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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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飞云道:“前辈知不知道武林中,可有外号东风的人?”

“东风?”岳维峻听得一怔?说道:“没有听说过,哦,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问题呢?”

谷飞云道:“这是南山老人给晚辈的两句指示:欲寻父母,须问东风,连醉道长都想不出来。”

“葛前辈游戏风尘,就喜欢跟人打哑谜。”岳维峻微笑着问道:“小兄弟父母失踪了吗?”

“不是。”谷飞云就把此次从西陲回来,醉道人j给自己父母存留之物,南山老人要他j给自己一个密柬,柬上就是这两句话,详细说了一遍。

“晤。”岳维峻一手抚须,微笑道:“照葛前辈的意思,这东风二字,应该并不是作人名解释。”

珠儿眨动眼睛,问:“师公,那么做什么解释呢?”

岳维峻笑道:“东风就是东风。”

珠儿不依道:“师公,人家谷大哥是诚心跟你请教,你老人家怎么也打起哑谜来了?”

岳维峻道:“师公几时打哑谜了?”

珠儿道:“那你怎么说东风就是东风?还不是打着哑谜?”

岳维峻含笑道:“你怎不仔细想想?”

珠儿道:“这样的哑谜,怎么想得出来?”谷飞云也想不出来,但他没有开口。

岳维峻含笑道:“你再仔细想想,一定会想出来的。”

珠儿偏着头想了想,摇头道:“我一点也想不出来,哦,师公,这样吧,你老再提一点提示好不?”

岳维峻问道:“东风怎么吹的?”

珠儿道:“东风是从东方吹来的风咯,哦,我知道了,葛老人家的意思,是要谷大哥到东方去找了?”

岳维峻含笑道:“东风是从东方吹来的,那是没错,但要谷小兄弟向东方去找,就不对了。”

珠儿道:“难道东风会到西方去找?”

“不错。”岳维峻笑道:“葛老人家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珠儿不服的道:“为什么?”

岳维峻笑道:“东风是从东方吹来的,但它是往西吹的,譬如东风吹起—片树叶,它飞落的地方,应该是在西方了。”

珠儿咭的笑道:“听起来好像蛮有道理。”一面回头朝谷飞云道:“谷大哥,师公已经指点你朝西去找寻了。”

岳维峻正容道:“谷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葛老前辈为什么要和你打哑谜吗?”

谷飞云道:“晚辈不知道。”

岳维峻道:“打哑谜的原意,通常只有两种因素,一是对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有所顾忌,不好明言。一是不想让人很快知道,要你慢慢去想,葛前辈这东风二字,显然不是前者,而是希望你不要很快就想到,让你慢慢的历练。”

珠儿偏着头问道:“这又为什么呢?”

岳维峻道:“谷小兄弟从小跟尊师练的是佛门金刚禅功,这种禅功至大至刚,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水火不侵,刀剑不伤,成为金刚不坏之身。但佛门禅功,愈到后来愈难,练上数十寒暑,未必练得成功,如果用在武功上,只要有三成功力,就可使金刚掌了……”

他不待谷飞云开口,接着又道:“所以葛前辈要醉道兄和你回转桐柏山望仙观,转授太清心法,这是玄门正宗,修练的是先天真气,只要勤加修习,容易精进。他所以要和你打哑谜,就因为你功力尚未有相当火候以前,不可贸然找去,务必痛下苦功,方有和令尊堂重聚之r。”

从他口气中,可以听得出来,好像他隐约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谷飞云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会永远记住的。”

岳维峻站起身道:“好了,时候不早,咱们该走了,谷小兄弟后会有期。”说完,牵着珠儿的手,翩然行去。

珠儿回头道:“谷大哥再见。”谷飞云目送两人身形在树林间消失,自己也就匆匆下山,一路朝宣化店赶去。

回到宣化店,还不到三更时分,离天亮还有两个更次,只好在镇外一棵大槐树下,倚着树身坐下,闭目假寐。正在恍惚入睡之际,耳中忽然听到几声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疾然在自己四周飞落,心头顿生警兆,人也立即清醒过来,睁眼看去,只见四个黑衣动装汉子,围着自己走来。

正面一个冷然喝道:“谷飞云,你还不站起来,跟咱们回去。”

谷飞云站了起来,目光环顾,望着正面那个汉子说道:“兄台是什么人?找在下又有何事?”

