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面前的纸顺便研墨,“也去骑了。”他也没敢看爹爹的目光,要知道这十多天,他们天天买东西,赌坊,擂台,酒楼出入,若是让爹爹知道了……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偷偷摸摸玩真是有意思,以前谁都没有带他去过!
“早些休息。”端木睿精神不佳,今日没有多跟他们聊天,早早回了屋便睡觉,这下真真他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大哥!”平平蹭过来,“你真牛!居然不怕爹爹!”
“父亲也不怕!”安安也过来拍马屁。
“明日我会跟父亲说再玩最后一日,接着便不能这么随意了,不该去的地方一定不要去,再去的话爹爹发现了我可不负责!”真真道。
平平安安满是叹息,但也没敢违逆大哥意见,他们早就明白没有大哥他们任何玩乐全都没戏,若是惹恼了大哥,父亲也一定不会单独带他们去那种好玩的地方。
所以一开始结的梁子自动消失,他们已经化身真真的跟屁虫。
再次来接他们外出玩耍的九王爷就真的被真真正式告知,“今日是最后一次撒谎外出玩耍,爹爹近日就会清闲,再外出会有生命危险,明日起努力习字,父亲你也要收心,去做远征的准备。”
九王爷一听,最后一次必须珍惜,“所以你们想去哪里?今日都依你们!”
“赌坊!”平平安安齐声大喊。
“好!就依你们!赌坊!”九王爷大手一挥,领着几个出门坐马车。
还没走到门口,九王爷突然急停,身后家伙们一个撞一个,全都撞到了九王爷身上。
九王爷挡着他们慢慢后退……
“怎么了父……”真真探头一看,也立刻缩回去,大气不敢出。
“赌坊?”爹爹的声音!在九王爷身后藏着的三个同时一个冷颤,扯着九王爷衣服使劲藏。
“不、不是,误会了睿儿!”九王爷看着端木睿黑了的脸,一时忘了怎么办,这么多日不见面,还以为可以积累好感,结果这时候被抓到,必须不能承认!
“难得闲下来赶回来跟你们吃饭,还真是决定对了。”端木睿看着他身后,“都出来!”
三人缩着脑袋走出九王爷身后,一字排开,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衣服里。
“所以这么多天,方清胤你只是带他们去赌坊?”
“不是!爹爹不是的,父亲还带我们去了酒楼和擂台场,不是只去赌坊,赌坊只去过几次而已,不能冤枉父亲!”平平急忙解释,欲给九王爷脱罪。
“是啊爹爹,我们去还赢钱了,没给爹爹丢脸,爹爹你别怪父亲!”安安也赶紧争辩。
端木睿伸手一指真真,“你说说,还做了什么!”
真真低头白了那两个一眼,低声骂,“笨!都闭嘴!”
“说!”端木睿火气已经能烧到他们头发上。
“对不起爹爹……”真真看到爹爹生气,本能的给自己设防,习惯性的语气又出来了,还有表情,他觉得爹爹讨厌他了,或者因为犯错就不会再要他,“是我不对爹爹,你罚我好了。”
真真想,既然会被爹爹厌烦,索性就厌烦他一个,若是能让父亲躲过去,或者让平平安安免了责罚,倒也没白被讨厌一场,只是日后又要一个人独自待在九王府,独自练剑习字。
端木睿几步走上前,抓着九王爷的衣领就将他踢出院外,顺手上了门栓,“你们几个,知不知道错!”
“知道知道!”平平安安喊,“爹爹饶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爹爹。”他们作势要哭。
真真却拦在前面,“全部责任我来负责,爹爹只管罚我一个。”
“罚你?好!”端木睿怒道,“脱了裤子趴好!”
真真一点都没有反抗,顺从的脱掉裤子。
端木睿转身找到一把戒尺,照着真真屁股就是一尺,“来说说错在哪里!”
真真咬牙哼了一声,“错在不该瞒着爹爹,错在不该带着平平安安出去。”
端木睿又甩了一尺,声音清脆响亮,门外被拍的啪啪作响,九王爷大喊住手,但端木睿依然没有停手,“还有什么?”
真真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着嘴唇坚持不哭,“还有……还有不该……”
“爹爹你饶了大哥!”平平安安看爹爹真的打,两人同时“哇――”的一声哭出来,两人跑来挡在真真身前,伸手阻拦端木睿下尺子。
“你们两个也脱裤子!”端木睿也朝他们喊。
“我们脱我们脱……求爹爹别打大哥!是我们要求出去玩的跟大哥没有关系……求爹爹饶了大阿哥!”两人眼泪如注了水,端木睿也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人哭成这样的程度。
他更气,几人居然联合起来去赌钱,还是孩子,还一起瞒着他,“一个都不能饶!全都脱了趴好!”
平平安安还在那里拦着,这却让真真出乎意料。
爹爹冲他生气他觉得正常,平平安安能挡着他……他们不是来抢父亲的么。
“你们不挨揍,就全算在你们大哥身上!让他替你们挨揍!”端木睿下了通牒。
平平安安立刻起身,齐齐褪掉裤子跟真真一起趴在那里,“爹爹多打我们两下!饶了大哥大哥只是陪着我们的!跟大哥没有关系爹爹饶命!”
