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端木睿逗完了肉嘟嘟的小家伙,准备跟他爹商量正事,大家一起吃饭,端木睿并没有避讳谁,“咱家是否还有那个抑制草?”
小家伙一听他爹爹的语气这么正式,马上很给面子的闭眼睡着了。
“抑制草?”端木老爷突闻这个有些意外,“有是有,怎么想起来这个?”
“只是觉得我会用得着,毕竟不可能一直在家呆着,外出的话若是没有标记过,上京的Alpha我看着比永平城内多的多,为了减少些麻烦,我想以后外出都用那个。”
端木老爷觉得很有道理,“是有这个必要,不过那个地方来回也要十日左右,而且你怎么去?我没法骑马,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
端木睿想想十日,应该来得及赶上第二次的考试,“不碍事爹,我雇个小马车去便好,只要你将那地方告诉我就行。”
夫人不放心,那么远的地方端木睿怎么能一个人去,说什么也得带着小烟。
端木睿却拒绝,家中有小烟帮忙他会更放心,至于路上,有马车便会有马夫,带多了人反而是累赘,只是可怜了小家伙,十天见不到爹爹。
端木老爷却反对夫人的看法,“想当年聪儿年仅十八便已经出征打仗,什么苦没吃过,睿儿现已二十,虽然生娃,但是他现在也是咱们家的顶梁柱,虽说没有明确交权,但是睿儿已然是一家之主,既然睿儿觉得没问题,你放开手让他去做便是,又不是女娃,路上谨慎些就好。”
夫人还是不放心,“即便是一家之主又怎么样?难道上次路上遇到山贼的事情你都忘光了?万一睿儿独自一人又遇到山贼如何是好?”
“别忘了上次山贼,没有睿儿我们都逃不出来!”
夫人见说服老爷难,最后便不再说话,几人沉默的吃完晚饭,各自回屋。
端木睿爬在床上拿玩具逗小家伙玩,没一会儿小家伙就拉了一尿戒子。
他赶紧端温水来给小家伙擦屁股,刚出门就碰到了准备进屋的夫人。
“娘?”端木睿手里拿着臭烘烘的戒子。
“拉了?”夫人看到了,接手过去准备出去洗。
小烟刚好也进来,看到情况马上又从夫人手里接过来,“我去洗夫人,您进去待着。”
夫人本来有事,于是将戒子交给小烟,她拉着端木睿进了屋里。
端木睿猜到了夫人的来意,因此不论夫人怎么说,他都坚持要去将那些抑制草亲自取回来。
小烟端来了温水又将小家伙抱到他的床上亲自给他洗屁股,直到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小家伙又睡了,夫人还是没有出来。
直到小烟也困得忍不住搂着真真先睡了,夫人才红着眼睛从端木睿屋内出来。
端木睿将夫人送至屋门口,还不忘继续安慰夫人,“只是走几天而已,娘尽管放心,我一定带够了银两,不让自己委屈了便是。”
夫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叹口气回了房间。
端木睿从小烟身旁将小家伙抱过来,回到自己房内。
第二日端木睿就开始准备马车,端木老爷仔细的给端木睿写了张字条,上面是藏草药的地址,还有大概的草图。
原来端木老爷安置那些草药的时候就做了完全的准备,他借口存放一些逝者的遗物,租了一间山脚下村民的房子长达两年之久,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只让那家房东帮忙照看,若是发现中间有人进去的痕迹,那么这两年的租金便会如数讨回。
端木睿有些担心村民会不会趁着两年不会来人的空当偷偷去看,端木老爷让他放心,交付他那间屋子的租赁凭据,并且告诉他路上怎么规避城门的检查,顶着夫人的压力,抱着胖嘟嘟的小家伙,终于将端木睿送走。
端木睿满心盘算着十日后的结果,无论如何也要赶上那个方府的第二轮面试,因此他一路不停歇,除了夜晚马夫和马都必须休息,只要是白天,他都在尽量赶路。
就这么不停歇的跑了四日,端木睿到了他爹说的那个镇子里,又用了一日,他才找到那个山脚下农户的人家。
☆、缺钙要吃肉
第三十七章
招账房学徒的方府这几日也没有闲着,他们将所有的所有交上来的本子全都挨个认真的看完,而且每涮掉一个人都要至少三个人的同意。
写错字的涮掉,账本那么严谨,错字绝不能有。
与别人雷同的也要涮掉,抄别人的或者讨论后听取别人意见的绝对不能要,做账是谨慎的事情,没有主见只会让账目混乱,这种人容易听信别人的意见,很容易给府上带来损失。