正面那人道:“废话少说,快跟咱们走。”

谷飞云道:“在下和朋友素不相识,朋友要在下跟你们走,要去哪里?究有何事?也总该和在下说个清楚才行。”

正面那人嘿然道:“谷飞云,你少装腔作势了,你从那里逃出来的?就该回到哪里去,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

“在下从哪里逃出来的?”谷飞云怔得一怔,忽然轻哦一声道:“朋友说的是通天崖石窟了?四位原来是老师父的门下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正面那人冷笑道:“你既已投入通天教,岂可出尔反尔,教主念你初犯,只要跟咱们回去,自可从轻发落,好了,你现在总明白了吧?”

谷飞云含笑道:“老师父大概弄错了……”

正面那人沉喝道:“你敢对教主如此不敬?”

谷飞云正容道:“在下并未如朋友所说投入通天教,只是老神仙约我初更前去会面,要我拜他为师,在下没有答应,就循原路退了出来,怎能说在下逃出来的?还要在下跟你们回去,当真荒谬得可笑……”

正面汉子大喝一声:“大胆叛徒,还敢狡辩?拿下。”他喝声出口,站在谷飞云左、右、后三方的黑衣汉子陡然欺上,各自挥手攻到。

这一攻之中,左首一个使的是掌,出手之际,呼然有声,一听就知他练的是开碑手、铁砂掌一类外门功夫。右首一个使的爪功,五指勾曲,宛如钢勾,练的是鹰爪,螳螂门的武学。身后一个使的是拳,捣来的拳风,有如石破天惊,压力奇重。

谷飞云不期一怔,这三人简直无一不是高手。不,应该是四个。正面那人喝声出门,却并没有立即出手,直等其他三人出手之后,才突然扬手,迎面抓来,使的是大擒拿手。他要等三人出手后才出后,是要其他三人吸引分散谷飞云的注意,他才能有一击奏功。其实在四人之中,也以他的武功最高,这出手—抓,虽然比其他三个慢了半拍,但他出手如电,又准又快,几乎和其他三人的掌、爪、拳同时攻到。

谷飞云怒声道:“朋友,你说什么?”身形一个轻旋,从四人合击的一招中脱身而出。

但这四人武功极高,反应也极快,谷飞云堪堪从左首那人身边闪出,他已听风辨位,迅疾转过身来右爪闪电横扫而出,不过毫厘之差就可劈上谷飞云肩头。其余三人也因第一招落空,第二招迅疾无比的迫袭而至。正面那人手先人后直欺过来,口中喝道:“难道你不是叛徒?”

“你们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谷飞云身形疾侧,左手同样扬起五指,一把扣住左首那人横扫过去的右掌,轻轻一带,把他朝正面那人抓来的擒拿手中送去。同时右手也五指一探,扣住右首那人箕张的右手,趁着侧身之际,把他朝身后那人撞去。

他这一记双手同时施展捉云手,当真奇妙无比,那两个人被他扣住手腕,糊里糊涂的带出,还弄不清是如何被人捉住脉腕的?但他们总究是身手不弱,警觉不对,立即收手,拧身跃退,才没自相残杀。四人才一跃退,又快若旋风,一下落到谷飞云左右前后,依然把他围在中间。

正面那人狞笑道:“小子,你逃不走的。”

