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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制鹅毛笔、笔记本,做了本账册,还将这一路上的见闻、感受等一一写下来,留作纪念。

仲春时节,气候温暖,鸟语花香,正适合露营、烧烤。

只要不碰上下雨天,陆怀进都会选择在野外食宿,这样既能愉悦心情,又能省下费用。

他前世家境贫寒,虽说从没被饿过、冻过,还是自小养成了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如今,他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无依无靠,虽然靠着蒙面大汉赠送的钱财做起了小生意,还是能省就省,不敢大手大脚地乱花。

幸好,他前世就会掏鸟蛋、逮野兔、摸鱼、捉虾,也会生火自制美食。

这一世,他的武功比前世的厉害得多,想要野外生存更是不在话下。

如此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呼吸着前世没有的清新空气,吃着绿色无污染食品、喝着干净清澈的淡水,每日里吃饱喝足后幕天席地而眠,陆怀进觉得,这小日子过得还是挺和美的。

一晃3个多月过去,时值盛夏,天气炎热。

这天傍晚,夕阳如火,烧红了半边天。

陆怀进成功地从清澈的小河里捞上来两条活蹦乱跳的肥美草鱼,动作麻利地收拾干净后,用树枝穿上,燃起一堆火来烧烤。

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他购买了多种调料放在马车里。

有了这些调料,再加上娴熟的手艺,这烤鱼自然外脆里嫩、鲜香扑鼻。

他正美滋滋地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吹着略带清凉之气的风儿吃烤鱼、喝美酒、赏夕阳,宁静的晚餐时光忽然被闯到河滩的一伙人打破。

这伙人拥有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1名马夫、两匹马和两名骑手,3个男人均膀大腰圆、腰间挎刀,个个身怀武功。

他们对陆怀进视若无睹,霸道地挑选上风处驻扎,分工明确地捞鱼、打猎、生火,手脚麻利地制作晚餐,一看就是野外生存的老手。

陆怀进被那随风不断飘来的浓烟弄得扫兴,心里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发作。

他向来不是个喜爱惹是生非的人,现在又孤身一人置身于陌生的世界,遇到麻烦事能避则避,岂会主动招惹是非?

况且,他能感觉出这些高鼻深目、人高马大的大汉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自然不会傻到提出抗议。

3名大汉围坐在火堆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旁若无人地说笑。

陆怀进知道他们说的是匈奴语,表面上漫不经心地吃鱼、喝酒,实际上在竖着耳朵偷听。

他虽然已经打算吃完晚饭就离开,但是,他怕这些人会突然发难,一直心存戒备。

如今,长江以北地区被两大强国――乾国、真国占据,乾国的官方语言为鲜卑语,真国的官方语言则为匈奴语。

要想混得开,光懂汉语是远远不够的。

谢嘉鸿身前应该学习过这两种语言,陆怀进纵然初次接触,却掌握得非常快。

因为身在乾国境内,这一路上,他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鲜卑语进行交流。

至于匈奴语,他则因为交流机会不多而稍微生疏一些,却还是能听懂。

“嘿!你小子在偷听?”

抓着兔子腿吃得满嘴油光的马夫,突然冲着陆怀进大叫起来。

陆怀进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照旧慢条斯理地吃鱼。

马夫猛地起身冲到陆怀进面前,嚷嚷道:“还装?我知道你在偷听!”

陆怀进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带着畏惧而茫然的表情看向左侧额头有道约一指长的刀疤的马夫,怯生生地以汉语说道:“这位大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马夫凶横地瞪了陆怀进一眼,鄙夷地丢下一句“没用的汉人”,转身走回自己的阵营,冲同伴们说道:“没问题,是汉人。”

“何必费这么大劲?直接杀了得了。”大胡子不以为然,“死人最安全。”

“不要惹是生非!”马夫警告道,“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那小子还在发烧,一直不肯吃东西,能撑得下去吗?”三角眼壮汉担忧道,“他要是死了,咱们都得掉脑袋。要不要找家医馆看看?”

“万一走漏了风声,被人追上怎么办?”马夫训斥道,“只剩下我们3个了,不能冒险!”

“耶律昊那混蛋!”大胡子壮汉一拳砸在地上,“老子要他血债血偿!”

“耶律光这个小王八就在手里却不能杀,真是憋气!” 三角眼壮汉咬牙切齿,“老子真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闭嘴!”马夫呵斥道,“殿下要活口!”

陆怀进心头巨震,暗暗庆幸自己刚才还算机灵,没有露出马脚,否则,他现在恐怕已经人头落地。

想到这些人视人命为草芥,他又是后怕、又是胆寒。

殿下?