数目算不明白的依旧涮掉,这个一定是必须的,虽然测试的账目里面没有什么大额数目,不过实际上到了方府,大数额的账目很多,但是小数额的也不少,小的都搞不懂,更别提大的。
最后就是从留下来的这些账本里面,挑选思路清晰,思考严谨的单独放出来。
至于记录的方式和方法到底符不符合规矩,那个方府没有做要求,可以学会的都不是事儿,重要的是你天生是不是做这个的料。
因此光是第一轮,合格的人数不过一半。
但是有一份答案却让几个筛查的人皱皱眉,虽说账务清晰,不过看起来却跟他们习惯性的记账方式有很大不同。
不但分开的名目多,就是同一笔支出,在这个账务里也有重复出现的记录。
这个明显的算是思路不清晰,因此这本看似很严谨但是漏洞百出的答案就被归为账目混乱里面被涮掉。
他们轮番上阵检查账本,仅仅整理出来合格的人选这一项,就过了好几日的时间。
整理出来的最后结果他们才会正式递交给方府的账房先生陈先生,还有方府的主人过目。
方府主人姓方,是个Oga,此时就坐在账房内,手中无目的的轻轻拨拉算盘,并没有真的算账,他一页一页从容的翻着下边筛查完交上来的合格账本,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他对每一个都心知肚明。
他的动作又慢又随意,但是却透着一股凉意。
仿佛燥热的天气因为他的安静顿时就让人神清气爽,但是靠近了却又冷的要命。
账房陈先生离他不远,这时也在认真的看着学生送上来的账本,一页一页特别仔细。
“今年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学生……”这个雍容华贵的人终于开口,语调慵懒,却又冷清。
“是,”账房陈先生并不轻松,“目前看完的这些,资质都算平平,并没有亮眼的。”
“不知没看到的那些都怎么样……”他拉着悠长的调调,悠悠起身离开账房,“让他们将没看过的也都搬来。”
“是。”
方府这几日依旧审查合格的账本,仅仅筛选上来的这些,就足够账房先生看好几日。
那边端木睿也没有闲着,他找到那家农户,见那家农户并不像他爹描述的那般清苦,反而新盖了几间瓦房,还有妾室,那妾室正大着肚子坐在农户旁边,坐在端木睿的对面,凑到农户身旁一起看那个租赁房间的凭据。
农户皱皱眉,说当初跟端木老爷约好了只有端木老爷亲自来取的时候才可以将那屋子里的东西交出,现在却换了人来,即便凭据是真的,但是人却不是当时说好的,因此农户拒绝将那屋子里的东西交付与端木睿。
端木睿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一时忘了该怎么办。
他新雇的几辆大马车就等在门外,但是那农户却找借口要出去看田地,没法在家中陪着端木睿。
端木睿一伸胳膊拦住了将要出门的农户,他看着那瓦房的崭新程度,故意问道,“这几间新房子看样子盖好没有一年,看来是我爹租了那间屋子之后的事情。”
他只是随意一说,农户却变了表情,“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偷了你们东西盖的房子!”
端木睿一听,那农户一急,说话反而有此地无银的意思,他又道,“不让我取走我的东西,难不成里面的数量不对?想当初你跟我爹约定的若是数量不对,两年的租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莫非你是怕了才找借口开溜?”
农户没有做解释,反而瞪大了眼睛冲他嚷嚷,“你再血口喷人,我们就去衙门对峙,看是你的东西见不得人,还是我动了……”说到这里农户突然住口。
端木睿了然的“哦……”了一声,“原来还是你违反了咱们的约定,私自进去看了里面的东西,话说那租赁契约里怎么写的来着?擅自进去就取消两年的租金。”
农户一看傻眼了,说是去衙门对峙那也只是吓唬这个看似还很年轻的家伙的,而且他还是个Oga,应该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因此他才那么吓唬,要说真的去衙门对峙不可能,首先他那屋子里放着官府不允许的东西,就他帮着存放一项,也是从犯的罪行。
要不是他当初看上那两年丰厚的租金,他才不会冒这个险。
一看事情败露,农户马上服软,“这位少爷,咱有话好好说,为了这点东西伤了和气就不值得了,你说你藏那东西偷偷摸摸的,我心里也不踏实对不对?只要我不声张,你也别扣我那租子,咱们两清如何?”