双手齐发,一连三式,招使缚虎擒龙大擒拿手,十指箕张,忽上忽下,取的悉是身前大x。其他三人同时扑攻而上,拳掌爪分从三面攻到。这四人联手围攻,声势着实凌厉,谷飞云展开身法,避招还击,但对方四人身手俐落,你纵然闪避得快,他们反应也不慢,你刚刚闪出,他们也立即变招,追击而至。这样一来,以一敌四,就渐渐感到吃力起来。

刚打到十四五招左右,瞥见正面那人左手箕张,快要抓到肩头,心头一怒,冷哼一声,右掌突发,迎着击出。正面那人左手忽然一缩,收了回去,右手直立,及时迎出。这十几招中,双方从未正面j击过,这一掌还是第一次硬打硬接,双掌击实,但听砰的一声。

谷飞云使的是一记金刚掌,顿时把对方震得往后摔出一丈来远,但他在双掌j击之际,陡觉掌心似被极细的尖锐之物刺了一下,隐隐有些刺痛,不,隐隐有些发麻。

这时其他三人已急攻而至,一时无暇察看,身形一个轻旋,堪堪闪开攻势,陡觉整条右臂业已麻木不仁,失去知觉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切之间,连使身法,脱出三个包围,纵身掠起,哪知才起落,就感到眼前一黑,砰然跌倒在地。

三个赤衣汉子因为首一个被谷飞云一掌震出,跌倒在地,没有站起来,自是伤得不轻,分出一人奔了过去。其余两人却长身掠起,朝谷飞云扑来。两人身形堪堪落地,突觉右眼如中流矢,剧痛无比,不约而同大叫一声,以手掩目,往后暴退。

这时从黑暗中闪出一条纤小人影,俯身抱起业已昏迷不省人事的谷飞云,低头疾奔而去。她是面蒙黑纱,一身青绸劲装,肩头披袭黑s披风的女郎,这一阵奔行,手中又抱着一个大男人,自然使得她胸口起伏,娇喘不已。现在总算奔回宣化店了,她急步朝横街上的兴隆客店大门奔入。一名正在打盹的伙计朦朦胧胧刚叫了声:“姑娘……”

青衣女子脚下没停,口中说道:“他是我大哥,负了伤……”话未说完,人已冲入后进,一手推开房门,进入房中,把谷飞云放到床上,回身掩上房门,然后打亮火摺子,点起油灯,照着仔细看了一遍,但见他双目紧闭,脸s发青,嘴唇s呈紫黑,心想:“达情形极似中了剧毒,但怎会找不到伤处的呢?”接着低哦一声,忖道:“他曾经和一个贼党对过一掌,莫非对方练的会是毒砂掌一类功夫?”

一念及此,立即伸手取起谷飞云的右手,果见掌心发黑,稍偏有针尖般一点黑血凝结成珠。心中不禁一呆,忖道:“这是什么暗器伤的?自己身边虽有解毒药丸,不知管不管用呢?”当下立即从身边取出一个瓷瓶,倾出三粒药丸,一手捏开谷飞云牙关,用茶水灌下,另处又倾了三粒药丸,在口中嚼烂,敷在谷飞云掌心,然后就在床前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这一阵折腾,天s已现鱼白,但服药后的谷飞云依然没有醒来,连手掌上的黑s都丝毫未褪,由此可见喂他服下的解毒药丸,并不管用。这下可把青衣女子看得十分焦灼,自己把他救了出来,总不能弃之而去,但他中的毒药暗器,多半是独门练制,没有对方的独门解药,恐亦无济于事,这该怎么办好?

她看着中毒昏迷的谷飞云,当真一筹莫展,想不出办法来,忽然听到房门上响起剥啄叩门之声。只当是店伙,起身拉开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紫衣女孩,举步走了进来。青衣女子还来不及问:“你找谁?”

紫衣女孩已经霎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含笑道:“我没打扰你吧?”

青衣女子被她问得脸上一热,以身拦着她,问道:“小妹妹,你有事吗?”

紫衣女孩伸手指指躺在床上谷飞云,问道:“他是什么人?”