是真国的皇族?

这人为何命人绑架乾国秦王的儿子?

耶律光这个小孩儿一直没露面,应该正躺在马车车厢里吧?

不知道他的病情怎么样,是否严重。

陆怀进一直对耶律昊心存愧疚,这次若能替后者救出儿子,也算是报答了其恩情。

只是,这3人武功不低,又格外警惕,他双拳难敌四手,该如何营救?

想到包袱里存放着为了以防万一而自制的迷药、毒药,他的心思活泛起来。

可惜,他处在下风口,要不然的话,往火堆里放些迷药,兴许能把他们迷晕。

陆怀进吃完晚饭,取出陶罐前往河边洗涮,装了大半罐河水回来。

接着,他打开装有中草药的包袱,从里面抓出麦冬、生地、金银花、菊花、甘草、栀子、板蓝根,放进陶罐里浸泡。

这个药方疏风清热、利咽解毒,可以治疗外感风热引起的咽喉肿痛、干痒、咳嗽等症状,有助于缓解耶律昊儿子的病情。

其实,他这里有个张怀进传授给他的退烧良方――竹茹、蚕砂、陈皮,可是,他不能现在煎药。

万一那3名大汉里有人碰巧喝过这种药,他这一举动无异于不打自招。

大约半小时后,天色擦黑,河边的蚊虫开始猖獗起来。

陆怀进生了两堆火,一个火堆用来熬药,另一个火堆用来烧艾草。

艾草这玩意儿是用来驱赶蚊虫的,这个时代出门在外的人一般都会随身带些。

随着艾草白烟腾起,蚊虫仓皇逃避。

气味混杂的药香,则渐渐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3名大汉对艾草的白烟、药香很熟悉,见蚊虫被驱赶过来,骂骂咧咧地也拿出艾草来燃烧。

陆怀进一边熬药,一边观察风向、风力。

感觉到风停了,他悄悄吃下解药,将迷药与艾草掺在一起,往火堆里丢。

他这边气味复杂,把迷药那点本就不重的味道完全遮盖了。

大约半小时后,陆怀进将一煎的药汁倒进陶碗里,又往热气腾腾的陶罐里加水,进行二煎。

再过二十来分钟,他将陶罐里的二煎药汁倒出来,放着晾温。

大约是地方空旷的缘故,迷香起效很慢。

陆怀进见那3人言行如常,又一直没往马车车厢里送水、送饭,心里有点着急。

药汁放温了,为了避免招惹怀疑,他端起陶碗,装模作样地喝起药来。

“嘿,小子,你喝什么呢?”

马夫隔着冒烟的火堆叫喊,这次用的是鲜卑语。

陆怀进故意停顿了一会儿,转头以磕磕巴巴的鲜卑语问道:“大爷……你在……跟我……说话么?”

马夫对陆怀进这畏缩的姿态、蹩脚的语言很满意,起身走了过来。

他尽量摆出和善的姿态,可惜,左侧额头的刀疤配上强挤出来的笑容,使得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你喝的这药,是治什么的?”

“小人……外感风热……咽喉肿痛……郎中给小人……开了些药……让每天喝……清热……去火……”

陆怀进结结巴巴地说了好一会儿,亏得马夫竟然有耐心听完。

马夫皱眉想了想,盯着陆怀进问道:“我家大侄子发烧,能喝这药吗?”

“你倒狡猾,绑架了秦王的儿子,还敢谎称人家是自己的侄子。”陆怀进腹诽了一句,答道,“这个……不管……退烧……”

“半点效果都没有?”马夫不死心地问,“你刚才不是说清热去火吗?”

陆怀进先摇头,又点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人……先前……发烧……郎中开了药……还没喝完……”

马夫眼睛一亮,急忙打断陆怀进的话语,问道:“什么药?我看看!”

陆怀进从包袱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药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马夫一把抢走了。

见马夫旋风似的回到自己的阵营,陆怀进对于小冬教他的这迷药的效果生出怀疑态度。

马夫打开纸包,将里面的中药拿给同伴们看。

“认识这药吗?能喝吗?”

“都是汉人的玩意儿,谁知道。”大胡子壮汉说道。

“让那个汉人煮出来喝一半,他喝了要是没问题,咱就把剩下的喂给那小子。”三角眼壮汉提议道,“就算治不好,至少喝不死。”

“如果有效,就绑了他,让他熬药、照顾那个龟儿子。”大胡子语气冷酷,“如果无效,就杀了他,以免他走漏风声,害了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更新不影响正文,正文依旧日更。

这篇番外,我会写完,喜欢的亲们尽管放心。

☆、第85章 番外5

“行,就这么办!”