端木睿稍微一想,点头同意,“今晚我将东西搬走,租金该付你多少不会亏待你,至于少了的数量,若是很多你就得赔偿,若是不多也就算了。”
农户一听马上高兴,他看看旁边新娶的妾,虽然是个Beta,但是能有两个老婆这在村子里也是很高调的事情。
他将那个凭据要过来撕毁,然后带着端木睿上后面的那间破落的小瓦房里看。
端木睿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被挪用去多少。
看那农户的反应,偷偷卖过这抑制草是肯定的,但是至于买了多少,端木睿根本不知道当初他爹往这里放了多少。
只不过现在根本不是理论这些的时候,天色渐黑,端木睿吩咐等在外面的那些马夫搬东西。
端木睿对他们说这是买农户家的特质草药,农户家种植,他来收购。
抑制草是朝廷禁止民间流通的东西,因此很多人根本没有见过抑制草,更不会想到这么大量的干草会是那个犯法的抑制草。
农户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才偷偷卖的,不过就算整个永平城,除了县令有朝廷的指标有一点点抑制草的库存,其他基本没人见过。
一个瓦房的抑制草很顺利就转移进了这几辆大马车中,端木睿看着墙角留有不小心掉落的干叶子,也没有声张,装作看不见的转身上了马车。
跟农户结清租金,并没有按照两年的份额给,只是用了多久就给了多久的。
这样比起租赁凭据里面约定的金额又省了好几两。
几辆大型马车挨个走在路上,一直到了离客栈不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端木睿吩咐几个马夫帮忙将车内干草全都装进放嫁妆的大木箱中,并且用红缎子棉被包好盖住了,才正式进入客栈休息。
那重要的东西就在身边,端木睿比来时更小心谨慎。
一有可疑的状况他都停止继续行走,将一切能避开的危险都避开。
晚上路过县衙的时候,端木睿偷偷写了一封揭发的信件,告诉他们有一家农户私自窝藏违禁草药,数量很少,但是却窝藏了。
到时候衙门会不会追究这就全看那农户的运气。
若是追究也只是衙门私自处罚,罚些银子便好,若是将这件事情捅到上面,那县官也有连带责任。
若是告诉他们数量巨大,衙门必然不敢隐瞒,一定会上报,到时候查到他端木睿可就麻烦了。
于是那农户是否能逃脱惩罚,就看他们这里的县令是不是贪财。
端木睿避开一切需要避开的关卡,因此回城有些缓慢,一直到家,已经又过去了七八日。
一下马车端木睿二话不说就吩咐马夫帮忙抬装嫁妆的大木箱子。
端木老爷告诉他,若是大量行李过城门,一般伪装成嫁妆不会太招人检查。
事实也正是如此,一般嫁妆多丝绸布匹和金银首饰,城门守卫若是非要插刀子进去划几下,肯定会给人带来损失,因此一般他们只检查最外面的箱子,见里面装着确实是婚假的东西便就放行。
小烟也跑出来指挥他们搬东西,端木睿忍着跑进去看小家伙的冲动,认真的盯着他们将所有东西都搬进院子,才放心的付了银两。
小真真早就被搬箱子的动静吵醒,他被端木老爷抱着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玩耍,一直到看见端木睿,立刻咧嘴哭。
端木睿这下子忍不住了,冲过去便抱起来小真真,将他搂在怀中,捏捏肉胳膊捏捏肉腿,不满足的还捏捏肉屁股。
小真真哭完一个回合,终于开始咿咿呀呀的跟端木睿告状。
端木睿逗着他玩了一会儿,小真真又累的睡着了,端木睿这才有时间跑去问他娘关于方府是否送来什么通知的事情。
端木夫人压根不知道端木睿去方府做什么去了,因此听到端木睿的问话后觉得满头雾水,“方府是哪家?通知又是怎么回事?”
端木睿一看知道说了也白说,那通知一定没有送到府上。
莫非是因为比较偏远因此没有送来?还是说他们还没有审核完?
算算时日距离第一次笔试已经过去十三四日,当初那告示说十日后便开始第二轮的测试。
那么就是说,十日后,十四日后也是十日后……这样理解?
端木睿有些忐忑,但是想起来这可是他专业,他都敢用胖儿子保证,那账本做的绝对不会有失误跟错误,至于为什么没有将通知送来……端木睿打算次日再去上次那个地方问问。
去取抑制草之前还不觉得,这草药一旦取回来,端木睿对这个账房的工作可是势在必得。
而且他也发觉他越来越想要得到这个工作,就冲着那么多的竞争者,他也要拿到!
晚上端木睿将胖嘟嘟的家伙放在自己床上,认真的给他换好了干爽的尿布后,搂着他准备睡觉。
夫人这时又进来,端了一碗热乎乎的粥给他,“喝些再睡,累了十多日,娘不知道你路上有没有按时吃喝,你看你瘦的,一定只顾着赶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端木睿给真真盖好小被子,他随着夫人坐在桌旁,“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娘,路上并不难,只是着急回来陪着你们。”
“着急看你儿子才是吧!”夫人笑着揭穿端木睿。
端木睿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来几件木雕盒的胭脂递给夫人,“路途匆匆来不及细逛,给娘买来的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他看到他娘自从来上京,为了他们日后的生活,连平时喜欢的胭脂也省了,怎么想都觉得过意不去,于是路过胭脂店便进去割肉买了几个。
一想到以后每个月会有三十两的进账,这二两一个的胭脂他也觉得可以消费得起。
若是以前,端木睿一定会仔细的衡量半天才决定到底买不买。
夫人收到礼物很开心,当时就打开看看,蹭了一点点抹在手背,对着油灯的光照着那个颜色,满脸盖不住喜欢的样子,“睿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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