青衣女子生气的道:“他是我大哥,有病在身,小妹妹,你没有事就请出去。”

“咭。”紫衣女孩轻笑一声,才道:“他是你大哥,那么你就是他的妹子了,这就奇了,他明明是谷大哥咯,我怎没见过你呢?哦,姐姐,你把面纱取下来给我瞧瞧可好?”

青衣女子后退半步,看着紫衣女孩,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给姐姐开玩笑的。”紫衣女孩笑吟吟的从怀中取出一颗核桃大的蜡丸,说道:“我是奉师公之命,给你送这颗药丸来的,谷大哥中的剧毒,除了对方独门解药,只有百草丹能解。”

青衣女子并未伸手去接,问道:“你师公是谁?”

紫衣女孩道:“救人要紧,我没时间和你多说,不会是毒药的,你快拿去吧。”迅快伸过手来,把蜡丸塞到青衣女子手中,接着哦了一声道:“我忘了还有一句话,最重要的话要告诉你呢。”话声一落,迅快的跨上一步,用于遮着嘴唇,附在青衣女子耳边,低声的道:“百草丹要你在口中嚼烂了,再哺给你大哥服下,否则药效就差得多,好了,我走了。”说完,轻快的连蹦带跳,走出房去。

青衣女子看着她出门,一时不禁怔怔出神。因为她方才以身阻拦紫衣女孩,自然对她存有戒心,但紫衣女孩伸手把蜡丸塞到自己手中,然后又附着耳朵低声说话。这些,看去好像十分自然,实则自己几乎毫无戒备,任由她把药丸塞到手中,任由她附着自己耳朵说话,来不及有半点抗拒的时间。由此看来,这紫衣女孩的武功,高过自己不知多少,她说要自己把药丸嚼烂,哺他服下。

直到此时,她才感到耳根一阵燥热,他此刻中毒昏迷,确实无法吞咽,而且除了自己确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救他。想到这里,就举步走去,闩上了房门,然后捏碎蜡丸,鼻中已可闻到一股浓馥的异香,里面是用纸包着的一颗药丸,纸上有朱书百草丹三个细字。打开纸包,就把一颗乌黑有光的药丸迅速纳入口中,嚼了好一会儿,才把药丸嚼烂,但觉满口生津,香沁肺腑,心知这颗百草丹决非寻常解毒丹药。

抬头望望床上的谷飞云,心头小鹿止不住一阵乱撞,但到了此时,已经顾不得男女之嫌,急步走近床前,俯下身去,一手迅疾捏开谷飞云牙关,低下头把樱唇紧紧合在他的嘴上,然后缓缓吸了口气,把嚼烂的药丸,连同满口津y,一齐哺了过去,再用真气下他的咽喉。

这件事说来简单,但青衣女子却宛如费了吃n的力气,不但连自己一颗心都将从口腔里跳出来,还全身颤抖不已,香汗浃背。哺完药,心慌意乱,赶快替他合上牙关,直起身,退回木椅上坐下,一个人好像作贼似的,全身都瘫痪了,只是不住的喘着大气。同时也听到谷飞云肚中咕咕作响,敢情药力已经迅速发散了。心中暗自忖道:“他剧毒一解,很快就会醒来了,自己该早些离开才是。”

谷飞云醒来,已是午牌时分。他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这间房像是客店的房间。心中想着,人已翻身坐起,一面思索着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人送自己到客店来的呢?一时感到十分困惑,自己几时住进客店来的?