马夫一拍大腿,又旋风似的来到陆怀进面前。

他以为陆怀进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还拿出一小块碎银,施恩一般地吩咐陆怀进熬药。

陆怀进心中暗恨这些人草菅人命,表面上却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他惶恐地表示不需要银子,急急忙忙地倒掉陶罐里的药渣,跑到河边洗涮。

见陆怀进如此识相,马夫乐得减少钱财损失。

他收回碎银,转头找同伴聊天去了。

陆怀进先浸泡草药,再煎药,不时地往火堆里加点迷药,暗暗祈祷这药快点见效。

马夫是个急性子,一遍又一遍地跑过来催促陆怀进,态度越来越差。

他不知道,这么不停地跑动,有助于吸收迷药,恰巧落入了陆怀进设下的陷阱。

陆怀进假装诚惶诚恐地应对着,急得满脑袋汗。

他这汗,一部分是为了做戏,一部分是因为炎热,更大的原因是着急。

他第一次使用迷药,心里真是没底。

约一个小时后,陆怀进端着晾温的药汁,以蹩脚的鲜卑语表示可以喝了。

马夫见陆怀进拖拖拉拉折腾了这么久竟然只弄了这么一小碗,气得满脸横肉直颤、两眼凶光毕露。

这要是只留一半,就没两口了,还治个屁病啊!

他恼火地命令陆怀进先喝掉四分之一药汁,然后沿着河滩来回跑动。

陆怀进知道,马夫这是为了检验药汁里是否有毒,如果真的有毒,他这么跑动便会加速毒性发作。

他装出无辜、委屈的表情喝下药汁,慢慢悠悠地沿着河滩跑步。

马夫见状,气得大吼:“跑快点!再快点!”

陆怀进来来回回跑了两圈,暗暗运用内力发汗,一副挥汗如雨的模样。

他夸张地喘着气,像头快要累断气的老牛一般,断断续续地求饶:“大……大爷……小人……还……病着……跑……不动……”

马夫知道很多汉人都虚弱得像病鸡,丝毫没有怀疑陆怀进作假。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端着盛药的碗走到马车车厢前,将里面浑身上下烫得像火炭似的昏睡小孩儿抓起来灌药。

见小孩儿没有吞咽、药汁都从嘴角漏了出来,他咒骂一声,招呼同伴过来帮忙。

陆怀进见两人背对着自己忙于给秦王儿子灌药、火堆旁只剩下一个举着酒囊喝酒的大胡子壮汉,当即从袖口甩出两枚抹过毒药的铁针射向大胡子,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到那二人身后,左手甩出一枚抹毒的飞镖射向三角眼大汉,右手握着匕首狠狠插向马夫的背脊。

3名壮汉本就没有提防,再加上可能吸入迷药反应速度有所下降,齐齐被陆怀进这一气呵成的三连击给击倒。

陆怀进生怕他们还有能力反抗,旋即拔出匕首,先在马夫的颈动脉划上一刀,又快速在另外两人的脖子上补刀。

确认3人全部死亡后,他心里一松,顿时腿软得站不住,沾满鲜血的匕首也从手心脱落。

他心惊胆战地瘫坐在地上,颤抖得仿佛风中落叶,心里一阵阵后怕。

刚才,哪怕有一点点闪失,他都会脑袋搬家,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他如果不杀人,不久就会被人杀,就算再害怕,也得咬牙坚持。

这个世道,想做个良民都身不由己,真是让人没法活,唉……

陆怀进缓了缓神,强打精神将高烧昏睡的耶律光从马车车厢里抱出来、放到燃着艾草的火堆旁躺下。

他倒出陶罐里预留的药汁,强行掰开耶律光的嘴巴,将药汁灌下去,转头料理3具尸体及其遗物。

他快速翻检了一下3人的遗物,将不能烧的绑上石头沉进河里,将能烧的全部扔进马车里,仅留下钱财贴身收藏。

他用匕首毁掉3人的面目,将他们一一搬到马车车厢里堆好、淋上酒水。

他放走4匹马,将昏睡的耶律光抱到自己的马车车厢里躺好。

接着,他往散发着血腥味和酒香的那辆马车里扔了两个火把。

看到马车霎时熊熊燃烧起来,他跃上自己的马车,轻摇马鞭,在炽烈的火焰照耀下飞奔而去。

陆怀进不知道秦王的府邸位于何处,不知道该把耶律光往哪儿送。

他不急于赶路,打算先治好孩子的病,再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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