端木睿看到真真的皮肤已经肿起来,有些不忍,但还是要严惩,“挨个交代,不然一起揍!”说着他又举起戒尺,平平不管了,起身趴在真真身上,安安一看,也趴上去,“爹爹打我们好了别打大哥,打坏了爹爹也心疼!”
端木睿又急又气又心疼,索性一口气在他们身上也抽了两下,院子里立刻想起来撕破嗓子的哭声。真真着急,回身将他们护在身前,这时他才发现爹爹揍他们的力度并不比他小,莫非爹爹讨厌的不止他一个人?三个都被讨厌了?
端木睿又举起尺子,真真看到了爹爹挥动的手臂,听到了戒尺打在身上的声音,却没有感到疼痛,更没有听到平平安安的哭声。
他一看,原来父亲将他们三人抱在怀中,后背遭到了爹爹的痛打。爹爹没有收手,同样给父亲揍了三下。
几人被关在一间小屋中反省,端木睿扔进去一瓶药膏便不再管。
屋子里火盆倒是够,九王爷给几个孩子扒了衣服,身上倒也不觉得凉,他给上好了药,真真接过来给父亲背上抹。
“这事是父亲想的不周到,没想到你爹爹会发这么大的火,父亲从来没见他发过火,都是父亲不对,让你们跟着挨揍。”九王爷向几个孩子道歉。
真真抹药的手一顿,也接着道,“我以为爹爹只讨厌我,还想着就揍我一个就好,没想到连累了你们几个。”
平平安安也道,“若是我们不坚持去赌坊,大哥和父亲就会没事,我们也有错。”
“好了可以了!”九王爷阻止道,“一切都是父亲不对,没有瞒好你们爹爹,太大意,记住,以后如果瞒着没有把握的事,就不要瞒,你们爹爹不会讨厌你们,是讨厌父亲。”
真真道,“爹爹能不要我一次,就会不要我第二次,我有准备,不用安慰我。”
九王爷一听,立刻明白了真真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想着什么,他将三个孩子拥在怀里,解释着,“当年那件事情不能怪爹爹不要你,那件事情很复杂,但提出要求的是父亲,是父亲考虑不周,才使你跟爹爹分开,爹爹永远都不会不要你,别气爹爹,是父亲做得不对。”
真真不知信了没信,他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就那么不做声低头站在那里。
到了晚上,真真只能趴在床上睡觉。
他早早的熄了灯,开始琢磨要不要跟着父亲一起去南洋。
灯熄了好久他都没有睡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想了再见到爹爹怎么辞别,怎么告诉爹爹他喜欢这段时日,若是爹爹不愿意见他他该什么时候搬回去,或者告诉爹爹其实他挺喜欢这两个弟弟妹妹。
门悄悄被推开,真真屏住了呼吸。
一个人坐在他床边,轻轻地掀开他的被子,漏出来被揍过的地方。
手指凉凉的摸着他还发烫的皮肤,这么轻柔一定是爹爹。
真真装睡,爹爹也不做声,只是轻轻摸摸伤口,再轻轻的给他上药,中间还不停的吹着,就怕他疼。
上好了药真真猜想爹爹该走了,这一定是最后的辞行。
但身后却没有爹爹离开的动静,他仍然没动,等待爹爹走开。
身后有了响动,真真被拥在怀中。
一声碎裂在他耳中响起,冰冷一下午的身体瞬间察觉到了温暖。
“爹爹以后去哪儿都不会离开你,爹爹发誓。”
真真顿时忍不住,翻了个身,扑进爹爹怀里。
端木睿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后背,真真从憋着到放松,最后无所顾忌的大哭起来。
被罚过这次后,真真似乎比以前更开朗些,除了主动管教弟弟妹妹,就是主动管教父亲。
爹爹与父亲还是很少见面,但通过真真的交流却渐渐增多。
“明日告诉你父亲,午饭时不可以再给平平安安吃酒,沾一点也不许,你也不许吃,才七岁,练什么酒量!”端木睿对真真道。
于是次日中午真真会站在九王爷身边,用同样的语气道,“告诉你父亲,不许再给平平安安吃酒,沾都不能沾,否则连你父亲一起挨板子!”
九王爷刚沾了酒的筷子从平平嘴边移开,马上放进自己嘴里舔舔。
“再过一个月我要去南洋,晚上问问你爹爹有没有什么嘱咐的。”九王爷吃完饭又跟真真说。
到了晚上真真问爹爹,“我父亲说还有一个月去南洋,问你要不要一起走?”
端木睿皱皱眉,“明日跟他说想要挨揍就直说!”
真真却跟九王爷翻译,“爹爹说了,他凭什么跟你走!”
九王爷用筷子挠挠头,“他真这么说?”
“嗯!”