他从初更进去通天崖想起,老和尚声音要自己拜他为师,后来如何关闭石室门户,如何由紫衣女孩领着自己离开石窟,在小山顶上见到昆仑派掌门人岳维峻。后来自己在一颗大树下休息,来了四个黑衣汉子,硬指自己叛离通天崖要自己跟他们回去,就这样动起手来。

后来自己和正面那人硬接了一掌,掌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手臂就感到麻木不仁,后来没有了,以后的事情,自己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那么自己一定是中毒昏迷,有人救了自己,送来客店的,这人会是谁呢?谷飞云举起右手,摊开手掌,凝目看去,掌心果然有一点极细针孔,敢情就是受伤之处了,再试一运气,全身气机通畅,毫无负伤的感觉。这就披衣下床,开出门去,口中叫了声:“伙计。”

店伙听到声音,赶紧答应着赶了过来,陪笑道:“客官贵恙痊愈了,小的给你去舀脸水。”谷飞云道:“伙计,慢点,我有话问你。”

店伙道:“客官要问什么?”

谷飞云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店伙道:“咱们这里是宣化店。”

谷飞云又道:“昨晚是什么人送我来住店的?”

店伙觉得他问得奇怪,答道:“这间房本来是一位女客人住的,昨晚四更光景,她抱着客官回来,说是负了伤,要休养一二天……”

谷飞云问道:“不知这位女客人是怎样一个人?”

店伙脸有惊奇之s,说道:“她说客官是她大哥,客官不认识她吗?”

谷飞云搔搔头皮,笑道:“我有三个妹子,还有两个表妹,都很淘气,不知是哪一个呢?”

店伙道:“这个女客人可没有说呢。”

谷飞云含笑道:“不,我是说,她的长相如何?”

店伙道:“小的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因为这位女客人脸上一直蒙着一方黑纱……”

谷飞云心中一动,暗道:“会是全依云。”一面急急问道:“她人呢?”

店伙道:“她今天一早就走了,连房钱都已付清了,临走吩咐转告客官,好好休养。”

“果然是小表妹。”谷飞云含笑道:“没事了,谢谢你。”

店伙退去之后,谷飞云想起昨天自己在对面茶楼上看到的苗条人影,朝客店中走入,自己当时就觉得十分眼熟,原来就是全依云。哦,还有,昨天傍晚,自己在白山关附近,明明已经拿住项中英,他忽然啊了一声,右眼流血,同时自己右腕曲池x上也被一支细如发丝的银针打中,拿不住项中英,才被他逃走,这银针莫非是全依云打出来的?

全依云分明是追踪项中英下来的,她用银针打瞎项中英右眼,再用银针打自己曲池x,这是告诉自己,她要亲手对付项中英,不要自己c手了。她险些被项中英侮辱,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不能帮她什么忙,她却救了自己x命。

正在思忖之际,店伙已经端着脸水走入,说道:“客官洗脸了。”放下脸盆,退了出去。谷飞云盥洗完毕,到柜前退了房间,掌柜果然说房钱业已付清,走出了客店一脚来至对面茶楼。

小厮看到谷飞云连忙哈着腰陪笑道:“客官昨晚去了哪里?你老的马匹,小的昨晚、今晨都加了料。”

谷飞云含笑道:“昨晚我去朋友家,喝醉了酒,很晚才到对面客店休息,多谢你了。”

小厮道:“不用谢,客官请上楼吧。”

谷飞云走上楼梯,找了一个空桌坐下,放眼看去,偌大一座楼厅,已经有了八成座头,这些食客之中,几乎有半数以上都是纠纠武夫,细听他们所谈的,几乎又全是通天崖出现活佛和通天宝笈之事。心中暗想:“每天有这许多江湖上人闻风跟来,老和尚只要稍加挑选,把身手较高的人引入石窟,收为门徒,不需多久,就可形成一股极大势力,称雄江湖了。”

伙计过来,谷飞云要了一壶清茶,一碗卤面和一盘包子,伙计刚刚退下,瞥见楼梯口走上一个青衫佩剑少年,目光扫视全堂,似在找人模样。这人生得眉清目秀,看去不过十七八岁,哦,这人眉目之间,似曾相识。

就在此时,那青衫少年也已看到谷飞云了,不觉欣然一笑,急步朝谷飞云走来,喜形于s,说道:“谷大哥,总算找到你了。”

谷飞云一怔,慌忙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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