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了,莫先生,”我用轻快的语调说,“我再给你开一瓶过去的那种药。”
我在配药室里为他凑了瓶十盎司的药丸,然后贴上标签和用法。莫老先生似乎很满意。当他把药瓶放进口袋离去的时候,我的良心又开始谴责自己。虽然那只狗看起来没事,但我应该仔细检查它才对。
“礼拜四下午2点再带它来看看,”我对那老头的耳朵狂喊道,“请你尽量准时一点。今天你来迟了。”
我目送着莫先生走到街道上。他的烟斗逆着风冒出一缕缕规则的青烟,活像一部奔驰的火车头,而他的身后,则是那只蹒跚而行的庞然大物。
礼拜四下午,我想,或许2点的时候我和海伦还在电影院里呢。
礼拜五早晨,西格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潦草地写下了当天要出诊的地点,然后递给我。
“吉米,这是今天要跑的地方,我想这些够你忙到中午了。”突然,他想起了前一天的事,于是他转过头看着正在生火的弟弟。
“屈生,昨天下午莫利根带着他的狗来诊所。是你替它看的病吗?”
屈生放下柴桶:“对,我给它开了一些药丸。”
“你没为它详细检查吗?”
“嗯……”屈生揉搓着下巴,“我想要检查,可是它看起来好得很。”
“如此而已?”
“嗯……我猜想它根本没毛病。”
西格转回来面对我:“你呢,吉米?前天你也看过它,有什么毛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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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要仔细检查,可是技术上有些困难。”我说,“那只狗跟一头象差不多大,太靠近它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它看起来就一副想等机会引诱我靠近的样子,而莫先生又不可能拦得住它。所以我无法为它检查,但我的想法与屈生相同——它看起来蛮健康的。”
西格忧虑地放下笔。前一夜,一个兽医最痛恨的事发生在他的床头——半夜1点和清晨6点电话各响了一次。
他用手撑着脑门:“老天!你,吉米,身为拥有两年经验的兽医;而你,屈生,身为兽医系四年级的学生却只会说‘它看起来没事’。真是可悲!咱们开诊所就是这样为患者服务吗?记住!只要有患者上门,头一件事就是记录脉搏,量呼吸和体温,然后打开它的嘴看看喉咙和牙齿,最后再检查毛皮。必要时,还得收取尿样,好留着化验。”
“当然。”我说。
“好吧!”屈生说。
我的合伙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没和他约下一次吗?”
爱吃垃圾的小狗客西(2)
“约了。”屈生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嗯……星期一。因为莫利根先生总是迟到,所以我告诉他下次我们去他那儿。”
“嗯。”西格把屈生说的时间抄在本子里,突然,他抬起头说,“下礼拜一晚上你和吉米不是要参加农庄青年晚会吗?”
屈生点了一根烟:“是啊,那场晚会很重要,我们可以多结识些新客户。”
“那好,”西格说着走向门口,“我自己去看那条狗。”
礼拜二早上,我原本期望着西格会谈论前一晚检查那只狗的结果。但他却只字不提。
碰巧,我在市场上碰到了莫先生。他正牵着那只狗遛马路。
我走到他的身旁,大声吼叫道:“你的狗怎么样了?”
他拿出烟斗,展露了慢半拍的笑容:“喔,很好,很好。只是还有一点呕吐。”
“法先生没有医好它吗?”
“他开了一些白色的药!跟你开的完全一样。好像还有点效。”
“那好,”我说,“他检查之后没有发现毛病?”
莫先生吸了一口烟:“不,他没有检查。法先生很聪明,不用检查就会知道的。我这一辈子从没有见过一位医生这么快就能把病看好的。他真了不起!”
“哦?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说他只要三秒钟就可以看好,结果他真的办到了。”
我感到很神奇:“三秒钟?”
“是啊,”莫先生坚定地说,“半秒也不多。”
“那真了不起!你能把全部过程说给我听吗?”
他把烟斗在鞋跟上敲了敲,然后用小刀挖出了一团乌黑丑陋的烟丝。“法先生的动作都是又突然又重的。那天晚上,他重重地敲了一下门就冲进我的客厅。(我去过莫先生家。他家没有院子或玄关,只要出了客厅门就是马路。)他一进屋就抽出温度计。当时正躺在地上的客西立刻站起来走向前去迎接他。当然,它迎接客人的时候难免会吼两声的。”
“吼两声?”我可以想象得出那只庞然大物张着血盆大口迎接西格的情形。
“其实只是轻轻哼了两下子。结果西格先生立刻把温度计塞回皮包,转身朝门口走出去了。”
“他什么也没说吗?”我问。
“没有,一个字也没说。他只是像个军人似的向后转,留了一瓶药在桌上,然后笔直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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