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大笑起来,声音有些变形,有些自嘲的意味。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之后就变得凄凉了,这种目光通常出现在审讯室或股市雪崩的场合。他说:“难道真是处女难找了?你怎么知道周雪梅她就不是处女?”
我表明自己的态度,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的猜测通常是有把握的。不信我们可以打赌。象周雪梅这种比较开放的女孩,不可能那样自闭。她那个年龄的女孩该知道的事情和该干的事情,她都知道并且都会干。她不会落后于时尚,也不会落后于时代。
小胖子长叹一声,带着几分感伤,说:“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破坏了她们的纯洁性!你——们!”
我对小胖子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周雪梅?如果喜欢,我们给你撮合,给你当啦啦队。”
小胖子冲我一笑,似乎觉得我的这番热情有些滑稽。他漫不经心地说:“试试看吧。”
第二天,我把我的想法迅速给赵德发通了气。赵德发一副诸葛亮的口气说:“我早有这种想法了。之所以没有说,是因为周雪梅是我小姨子。又怕小胖子看不上,这会带来尴尬。要是他们不认识也好,关键他们又认识。所以这话我不好说,你说合适。”
我说,“周雪梅多大了?”
赵德发说,“怕有二十四五了吧。比我老婆小七八岁。”
我说:“好吧,这事我来办!把小胖子叫来打扑克怎么样?”
赵德发说:“今晚不行。燕燕要来。你知道吗?燕燕。海员的老婆。”
我说:“来过夜?”
赵德发说:“废话。我刚刚喝了酒。”
我看到桌上放着的半瓶鹿鞭酒。我估计这小子是用酒服药的。每天我们的信箱里都塞满了壮阳药的广告,自称伟哥第二伟哥第三什么的,它们为都市欲望的高涨而推波助澜。好象全世界都是阳萎的男人。
16、他们忙着偷情
我们准备给小胖子做媒了,把周雪梅介绍给他。可是,燕燕来到了赵德发那里。他们忙着偷情。
我决定充当一回媒婆的角色,做一回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事。赵德发说周雪梅此时此刻就在楼下,你赶快下去作媒吧。于是我下去了,敲门了,周雪梅见到我时且惊且喜,她没想到我会到她房间里去。她叫了一声大哥之后,把我很礼貌地迎了进去,说,“今晚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有事。”我说。我的面孔可能是板着的,象蒸气熨斗刚刚压过一样。有点不自然。
“请说吧。”周雪梅笑咪咪地看着我,目光里满是善意,充满了对某种好事的期待。
我说:“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怎么样?你认识的。小胖子。我觉得你们合适。”
周雪梅的第一反应是兴奋。只要她兴奋我就放心了。笑过之后是沉默,沉默之后问我:“是他觉得我们合适,还是你觉得我们合适?如果仅仅是你觉得我们合适,你的一番好意恐怕就要泡汤。要是他觉得合适,那就合适了。”
“他对你很有好感的。”我说。在说这种事的时候,必须把女方的位置抬高一些。我还补充说:“这事吧,我给小胖子讲过。”
周雪梅马上问:“他怎么说?”
“他笑呀。他一笑我就知道他有那个意思了,所以我才找你。”我告诉她说,“我的意思是你们先接触一下,相互了解一下。现在你们只是认识,经常在一块儿玩,但还谈不上了解。”
周雪梅说,“你说得对。这样吧,你把他叫过来玩儿吧,反正大家都在这里。”
看来有戏了,周雪梅的表情告诉我,她是很满意小胖子的,甚至是求之不得的。毕竟小胖子是国家公务员,是个副科长,是个共产党员,从工作到相貌到人品都无可挑剔。而周雪梅自己也仅只是有点钱的南京打工妹而已。我当即给小胖子打了电话,郑重其事地告诉:“我在周雪梅这里,我们请你过来玩!”
放下电话我就上楼了,赵德发门没关,好象专门给我留着。但我先前坐的位置已被一个陌生女孩所占领。这个陌生女孩拉着赵德发的手,另一只手压在赵德发大腿上。见我去了,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他们已进入调情的预备期。赵德发友好地冲我笑笑,说:“这是燕燕。你看她可爱吧?她的这个,比我儿子的那只木碗还大!”
赵德发说的是燕燕的乳房。他用手比了比。在风尘女人面前,他从来都不含蓄。含蓄对她们来说太深奥了。
“可爱可爱。”我说。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妇,我的脑海映象出了中国海员的威威丰姿,他们穿着蓝色笔挺的服装,戴着大盖帽,站在舰艇的甲板上,迎风前行,踏遍风浪人间。他们每一次远航都代表一个国家,或表示一个国家的某一方面的形象。他们辛苦,他们想家,他们常常在海上思念父老乡亲,想象着他们亲爱的妻子们此时正在干什么。而此时,我所看到的,他们的妻子之一,正在拉着另一个青年男人的手,情意绵绵地面对着另一个男人的注视,是那样的肆无忌惮,有侍无恐。这另一个男人就是我。我的目光横在屋中央</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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