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的说着,防人之心不可无,更别说是一个陌生人,“我要是家境好,哪里还需要打车,直接私家车去了,不是吗?”
的哥也没半点尴尬,憨憨一笑:“那倒是,不过我看你做不成富二代也肯定能做富一代。”
和的哥絮叨了半天也不觉着时间流逝,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付了钱之后苏哲站在夜色酒吧的门外细细打量着,分明酒吧,门面外观却极富艺术性,墙壁全由黑色大理石砌成,浮雕描金的大门,连门口地上都放着昂贵的土耳其地毯。进去之后更是一股浓烈的巴洛克风格冲击着视野,抒情的音乐里不少人靠着设计简单大气的吧台喝着淡酒,还有些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书,总是如果不告诉你,一定不会有人把这里和酒吧联系起来。
苏哲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极具讽刺效果:表面越是鲜亮,里子就越是肮脏不堪。
在这个优雅书吧的地下才是真正的堕落乐园,所有的不堪与脏污都包含其中。
苏哲会知道这么个地方,都是因为叶无致无意盗取的有关凌家生意记录上面明确记载了不少器官流进了这个夜色酒吧的地下黑色区,甚至详细记载了地址和获得会员资格的方法。
而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偶然记起上一世他似乎听到白棠和苏明泽说过,她身边那个商业天才的女跟班就是她在上大学的时候在S市一个叫夜色的酒吧救下的,一串联苏哲也就明白了。
苏哲要做的就是在白棠之前将这么个宝贝金融天才抢到手,既然她会忠心耿耿的跟在救她的人身边,那么为什么就一定会是白棠?
即便找不到那个女人也没关系,在这里大赚一笔同样不亏,要知道地下夜色有着媲美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一夜暴富完全有可能。学了那么久的赌术,怎么也得拿出来练练手。
没有停留,苏哲走到一个侍应生的身边,晃过手中的VIP金卡,压低了声音道:“地下。”
那个侍应生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微微弯腰行礼,引着苏哲进了一个平凡无奇的房间,拿过苏哲的金卡在门后一个玻璃装饰品前晃过,随后饰品滑开,露出一个识别器。先是指纹,而后是瞳孔,等这些完成以后一块墙壁慢慢凹陷下去,直到变成一道门。
一个身着白衬衫的清丽男孩从下面走了上来,看到苏哲之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先生,请跟我,接下来我将暂时成为您的引导者。”
跟着那个男孩走下通向地下的石梯,走道里微弱的斑斓灯光照得苏哲有些不舒服,他还是本能的排斥这种地方。
那个男孩似乎也看出来苏哲不喜欢多话,就直接给他讲起了地下夜色的规矩,因为在卡刷过识别器的时候,所有的信息都已经传给了电脑,包括这张卡是第一次使用,所以这个男孩知道苏哲是第一次来,这才给他事无巨细的讲规矩。听了半天之后苏哲总结出一条道理,除了不能在酒吧闹事之外,没有规矩就是这里的规矩。
到了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玻璃门,苏哲已经能够听到轰炸耳膜的重金属音乐的声音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先生,规矩我想您都清楚了,那么祝您玩的愉快。”男孩单手贴胸,弯腰一礼,随后匆匆进了大门,淹没在了人群中,而且似乎有些着急。
深吸了一口气,苏哲终于踏进了这个魔窟一样地糜烂的地方。
☆、第二十六章
穿过大门,苏哲只看了里面的情况只觉着胃液不停翻涌着――真是恶心。
昏暗的环境,不断变幻的彩色照明灯,劲歌热舞,浓烈的烟酒味和嗑药后在舞池疯狂扭动的男女,阴暗角落里头正在打野战的人,负一层的这些情况和普通酒吧并没有太大区别,但即便只是这样苏哲也觉着阵阵犯恶心。
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观赏这些,根据刚才那个引导男孩讲的话苏哲很快找到了更高一级的侍应生,和刚才那个男孩相比,这个侍应生更像是贵族人家从小培养出来的家养仆人,有着完美的仪态和不卑不亢的态度。
“先生,请跟我来。”身边的侍应生是个脸部轮廓深邃的外国帅哥,看外表应该是北欧人,体格高大,可是却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甚至带着些京片子的味道,“负二层包括赌场和以及休息区,不论是休息还是在玩一把的时候都可以叫上几个美人。”
