯茶。

林家伟连着喝了几口茶,口里才觉得不太干了。冷静了一会儿,想想,还是克制一下好,别去闯包厢了,自己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又有家室的人,要真的吵起来对自己不好,那样也有失风度与斯文,倒不如就这么喝着茶,等着她。等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要微笑着假装惊奇的样子说:“我看像你,果真是你。吃过了?”她一定会惊奇得不知所措,然后会尴尬得面红耳赤。或者说,他干脆用蔑视的目光看着她却假装不认识她,她要是打招呼,最好的办法是不要理睬她,或者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这样,也同样能把她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让她无地自容。服务员又过来给他加了一些水。当他喝光了第二杯茶,显然冷静了许多,想想这些做法都不可取,这样做,往往会把事情推到极端,倘若她真的与另一个男人单独约会,即便把事情做过头倒也无所谓,如果她与好几个人一块儿来,或者,她真的与家人来这里聚会,岂不是把自己推到了尴尬的境地?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来对服务员说:“对不起,我到外边等等看,是不是他们正赶上执行任务来不了,或者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出得门来,当他穿过了马路,另一个想法又在他的脑海里产生了。他决定要守株待兔,找个隐蔽的地方盯着她,看她与谁出来,又到何处而去。他觉得这样做应为上上策,一来可以保全自己,避免与她发生正面冲突,可视情况的进展进退自如,不至于把事情搞僵。二来可以更全面的了解事态的来龙去脉,搞清她这次约会的真正目的,如果是几个人一起吃饭,完了作鸟兽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如果单独同一个男人吃饭,完了又一起行动,问题就有些复杂化了。

林家伟一想起后一种结果,仿佛有一只魔手掏进了他的胸膛,搅得他一刻都无法安宁,那个骑摩托的镜头像个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沉得令他喘不过气来。

已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休闲广场上散步的人越来越多了。林家伟找了一个既能全方位的盯着开心酒家的门口,又不易暴露自己目标的位置。这个位置又易于打的,如有可疑动向,一上马路就能拦到车。这个位置就在广场的边上,那里有一个卖旧书的地摊,地摊旁边是一棵松柏,他就蹲在松柏的下面、书摊的旁边,他手里拿着一本旧书作掩护,眼睛却监视着酒家的门口。于是便想起了《红灯记》上有个身穿皮袄贼眉鼠眼的家伙,口里喊着:“磨剪子喽,抢菜刀”,眼睛却盯着革命战士李玉和的家门口,此时此刻,他觉得他同那个贼眉鼠眼的特务没啥两样?由此,他无法不指责自己,我林家伟堂堂正正的党报副总编,又是市上挂得上号的作家,何时变得这么猥琐,这么阴暗,甚至还有点卑鄙。倘若豆豆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看着我这么贼头贼脑的盯着她的梢,看着这么一副下三烂的德行,她还会爱我吗?她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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