☆、缺钙怎么办
第一百零四章
从这几日开始,九王爷留在端木府的时间似乎比以前多些,不但人来了,还带了很多东西过来。
比如九王府的守卫,比如九王府的厨子,比如九王府留守的下人,比如九王府的几个随从,再比如九王府库里的赏银,和九王府的账目。
这些银子是九王爷上次征战后皇上的赏赐,九王爷全都搬过来放在端木府,端木睿很惊讶,九王爷解释道,“这次出征不知走多久,真真我就不带走了放你这里,这些银子用来给孩子们用,若我能活着回来……若回不来,他们就拜托你了!”
端木睿听了之后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同意将那么些银子全都搬进府中。
之后几日九王爷又搬来一些物件,这些东西端木睿看来比之前九王府库中的宝贝少了好多,但看起来东西都是不俗之物,用九王爷的话讲,“我的三个孩子都在这里,不论我回不回来,这些都是他们的东西,因此要放在这里。”
之后九王爷拿来了最后的物件,就是他的房契地契。
这下子端木睿有些犯难,九王爷却解释道,“若我回不来,这些都是他们的东西,你卖了也好,带着他们搬进去也罢,全由你来做主,我只是以防万一,不要在意。”
然后端木府就成了迈不开步子的局面。
本来只是一个小三进的院子,却容纳了九王府那占地半条街的内容,在最大程度保证了他们四人睡觉的地方后,下人的房间已经由原来的一人一间变成了四人挤一间,而之前真真他们三人白日习剑的地方,也全都走着人,或者放着什么东西。
转个身都能磕到,平平安安终于忍不住去找端木睿抱怨。
端木睿摆摆手,“这得找你们父亲去解决。”
于是平平安安立刻就从小池塘边找到了坐在石凳上品酒的九王爷,九王爷解释道,“若你们爹爹不同意搬进九王府,你们就只能在这里挤着。”
因此平平安安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每天都去端木睿耳边念叨“什么时候才能搬进九王府!”
端木睿逼急了就叫来真真将平平安安带走,带他们去屋子里画画或者写字。
即便账房铺子不忙,端木睿也坚持每日都去看看。而九王爷搬完了家就闲下来,一整天几乎都耗在端木家里。没事就去祠堂坐坐,或者跑去熊孩子们房间里教他们识字和算数。
自从上次端木睿连九王爷一同揍了后,也好像对他宽容不少,即使不是天天见面,但他可以接受九王爷在府中多待些时候。
就算在府中,九王爷也仅在院内湖边和孩子们房间内来回换,几乎碰不到端木睿的面,端木睿因此没感觉到别扭。
于是九王爷慢慢的越待时间越长,最后除了晚膳不在府中用,几乎一整天他都会泡在端木府内。
“你父亲最近看起来很闲?”晚上端木睿借着与真真聊天的机会顺便问他。
真真耸耸肩,“爹爹别装傻了,父亲只是尽量多陪咱们的,过不了几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端木睿敲了下真真,“怎么说话的!”
还没到下旬,铺子很闲,端木睿同样也有很多时间在府中,这段时间府内很热闹,因为人很多。
平平安安整天尖叫不够,搞完了小马驹就去搞下人,府里整天没有安宁,通常都是真真脸一黑,戒尺一举,他们两才能消停下来。
虽然端木睿没有参与到瞎折腾中,但他在房中听着院中的动静,感觉似乎也不错。
那么多年只有他和平平安安,再往前也只是爹娘和小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人,也从来没有这么喧哗过,就连真真和平平安安,这些日子也是少有的亢奋。
这种热闹的感觉真好,这才像个院子不是么。
端木睿拨着算盘对着账本,竟然一点都没觉得院中的闹腾会打扰到他的思绪,反而算盘拨拉的更轻快更精准。
端木睿算着府中的账目,账目旁边几页是被撕毁的内容,现在这撕毁的地方已经被他剪裁整齐,看不到凌乱的毛边。
那些日子九王爷往府中送东西,端木睿整理了地方想要详细记账,回头还的时候不至于丢了少了,心中有数。
结果这内容不知怎么的就被九王爷知道了,那晚九王爷故意逗留很晚,待端木睿回了房间,九王爷一声不吭的跟进去,直接翻到账目,二话不说撕毁那几页记着东西的内容。
然后他就在端木睿冒着火的眼光中离开房间,接着回了九王府。
现在想起来,那是也好像确实有些斤斤计较,都说了全是给真真和平平安安的,记不记有什么关系。
于是端木睿不再计较那些什么银两和物件,而是专心享受这难得的片刻的热闹。
下午的时候府中有来客,守卫送来名帖,原来是胡涯。
端木睿将胡涯请到府中,简单聊过才知道,原来胡涯是向他辞行的。
“明日便出发,也不知要多久才会回来,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特地来辞行,见你最后一面。”
“这么快?”端木睿很意外,“不是还有好些天?”
“是啊,”胡涯特别惆怅,“一旦定了出发的日子,这日子就过的很快,一转眼就要出发,方老板也没有留我……”
“也许你再立功回来,方老板就会要你了,一定回来!”他拍拍胡涯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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