“至于负三层则是进行各种交易的地方,您可以和有兴趣的人进行任何交易,同样还有拍卖会也在那里进行,每周的星期日八点开始,这两项夜色都会从您的交易额中抽取一定的中介费,额度视情况而定。您所持有的金卡只能进入到这两层,接下来的两层您还没有获得权限。”
苏哲现在算是明白凌家那些器官是怎么销售的了,恐怕不是进行拍卖就是和别人交易了,没想到这夜色居然还兼有黑市的功能。生活在光明世界的人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在他们的脚下有着这样一处堕落的黑色地带,也许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如果可能,苏哲也想像他们一样平凡的度过一生。然而,命不由人。
石梯上有几个和他一样由侍者引着的中年人,显得苏哲这个小年轻十分的显眼。苏哲微微偏过身子,将自己藏在阴影处,在这种地方越低调越好。
走过旋转楼梯,穿过两扇木制大门,眼前忽然一亮,苏哲油然而生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环视了一下四周,金碧辉煌的装修却华而不俗,分明是中世纪欧洲贵族人家的装饰风格,光穹顶的那几十盏水晶大吊灯就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可见建造这样一个地下王国需要多少的财力,苏哲暗自心惊,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人的手笔,简直令人骇然。
这时候侍者已经捧着一个盘子到了他的身边,上面放着一个银色羽毛面具和白色手套,甚至连衣服鞋子都准备了一套:“这些东西可以更好的保护您的隐私,在这里时时刻刻都有着利益的纠纷,夜色可以保障您在此地的安全,不过到了外面我们就不会再插手。所以这些东西可以帮助您掩饰一下身份。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不要。”
苏哲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夜色的老板还是挺有人性的嘛,苏哲当然不会拒绝,以他现在的实力巴不得越隐秘越好。
从更衣室里面出来后苏哲已经从头到脚变了一身,侍者在送完衣服以后便离开了,现在领着他的是一个名叫丽萨的金发外国妞,一身火红的抹胸连衣裙更显得她性感妖娆,苏哲连连在心里点头,这地方不简单啊,这种女人要是放到外面去追求者恐怕能组成一个加强营,而她居然甘愿留在夜色,只能说夜色真的有致命的吸引力。
“哦,先生您是要去先休息休息,还是要去玩一把?”金发女郎丽萨极其活跃,带着媚色的眼睛一直冲着苏哲放电,说着还不忘要挽上苏哲的手臂,“看您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来吧,那么就该先见识见识我们最有特色的休息区,我可以为您介绍好些美人。”
丽萨透过苏哲露出的下巴判断出这应该是个年轻男人,而年轻人来这里的第一件事一般都是找乐子,随后心情好了才会玩上几把。
看着贴上来的丽萨,苏哲面色微冷,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几步:“别靠近我,带我去赌场。”
丽萨看着苏哲这些动作有些挫败,年轻男人对美色没兴趣而对赌情有独钟的她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不解风情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虽然不甘,但夜色要求他们顾客就是上帝,顾客的话就是命令,只要不违反规定就必须执行。丽萨非常识时务的与苏哲保持了足有一米的距离后便领着苏哲前往赌场。
穿过走道后苏哲一眼就看见了巨大屋子里头聚满了人,不少人都和他是一样的装扮,如果脱了这一身皮,又没有什么明显特征的话,被认出来的几率微乎其微。通过发色和肤色可以看出里面绝大部分是外国人。夜色的规矩是不准闹事,也就是在这里一切诸如跟踪、半道抢劫都是违反规则的,一旦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据第一个引导自己的男孩说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在夜色放肆。虽然回到正常世界你可能会面临危险,但是只要足够的小心不再这里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然而还没等苏哲高兴多久,一个消息却让他苦涩异常。想要在这里玩一把,不论什么货币都必须兑换成美金,并且资本不能少于两千万美金,因为一注最低是两百万,如果你连两千万美金都拿不出,还玩什么?
苏哲计算了一下,自己全部的身家换算成美金也就两千万多一点,当初他就猜到要在这里玩几把要的本金肯定是天价,所以特地将钱留下来就是为了进行这场豪赌,从而积蓄足够的本金为半年后从天而降的机遇做准备,没想到的是事实居然比想象更加残忍。
幸好他这段时间没心血来潮花大笔的钱,否则连进场都没资格,原来他还只是赤贫啊,真是个悲桑的故事。
看着自己银行卡里头的钱变成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砝码,苏哲想要是自己不赚反输,那就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不过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系统录入了世界最强赌者的信息从而对他进行魔鬼训练,即便他是第一次在现实练手,但他又不会一开始就傻乎乎的去找超级高手比,这里肯定有菜鸟,而他们是最好的冤大头。
丽萨拿着玛法跟在苏哲的身后,这时候苏哲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多嘴的了,她只是引导者,不能左右顾客的思想。
鉴于苏哲的赌术学习仅仅在于扑克上,那些其他的玩法一点不会,所以他进行观察的都是玩扑克的桌子。看来几次之后苏哲心里有了底,果然技术只是一般!这一桌的两个人看上去手都很干净,但是苏哲很肯定其中没带面具的家伙在出千,所以另外一个人一直输一点都不奇怪。夜色对于出千这种事没有明确规定,只要你能赢,其他都无所谓。纵然如此,出千也不过是下乘手段。真正的赌术从来不是出千,而是对于人心理的了解与影响,利用环境中赋予的一切让对方自动掉进你的陷阱。
又是一局过后,输的人也看出了门道,毕竟能在这里玩的人都不是傻子,却也无法指责什么,毕竟夜色没有禁止出千,除非你能当场揭穿,否则说了也没有人理会,这个人显然没有这样的本事,愤愤离开了赌桌。
就在出千的人以为没有人和他玩准备离开的时候,苏哲站在了桌子的另一头,双手撑着桌沿,俯下身子,笑眯眯的用流利的日语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和这位先生玩一把。”
日语什么的纯属是在保护自己,外国人根本分不出亚洲人的区别,更别说他现在还带着面具。至于夜色的这些引导者苏哲倒是不在意,他们绝对不会泄露顾客的信息,否则夜色也不可能得到这么多富豪的青睐。当然,看旁边丽萨吃惊的样子,她恐怕也以为自己是个日本人了。
那人的引导者给他翻译之后,苏哲甚至能够捕捉到对方眼中的笑意,他一定以为又一个冤大头来挨宰的,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周围刚刚要散去的人也都纷纷驻足,他们也想看看这个冒出来的亚洲人是否能够压得住刚才这个顺风顺水的人。
“可以,扑克?”中年外国人含笑用带着点葡萄牙味的英语问道,“那么你的砝码呢?”
苏哲暗自好笑,除了扑克还能是其他的吗?要知道其他的东西他可是一窍不通的,丽萨这时十分乖觉的站到了他的旁边,将砝码放到了一边的台子上。
“第一次么,玩小点,就两百万怎么样?”苏哲这回说的倒是地道的美式英语,将自己的砝码放了上去,“您应该不会嫌弃我的小心吧?我们大和民族的子民一向比较谨慎。”
“当然,怎么会?”老外一副十分悠闲得样子,看上去十拿九稳,“那么我也是两百万。”
旁边由夜色提供的年轻荷官已经准备就绪,见两人都没问题了,开始发牌。
第一次就在那个老外以为胜利在握的时候却堪堪因为最后一张牌局势彻底颠倒,苏哲表示侥幸而已,围观的人也都以为如此。然而接下来的几局却让他们完全明白了苏哲的实力,那样运筹帷幄的轻松模样,就好像这压根不是一个赌局而仅仅是一场游戏,而他始终是那个掌握一切法则的人。站在赌桌前的他就好像KING一样俯瞰着自己的对手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作戏。
第七局的时候苏哲甚至直接坐在了丽萨叫人搬过来的椅子上,微笑着看对方不断擦自己头上的冷汗。
老外这会儿输的眼睛都红了,手指颤抖着,心里不断怀疑,自己从来百试百灵的千术怎么会失败呢?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运气不好,这一次一定能行的。
这一场对方拿出了他剩下的所有砝码,整整五千万的砝码就这样被放在赌桌上,苏哲自然是跟了。不过里面只有开始的两百万是他自己的,其他都是刚刚从这个冤大头那里赢来的,而结果,苏哲依旧笑到了最后。薄唇浅笑的看着对方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似乎在看一场滑稽戏。
“看来你刚才将自己的好运气都用光了先生,有句话我觉着很适合你,不懂得见好就收的人最终只会血本无归,这本来就是一件靠运气的东西,不是吗?”
对方显然被苏哲的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指着苏哲大吼:“你一定是出千了,你一定是!你??????”这话还没喊完就被周围人鄙夷的眼神制止了,这才想起来这里的规矩,而自己也是出千的,不由得浑身冷汗淋漓。
“你等着,我现在去提钱,我一定会赢你。”这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匆匆离开了桌边,往外面去了。
“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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